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離陳遇白氣結,他都已經精確計算好往後的一千步了,她竟然還在原地糾結要不要起跑即便是自信如他,此時也不是不沮喪的,可看她真的是一副猶豫迷惘的樣子,也真的不知道怎麽說她好了。恰好紀南來拉小離去玩牌,陳遇白正擔心自己忍不住要揍她,順手就把她推走了。


    在人群裏找了許久,陳遇白才在房間最裏麵的小吧台找到了秦桑。


    說吧,什麽事啊秦桑聚精會神看著杯中酒,他坐下了好一會兒,她才打破了沉默。他們兩個向來涇渭分明,沒什麽事的話,陳遇白總不至於無聊到要陪著她坐坐。


    你不需要我來告訴你微然和阿宋是怎麽回事吧陳遇白半晌,說了這麽一句。


    秦桑覺得有趣,也學他的樣子,冷冷的回:你不需要我來告訴你見過你爸媽之後安小離害怕了吧


    兩個人麵麵相覷,秦桑噗哧笑了出來,陳遇白也沒忍住,微微的揚起了嘴角。


    我們活的可真累啊,秦桑趴在了桌麵上,長歎一聲,陳遇白,我有時想,要是可以選擇的話,我真想做小離。


    如果沒有安小離,你會是我很好的人選。陳遇白碰了碰她的酒杯,獨自飲下一口。


    謝謝。秦桑笑的很妖嬈。


    so,陳遇白語氣輕鬆了一點,問她:你現在是什麽打算將計就計,還是說,反客為主


    他不想傷害秦宋,我愛他,那麽我按著他的意思做。我知道他難過,設身處地,如果是安小離暗算了我,我也會讓她的另外,有些事情畢竟是真的生了,我總需要點時間和不一樣的方式去宣泄我的難過呀秦桑聲音越來越低,眼睛裏閃閃的有點淚光。


    世界上沒有不被誘惑的男人,但是絕對有耐得住寂寞的男人。而她清楚的知道,她的微然,會有多麽的難得住寂寞。她傷心的是,他不願意告訴她。而她將心比心,也就終於懂得,當初她的所作所為,讓他有多難受。


    那我呢,我該怎麽做陳遇白終於不恥下問。


    和我一樣啊,她想要什麽,你就給她。秦桑添了一杯酒,啜了一口,反正都已經這麽累了,再累一點也無妨。誰讓你犯賤喜歡人家呢


    陳遇白皺眉,舉杯和她碰了碰,共勉。


    秦桑哈哈的笑,引得周圍的人都看過來。陳遇白看見不遠處秦宋試探的眼神,忽然好奇心起,低聲的問秦桑:你幾時知道是小六陷害小五的


    秦桑眼神已經有些蒙,笑了笑說:我問燕回,他說,他那裏是有種藥,能讓人產生強烈的幻覺,並且他的親身經驗是:隻要有酒和人,中了藥後可以看到任何他想看到的人。


    燕回周燕回陳遇白微微吃驚。這個女人,怎麽會和周燕回那種妖孽都有曖昧


    秦桑得意的拋媚眼,她已然醉了,陳遇白,我告訴你哦,其實一開始我就不信。就像你,你會相信小離敢背著你偷人麽嗬嗬,我隻不過當下真的受了刺激,一點點一點點陳遇白被她說的臉色微沉,攔住了酒杯不讓她再喝。秦桑也不酒瘋,端著陳遇白給她的蘇打水乖乖的啜,一邊還指手畫腳的給他比一點點。


    秦宋終於耐不住,走了過來,桑桑他俯下身子摟住她光裸的肩膀,輕輕的叫她的名字。


    秦桑仰頭看他,麵色如霞,媚笑著伸手,溫柔的撫摸著他的眼角,微然,你不會的,我知道你有多好。


    秦宋直直的看著她,任她雙手勾上他的脖子,他絲毫沒有表情。陳遇白扯了秦桑一下,把她拉到椅子上坐好,轉眼她就趴在了吧台上,呢喃著秦宋最不願聽見的名字。


    你和小五比我們任何兩個人都親,陳遇白冷冷的對秦宋說,所以我們都不插手,隻是小六,你不管做什麽決定,都先想想以前和以後。小五是怎麽對你的。你當真為了自己,就拖著他們兩個一輩子麽更何況,他冷笑,敲了敲桌子,你自問,這個女人,是你能拖得了一輩子的麽


