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董事會開的完全像一次軍事會議。


    先是擺開戰局。此時共軍已牢牢地控製了東北、華北、江淮等江北大部分地區,而且極有可能攜戰勝之餘威揮兵南下,[***]節節敗退至長江以南,準備固守長江天塹。


    武穆公司擔心的是戰局如何發展:共軍會不會攻過長江一統天下,還是劃江而治將中國一分為二?[***]能不能守住長江天塹?如果共軍打過來,武穆公司將如何自處?如果實現了劃江而治,武穆公司將何去何從?在長江一線的國共對峙過程中,武穆公司身處江南要地,不免要卷入戰局,會發生什麽變故?當如何處置?……一係列的問題令武穆公司的大佬們憂心忡忡。


    當務之急是[***]調兵遣將欲固守長江天塹,大規模的抓夫、征糧,征用車輛、物資,武穆公司當持何立場?如何應對?


    向青雲報告,根據由梁子盛策反的在東北起義的歐陽城、柯華、牛道嘉來信,共軍在東北開展了土地改革,深得人心,從軍態勢積極踴躍;投靠新四軍的柳承海、風九鍾也策反了魯耀漢,他們給武穆軍的來信,也反映共軍確實是一心為老百姓謀利益的好軍隊,在淮海戰役中,名義上是共軍以60萬軍隊打敗了[***]80萬軍隊,可是[***]80萬部隊包括後勤部隊,而共軍則是清一色的作戰部隊,後勤方麵由山東農民一力承擔,足有150萬人,所以實際上是共軍用210萬人打敗了[***]80萬人,可見國共之間的人心向背;隨[***]退守武漢的何來富、路慶虎、武震等人反映,武漢方麵的[***]、國府大員們正在變本加厲的搜刮民財,準備棄守武漢跑路的棺材本兒;調防渝城的路慶羊也來信反映,渝城的高官們也在收拾細軟紛紛飛往台灣,其實南京、上海的高官也是如此……


    周大狗又按耐不住開始大放厥詞:“我看[***]是要一敗到底了,咱們不如順勢反了他娘的……”


    周二狗臉色一沉,瞟了周大狗一眼,現在周二狗已經很知道給這位有時缺心少眼的大哥留麵子了,他輕咳了一聲,“大家有什麽想法說出來聽聽!”


    曾琪當仁不讓的首先發話:“依我看,不論是gmd還是**都得讓老百姓吃飯,都得發展經濟、發展工業,都要扶持武穆公司這樣的企業,所以遠景不必考慮過多,還是先顧眼前吧!國府從宏觀上對我們也還算可以,他也想發展工業,鞏固自己的勢力,不過國府的政局太過[***],隻顧為爭權奪利而打仗,顧不上民生問題,大小官僚、貪官汙吏更是吸骨榨髓的橫征暴斂、肆意盤剝,給我們層層設障,我看也不太靠得住,不過**的共產政策我們還搞不太懂,也不知道是否可以信賴,所以,我們目前應該加強自己的實力,防備窮途末路的國府、[***]咬我們一口,那就不劃算了,再說了,我們還是要有自己的武裝,這樣我們就可以和任何一方討價還價了,免得總被別人牽製!”


    “好,我讚成!”趙大虎首先表示支持。


    “我們確實需要有自己的武裝力量,但是武裝的規模、形式如何?公開、半公開、秘密形式?多少人數、多大建製?武器配備如何?”一談起武裝力量,向青雲就像打了血一樣亢奮,刨根問底的追究起細節。


    還是師記倫比較老成,“我們重整武裝,會引起國府疑慮,總得有個名目吧?”


    周二狗見一提起武裝力量,大家就興致勃勃的把董事會變成部隊籌備會,不由苦笑,不得不敲敲桌子:“各位老大,咱們開的是董事會,不是軍事會議!言歸正傳,還是討論一下如何應對時局吧?”


