薊城之內,氣氛顯得壓抑而沉悶,原本繁華熱鬧的街巷,如今見不到幾個人行走,在秋風中顯得蕭瑟冷清。


    自從潞縣失守以來,薊城東麵便沒有了屏障,公孫瓚的弟弟公孫越盡起遼西和右北平之兵,與公孫度派來的遼東騎兵結為同盟,先後奪下了潞縣、安樂和漁陽等城池,如今大軍步步緊逼,距離薊城越來越近。


    公孫越前年曾在陽鄉城下大敗被俘,這次可是憋足了一股勁想要把丟了的麵子找回來。他吸取了上次失敗的教訓,堅決做到不分兵、不冒進,始終與公孫度的騎兵牢牢抱成團,采取一線平推的“笨”辦法,先將薊城周邊的小城全部占領,確保後方安穩,這才率領大軍朝著薊城全麵壓了上來。


    做為劉虞的軍師,李儒很早就看出東路這支敵軍的企圖和打算,也曾建議劉虞派兵增援薊城東部的屏障潞縣,劉虞也采納了李儒的建議,奈何三路大軍同時進犯,幽州方麵的兵力捉襟見肘,潞縣的防守兵力最多時也不過八千人,就算守將鮮於銀死戰不退,卻依然抵不住五萬大軍的猛烈圍攻。


    鮮於銀在最後一次守城作戰中被蟻附攀城作戰的敵兵圍攻,若非身邊親兵以死掩護,隻怕當時就會被衝上城頭的敵軍亂刀砍死。


    身中數刀的鮮於銀,在昏死過去之前下達了撤回薊城的命令,潞縣城內八千守軍含淚撤退,最終得以返回薊城的不過三千多人。


    如今,距離潞縣失守已經過去十天,命硬的鮮於銀被趙愛兒從閻羅殿裏拽了回來,竟然悠悠的轉醒過來,睜開了雙眼。


    “我這是在哪呢?”躺在臥榻上的鮮於銀,虛弱的連脖子都無法轉動,隻能骨碌著眼睛看著頭頂的帳幔喃喃自語。


    守在門口的衛兵聽到屋內有人低語。一把推開房門衝了進來,結果看到已經睜開了眼睛的鮮於銀。


    “將軍,你終於醒啦!我這就去向太傅大人報告!”衛兵欣喜若狂的大喊大叫。


    “咦,怎麽是你?”鮮於銀看著麵前衛兵,有些疑惑。


    這個推門而入的衛兵,是當初跟隨劉和從南陽前往幽州的二十五騎之一,也就是當初的西涼老兵,後來被劉和派給劉虞擔任侍衛,跟鮮於銀也算是老相識了。


    “將軍,你被人從潞縣抬回薊城之後。就一直昏迷不醒,到今天已經有十天之久。你現在躺在太傅府的西院裏麵,也就是公子以前住過的院子。”


    “唉,我有負公子所托,有負太傅大人所托,沒能守住潞縣啊!”鮮於銀歎息一聲,有些痛苦的逼上眼睛,眼角隱隱有淚滴滾落麵頰。


    衛兵見狀,明白鮮於銀此刻痛苦的心情。緩緩退出房間,拉上了房門。


    劉虞的書房內,趙該和李儒正噤聲站在他的麵前,而劉虞則手持一份剛剛獲得的軍報皺眉不語。


    “這是張瓚派人從五阮關冒死突圍送回來的緊急軍情。你們看看吧。”


    李儒接過軍報,迅速瀏覽一遍,然後又將其遞給趙該。


    劉虞一臉擔憂地說:“我們此前的防禦部署都是以薊城為重點,並未在涿郡布置太多兵力。如今公孫瓚占據了涿郡之後,並未像我們設想的那樣與公孫越和公孫度的聯軍合圍薊城,而是將張瓚的五千守軍堵在五阮關內。然後直接向代郡方向進軍,意圖與西線圍攻高柳的袁軍會師。”


    李儒說道:“公孫瓚如此排兵布陣,看似舍近求遠,實則陰狠毒辣,所圖非小啊!”


    “文優不妨細說一下公孫瓚的圖謀。”


    “公孫瓚必定認為拿下薊城是早晚之事,他現在急於攻打代郡,既是眼紅代郡今年大獲豐收的糧食,也是防止袁軍跟他搶奪幽州的地盤。在他看來,隻要將代郡和上穀收入囊中,則我們坐困薊城也一定支撐不了多長的時間,所以反而不急於直接攻打薊城。”


    趙該有些氣憤地說:“這個公孫瓚,一直就在打幽州的主意,這次被他等到了機會,立即便露出了豺狼本性,就連盧植的勸阻都沒有起任何的作用!”


    “現在抱怨和唾罵公孫瓚,於事無補。大家還是商量一下如何退敵吧,若是代郡和上穀落入公孫瓚之手,則吾兒在幽州的辛苦經營便要悉數付諸東流,到時候我等皆是!”


