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情報局的人為什麽還沒有將這個王八蛋送到我這裏來?”


    一個晚上沒睡,西蒙的眼神已經開始發紅。


    跟他的眼睛一樣紅的雲斐搖了搖頭,“中央情報局的人不願意照辦。”


    “他們不願意配合?”西蒙冷笑了一聲,“他們瘋了嗎?難道他們搞清楚他們真正的老板是誰嗎?”


    雲斐走到西蒙的書桌上,打開西蒙的筆記本電腦,在上麵輸入了一個網址,然後將筆記本轉了過來,朝向西蒙,“你看。”


    看到這個網頁裏出現的九個視頻,西蒙的眉頭皺了起來,“這是怎麽回事?”


    “有一架衛星正照著柳夢山,這是一台擁有特別技術的衛星,可以透視任何建築物,直接看到裏麵的景物。所以,現在等於柳夢山已經被完全監控。而這台衛星轉播的錄像,現在正在麵對全球播放。迄今為止,這個博客的訪問記錄已經突破八千萬。在這種情況下,一切都被透明化,任何暗箱操作都變成不可能的。”雲斐眨了眨眼說道,“在這個時候,我們隻能做到一件事,那就是眾目睽睽下,將他槍殺。就像當年我們處理刺殺肯尼迪的那個凶手一樣。”


    “不,我們當然不要刺殺他。”西蒙馬上搖頭道,“他根本不是我們派的。我們要是現在出手,說不定正中段天狼的下懷,他很可能已經在這裏下了什麽陷阱,就等著我們上套呢。”


    “這種可能性當然存在。但是我必須提醒你。如果我們想殺掉柳夢山的話,我們隻有六個小時地時間。這六個時間一過,我們可能就完全沒有機會了。”


    “為什麽?”西蒙看著雲斐,不解地問道。


    “國會已經召開特別會議。宣布成立案件專調組。根據我們的情報,這個專調組,將由蒙德參議院和科德獨立檢察官聯合領導。”


    “蒙德?科德?”西蒙眉頭深鎖,“竟然是這兩個又臭又硬的家夥。”


    “是的,就是他們,美國政壇極少數不跟我們合作地異類。”雲斐答道。


    “不,不行,這個專調組不能讓他們領導,這會給我們帶來麻煩。”西蒙果斷地搖頭道。


    “這個動議恐怕我們攔不住。”雲斐搖了搖頭,說道。


    “在美國國會有什麽事是我們做不到的?那些大腹便便的家夥們。幾乎每個人都收了我們的錢。”西蒙不敢相信的說道。


    “據我所知,這個動議,是由戈爾直接通過他的親密議員來發起的。在短時間內,就得到了很多人的讚同。同時,網絡上充滿了關於這件事情的議論。有一些適合調查這件事情的人全部被列在網上。除了蒙德和科德以外,每個人地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醜聞,他們這些人很可能將會要下台。”


    聽到這裏。西蒙有些明白過來,“這麽說來,沒有人願意再參與競爭領尋這個專調小組?”


    “是的。按照那些網絡上地速度,任何一個人隻要有可能被人想到有可能競爭這個位置,他的醜聞便馬上就會在網絡上傳播,而且全都是證據確鑿。在這種情形之下,除非一個人完全清白,否則他絕對是恨不得離得越遠越好……”


    “而我們的人,沒有一個是幹淨的。”不等雲斐說完,西蒙就點了點頭,插話道。“毫無疑問,就像我前麵說的,一切都是經過精心策劃地。接下來,這個柳夢山也許會有精彩演出吧。”


    “是的,而且還是對這一個有每天數千萬訪問量的視頻出口,這個收視率說不定n止還高。”雲斐說著,頓了頓,“所以我才要特別提醒你,如果我們想要消滅柳夢山這個不確定性因素,我們還有六個小時。”


    “可是萬一這正是段天狼所等待地呢?”西蒙反問道。


    雲斐沉默了一陣,點點頭:“這個可能性相當大。”


    “如果是你,你會如何決定?”西蒙又問道。


    雲斐皺著眉頭想了好一陣之後,歎了口氣,“我會放棄,雖然被耍感覺不好,但是自投羅網就更蠢了。”


    西蒙也想了一陣,點點頭,說道:“雖然很不服氣,但是恐怕也隻能是如此了。眼下這個時候,不可以輕舉妄動,隻能先觀望一下了。不過話說回來,也許這才是段天狼所期待的呀。”


    “西蒙,你不必想太多。為了今天,段天狼忍了七年,自然是一切都籌備好了。就算柳夢山真是段天狼,就算我們殺了他,我想也無法從根本上消滅他的計劃。”


    “是,這點我讚同。”憤怒過頭之後,西蒙反而冷靜下來,他緩緩在房間裏一邊踱步,一邊說道,“段天狼能夠做到今天這步,他的背後一定有個強大的組織在支持他。我們現在基本可以確定他已經和中國政府,還有默客進行了聯合。不過,除此之外,他自己應該還有一支強大的直屬部隊。”


    “對,我們現在當務之急,不是消滅段天狼,而是搞清楚段天狼的直屬勢力到底有多大。了解這個,我們才能真正了解段天狼的意圖和戰略方向。”西蒙說到這裏,又轉過頭,看著雲斐,問道,“對了,我忘記了一件事,我們不是有很多技術員麽?我們是不是有可能在技術上破壞這顆衛星的轉播?”


