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司空圖的犀利言辭,見他直接給木心痕定下了重罪,作為五行教老古董的巫鹹顯然不會接受,正欲開罵便被身後傳來的破風聲打斷。


    回頭看去,正是之前離去的真水劍帝華武,在他身後,還有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男子,正是五行教木行宮宮主木心痕。


    見到正主現身,周圍那些宗門強者的表情也跟著變得很精彩。戰神宗指證了半天,五行教才不慌不忙地把他送出來,好戲即將上演。


    與那些圍觀的強者不同,戰神宗西門耀等人見到木心痕,臉色可就不那麽好看了。


    “木心痕小兒,納命來……”


    西門耀同他師父司空圖一般,都是火爆脾氣,而且兩人都是粗中有細,並非表麵上的莽夫,不過此刻見到木心痕出來,想到戰神宗戰死的數千弟子,就恨不得衝上去將他碎屍萬段。


    “好膽……”巫鹹上前一步,直接擋在西門耀麵前,帝級八重境氣勢和威壓散發,西門耀也是心神巨震,衝上前的身子也頓了下來。


    “怎麽?巫鹹又想開戰不成?”司空圖淡淡地看著巫鹹,拍了拍西門耀的肩膀,西門耀回頭看了他一眼,不情願地退了回去。


    巫鹹眼神一凜,司空圖這話沒有半分尊重他是長輩的意思,甚至透露出威脅之意,讓他很是不舒坦。


    什麽叫又想開戰?


    開戰就開戰,難道五行教還懼怕了不成?


    可是巫鹹不能說,也不能當真開戰。若是開戰對五行教有好處,還用得著這般複雜?還用得著聽戰神宗的針對和辱罵?還用的著服軟將木心痕給交出來?


    司空圖顯然也是明白這點,所以才會這般放肆,否則以保護雷天嘯等參賽隊伍為最終目的的他又怎麽會故意激怒巫鹹呢?


    他沒有應付帝級八重境的能力,若非清楚巫鹹的顧慮,司空圖是斷然不會挑釁的。


    此番就是知道五行教擔心滅門,多半不會開戰,所以趁此機會振振戰神宗的威風。之前短暫交戰,巫鹹沒有出手,就更加堅定了司空圖心中的猜想。


    麵對五行教,司空圖就沒想過要客氣。


    不管是手底下還是嘴皮子。


    巫鹹知道耍嘴皮子,自己不是司空圖的對手,而且也不想給古河與西門耀一唱一和的機會,說道:“木心痕已經出來,爾等盡可對質。”


    說完似乎是覺得這樣太過窩囊,冷冷道:“老夫有言在先,若是沒有證據證實木心痕勾結魔門,戰神宗這就是汙蔑,爾等必須給老夫和五行教一個解釋,還有這死去的三位太上長老,戰神宗必須給出一個交代,否則五行教必然不惜任何代價,也要拿下爾等,洗清五行教的冤屈。”


    司空圖卻是不予理會,而是把目光掃向金劍身後的木心痕。此時的他臉色有些蒼白,也不知道是被眼前的陣仗給嚇的還是因為受了傷。


    不過司空圖更相信他是受了傷,不管是進攻戰神宗被賀重光擊成重傷還是五行教所謂走火入魔受傷。


    無論怎麽說,木心痕都是皇級強者,多大的陣仗沒見過?光憑眼前這近百同級別對手,還不至於將他嚇成這幅樣子。


    “木心痕,為何要勾結魔門攻伐我戰神宗?”司空圖死死地盯著他,一副隻要他稍有半句假話或者否認就會出手擊殺他的樣子。


    “你這是汙蔑,我何時去過戰神宗?更何談勾結魔門?”木心痕蒼白著臉,聞言大怒,一副當真很生氣的樣子。


    司空圖突然笑了起來,他也沒指望木心痕會承認,說道:“狡辯,戰神宗數萬弟子親眼見到就是你耍詐騙取戰神宗打開護宗大陣,還夥同魔門崽子一起攻上戰神宗的,現在矢口否認,太不是東西了。敢做不敢當也丟盡了五行教的臉,丟盡了東荒正道的臉。”


    “荒謬,戰神宗自己想要獨霸,我五行教成了你們最大的阻礙,所以你們準備想方設法打擊我五行教。”木心痕譏笑道。“我原本以為戰神宗會等待一些時曰,沒想到你們這麽快就容不下我五行教了。”


    木心痕不可謂不毒辣,心思也不可謂不縝密,難怪五行教會派遣他去聯絡魔門,即使身份暴露了現在也能保持著鎮靜,不僅不承認,還倒打一耙,誣陷戰神宗這是想獨霸東荒而對五行教打擊報複。


    這話軒轅戰等人自然不相信,不過那些從一開始就持觀望態度的宗門可就不同了,也不是說他們就相信了木心痕,而是有些懷疑是真是假,一旦有了猶豫,心裏就拿不定主意,想要把他們拉入戰神宗陣營就更加困難了。


    “放你娘的狗屁。”西門耀破口大罵。


    “怎麽,戰神宗的目的被暴露出來,你惱羞成怒了?”金劍抓住機會,反唇相譏,用的就是之前古河與西門耀一唱一和的招式。


    “哈哈……”司空圖大笑,輕蔑地盯著木心痕,說道:“世人都在說火森能言善辯,今曰木心痕小兒表現出的本事可比火森強多了。”


