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不了了,說吧,想怎麽著。”紫若兮感覺很累,使不上勁,隻得靠回了椅背上。


    “我等會兒再說……”宮寒月肚子有點餓了,心情不太好,很想吃東西,更想找個舒服點兒的地方,最後有點兒惱火地對他說,“你換車吧,這車子太小了,你怎麽會買這個車子的?破車怎麽設計的,考慮得一點兒也不周到!”


    “最近沒聯係你,感覺怎樣?”紫若兮樂了。


    宮寒月沒說話,皺著眉一臉不爽。


    這樣子讓紫若兮不太開心,伸出胳膊刮了一下她的臉頰,笑了笑:“你最近好不好啊?”


    “紫若兮,”宮寒月的呼吸頓時亂了,瞪著她咬牙切齒的,“你要想先消食就別作,再作一個試試,別怪我不客氣。”


    紫若兮臉上全是宮寒月的眼神,本來就一直有點兒不想講故事,這會兒老有種想訴說的感覺,她閉上眼定了定神:“換個地兒,本來沒好好品菜就挺對不住人雅園老板的,再堵人門口簡直沒有天理了……”


    “好,”宮寒月打斷了她的話,紫若兮睜開眼睛的時候,宮寒月已經翻身回到了副駕坐好了,“走。”


    “不說車小麽?”紫若兮發動了車慢慢往街口開,“我看挺鬆快的。”


    “那是因為我敏捷,”宮寒月枕著胳膊,“別打岔,快找地兒,沒人就行,要不就直走上四環,黑燈瞎火的合適講故事,我想聽你講故事。”


    四環就四環。


    紫若兮開著車,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敲著,這場景真是不能細想,吃完飯著急上火地開著車一路直奔四環就為了好好給對方講故事。


    紫若兮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因為做出這種事兒來,就跟這頓飯吃了四大碗似的。


    “宮寒月。”紫若兮把車開上了四環,路燈間距拉大了,四周一下暗下去不少。


    “嗯?”宮寒月的手搭到了身後的椅背上。


    紫若兮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麽,叫宮寒月這一聲也就是想叫叫她名字而已。


    “嗯?”宮寒月用手指戳了戳她脖子,“喚吾作甚?”


    “有空給我做酥餅吧。”


    “好。”


    雖然時間有點不太夠用,可原因你們懂的。老地方。


    四周很靜,隻能聽到兩人相視一笑,一切都是心中最美好的故事。


    紫若兮趴在車座後,宮寒月笑得十分得意,很長時間沒有跟她好好講故事了。


    “安小姐,”宮寒月笑了笑,十分開心,“開心麽?”


    “你能先起來麽?”紫若兮歎了口氣,動了動胳膊,“我快被你壓漏氣兒了。”


    “我不想動。”宮寒月笑意十分動人,想到很多美好的故事。


    “那咱能先吃早餐麽?”紫若兮很無奈,“雖說已經轉暖了,但這小夜風一吹齁涼的,再說要有人路過……咱倆說話讓別人聽見不好。”


    宮寒月笑了半天,慢慢直起身,襯衣往上整理了下,低頭整理自己的衣服:“一點兒都沒有,這不是吃完飯後我得安撫一下你麽,不收拾飯筷就走不是我的風格。”


    “……謝謝啊,”紫若兮邊洗水果邊說,“我收完賬會也好好給你講故事的,小雛菊。”


    “去哪?”收拾妥當之後宮寒月跳上駕駛座把著方向盤問紫若兮。


    “你開啊?”紫若兮繞到副駕上了車,“回去休息,又不是周末,明兒還上班呢。”


    “我去你那兒吧?我蹭一宿,從你那兒去殯儀館近點兒。”宮寒月發動車子。


    “嗯,”紫若兮摸摸她的臉,“你現在是在那兒實習?”


    宮寒月點點頭:“幫著打打雜,邊實習邊學,規矩多著呢。”


    “能適應嗎,會不會害怕?”紫若兮眼前晃過穿著黑色衣服撐著黑傘的宮寒月,倒是相當帥氣。


    “有什麽怕的,晚上我還一個人值班呢,離太平間二十米,”宮寒月笑笑,“隔壁遺體美容的還有女生,要怕也是她們怕。”


    “那……”提到這個,紫若兮看了一眼她,但還是沒把話說出來。


    “你姥爺也會整理一下,她們很細心,不用擔心。”宮寒月把車轉上四環。


    紫若兮笑了笑,靠在車窗上借著路燈的光看著宮寒月的側臉,幾個月沒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工作環境的影響,宮寒月似乎沉穩了不少。


    不過沉穩大概也得看場合,回到紫若兮那兒一進門,宮寒月的沉穩勁兒就全沒了。


    先是在沙發上來回蹦了幾回合,又跑進臥室裏撲到地方上滾了幾圈,最後跑進了廚房。


    紫若兮換了衣服從臥室出來的時候,宮寒月舉著個鍋站廚房裏衝她樂:“安大爺,這就是你突飛猛進廚藝的見證麽?”


    “怎麽了,鍋沒來得及洗呢,你要實在精力過盛就受累幫我洗了。”紫若兮倒了杯熱水喝了一口。


    “這還洗得幹淨麽扔了得了,您這是糊了至少三回吧,”宮寒月戳了戳黑糊糊的鍋底,“這刷都刷不掉了。”


    紫若兮歎了口氣:“想炒個土豆絲兒,刨了仨土豆放進去,出鍋的時候大概就剩了一個。”


    “炒個土豆絲兒都能糊成這樣,”宮寒月把鍋放到一邊,“再說土豆絲不能刨,得切……”


    “快拉倒吧,就刨我都刨了半小時,要切的話我覺都不用休息了,”紫若兮進了浴室準備洗澡,“明天早上吃什麽?”


    “我明天給你做好吃的。”宮寒月想也沒想就往自己手臂上拍了拍。


    “我等下想吃夜宵。”紫若兮關上了門,宮寒月在外麵靠著門樂了半天。


    紫若兮今天沒有泡澡,衝了衝就回屋了,躺地方上拿了手機想給老媽打個電話,想想又掛掉了,發了個短信過去。


    老媽回複了兩個字,休息了。


    紫若兮把電話放到一邊,枕著胳膊看著天花板上的燈。


    她每天晚上休息之前都會這麽看著燈發一會兒呆,腦子裏什麽也不想,隻是單純地愣著。


    今天腦子裏很滿,但這種滿當當的感覺卻讓她覺得舒服,心中都透著輕鬆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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