    雲斐苦笑了一聲,說道:“我們地技術實力可稱全球第三,但是僅僅是第三而已。”


    雲斐的話說得委婉,但是意思卻是再明白不過了,那就是我們是第三。但是默客和段天狼組織卻是穩坐一二名。


    “有沒有可能在法律上禁止這場轉播?”西蒙又問道。


    “不排除這種可能性,但是事件太突然,民意滔滔,目前沒有哪個議員敢提出這種動議。除非他想要結束自己的政治生涯。而且,預計這個動議出來之後,也不大可能通過。”雲斐說到這裏,搖了搖頭,“西蒙,錢不能決定一切,有時候人心凝聚起來,會變得太可怕。”


    “是啊……”西蒙長歎一聲,“民心可畏啊。”


    長歎完,西蒙又嘖了一聲。“現在最可惡的地方,就在於中國政府,默客。段天狼,這三股我們最畏懼地力量竟然凝聚起來了,要是……要是他們中間分化了,那該多好啊。”


    說到這裏,西蒙仿佛想到了什麽似的。轉過頭問雲斐,“雲斐,你說。這三者之中誰是最好分化的。”


    雲斐很認真地思考了一陣,然後說道:“段天狼自然是不用想了,至於中國政府,他們這次既然做得這麽絕,自然是鐵了心了。一山不容二虎,中國發展到今天,中美衝突已是必然,這個大家都心裏有數,根本沒有多少轉闈空間。再者。中國政府這次出格的行為,也充分顯示他們手裏應該是拿到了對他們很不利地證據。”


    “比如那份絕密的屠龍計劃?”西蒙問道。


    雲斐點點頭,說道:“是的,如果我猜得沒錯,中國政治局的那些委員們,甚至有些人可以背誦其中的經典段落了。”


    “這麽說,目前隻有默客是可能分化出來的?”西蒙問道。


    “不是可能。”雲斐搖了搖頭,說道,“是很可能。”


    “怎麽說?”西蒙趕緊問道。


    “你沒有發現嗎?在所有的行動中,我們都看到段天狼的影子,而默客的身影已經完全消失了。”雲斐說到這裏,淡淡地笑了笑,“人是有驕傲的,尤其是一個在世界上屹立百年,擁有崇高地位,甚至於一直跟羅斯切爾德家族這樣地龐大勢力對抗的群體,不可能不擁有其驕傲。他們不可能甘心這樣一直給段天狼做陪襯的。”


    西蒙聽到這裏,想了一會,然後連連點頭,“有道理,但是……我們現在該到哪裏去找他們呢?”


    雲斐說到這裏,也皺起眉來,“對,這就是最關鍵地地方了,我們壓根聯係不上他們啊。”


    “過去的一百多年拚得太凶了,每一個被我們發現的默客成員都被我們殺了。早知道有今天,就不做那麽絕了。”西蒙遺憾地拍了一下桌子,說道。


    在西蒙跟雲斐進行著這番對話的時候,莫倫也在通過一台電腦,跟“鴻鈞”進行對話。


    莫倫先是將目前的局麵說了一下,話說了很多,但是總歸隻有一個意思,誰都不知道段天狼到底在搞什麽,大家都隻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一切都完全在段天狼地控製之中,所有的人都被他玩得團團轉。


    在最後,莫倫格外抱怨了一下自己和默客的同仁也完全在段天狼監視之中地事情。


    莫倫抱怨道:“這完全不像是聯盟的態度,盟友之間哪有這樣不平等的。現在這情形,與其說是聯盟,倒不如說是依附。不錯,我承認段天狼確實是個不世出的天才,可是我們默客數百年積累才有今天。如果沒有我們的鼎力支持,段天狼的勢力又何以膨帳得這麽快?現在段天狼的做法,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莫倫抱怨的本意,原本隻是想要“鴻鈞”跟段天狼施壓,讓他相對注意對默客成員的態度。


    但是,“鴻鈞”地反應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你是說,段天狼看起來已經將一切都玩得遊刃有餘,是嗎?”“鴻鈞”問道。


    莫倫答道:“最起碼從目前看,是這樣的。”


    隻過了一會,“鴻鈞”就用輕描淡寫地口氣說道;“既然是如此的話,那麽轉向吧。”


    “轉向?”因為太突然,所以莫倫一時間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


    “是的,既然段天狼已經覺得不需要我們。那麽我們就投向需要我們的那一方好了。”“鴻鈞”說道。


    這一下,莫倫才終於有點明白過來,不過他還是不敢相信“鴻鈞”確實是這個意思,“你地意思是說……轉而跟羅斯切爾德家族合作?”