    一向足智多謀的李儒,麵對如今棘手的局麵,也是緊皺眉頭,想不出一個妥善的辦法。


    “為今之計,隻能是寄希望於西線徐榮他們能夠頂住袁軍和公孫瓚軍的東西夾擊,支撐到大公子率軍回援幽州的那天。”


    李儒有些沮喪地說完這句,閉口不言。


    “唉!悔不當初啊!”劉虞仰頭長歎一聲。“若非我當時堅持要出兵前往長安營救天子,吾兒也就不會率領一萬騎兵南下,幽州今日也就沒有這場浩劫了!”


    李儒無語,心想:如果不是你兒去了一趟長安,我現在也不會站在你的書房裏麵。


    正當大家不知開口說些什麽時,史阿的聲音在屋外響起:“大人,馬城方麵有萬分緊急的軍報送來!”


    “什麽?馬城方麵來的急報?”劉虞心中猛的一沉,擔憂馬城是否也遭受了攻擊。


    史阿得到允許,進屋將一份火漆封口的信箋呈給劉虞。


    劉虞懷著忐忑的心情拆信、看信,然後便見他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


    “哈哈哈……吾那獅兒終於回來了!”劉虞看完信,眼中忽然流下激動辛酸的淚水,竟然不顧儀表地在屋內手舞足蹈起來。


    趙該一時忍不住,直接從劉虞手中“搶”過書信,與李儒頭並頭一起看起來。


    “大公子回來了,實在太好了!”


    “大人,公子這封書信是在他離開馬城時派快馬送回來的,卑職推測最多再有一日半,公子便會率軍抵達廣陽。按照公子信中提到的布置,我們的當務之急是立即整頓兵馬,隻等公子返回薊城,我們便對那公孫瓚發起圍剿!”


    “既然吾兒已經返回幽州,今後所有的戰事便按照他的部署進行,你們不必再來請示於我,立即分頭行動去吧!”劉虞說完這話,踱著方步離開了書房。


    一日之後,劉和率領五千騎兵返回薊城。


    原本壓抑許久的薊城,忽然人頭湧動,從北城門到太傅府的大道兩旁擠滿了圍觀的百姓,大家爭先恐後地湧出家門,想要看看大公子率軍回城的雄姿。


    出於提振民心的需要,劉和隻得將徐邈當初為他置辦的那一身行頭再次翻出來穿在身上,然後又令五千騎兵全部配上了剛剛從馬城兵器庫取出來的全新鎧甲和武器,殺氣騰騰地從十幾萬百姓的麵前浩浩蕩蕩地湧向了太傅府前。


    “大公子威武!”


    “幽州騎兵萬勝!”


    “殺光來犯之敵!”


    “為死去的將士報仇!”


    洶湧的人群中爆發出積壓已久的情緒,他們的喊聲一浪高過一浪,直到劉和已經走進太傅府時,還能聽得清清楚楚。


    站在中間院門廳下方的劉虞,看著從前門上走進來的這個身披甲胄、滿臉胡茬的白皙青年,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父親大人,孩兒回來啦!”


    劉和來到劉虞麵前,低頭、彎腰、躬身向劉虞行李。他身上穿著厚重的甲胄,無法行跪拜禮,隻好先行躬身禮。


    劉虞快步走下台階,伸出雙手將劉和扶起身,然後仔細替劉和拍打起身上的塵土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劉虞一邊替兒子拍灰,一邊輕聲念叨。


    “父親,家中一切都好吧?兩位夫人身體是否康健?小弟現在是不是滿地跑了?”劉和站在原地,任憑老爹以他的方式表現對兒子的疼愛,口中拋出一個接一個的問題。


    “你就是我的大兄麽?”


    忽然,一個怯生生、脆生生的童音在劉和的腳邊響起。


    劉和低頭,這才看清一個兩歲多的小孩不知何時站在了自己的腿邊,此時正仰著脖子打量著他。


    劉和轉頭,看到了大小歐氏正站在不遠處朝這邊張望著。


    “哈哈,二弟都長這麽大了呢!來,讓哥哥抱抱!”劉和彎腰,一把抱起小弟劉安,然後就拿長滿胡茬的下顎去蹭弟弟那粉嘟嘟的臉蛋,結果當時就將劉安給弄哭了。


    “世仁,明輝就在西院之中養傷,昨日才蘇醒過來,你去看看他吧。”劉虞提醒兒子說道。


    “什麽?明輝已經脫離危險了?太好了!”


    “子泰,走,跟我去見見你的老哥們!”


    劉和招呼一聲,帶著田疇就奔西院而去。


    西院內,幾個衛兵見到劉和一陣風地衝了進來,正要開口詢問,卻被緊隨其後的史阿以眼神製止。


    劉和輕輕推開鮮於銀養傷所住的房門,躡手躡腳地來到了榻前,看到臉色蒼白的鮮於銀還在沉睡。


    “哥們,還好你丫的沒有被閻羅王請去喝茶,不然這次為你陪葬的人可就多了去!”劉和看著沉睡中的鮮於銀,輕聲念叨著。


    其實隻是在裝睡的鮮於銀,聞聽此言,猛地睜開眼睛,一臉委屈地對劉和說:“公子,你可要替末將報仇啊!”


    “我擦!你丫的裝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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