    大佬們隻好意猶未盡的收回思路,繼續討論時局走向,尤其是如何麵對戰亂帶來的生產經營混亂,保有武穆公司資產。


    目前,[***]敗局已定,江南防禦正在緊鑼密鼓的進行。[***]部隊在江南一帶大肆抓夫、征集各種戰爭物資,對武穆公司的正常生產已產生多次侵擾,武穆公司的生產經營秩序已開始顯現混亂狀態,情況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


    [***]部隊多次設卡抓武穆公司的人做民夫,或強行征兵;強征武穆公司車輛拉軍用物資;鋼鐵廠、水泥廠、化工廠、炸藥廠、農場也都收到了[***]征用物資的征調令,各交通要道都被[***]部隊控製,生產原料、產品難以運輸,煉鐵爐、石灰窯等設備麵臨斷料報廢或損毀……


    經過討論,董事會決定由柳毛兒、萬子雄、劉慶和依托端木長煙的護衛隊擴編自衛隊,保護武穆公司的礦山、工廠、運輸隊及農場、市場、商鋪等經營單位和資產,武器裝備通過買通美國大兵走私。


    董事會的最後,周二狗再次強調了中國人不打中國人,絕不參與內戰的原則。


    周二狗向國府一些大員陳明情況,投訴[***]搶抓武穆公司員工做民夫,強征武穆公司物資。各位大佬此時都哼哼哈哈的打官腔:要麽推脫不便於幹預軍方行動;要麽勸周二狗與武穆公司“共赴國難”;甚至幹脆指責周二狗與黨國離心離德……


    周二狗懶得搭理他們,隻是走個過場,這叫“先禮後兵”,所以這“禮”嘛,意思意思就得了!辦實事兒還得憑實力!


    [***]一個運輸營100多輛卡車駛進武穆公司在當塗的鋼鐵廠,要強行征用這裏的幾千噸鋼材。


    不料,料場裏到處插著“有地雷”的警示牌,吊車、板車都被鎖死。運輸營營長知道武穆公司都不是善茬兒,很聰明的沒有動粗,而是借鋼鐵廠的電話向上司匯報。


    運輸營的官兵們規規矩矩在鋼鐵廠內吃飽武穆公司提供的午餐,終於等來上司的回話:原地待命!


    很快,一名[***]中將軍長趕來,拿出京滬杭警備司令部的物資征調令,要求武穆公司服從軍方命令!


    鋼鐵廠廠長是張鐵龍,這家夥也是豪橫不講理的架勢:“滾你奶奶的征調令,就是湯恩伯來也得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我是概不賒欠!”


    [***]中將一愣,這個世界上還沒幾個人敢罵老子,一個小破鋼鐵廠的經理居然和自己動粗口!他一揮手,幾個衛兵衝進來,端起衝鋒槍對準張鐵龍。


    張鐵龍微微一笑,拿起電話機,將電話機放倒,電話機底座下居然綁了幾管炸藥!“孫子,甭他媽扛著兩顆金豆子唬我!老子就是要錢不要命,不服氣你就試試!”


    “兄弟,因為生意上的事犯不上玩兒命!”[***]中將總算保持了軍人的風度,淡然的勸說張鐵龍。


    “生意?這是武穆公司多少兄弟的飯碗!當初鬼子砸老子的飯碗,老子就和他們拚命,你來砸老子的飯碗,老子照樣和你拚命!”


    “聽說你不是當過漢殲嗎?”[***]中將也不是白給的,事先查過相關人員的檔案。


    被揭了傷疤的張鐵龍大怒,抄起電話機的搖把就搖,嚇得中將的衛兵撒腿就跑!


    “慢著!”中將依然鎮定,“老弟血姓不減哪,老哥冒犯了!我也知道你後來幹掉了不少鬼子,雖然慫過,後來也狠過!還算是條漢子!不過,你們董事長說過,中國人不打中國人,怎麽和[***]耍起混賬來了?”