    秦宋的臉上漸漸消了血色,死死的看著陳遇白,扣著秦桑肩膀的手仍舊緊緊的,半晌吐出一口氣,皺著眉搖頭,三哥,你們都不懂。我告訴你,顧煙對大哥有多重要,四哥對二哥有多重要,小離對你有多重要,秦桑對我而言,就有多重要。


    那微然呢你看他之前那個樣子,秦桑對他有多重要你要他失去那麽重要的人,同時還要他失去他最疼愛的兄弟小六,你還是不是人陳遇白語氣生硬,按耐著怒火,若不是礙於場麵,恐怕早就動手了。


    秦宋倔強的昂著頭不答話。陳遇白冷冷的看了他半晌,嗤聲冷笑,端起酒杯轉身走了。


    秦桑回r市是在一個傍晚,晚霞滿天。


    葉樹正在上課,秦桑倚在教室的後門口,靜靜的看著媽媽講解課文,在黑板上寫飄逸的粉筆字。


    葉樹教語文,小的時候安小離語文總是不及格,陳老師拜托葉樹給她補課,秦桑也在一邊陪著。安小離寫一篇作文要上四五趟廁所,她卻能很快很好的完成。葉樹那時總說她有天賦,說我的小桑桑,長大了一定能做個作家。


    所以後來,她真的長大了,就毅然而然的跑去寫色情。


    你教給我的,不是我想要的。媽媽,桑桑其實不是不怨你的。


    桑桑葉樹叫了女兒好幾聲,她從進門起就不對勁,開飯許久了,她還是呆呆的,你有聽見我說什麽嗎


    啊秦桑恍惚。


    怎麽,葉樹笑著問她,被江南的煙雨山水收走了魂魄麽


    秦桑低頭笑笑,我我和李微然分手了。


    葉樹淡然的哦了一聲。


    他有個很寶貝的表弟,恩,感情很好很好的秦宋其實其實他隻是心智不成熟,我看得出,他也後悔了爸爸他現在對我很失望,我很久沒看見他了好像誰都沒有錯


    桑桑葉樹打斷她的語無倫次,你怎麽了


    媽媽,當初你為什麽不要我秦桑表情恍惚的默然半晌,抬頭認真的問對麵的葉樹。


    葉樹淡淡看她一眼,女兒今天,好像很難過。


    跟著你爸爸不好嗎


    不好。


    為什麽


    你為什麽不要我秦桑執著的要一個答案。


    葉樹不說話,不緊不慢的吃飯。秦桑等的心裏一片荒涼。


    如果不是被爸爸養大,我也許會更有勇氣一些,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隻能等待別人放了我。她平靜了下來。


    葉樹不為所動的看她一眼,她笑的很甜。


    媽媽我真的好想嫁給李微然。


    秦桑仍在笑,眼淚卻啪嗒啪嗒掉進碗裏,打在晶瑩的米飯上。


    收拾


    張司令一生立下戰功無數,膝下三個兒子為國捐軀,都是一等烈士。二女兒張璞言,嫁給了如今政壇如日中天的李意,小女兒張璞玉,嫁給了城中望族秦家如今的掌門人,秦蘊。再往下的小輩中,李微然秦宋自然不用多說,其他的孫兒孫女也大多是軍界政界商界舉重若輕的人物。


    所以,老司令的七十大壽,成為了bsp;一早,壽宴的籌劃人員們都布置開來了。地點設在張家的老宅,一樓的客廳,家具已經全部搬光了。舞台音響燈光都已就位,客廳開了二十八桌,二樓環繞式的寬闊走廊上一圈也是二十八桌。


    偏廳裏,自家人都一早就來了。秦宋帶著秦桑到了,他滿心歡喜的介紹秦桑,家裏人的反應卻都是冷冷淡淡的。


    自從秦桑頻繁的和秦宋出現在各種場合後,原本對秦威公司抱觀望態度的眾多投資人紛紛找上門,要求代替誠實基建注資,秦威和秦楊一下子鬆了口氣,項目做的風生水起。而秦宋這邊,卻不斷的有知情的親朋好友來勸說他,這個秦家的三小姐頗有心計,千萬謹慎交友。


