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女淺藍色衣袂飄飄,冰藍色發絲隨風輕舞,飄渺若仙,高貴如九天神女。身姿搖曳而來,令人不敢直視。


    在所有人的注目下,冰女淡然落地。


    帝辰從地上爬起來,突然感覺到有人看他,抬頭看去,正好看到冰女一雙冰藍色美眸疑惑地盯著自己,想到剛才軒轅莎的告狀,趕緊對著冰女訕訕地笑笑。


    那笑容,要多賤有多賤。


    不過軒轅莎可就沒有這樣的待遇,被帝辰狠狠瞪了一眼,看到帝辰揚起的手掌,吐了吐舌頭,正想轉身來一段“脖子扭扭屁股扭扭”,突然刷地一下臉紅了,因為剛轉身,就看到千川顏美眸怪異地盯著自己。


    軒轅逸將妹妹的動作看在眼裏,不由得想起百年前爭霸賽上那噴血的一幕,當時自己的祖爺爺軒轅破還笑罵其不知羞。


    “那個……嘿嘿!”軒轅莎對著千川顏傻笑,當初爭霸賽那一幕,幾乎所有人都看到了,包括此刻站在她麵前的千川顏。


    千川顏薄紗遮麵,一襲白衣纖塵不染,青絲隨風飄舞,淡雅出塵,卻也魅惑無雙。長長的睫毛之下是一泓清泉,隨時有讓人泥足深陷的可能。


    她對著軒轅莎笑笑,沒有出聲。


    “冰女姑娘,在下有禮。”


    撲通!


    帝辰又是一個趔趄,險些再次摔倒在地。


    軒轅宇這是幹嘛?輕聲細語,儒雅到可以嗅到酸味。抱拳行禮,一躬到底。像極了平凡世家公子,在見到自己心上人時,拍拍衣袖,躬身道:“小生這廂有禮。”


    眾人雖然有些怪異,但總算不是第一次見到軒轅宇這樣,已經見怪不怪了。百年時間,軒轅宇一直沒有放棄過冰女,卻從沒發起過追求,每一次都是這般彬彬有禮,不僅沒有半點進展,反而越來越遠。


    冰女視而不見,蓮步輕移,安靜地走到帝辰身邊。


    “……”軒轅宇微忱,雖然早就知道是這樣的反應,也已經習慣了被冰女無視,但終究還是希望有一天能看到她對自己有一點點不同。


    帝辰將他有些落寞的表情看在眼裏,心裏暗自歎氣,原本應該是瀟灑飄逸的軒轅宇,為何在冰女麵前就變得這般拘束了呢?這樣客氣,不僅不能為其加分,反而會讓人覺得他迂腐。


    至少帝辰就是這樣認為的,若不是知道軒轅宇隻是在冰女麵前如此,帝辰都不想和他相處了。


    這樣繁瑣的禮儀,帝辰最是不喜,還是修煉界那種張狂和瀟灑來得好些,該說就說,該笑就笑,該大口喝酒就順帶吃肉。


    “哼,混蛋,笨蛋,又熱臉貼人家冷屁……不對,又碰了一鼻子灰了吧,活該!”軒轅莎看到軒轅宇吃虧,嘀咕道。


    “他太拘束了。”千川顏輕笑一聲,說道。


    可是就算他恢複本姓,又能怎樣?能得到冰女的正眼相看?就如同千川顏自己,顧長風的心思她豈會不知,隻是無論他如何改變,自己何曾給過他好臉色?


    情之為物,終究不能言說。


    並不是自己足夠優秀就理所當然能夠獲得別人的感情,不過,至少能夠獲得青睞。


    也並非廢柴或者廢物就注定著一無所有。


    若是有一天,當我們看到一個大戶千金委身下嫁一個乞丐的時候,千萬別覺得千金小姐沒眼光,她找到了自己追求的幸福;也不要瞧不起那個乞丐,因為我們比不上他。


    人家是癩蛤蟆,可終究吃上了天鵝肉。我們就算是天之驕子,就算是搏擊萬裏扶搖直上的鯤鵬,人家天鵝偏就不讓咱們吃,何況我們真是鯤鵬而不是癩蛤蟆?


    這,就是情。


    人生,並不是所有事情都能以理說清,也並不是什麽事情都必須先衡量是否值得,尤其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情”字。


    顧長風最能體會軒轅宇的心情,因為他在千川顏麵前也是次次碰壁,從未得到過好臉色。不過他比軒轅宇要稍稍幸運一些,千川顏淡,卻不會無視顧長風,冰女冷,軒轅宇在其眼中有如無物,或者壓根就沒進入她的眼。


    上官天與澹台青陽兩人,對冰女和千川顏也有垂涎之意,隻是沒有表現得太過明顯,也沒有當真發起追求攻勢。


    帝辰看了軒轅宇一眼,有心幫他一把,笑道:“軒轅兄這書生禮儀真夠酸的,小弟看著不喜,還是本姓爽快。”


    話很直接,帝辰也不欲多繞圈子,否則與此時的軒轅宇何異?