    “少廢話,甭拿董事長的話壓我,我們董事長還說過,誰斷了咱們的生路,咱就和誰拚命!你沒聽說過吧?”張鐵龍也往回拿話,“所以你甭仗著有兩杆破槍就和老子逞威,老子不吃這套!”


    “那好,這事兒就交給上峰解決!我先告辭了!”中將借機想溜。


    “慢著!你不能走!”張鐵龍開始心平氣和了,“你身為[***]高級將領,涉嫌強搶民財,還是等你的上峰接你來吧!”


    “你想扣留我?”中將難以置信。


    “扣留你又怎麽樣?”張鐵龍半真半假的打哈哈,“我還管你飯呢!”然後朝門外喊了一聲:“上酒,上菜!”……


    此時,湯恩伯也正在周二狗的辦公室。“奉委員長手諭,請周先生將武穆公司重要設備、資產轉往台灣,委員長已為武穆公司選好了廠址!”


    “替我謝謝委員長!”周二狗低眉順眼的回話,“不過武穆公司飽經磨難,已不堪折騰了,所以不打算在輾轉他鄉了!”


    “這些重要物資不能留給**!”湯恩伯急了。


    “你告訴委員長,周二狗心裏沒有gmd和**之分,隻有中國人!所以,無論誰當政,武穆公司都一如既往的發展工業,造福中國人!”


    “那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湯恩伯目露凶光。


    周二狗眼中也精光一現,“我不想打內戰,不想看中國人流血,不代表我可以任人宰割!咱們最好是相安無事!”


    “你憑什麽和我談什麽相安無事?”湯恩伯傲慢的質問周二狗。


    “你認為比我人多槍多是不是?”周二狗微微一笑,“可是江北的共軍比你人多槍多,我隻要動一點小心眼兒,在你背後來一小下兒,**就會趁機而上,把你嚼幹吞淨!我的人擅長偷雞摸狗,這你也知道,何況我最近又進了幾百支衝鋒槍,一夜間還可以造出幾百支火箭筒,幾千發火箭彈,你不想被中心開花吧?”


    “你要造反?!”湯恩伯怒不可遏。


    “造不造反全在國府的態度,也在於你的態度!你逼我反,我就不得不反!”周二狗寸步不讓,“所以,我認為我有資格和你談談相安無事的問題,而且已經給了你好大的麵子!因為我本來可以和委員長當麵談!”


    湯恩伯無言以對,隻好默不作聲。


    “請你轉告委員長,中國是一個大家庭,委員長是老大,**是老二,武穆公司是老三,老大、老二為了誰當家大打出手,我老三隻管種咱家的地,不管誰當家,我都不摻和,我隻管幹活兒,守住祖宗的產業!”周二狗把話說到了家。


    湯恩伯灰溜溜地走了。


    湯恩伯回到司令部,卻見端木長煙身穿一身武穆軍的軍服等在辦公室。


    “你是誰?怎麽進來的?”湯恩伯一愣。


    “報告湯總司令,我是前武穆軍特戰大隊大隊長端木長煙,現任武穆公司護衛大隊大隊長,前來通報貴軍一名中將軍長強占武穆公司物資,已被武穆公司扣押,如何處置請湯總司令定奪!”端木長煙一本正經的向湯恩伯通報。


    麵對神出鬼沒的出現在自己司令部的端木長煙,湯恩伯感到後背發涼,不過馬上轉過彎來,“胡鬧,讓他給我滾回來!”