    可是秦宋,哪裏會理會這些呢


    張璞言還是那麽美,看向秦桑的眼神也還是柔柔的,秦桑的心裏卻跟被針紮了一樣。


    張璞玉是張家最小的孩子,一生富貴,直到現在還是有些小姐脾氣,扯著兒子一個勁的低聲嘀咕,秦宋又是摟又是抱的哄她。


    我就是不喜歡她你爸爸也不喜歡張璞玉皺著眉,挽著兒子的胳膊不讓他走,你看她的黑眼珠子那麽大,那是淫邪之象


    秦桑一個人尷尬的坐在不遠處,周圍的人都隻當她是透明。秦宋急著想去陪她,聽了母親的話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媽人家是戴了美瞳的隱形眼鏡好不好你怎麽那麽老土


    張璞玉聽兒子說她老土,更是憋悶,抱著兒子的胳膊耍無賴,就是不鬆手。


    桑桑。秦桑正徑自愣,旁邊卻坐下了一個人,輕言細語的喚她。


    李伯母。秦桑張了張口,卻不知道此時此景要說什麽,這些日子來,她自以為自己算是理智的,一步一步的圓這個殘局,冷靜的思考著前事後續。可看著張璞言溫柔的笑容,一切的防備都忽然放下了,再想起那個溫潤如玉的微然,她忽然鼻頭一酸,幾欲落淚。


    張璞言看她情緒有些激動,拍拍她的肩頭,給她遞了一杯熱茶,你穿的衣服真好看,在哪裏買的


    秦桑心中一團的情緒四處亂撞,找不到出口,聽她善解人意的提問,輕聲的回答了,有些無地自容的低下了頭。


    張璞言又和她聊了一些雲淡風輕的瑣事。艱難的早茶時刻,一屋子都對她微微有敵意的人裏,秦桑輕輕的和她交談著,時間一晃而過。


    張司令夫人九點多起了床,見兒孫滿堂,熱鬧的很,老人家很高興。秦宋諂媚的摟著姥姥撒嬌,他們都欺負人姥姥,他們都嫉妒我女朋友聰明漂亮善解人意


    張夫人滿頭白,清清瘦瘦,穿著一件織錦的旗袍,和年輕時一樣的風華絕代,摟著自小帶大的外孫,她笑的很高興。秦宋見狀連忙把秦桑叫過來。


    一屋子的笑鬧裏,李微然帶著非的工作人員經


    c過,一一的指點他們最後的注意事項。張夫人叫人把他叫了過來。


    一大早的你就這麽忙,這麽多的人都偷懶,就你心眼兒實,老人家微笑著對站在麵前的外孫說,吃早飯了沒有


    李微然進來看到秦桑時便愣了一下,聲音有些低沉,還沒,還有一點沒忙完。


    交給他們誰去,你過來吃點東西。微然,你怎麽最近瘦了很多。老人家心疼的招手,你來看,小六的女朋友,我好喜歡呀。哎叫什麽來著


    秦桑微笑著輕聲答:秦桑。


    張夫人連連點頭,拉著她的手笑的很是慈祥。李微然倚在柱子的陰影裏,看不清表情,姥姥,我見過的。


    恩,你們倆打小就要好,比其他兄弟姐妹都親,微然,小六說他這就是定下了,你呢什麽時候把喜歡的女孩子帶來給姥姥看看璞言,你前一陣不是和我說,微然有了一個很喜歡的女孩子哎叫什麽來著老人家畢竟年事已高,一些事情總是轉瞬即忘。


    李微然笑著,不說話。能說什麽呢姥姥,我愛的那個女孩子,就在你麵前呢。


    張璞言淡淡的笑,柔聲的回答母親:媽媽,爸爸幾時下來外麵也來了好些客人了,我們該出去招待招待呀。


    一群表情與心思都各異的人這才都散了。


    陳遇白一早起來就狠狠的折騰還睡的很香甜的安小離。


    昨晚做了好幾次,兩個人都精疲力竭,匆匆的衝洗過後倒頭就睡,他的液體還有一部分留在了她體內,他撥開兩瓣軟肉頂弄進去,便有微微的滋聲,聽的他汗毛孔通通的張開。再想到今天的計劃,陳遇白惱怒不甘之餘,隻想把身下的小女人弄死。


    安小離哼哼唧唧的醒來,因為知道他一貫精力胃口都十足,一早起來折騰她也是經常的事情,她也就軟綿綿的隨著他把自己擺成各個姿勢盡情折磨。


    等到陳遇白輪過了一回,把她再一次側放在床上,扛著她一條腿,用力衝撞的她又泄了一次之後,小離終於受不了了,腿彎磨蹭著他,一隻手在空中亂抓,好不容易他伸手握住,她連忙柔柔的摳他的指關節,嘴裏嬌媚的求饒,小白最厲害了啊呃啊呃啊小白好勇猛哦小白小白啊恩啊恩不要了


