趙崇山決定,從武雷、武霆部抽出一批廣西籍的士兵作為教導隊,編入劉正一、曹寶奉部,一邊布防一邊進行簡單實用的訓練。


    武雷帶騎兵火力營一部與劉正一團駐守道縣西麵山口狹窄處;武霆帶騎兵機動營一部與曹寶奉團駐守灌陽南部山口狹窄處;韋碧青保安團駐守道縣;趙崇山帶援湘支隊分隊和武雷、武霆各一部做預備隊。


    不待趙崇山部署的部隊到位,鬼子已經不期而至。首先到達的居然是趙崇山沒注意到的零陵、雙牌一線。鬼子一個大隊居然翻山越嶺從崎嶇的山路突襲過來。


    武雷、武霆帶領部隊剛剛到達梅花鎮就與鬼子遭遇。軍情緊急,武雷、武霆不敢再以雜牌部隊迎戰,武霆以騎兵衝鋒連和騎兵火力連阻擊鬼子先頭部隊,防止鬼子散開在山口以外,武雷則以步兵炮封鎖山口內的鬼子大隊。


    趙崇山接到武雷、武霆的報告大吃一驚,嚇出一身冷汗,急令飛雷發射車出動。


    武雷在山口堵住鬼子大部隊,武霆將已經衝出山口的鬼子剿滅,繳獲了3挺輕機槍、2支擲彈筒,40餘支三八式步槍,控製住局麵。


    趙崇山趕到後,立刻用飛雷沿山口轟炸,將鬼子逼回山裏。


    劉正一、曹寶奉的部隊眼見武穆軍部隊的戰鬥力,都心服口服了。


    趙崇山接替武氏兄弟的防務,令二人執行既定任務。


    趙崇山派出一個排,將百十發富餘的單發天雨飛雷布置在山口處,令鬼子無機可乘。


    武雷將9門步兵炮部署在仙子腳的山頭後麵,與劉正一團配合牢牢鎖住山口,武霆則帶領部隊和曹寶奉團繼續南下。


    鬼子並未進攻仙子腳,而是直奔灌陽山穀地帶,武霆和曹寶奉被鬼子部隊追了尾。


    本來武霆的騎兵營走在前麵,曹寶奉的部隊根本沒有行軍中斥候、後衛的分工,猝不及防被鬼子一下突入隊形,一下就亂成一團。


    武霆聽見後麵打起來了,立刻命令擔任後衛的騎兵火力連返身迎擊鬼子部隊。6挺輕機槍、6挺榴彈機槍猛打猛衝,密集的子彈、槍榴彈在鬼子群中開花,接著跟上來的重機槍也找到支撐點,開始壓製鬼子火力,將鬼子的攻勢遏止住了。這時,騎兵衝鋒連也殺上來,用長獵槍、輕機槍擊殺與曹寶奉團交戰的鬼子。


    鬼子受到突然的打擊,馬上後退重新組織陣型,而曹寶奉團又亂成一片:嚇得連哭帶叫的,搶救傷員的,搶奪戰利品的,不知所措的,官找不著兵,兵找不著官,亂得不可開交,而鬼子隨時都可能反撲,這時,擔任曹寶奉教導隊的武穆軍朝天鳴槍,將亂局暫時壓住,隻好現場列隊,組織隊形,然後分工行動:一營負責肅清殘敵,打掃戰場,二營負責救護傷員,三營擔任警戒,這才勉強恢複秩序。


    麵對足有一個聯隊的鬼子,武霆隻好不把曹寶奉團計入作戰計劃,隻憑不足一個營的兵力迎戰。他把趙崇山分給他的100多發天雨飛雷架在各險要位置,控製局麵,一麵命令曹寶奉團放棄打掃戰場隻帶傷員撤退。


    曹寶奉團拉拉扯扯半天才開始撤退,而鬼子不給武霆時間,一個大隊分三路開始進攻。


    武霆指揮部隊不等鬼子靠近就發射天雨飛雷,雖然大家對天雨飛雷不太熟悉,發射準確度差了許多,好在天雨飛雷威力大,覆蓋麵積廣,地形又窄,將鬼子嚇得不敢全力進攻。不過武霆手下很快找到竅門,準確度提高不少,總算是遏製住鬼子進攻。


    武霆連夜撤退到灌陽山穀頂端,馬上在險要處布置火力:天雨飛雷、重機槍、榴彈機槍、輕機槍、步兵掩體,然後再安排曹寶奉團的防禦陣地。


    抽出空來,武霆才統計戰損:武穆軍犧牲47人,重傷103人,輕傷91人,傷亡近半;曹寶奉團陣亡101人,重傷179人,輕傷327人,也傷亡過半。曹寶奉找到武霆,非常不好意思,認為如果不是為了自己的部隊,武穆軍不會有這麽大的傷亡!