    “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這句話已經流傳很多年了,但是你看上去還是覺得很驚訝?”“鴻鈞”反問道。


    “這個道理我當然明白,但是……我們跟段天狼合作這麽多年了,我們為了彼此的合作付出地代價如此之高昂,竟然就這麽輕易的……”莫倫說到這裏,簡直無法再說下去。


    於是,“鴻鈞”替他說下去,“不隻是如此,羅斯切爾德家族還是我們的百年死敵。我們各自死在對手的手上的人超過簽名。甚至於連羅斯切爾德家族現在的族長西蒙的父親,都是死在我們的手中。”


    “正是如此,所以。我實在是無法理解您為什麽會突然有這樣的念頭。”莫倫說道,“段天狼雖然態度可惡,但是不管怎麽說,從人格上來說,段天狼實在是優越過羅斯切爾德家族太多了。我們跟他合作。雖然有些傷害自尊,但是起碼不至於被完全吞沒。但是如果跟羅斯切爾德家族聯合的話……且不說這百年來地恩怨,光是我們自身的存亡。就已經足夠讓我們擔心了。”


    “我不是一時衝動。”“鴻鈞”說道。


    “但是……”


    沒等莫倫說完,“鴻鈞”又繼續說道:“你已經被眼前的表象給迷惑了,你沒有看到事情地根本。”


    莫倫不解地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


    “我們支持段天狼的目的是什麽?難道真的隻是讓他打敗羅斯切爾德家族那麽簡單嗎?”“鴻鈞”問道。


    莫倫沒有答話。


    “當然不是,我們的目地是要誕生一位神,一位完全沒有人性,隻有神性,永遠不會錯誤,永遠正確的神。這個神不是別人。正是被天道完全控製的段天狼。而現在,一切跡象顯示,雖然很艱難,但是段天狼確實控製住了天道。如果我們繼續幫助段天狼,讓他繼續這麽遊刃有餘下去。那麽段天狼對天道地依賴就會越輕。如果真是這樣,也許一直到段天狼做完他想要做的事,天道都無法控製段天狼。”


    “鴻鈞”說到這裏,停頓了一會,然後繼續說道:“如果真是這樣,那我請問你,我們這幾年到底在幹嘛?難道我們真的隻是為了幫助段天狼做一個這麽無聊的試驗嗎?”


    莫倫長吐了一口氣,聽到這裏,他已經完全明白“鴻鈞”的意思了,“您的意思是說,我們要加入羅斯切爾德家族的陣營,以給段天狼增加壓力,迫使他更多地依賴段天狼。從而幫助天道爭奪對段天狼軀體和意識的控製權?”


    “當段天狼和天道合而為一的那一刻開始,我們所做地一切事,我們默客存在的唯一目的,便隻有這個了。這是壓倒一切的最高目標,在這個目標底下一切都可以犧牲。”“鴻鈞”說道。


    莫倫遲疑了一會,然後問道:“但是,假設天道真的戰勝了段天狼,然後變得完全無法控製,那該怎麽辦?”


    “這不是你需要思考的問題。”“鴻鈞”說道。


    莫倫沉默了一陣,問道:“既然您決心已定,那我也沒什麽好說,我現在隻有一個問題,我們現在是公開轉向,還是暗地轉向?”


    “自然是暗地轉向,公開轉向隻會引起段天狼的警覺。他現在的智慧和智力都已經不是一個正常人類,我們千萬不可以讓他看出端倪。不然,他馬上就可以意識到我們的意圖,到那時,說不定他就幹脆結束一切計劃了。”“鴻鈞”說道。


    “好的,那麽我們跟羅斯切爾德家族的合作,是不是應該也有所保留。如果我們一切都和盤托出的話,我擔心他們會做得太出頭,然後讓段天狼看出破綻。”


    “這是自然,羅斯切爾德家族隻是一群短視的銀行家,他們不可能思考得像我們一樣長遠。為了短期的利益,他們很可能隨時打草驚蛇。所以,你不必跟他們和盤托出,也不必跟他們說天道的秘密,甚至於連段天狼的計劃,都不要讓他們全部知道,隻告訴部分,甚至於暗地裏幫助他們就好了。”


    “這樣做很方便,但是這裏還有一個小小的技術性問題。”莫倫說道,“如果我們這麽做的話,恐怕很難獲得羅斯切爾德家族的信任吧。”


    “我們不需要獲得他們的信任,他們現在比我們需要他們更需要我們。”


    “那麽,好吧,我會把這一切都辦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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