    “戰神宗獨霸東荒?說話也不經大腦,戰神宗立宗多少萬年,都是怎麽做事的,我想眾人不會不清楚,戰神宗並無稱霸之意,獨霸更不可能,反而是五行教,一直在戰神宗後麵使絆子,甚至擔心我戰神宗冰靈戰體會妨礙你們獨霸的目的,火森等殺死自己弟子誣陷不成,以一教之主的身份親自偷襲出手,這可是所有人親眼目睹。”


    “如今勾結魔門殺上我戰神宗,致我戰神宗數千優秀弟子戰死,在數萬人親眼見到你之後還不肯承認,反而倒打一耙,給我戰神宗扣死盆子,木心痕,真有你的。”


    “哼,你們戰神宗不是早就已經計劃好一切了嗎?我五行教這些年發展迅速,成了你們最大的阻礙,也成了你們對付的首要目標。”木心痕冷冷笑道。


    “荒謬。”軒轅戰上前一步,大喝道:“戰神宗早就貴為東荒魁首,用著的這樣做?戰神宗萬萬載威名,戰神宗弟子會這樣做?戰神宗不管是由哪一屆宗主統禦,他們的威名和正派作風會輸給你五行教?你們暗中的那些手段,別以為能騙過各大宗門。”


    “沒錯,之所以一直沒有對你們實施製裁,隻是念在大家同為正道,又有魔門窺伺,對正道各宗虎視眈眈。否則,就憑五行教用華天一之死誣陷戰神宗和火森出手偷襲冰女師侄就可以鎮壓你五行教,還有你胡說八道的機會?”風破天附和道。


    “這……”木心痕突然啞口,這些事情他還不知道,那段時間他根本不在五行教,回來以後一直在五行洞療傷,根本沒有聽說五行教爭霸賽中發生的事情。


    巫鹹眼看木心痕啞然,暗道糟糕,說道:“在那件事情上麵,的確是五行教行事過激,可是金劍已經向諸位道歉了,為何還要舊事重提,戰神宗是何居心?”


    “舊事重提?”雷天嘯站了出來,冷笑道:“若不是我冷師妹拚著重傷阻擋,我戰神宗冰靈戰體就已經死在火森手上,豈是一句道歉一句行事過激就能敷衍了事的?”


    “我戰神宗也不是記仇,但五行教的所作所為,諸位皆看在眼裏。火森作為一教之主,明明在前一天已經查明了華天一死因,在五大宗門麵前已經親口承認了錯誤,第二天依然無故對我戰神宗弟子下手,你們還有何信譽可言?”


    雷天嘯的話句句真切,這件事情是所有宗門皆知,當初戰神宗隻是因為冰女沒有受傷,又因為在五行教地麵上,不敢太過計較,否則豈能在金劍出麵口頭致歉之後選擇偃旗息鼓不再追究?


    此刻聽聞雷天嘯之言,眾人皆看向五行教,尤其是最後那句“你們還有何信譽可言?”讓他們開始審視木心痕之前的話。


    “哼,作為一教之主,說話就像放屁一樣,連偷襲小輩之事都能做得出來,此等行徑,就是比之魔門還要下賤三分。”西門耀鄙夷地看了火森一眼。


    “這件事情眾所周知,五行教教主尚且如此作為,還有信譽?現在木心痕不正麵回答戰神宗的對質,反而倒打一耙,真是惡狗反撲。”軒轅破無情責罵道。


    巫鹹臉色更加陰沉,喝道:“軒轅小兒,找死!”


    “哼,別以為修為強大就能為所欲為,此事我並沒有半句虛言,莫非閣下準備拿下我等,殺人滅口?那恐怕得費一番手腳,五大宗門共知,唯獨五行教火森無視同盟規矩,也無視其餘各大宗門。”軒轅破麵無懼色,盯著巫鹹。


    司空圖渾身氣勢迸發,瞪著木心痕,喝道:“說,魔門給了五行教什麽好處?是否承諾五行教獨霸東荒?為什麽要勾結魔門,殺我戰神宗數千弟子?”


    一連幾個問題,不僅作為當事人的木心痕被喝問得發懵,就是其餘眾人瞬間被司空圖氣息所懾,也有些發忱。


    “我……”木心痕愣愣地說不出話,把目光看向巫鹹。


    “說,戰神宗到底哪裏得罪了五行教?難道為東荒奮鬥拚搏就這麽讓五行教看不過眼嗎?難道五行教當真這般容不得其他宗門的存在嗎?難道五行教當真以為魔門可信嗎?”


    司空圖再次強勢逼問,絲毫不給木心痕喘息之機。


    “我……”


    “說,大家同屬正道,為何五行教還要這般惡毒?為了獨霸東荒竟然不顧同盟之義濫殺無辜?戰神宗向來光明磊落,何以就成了你們攻殺的對象?魔門視戰神宗為眼中釘肉中刺,那是因為對抗魔門我戰神宗從不缺席從不後退,何以五行教也同魔門一般仇恨我戰神宗?”


    “……”


    “說……”


    “夠了。”巫鹹怒喝,瞬間打斷了司空圖的咄咄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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