    以往她隻要狗腿到前半段,陳遇白就會放過她,可是今天他紅著眼睛凶的像吃了春藥的雪碧,在她體內抽送的硬的像炙熱的鋼,堵的她滿滿的,不斷的往外溢液體。


    她已經沒什麽力氣了,微張著小嘴困難的呼吸著,嗓子裏細細的嗚咽著,聽的陳遇白欲火怒火交織縱橫,狠狠的撞了她兩下,他抽了出來,把軟成稀泥的她翻了過來,大大的分開她的雙腿,頂著泥濘的柔軟再次深深的進入她的身體,陳遇白用最原始的姿勢繼續泄心中微甜帶酸的怒氣。


    安小離仰麵躺著,不斷的掙紮扭動,可是他的雙手有力的扣著她的雙手,壓在了床墊子上,像兩隻鐵鉗子。兩隻腳又被他拉成m字型,他精瘦的腰臀在兩腿之間,她無論怎麽動,也隻是加重他被絞緊的快感而已。


    我錯了嗚嗚她語無倫次的喊,你放過我嘛我是流氓壞蛋色狼小白是大好人


    陳遇白時而慢條斯理的轉圈研磨,頂著她最深處的小小硬點刺激,時而臀部動的像電動馬達一樣,狠狠的抽送她幾十下。安小離以為自己又是哪裏惹到他了,嗚咽著不住的道歉,挺著腰擺著臀妄圖離開他的折磨。


    陳遇白被她包的緊緊的,溫熱緊致的柔軟細柔一的上湧,吮著他燙的硬處,舒服的他頭皮麻,聽她毫無邏輯的求饒,心裏總算舒服了一些。挺著腰大力的抽送,每一記都是短距離而重力道,安小離尖聲的喊了一次又一次,像條白花花的魚一樣在他身下死命的掙紮哭喊,劇烈的他幾乎控不住,下身也縮的死緊,終於縮的他盡興,狠狠的射了出來,燙得她渾身的抽搐起來。


    安小離看她不住抽噎的半昏迷可憐樣,他有些解氣,可是想想自己今天要丟那麽大的臉,還是一口吻上去,死死的壓住她,直到她張大了鼻孔小鼻涕泡都跑出來了才甘心。


    小笨蛋,小傻子,小騙子今晚還這樣收拾你他磨著牙恨恨的說,安小離欲哭無淚,咬著嘴唇驚恐的看著他。


    再看再看我現在就收拾你


    安小離當下不敢再看,嗓子深處很響的嗚咽了一聲,流著兩行清淚,默默的拉過一邊的被子蒙住了頭。


    今天


    其實自從上次從秦宋辦的聚會上回來,安小離就隱隱約約的感覺到陳遇白一直在生氣。


    以往,他也是每天幾乎早晚都至少要她一次的,可遠遠不像這段時間的殘暴,每次都要折磨的她涕淚齊流暈過去才罷休。她以為是結婚的事情上,自己的態度惹他不高興了,可是試探了他幾次,他也隻是冷冷的哼,什麽都不說,看她的眼神嗖嗖的,問多了就把她往床上扔,做到她什麽想法都沒有為止。


    還有還有安小離拉著秦桑的手,急切的訴苦,我說帶他回去見安老師陳老師,他冷冷的看著我笑,也不答應也不拒絕,我


    你不就想矯情一回麽秦桑端過一杯果汁給她順順氣,拉拉她身上的粉綠色長裙,陳遇白給你挑的


    安小離點頭,眯著眼啜果汁,鼴鼠一樣的笑,小白床上暴力,下了床可是很周到的。


    秦桑的目光柔柔的,看了她好一會兒,輕聲的問好友:小離,你不覺得認識陳遇白到現在,你變了好多麽她拉著小離麵向玻璃門,裏麵模模糊糊印出兩個窈窕淑女,你看,你變漂亮了,對人對事雖然還是慢半拍,但是比起之前真的好了很多。還有,你變的懂事了,願意主動的考慮人生了,想他為什麽生氣,想你們的未來應該怎麽辦。