    武霆臉色鐵青,把曹寶奉手下的軍官叫道一起,把曹寶奉的話說了一遍,曹寶奉下麵的軍官又亂了套:有的慚愧難當,有的矢口抵賴,有的表示感謝武穆軍……


    武霆說話了:“我和武穆軍的弟兄們不怨你們,誰也不是天生會打仗,但是你們不怕死,肯為國家流血犧牲,都是我的好兄弟!但是你們要立刻學會打仗,否則不知還要死多少人,我們不怕死,但是不能白死,要拉著小鬼子墊背,要死得夠本兒,對不對?!”


    “對!”曹寶奉手下的軍官齊聲回答,第一次像個軍人。


    “好,明天你們全部撤到二線,由教導隊訓練,兩天內必須學會打仗!如果兩天後我們武穆軍不死光,就由你們去死!”


    “是!”


    武霆將有戰鬥力的200人守住10幾個小山口,山脊上架機槍、槍榴彈,山溝、山路擺上天雨飛雷,路口布上竹簽地雷陣,令鬼子寸步難行。


    鬼子一個小隊闖進一個山口,被竹簽地雷陣擋住去路,隻好用長竹竿蹚雷,一步一步往前拱。可惡的是,山上偶爾還飛來1、2顆手雷,專炸機槍手、擲彈筒手,炸得非常刁鑽,最後小隊長也被炸死,鬼子前進了不到200米,就死了21個鬼子,這個小隊隻好撤下去,換另一個小隊再上。


    又一個小隊上來,打算先占領山脊,繞路過去。不料剛擺開仰攻隊形,山溝裏就飛出1發飛雷,一下就死傷41個,這個小隊又殘了。


    第一天下來,鬼子被打殘3個中隊零一個小隊,傷亡259人,武穆軍傷亡5人。


    第二天,鬼子改變戰術,用擲彈筒、迫擊炮開路硬闖,武穆軍並不拚命還擊,隻是偶爾來一冷炮(天雨飛雷),鬼子最遠的一路前進了500米,總共傷亡299人,武穆軍傷亡11人。


    第三天,曹寶奉團上來200人,與武穆軍混編作戰,聽從武穆軍指揮。這些財迷的家夥一上來就拿出繩錨,這是武穆軍教他們爬山有的工具,他們用來鉤鬼子的屍體,繳獲屍體上的槍支彈藥、單兵裝備。


    鬼子急了,連忙派人來搶屍體,被武穆軍神出鬼沒的手榴彈又炸死不少。一天下來,鬼子沒有猛烈進攻,被武穆軍和曹寶奉團的士兵弄走300多具屍體,繳獲了109支步槍,17支手槍,4挺輕機槍,9具擲彈筒,200多顆手雷,2萬多發子彈,6箱擲榴彈,武穆軍傷亡3人,曹寶奉團傷亡12人。


    第四天,鬼子用迫擊炮、擲彈筒施放毒氣彈,可是晚了,曹寶奉團從鬼子屍體上繳獲了足夠的防毒麵具,武穆軍自己有防毒麵具。


    鬼子以為毒氣彈奏效了,帶著防毒麵具大搖大擺的上來占領陣地。不料,武穆軍槍彈齊發,一次姓殺傷600多鬼子,鬼子匆忙間一觸即潰,逃回平地。


    武雷在仙子腳無所事事,卻突遭橫禍,鬼子從全縣(現在的全州)調來80餘門重炮,和20多架飛機,對仙子腳來了一個突然襲擊,一陣排山倒海的轟炸,將武雷和劉正一的陣地炸得七零八落,然後一個聯隊攻了上來,武雷根本組織不起部隊,被迫撤往道縣。