    軒轅宇微忱,看向帝辰,又看了看帝辰旁邊的冰女一眼,沉吟片刻終於笑了起來,道:“哈哈,多謝帝辰兄弟,為兄也覺得這套禮儀不適合我,從今曰起就幹脆扯掉這一身皮。”


    “哈哈,爽快!”帝辰笑道。


    軒轅宇是聰明人,豈能看不出帝辰的好意?百年前爭霸賽,軒轅宇大膽表白,雖然激起冰女殺機,但終究還能看到她的反應,可是後來,軒轅宇客氣,冰女就將其無視了。


    他是沒見過帝辰與冰女相處,否則連殺了帝辰的心都有了。帝辰與冰女說話,一遍不停說二遍,二遍不聽說三遍,三遍不聽他就不說了,他用吼。


    吼冰女?軒轅宇不敢,在場也沒人敢。


    “五行教開封大典之後,請你喝酒。”軒轅宇說。


    帝辰剛想說話,忽覺旁邊升騰起寒意,還有兩道目光掃過來,趕緊閉嘴,甚至都不敢回過頭去看看冰女此刻的神情。


    “哈哈,軒轅兄這就厚此薄彼了吧,到時候還不允許咱幾個蹭蹭?”顧長風站在一旁,聽到帝辰之前的話,雖然是對軒轅宇說,但他覺得也是對他說,突然間變得開朗了許多。


    “沒錯,我們也要蹭兩壺,對了,帝辰兄弟,我們對你那竹葉青可是想念得很呐。”上官天也插話道。


    帝皇戰隊主要七人,冰帝冰女、風帝千川顏、戰皇帝辰、宇劍皇軒轅宇、破風戟皇顧長風、驚雷刀皇上官天和青陽劍皇澹台青陽。


    經過數十年相處,幾人之間雖然算不得好兄弟,但也是好朋友,隻是上官天與澹台青陽向來不多話,所以感覺要清淡一些。


    帝辰與軒轅宇算是聊得最多的,雖然軒轅宇一直把帝辰當做情敵,卻也沒忘了兩人同屬軒轅族人,而且輩分相當,可以說是血脈兄弟,雖然主脈和東荒支脈已經分離不知多少萬年,但總歸是同宗同源。


    “哈哈,你們就惦記著竹葉青,要知道那可是我老大千辛萬苦釀造的極品佳釀,價值千金。不過看在你們這麽嘴饞的份上,回頭我去老大那裏偷兩壺……”帝辰說。


    眾人被帝辰的話引得大笑,以聶驚天與帝辰的關係,還用得著偷?不過竹葉青酒珍貴卻是不假,很多人第一次喝酒會喜歡上竹葉青辛辣的味道。


    ……


    三曰之後,五行山脈。


    五行山脈是東荒第二大山脈,遜色於戰神山脈,卻比其餘山脈要雄壯巍峨許多,其上山巒起伏,重巒疊嶂。


    山中怪石嶙峋,草木橫生。不時有猛獸嘶吼傳出,頗具遠古滄桑神秘之感。


    遠遠看去,一道五色光罩若隱若現,將五行山脈中央區域籠罩在內,肉眼看不清其內景象,就算是修為達到帝級的強者也莫能看透。


    那是五行教護宗大陣,乃創教之初,五行教先祖以大法力設置的陣法。金木水火土五行宮共同掌控,一旦激發,普通尊級強者也極難攻破,當然消耗之巨大也不是一般宗門能夠承擔的。


    這百年封教,護宗大陣開啟長達百年之久,元石和其他資源的消耗,對五行教這等底蘊深厚的超級大宗來說也不見得輕鬆。


    不過,為了能夠避免成為眾矢之的,藍正空作為活了三千多年的老古董,自然懂得取舍。若是當初不選擇退讓一步,先行“躲”起來,正道各大宗門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權衡利弊之下,藍正空決意封教百年,雖然消耗不小,但五行教也能得到百年安逸發展,同時能夠避免與魔門的戰鬥,更有可能百年之後出山收拾東荒爛攤子,一步登臨魁首之位,坐穩東荒第一大教的交椅,令萬宗臣服膜拜。


    此次五大超級宗門的來人,與百年前差不多,隻是修為普遍都提升了不少。


    戰神宗司空圖、戰劍穀軒轅戰、風神穀風塵、風雷教陸昊和炎神穀炎朝輝五人,修為都增長了兩重境界,戰力已經堪比百年前五行教的巫鹹。


    在雷天嘯等宗門之主趕到的時候,司空圖五人已經先一步到了這裏,顯然五大宗門極有默契,先行派出帝級八重境強者打頭陣,一探虛實。


    否則宗主帶著一些長老和弟子沒頭沒腦地趕來,萬一遇到不測,連傳信都來不及。


    “哈哈,司空兄,你說五行教那幫雜碎這會兒是不是在想咱們正道各宗已經與魔門拚個你死我活了?”風雷教陸昊遠遠看著五行山脈中央五色護宗大陣,笑道。


    “極有可能,藍正空可不是泛泛之輩。常言道,薑還是老的辣,與活了幾千年的他相比,我們都顯得稚嫩了不少。”風神穀風塵插話道。


    軒轅戰目光看向護宗大陣,臉上閃過莫名笑意,說道:“風兄陸兄,百年前藍正空決意封教百年,為的不就是躲過正魔相戰和正道討還公道嗎?以他們的打算,百年時間足夠東荒生靈塗炭,戰火硝煙彌漫了,也該是他們出來收拾爛攤子的時候了。”


    “是啊,五行教那群兔崽子,打的如意算盤,可惜這回要讓他們失望了。”炎神穀炎朝輝說道。如今的他已經八重境,二十幾曰之前,在火雲窟與帝辰釋放火蟒時已經臨近了突破的邊緣。


    司空圖聞言大笑,意氣風發,說道:“哈哈,五行教期待著戰神宗和東荒各宗與魔門一拚生死,我們也沒讓他們失望。如今那些小輩們曆經磨練,都成長了起來,比我們這一代還有天嘯他們這一代都要強,不知道五行教待會打開大陣看到我們這些人,會是怎樣的表情?”


    眾人聞言大笑出聲,帝辰站在戰神宗一方人群中,心想:五行教那些人的臉色一定非常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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