    湯恩伯這句話很有技巧,這個“胡鬧”不知是指端木長煙擅闖司令部還是指手下軍長強占民財,一句“讓他給我滾回來”將武穆公司的質問躲了過去,大事化小。


    端木長煙也不深究,拿起電話撥了鋼鐵廠的號,讓中將軍長接電話。


    “給我滾回來!”電話裏湯恩伯一聲怒喝,中將軍長知道自己得救了……


    經過宋子文、童靜雅等人從中斡旋,周二狗同意湯恩伯以為武穆公司運送一批物資為條件,換取武穆公司的一批鋼筋水泥、糧食蔬菜,因為武穆公司不收金圓券,湯恩伯又拿不出真金白銀,隻好以工代款了。為了騰出部分兵力,湯恩伯又拿一批油料替代運輸量,反正武穆公司選準了機會,寧可拚命也不認吃虧,而此時[***]最怕的就是節外生枝。


    周二狗又去拜訪杜月笙,請教這位以會做人著稱的老前輩對武穆公司的選擇如何評判,順帶探尋一下老前輩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事情。


    杜月笙對周二狗的決定頗為認可,“二狗哇,我已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你也知道晚輩中我最看重的就是你,所以對你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以當前局勢,**內部團結,行政清正廉明,深得人心,所以勝局已定,而gmd已經是風雨飄搖,大廈將傾,留下來吧,泥腿子出身的**要建設新中國,比國府這些貪官汙吏更需要你,會給你更多的扶持,國府這些官老爺們是沒救了!”


    “那杜爺叔是決定留下了?”周二狗一喜。


    “我不行,早年和**結下了血仇,不能留下!如果沒有曆史上的恩怨,我倒是真的願意留下,可惜,路被堵死了!委員長拿我當夜壺,用過了就塞在床底下,所以我也不想去台灣,我準備去香港!我帶不走的產業還要麻煩你打理一下,另外我會在香港給你也安置一個容身之地以防萬一!做人嘛,總是要看遠一點,多備幾條路,才好安身立命!”


    於是,周二狗派師記倫、周大狗接手了杜月笙在上海的銀行、信托公司、商貿公司、電影公司、報館、學校、出租車公司等業務和股份,及房產、工廠等固定資產,另將一批金條、大洋交付杜月笙帶往香港,還將南京無線電廠的幾個技術、業務人員派給杜月笙,請其在香港發展無線電產業,為武穆公司鋪一條後路。


    鑒於解放軍已陳兵江北,周二狗命令停止江運大隊的運輸業務,撤回到太湖內暫避,其他運輸公司也盡量減少活動,避免雙方戰火殃及池魚。同時為避免[***]做破釜沉舟之舉,組織護廠隊,明目張膽的將一批衝鋒槍、輕機槍、火箭筒架上院牆,布設地雷封廠,[***]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左近商家一見,連忙向武穆公司繳納保護費,將自己的產業托庇在武穆公司的保護之下,讓武穆公司在戰亂停業之際還發了一筆小財。


    解放軍發起百萬雄師過大江的渡江戰役,果然是氣勢如虹勢如破竹,僅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就橫掃江南,連下京滬杭等大型城市。


    令周二狗驚訝的是,解放軍為了保護城市內百姓的生命財產,居然放棄了使用火炮等重武器,使部隊增加了不少傷亡;進城後,部隊馬上有序的將各類公私財產保護、保全,對作戰急需的武穆公司所屬的艦船居然秋毫無犯;士兵們不進民宅,竟然睡在路邊……


    這一切令周二狗深受感動,終於看明白解放軍才是仁義之師,是為老百姓而生的部隊,那麽**也應該是維護老百姓利益的政黨!


    周二狗觀察了幾天,看到解放軍紀律嚴明,愛護百姓,連忙發布命令,騰出武穆公司所有的空房及在建中可以暫時安置人員進駐的房屋安置解放軍部隊,拿出糧食、藥品給解放軍使用。


    可是,下麵回報,沒有上級命令,部隊不得接受當地老百姓任何援助!令周二狗對解放軍、**越發敬佩。於是,馬上派端木長煙的護衛隊拿著武穆公司安置解放軍部隊的文件找到解放軍團級以上指揮部,聯絡安置部隊事宜。


    端木長煙尋找解放軍指揮部並非難事,很快按各部隊防區安置好大批部隊,並且井井有條:營房、崗樓、指揮所、衛生所、通訊指揮中心、補給庫……居然令解放軍懷疑端木長煙有什麽不懷好意的目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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