    趙崇山接到消息時,武雷正竭盡全力收容隊伍,妄圖收複陣地,被趙崇山下令撤回道縣。


    趙崇山知道道縣已不可保,連忙命令韋碧青組織平民向東南方向的九嶷山疏散,堅壁清野,同時派出一部出城接應武雷、劉正一部,自己則嚴陣以待,掩護老百姓出城。


    不料當地老百姓沒有思想準備,很多人拒絕撤離,道縣縣長和韋碧青一起磨破了嘴,老百姓就是不聽。


    當武雷、劉正一帶領遍體鱗傷的部隊撤進城內,老百姓才知道恐懼,很多人開始離開,不過,鬼子不會給老百姓那麽多機會,炮彈呼嘯著飛進城內,城內一片大亂。


    此時,趙崇山正心無旁騖的指揮部隊在各陣地布防,將飛雷發射車布置在相對堅固的石牆後麵,各要點都存放幾發飛雷,誰來誰用;武雷、武霆部留下的火力部隊的老式飛雷發射筒各就各位,撤回來的步兵炮、高射機槍構築二線陣地……趙崇山的任務是抵抗鬼子到城內老百姓全部撤退,否則隻能死在陣地上!


    鬼子的重炮射程遠,隻有天雨飛雷發射車能夠到鬼子的炮兵陣地,所以趙崇山毫不猶豫的命令天雨飛雷反擊,不過隻還擊了5、6輪,就被鬼子炮火覆蓋。


    鬼子大隊的步兵開始衝鋒。趙崇山命令僅剩的2門步兵炮開火,吸引鬼子步兵火力暴露,然後架起天雨飛雷實施概略轟炸。


    鬼子炮兵很快將趙崇山的步兵炮摧毀,步兵開始出擊防禦陣地。


    趙崇山陣地上飛出一發一發的天雨飛雷,絲毫沒有準頭,但是勝在威力大、數量多,而且隨處都可能冒出一發,令鬼子防不勝防,大大的遲滯了鬼子的衝鋒,同時殺傷了大批鬼子。


    經過兩天一夜的浴血奮戰,趙崇山等部將所有飛雷發射罄盡,道縣城內的老百姓也全部撤離,趙崇山等人才下令撤離。可是劉正一團的官兵寧死不退,這些官兵沒什麽作戰素質,可是個個悍不畏死!


    趙崇山、武雷又苦勸桂軍兄弟半天,眾人才撤出道縣,向九嶷山轉進。


    進了九嶷山,趙崇山發現韋碧青還算開了竅,把大部分老百姓轟進深山,保安團在外圍構築了阻擊陣地,於是撤到二線休整,給武霆發報告知所部現狀,讓他量力而為,然後向九嶷山轉進,與自己會合!


    ……


    一個星期後,武霆率部與趙崇山、武雷會合,各部點檢戰損情況,武穆軍趙崇山、武雷、武霆3部原來合計1329人,陣亡571人(含重傷不治),重傷321人,餘人全部帶傷,火炮、飛雷全部損毀;劉正一部原有734人,現在隻剩321人,還包括89名重傷員,61名輕傷員,陣亡多傷員少主要是很多傷員與鬼子同歸於盡;曹寶奉團也好不到哪去,原來的1081人現在隻剩469人,包括17名重傷員,189名輕傷員,很多傷員在轉進途中留下阻擊鬼子,再也沒能回來;轟炸韋碧青保安團建製完整,現有1407人,隻傷亡73人,現在是布防九嶷山的主力。


    趙崇山將武雷、武霆和3個團長叫過來,商議部隊何去何從,不等趙崇山等人發話,3個團長一起給趙崇山、武雷、武霆跪下,堅決要求與鬼子死戰到底,求趙崇山等人留下來幫他們!


    趙崇山長歎一聲:“有這麽多不怕死的兄弟,我等夫複何求,大不了咱們一起向黃泉路、閻王殿一線轉進!”


    武雷咳嗽一聲:“不過,以後你們要服從我們的訓練、指揮!弟兄們的拚命精神讓兄弟佩服,個個都是大好兒郎,不過拚命不等於自殺,不但要敢拚命,還要學著會拚命!”


    “那是自然,我們是不會打仗,可是不能看著小鬼子任意禍害我們的鄉親父老吧,不拚命有什麽辦法?以後我們就跟著你們打鬼子,最好是不拚命也能要鬼子的命!”劉正一首先表態。


    曹寶奉則痛哭流涕:“是我無能,連累那麽多弟兄丟了姓命,我要跟你們繼續拚下去,給死去的弟兄報仇雪恨!”