    小離被她說的有些愣,鼻頭酸酸,低頭呐呐的問:那我不和他計較了


    你說呢秦桑親昵的拍拍她的臉頰,笑的正溫和,卻正巧從玻璃門裏看到身後經過的一對男女,她立馬轉身,跟了上去。安小離渾然不知,在那兒輕蹙眉頭,對著自己的影子呆。


    午宴還沒開始,客人已經來了不少。顧煙不喜歡人多的場合,所以梁飛凡照例是不來的,容岩和陳遇白作為梁氏的代表,早早的就來了。


    顧明珠挽著李微然淺笑低語,從一樓的走廊穿過去,正要去偏廳和大家打招呼,迎麵卻走來了一個穿著白色拖地禮服的漂亮女孩子,她覺得有些眼熟,而身邊的小五明顯的僵硬了起來。


    嗨。秦桑大大方方的跟他們打招呼,耳朵上大大的耳環隨著她的動作清脆的微響。


    顧明珠覺得有趣,笑吟吟的點點頭,再看小五,好像魂魄已經跟人家走掉了。


    我去那邊打個招呼,你們慢慢聊。顧明珠看夠了熱鬧,抽身而退。李微然艱澀的笑笑,對她點點頭。


    程浩出國靜養去了,誠實基建抽走了資金,合作的項目就很難運轉。秦楊說,不是沒有人不看好這個項目,隻是因為秦柳被容岩拋棄了,我又把城西和梁氏的關係挑撥的一團糟,所以大家都持觀望態度。鑒於秦柳的癡情和容岩的無情,我覺得還是我出來解決問題比較好,所以這段時間,我和秦宋走的很近。但我也隻是秉承順水推舟的原則,並沒有真的和他怎麽樣。秦桑明豔的笑,看的李微然心頭劇痛。


    你不用和我解釋。他半晌才艱難的說。


    為什麽不秦桑歪了歪頭,很是俏皮可愛,你出軌是你不對,我可沒有打算以牙還牙,當然要說清楚。她神色漸漸端正,眼睛裏亮亮的,李微然,這次,是你不好。


    桑桑李微然低頭皺眉,是秦桑熟悉的難過神情,是我不好。


    秦桑好像就是為了等他這句話,聽到這裏便高興了些,端起酒杯淺淺的喝了一口,側著臉看大廳裏人來人往。


    李微然給她換了杯飲料,這段時間,隻要在宴會上看到她,都是在喝酒。而他記得她的酒量是不好的。


    微然,你現在後悔麽秦桑對著手裏顏色漂亮的飲料看了半晌,轉過臉來,低低的問他。人群嗡嗡的雜音裏,她的聲音低低回回的繞在他心上,纏緊再纏緊,痛的他呼吸都不能。


    那天,小六低著頭,光影參差,俊俏的臉上一片委屈的陰影,我真的喜歡桑桑,五哥,求求你了。


    他心裏大痛,腦袋越來越沉,身體卻越來越輕,然後恍惚之間桑桑就回來了,熱情的撲上來,喊著他的名字親他舔他


    等到再清醒來時,身下的陌生女人一臉得逞的滿足感,麵前難堪的站著秦桑,臉色慘白。而他從小到大最為疼愛的表弟,他為之擋刀擋槍擋馬鞭的小六,站在秦桑身後,眼裏滿滿都是愧疚,臉上滿滿都是絕然。


    他能怎麽樣難道真的拚著再捅小六一刀,跟桑桑解釋麽


    怎麽解釋抓奸在床,木已成舟。


    這些日子他收拾小六的爛攤子,忙梁氏的事,忙外公的壽宴。他以為就要這樣一直忍下去,一直到自己也不知道的未來。可每個忙碌的空隙裏,都有一種撕心裂肺的情緒抓著他日漸消薄的心,他以為那是想念。而直到剛才桑桑問,他才知道不是的不是想念,是後悔。


    是,他後悔了。


    桑桑秦宋這時急急分開人群,跑了過來,一把摟住秦桑的肩頭,下意識的往後退,離得李微然遠一點。他年少的臉上有不自知的惶恐,你和五哥在聊什麽他不自在的問,強自保持微笑。


