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陰陽草。白色的是陽草,黑色的是陰草…"


    修長白皙的手指讓一旁的少年看愣了神,在這一雙手的擺弄之下,一黑一白兩根幹草居然像是活的一樣,在桌子上不停蠕動:"它們會一直試圖向對方靠攏,最後緊緊纏繞在一起,是很癡情的東西啊…"


    淳於呂用手指撥弄著陰陽草,抬眼看看桌子對麵目瞪口呆的少年:"你想好了嗎?一旦開始,就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夠停下來的。"


    少年愣愣地看著他俊美的臉,片刻,堅定的點了點頭:"是、是的!我一定要這樣做!"


    "既然如此,就多謝惠顧了,客人。"


    淳於呂的手上多了一個漆黑的小木牌,他將少年遞給他的照片釘了上去,照片上的女孩顯然不知道自己被人偷拍了,一臉陽光燦爛的笑容,正在和什麽人交談,美麗的臉上洋溢著青春的活力。降頭師麵無表情地拿起一對陰陽草,一隻手就將它們碾成了粉末,這黑色和白色混雜的粉末慢慢飄灑在照片上,漸漸響起了模糊不清的咒語聲。…


    少年緊張地看著對麵閉起眼睛的男人。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信任他,可是他聽說這是一個神奇的男子,擁有不可思議的力量,能夠實現人們的所有願望…所以他不得不來試一試。


    "你真的愛她嗎?"


    降頭師睜開眼睛,黑不見底的眸子盯著少年,他連忙點了點頭。


    "請伸出你的手掌,謝謝。"


    少年連忙伸出手,淳於呂的指尖從他的手掌上劃過,他驚叫了一聲,鮮血從掌心一道不深的傷口裏流了出來,滴在釘在木牌上的照片上。


    鮮血和陰陽草的粉末混雜在一起,竟然變成了一種異樣的淡紫色!這液體像油脂一樣在照片上滾動,降頭師抖了抖手,將這幾滴紫色的液體收納進一隻小小的玻璃瓶裏。


    "現在你還有後悔的機會。"


    淳於呂將玻璃瓶握在自己手心裏,冷冷地看著對麵的少年:"讓她喝下這個,你們就可以一生一世永不分開了,就算是死亡,也無法將你們分開…可是這會讓你自己付出代價的,你還願意這樣做嗎?"


    少年這次沒有片刻的猶豫,他緊緊盯著男人手裏的玻璃瓶,用力點點頭:"是的!這就是我想要的!"


    "那麽你如願以償了。"


    男人臉上閃過一絲笑容,好像是嘲諷,又好像是憐憫,他將手裏的小玻璃瓶遞了過去,少年一把接過來,卻被降頭師飛快地抓住了手腕。淳於呂的手張冰冷如同死人一般,少年不禁打了個寒顫:"怎、怎麽了?!"


    "不要忘了,我的報酬。"


    少年慌慌張張地從他的手裏掙脫出來:"知、知道啦!不就是我十年的壽命嗎?!我給你!"


    "收到了。"


    他微微笑了一下,一隻黑色的貓悄然無聲的跳上他的膝蓋,一雙金色的眼睛緊緊地盯著他。少年緊緊攥著手裏的玻璃瓶,隻覺得芒刺在背,不想在這昏暗的房間裏多呆半分鍾了,他匆匆忙忙的向降頭師點了點頭,轉身便向門外跑去了。


    淳於呂將嘴唇貼在黑貓柔軟的頭頂上,慢慢的閉上眼睛。


    "這就是人類啊…無論是金錢還是愛情,都想要能夠完完全全的占有,那種執著的貪婪,可以說是可笑還是可愛呢?…不過要是沒有他們,我們還真是沒辦法生存下去呢,你說對不對?小楠?"


    黑貓抬起頭,摩挲著他的臉頰,溫順的"喵嗚"一聲。


    "你在和什麽人說話呢?"


    鐵門被粗魯的推開來,女警官皺著眉頭走了進來:"我看到有個孩子慌慌張張跑到樓下去了,你沒有作什麽奇怪的事情吧?"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她,聽到她刻薄的話語,淳於呂像是放鬆了心情,感到渾身舒暢起來。他靠在椅背上,長長的睫毛掩蓋著黑色的眼眸裏所有的情緒:"是個想要對心愛的人下降的孩子。事實證明降頭術也是可以用在好的方麵,比如說剛才我使用的合和降…"


    "我又不是茅山道士,不是來和你討論降頭術的是非的。"趙鑫不客氣的打斷他:"那個孕婦是怎麽一回事?她掉了一片紙,上麵為什麽有你的地址?"


    淳於呂輕輕撫摸著貓咪的皮毛:"孕婦?哦,你說的是那個女人啊。是的,她是我的客人。"


    "你不要告訴我她到這裏來,是為了求順利生產的!這種事情找道士去還沒有那麽可笑!"趙鑫惱火的看著他:"不要再給我添麻煩了!我一直把你當成好人,所以不要做一些讓我失望的事情,不然…"


    "我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人呢。"


    淳於呂抬起眼,黑色的眸子裏冷冰冰的:"我是一個怪物,茅山道士說的沒有錯,我沒血沒淚,卑鄙無恥,如果不是你莫名其妙的失去記憶了,興許現在恨我恨得連靠近這裏都做不到。"


    "你在說什麽啊?"趙鑫皺起眉頭,懷疑他的腦袋是不是也有毛病了。


    "你覺得我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呢?對這個世界絕望了,卻又還報有一絲希望,相信人心底依舊存有善良和純真,所以總是做一些模棱兩可,是非不分的事情?…"他看著她,冷冰冰的,就好像第一次見麵時的樣子,趙鑫莫名覺得有些心酸,她好像真的忘記了什麽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應該是…


    她又皺起了眉頭:"不要想這麽糊弄過去!我在問你呢,那個孕婦的事情,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呢?"


    "來找降頭師的,除了仇恨就是貪欲。那女人要為自己和肚子裏的孩子報仇,就是這麽簡單。""誰是醜人呢?!孩子的父親?!"


    "很遺憾,恐怕是這樣的。"


    趙鑫呼啦一下拔出槍來!指著他光潔如同大理石般的額頭:"受害人在哪裏?!活著還是死了?!你現在必須跟我走一趟!直到我們確認受害者的生死!…"


    "他還沒有死。"淳於呂伸出一根手指,慢慢將她的槍口推開:"還不到時候,所以現在受折磨的,應該隻有那女人自己。""你難道沒有同情心嗎?!那是個孕婦啊!為什麽要對她做那麽可怕的事情?!""我是在幫助她。你還是改改這衝動的性格吧,萬一遇見的不是我,而是..."


    他突然不說了。


    降頭師的膝上黑貓突然警覺起來,不安的爬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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