    韋碧青的發言讓大家輕鬆了一下:“我是一定跟著你們的,你們這麽能打,跟著你們興許混個將軍當當!我說兄弟幾個,別讓我們跪著了!”


    趙崇山這才醒過味來,連忙攙3位團長起身,然後正色的說:“三位大哥,你們是英雄好漢,我們不敢受你們一跪,所以我們要跪還給你們!”說完也“撲通”跪下,武氏兄弟也隨著跪下。


    劉正一等人連忙相扶,“不敢當,不敢當!”


    趙崇山站起來後,提出想法:“不如我們義結金蘭可好?”


    眾人一起響應,於是6個人撮土為香義結金蘭。曹寶奉51歲是大哥,韋碧青47歲是二哥,劉正一41歲是三哥,武雷26歲是老四,武霆26歲是老五,趙崇山20歲是老兄弟,部隊重新整編成立桂北遊擊支隊,趙崇山任支隊長兼教導隊隊長,武雷任武穆大隊大隊長,武霆任副大隊長;劉正一任九嶷山大隊大隊長,曹寶奉任副大隊長;韋碧青任道縣大隊大隊長。


    趙崇山命令各部將軍官、班長分批送入教導隊受訓,武穆大隊抽調人員下各部隊指導訓練,一邊安置平民,一邊部署防禦。


    此時,桂柳會戰已經結束,[***]痛失大批國土,部隊傷亡慘重。在戰役總結會上,由於豫中、長衡、桂柳3期戰役[***]失守大麵積國土,被鬼子打通貫通南北的大陸交通線,還失去若幹空軍基地,國內、國際對軍委會一片指責,委員長承受了巨大的壓力,在檢討會上慨歎“1944年對中國來說是在長期戰爭中最壞的一年”,自稱“從事革命以來,從來沒有受過現在這樣的恥辱”;“我今年五十八歲了,自省我平生所受的恥辱,以今年為最大”,雖然沉痛檢討占了絕大部分,但是還是表彰了方先覺的第十軍、路慶羊的第九戰區教導師及方靖的第六戰區第六十六軍,方先覺第十軍堅守衡陽47天孤軍奮戰,以萬餘人傷亡重創曰軍,殺傷曰軍6萬餘人;路慶羊教導師在曰軍不同戰線反複衝殺,縱橫無敵,以萬餘傷亡殺傷數倍於己的曰軍,雖傷亡慘重亦慷慨赴死;方靖第六十六軍積極尋找戰機,截殺鬼子側後,斬獲頗豐……


    對於武穆集團軍有目共睹的戰績,委員長未置一詞,怕名利雙收的武穆集團軍招惹其他勢力的嫉恨,隻給周二狗發了一封電報:武穆集團軍之戰力、戰績有目共睹,再創輝煌!


    周二狗接蔡廷鍇將軍回到西山後,提議撥出一批裝備、人員為蔡將軍組建一支師級部隊,或是由蔡將軍指揮江北遊擊隊。


    蔡廷鍇很幹脆的拒絕了,稱武穆軍的裝備、訓練、戰術、政訓等方麵自成體係,自己很難適應,不願因為自己的一份抗曰熱情而統兵,以致誤國誤民,為武穆軍搖旗呐喊最適合自己。


    周二狗也召開參謀會,總結得失:豫中會戰損失中原縱隊萬餘人及大量重裝備;長江航道損失兵力3000餘人;援湘支隊損失900人;豫中會戰賠多賺少,但是救援出[***]10萬以上;長江航道作戰收複、開辟大片根據地,繳獲大量物資,卡住了鬼子重要運輸線;其他武穆集團軍開枝散葉出去的部隊也都有不凡表現;為[***]提供的大批武器裝備也為豫湘桂會戰做出不可或缺貢獻,雖然隻是換回軍委會一大把欠條;從整體來看武穆軍不但沒有太大損失,反而又壯大一步。


    第八戰區的馬步芳用鍾立民運過去的500支單發標槍飛雷發射器非常適合所部的騎兵使用,所以又以1000噸硫磺,2000噸硝石、1000匹河曲馬換取1000具流星飛雷發射器,2000具標槍飛雷發射器及一批長獵槍、槍榴彈……


    陳納德要求在蘇南根據地和第三戰區擴大空軍基地和飛機場規模,以便於美國陸軍第14航空隊的轉場並便於向曰本本土發起進攻……


    武穆軍需要的物資源源不斷運往西山,伴隨而來的是[***]的大批訂單和大把的欠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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