    秦桑不答,一雙流光美目纏纏繞繞隻看著她的微然,李微然緊抿唇角,生生的別開臉,不言不語。秦宋心裏大為害怕,硬是帶走了一直在莫名微笑的秦桑。


    餐前的小點心都很精致,來這裏賓客們都是非富即貴的,大多在聊天攀關係。因而安小離得天獨厚的從長桌子這頭吃到那頭。


    梁氏是這個圈子裏的中流砥柱,所以陳遇白和容岩幾乎被人裏三圈外三圈的圍著。聽著無數張嘴開開關關的奉承迎合,陳遇白越來越煩躁,扯了扯領帶,他極低極低的罵了一句髒話。


    容岩保持著慵懶迷人的微笑,微微後仰了身子,輕聲的恩了一聲。


    沉不住氣了容岩若有所指,我們家小三三也有今天啊


    陳遇白冷著臉裝作轉身去拿酒,手肘狠狠的撞向容岩的腰側,痛的容岩連忙伸手扶桌子。


    我去透透氣,陳遇白輕聲的在眼眶泛淚的容岩耳邊說,掃了一圈周圍的人,皺皺眉,別讓他們來煩我。


    容岩再不敢打趣他,連連點頭。


    那邊安小離正吃的高興,忽然被人從後圈住,她偏頭陳遇白,連忙討好的獻上手裏的飲料。陳遇白就著她的手喝了一口,抱的她更緊,低頭在她頸邊輕輕細細的啄了幾口。


    你怎麽了小離有些奇怪,他性子冷,在公共場合是從來不會和她如此親密黏糊的,今天怎麽忽然這麽柔情似水。


    早上弄疼你了陳遇白低頭用鼻子蹭了蹭她的頭,低聲問。


    安小離臉紅了,心虛的看看四周,縮回頭來靠近他的耳朵,嗬氣如蘭:恩,現在走路還有點難受


    陳遇白深吸了一口氣,在她頸上胡亂的蹭。他似乎是有些不安的,安小離有些朦朧的直覺,可又想不明白,他這樣的人,會有不安的時候麽至少她是沒見過。


    你今天乖一點,晚上我就輕一點,不弄疼你,好不好他伸手給她拿了一塊小小的點心,就手喂給她,手指在她嘴裏淺淺的抽了兩下,又放在自己的嘴邊,曖昧的吮了一下。


    安小離被他忽如其來的溫柔衝昏了頭腦,隻覺得整個人輕飄飄,他說什麽都好。兩個人就這麽在周圍人驚恐的眼神裏甜甜蜜蜜的肉麻著。


    時間一到,張司令和張夫人在一眾小輩的前呼後擁裏笑眯眯的出場,樓上樓下掌聲如雷,午宴正式開始。


    參照國宴標準的長長時間午餐,由李微然和秦宋親自設計,非專業人員精心打造,歌舞不斷,一派溫馨。


    到了自由揮的時間,小輩們一個個的上去表演節目。輪到李怡然時,她換下了小禮服,穿了一身活力四射的pu裝,一番勁歌熱舞,雖說好像有失體統,不過張司令帶頭叫好,大家也都拍手,整個大廳氣氛頓時被推至最。


    李怡然高高興興的跳下台。安小離他鄉遇故知,不斷的試圖站起來大呼安可,陳遇白看到父母不滿的眼神不斷的掃過來,頭疼不已,按著她的手越用力。


    終於一個工作人員走到了前麵桌子坐著的李微然身邊,俯身說了幾句什麽。李微然點頭,越過人群,對陳遇白打了個手勢。


    陳遇白長舒一口氣,點點頭示意知道了。他站了起來,推好了椅子,站到安小離旁邊,摸摸她的頭,在她耳邊叮囑:我走開一下,你乖乖坐著不要動


    安小離點頭,他還是不放心,看了眼左右,湊的她更近些,不許離開座位,不然以後按著三餐收拾你,還加下午茶和宵夜,聽到沒


    安小離瑟縮了一下,急忙用力點頭,他這才稍稍放心。


    張宅八麵牆壁上的厚重窗簾,被緩緩拉起,大廳裏光線漸暗,然後,各處的燈一一被關上,隨著頂上的水晶大吊燈熄滅,四處一片黑暗。


    人群低低的議論聲裏,一束追光打亮。大廳中央的舞台上,樂隊不知什麽時候撤了下去,台上空空蕩蕩,隻剩一架黑色鋼琴,鋼琴前的琴凳上坐著一個男子,七十五度角側著對著台下,眉目清俊,輪廓俊朗,從安小離的位置看過去,他長長的睫毛微微的顫,是她熟悉的模樣。


    秦桑彎著腰,在一片黑暗裏提著裙擺悄悄跑過來,冒著走光的危險蹲在她位置旁邊的地上,伸手狠狠的掐她的腿,極低的聲音,又驚又喜又恨鐵不成鋼:攝影師拍過來了把你的嘴巴閉上口水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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