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兩天,慶宜楚回了f國,周安辰晚他兩天回去,至於蕭懷肅怎麽說服的蕭仁宗,我沒問。


    討人厭的家夥走了,我表示很開心,至於周安辰,我並未接觸,也沒想過接觸。


    因為信任還有尊重這段來之不易的感情。


    或許在很多人眼裏,我這種盲目的信任太過天真甚至愚蠢,但我寧願自己能夠保留這一份信任,蠢就蠢吧。


    過了好幾個月寂寞空虛冷日子的我,自從那天晚上嚐到了肉滋味後,簡直要感動哭了,從此一發不可收拾,天天晚上求吃肉,美曰其名,再不抽空吃肉,等到最後三個月和生完孩子的那段時間,就又要當和尚了,施主你就布施布施我吧。


    施主自然在我的苦苦哀求糾纏之下,不忍我受苦,善心大發的允了,就算不允,一周裏也有三次能讓我得逞。


    當然,我覺得我變得這麽饑渴可能和我懷孕有關係,平時我都是很矜持很正經的,嚴肅的給自己正名,然後某次去陳醫生那裏做檢查的時候,悄悄問了他,他說,的確會這樣,於是,我就更正大光明的要求蕭施主布施救濟啦。


    三月份的時候,給黎幽重新報了一家跆拳道班,這個班是蕭懷肅介紹的,他說他年少的時候,就是在這家館裏習的,館長和他家頗有淵源,這家跆拳道館也很大,兒童班,少兒班,成人本,女子防身術班,等等應有盡有,教練和陪練精益求精,看起來都非常專業,既然是蕭懷肅推薦的,我也蠻放心,除了周末兩天都要去學外,一三五放學後,也要去練一個多小時。


    不知不覺,黎幽放暑假了。


    就在我感慨,等開學黎幽就要上二年級時,又過了幾天,因為預產期的臨近在家人的強烈要求下,提前住到了嘉譽。


    七月中旬,蕭家老二出生。


    做手術之前,我還開玩笑問李茉莉:“現在有剖腹產手術,那咱們族人在古代的時候,都是怎麽生的啊?”不管用什麽方式,都絕對很凶險。


    李茉莉白了我一眼,什麽都沒說,無聊隨便問問的我,並沒有想過能問出來點什麽,況且在我看來,李茉莉大概也不甚知曉很久之前的事兒,因為她有告訴過我,關於族中男子有異體的事,也不過是一輩傳一輩,外婆告訴她,如若家族裏男子身體有異,可去嘉譽醫院求助,別的,什麽也沒說,具體她也不大清楚,因為她沒兄弟,也就從未將外婆告訴她的這件事放在心上,所以也未曾告訴過我,我的身體情況,外公外婆在我沒出生的時候就因病離世,漸漸她就忘了這些辛秘,直至發現我身體有異,才驚覺外婆告訴她的事情,竟然是真的。


    如果那個時候,我知道自己身體的異樣,可能當初就不會這麽大膽和任意妄為。


    或許是因為懷老二這期間,這家夥表現的太乖巧聽話,我一直以為這孩子生下來一定是個性格安靜的寶寶,然而,我錯了。


    這家夥簡直就是個混世魔王,精力充沛,旺盛到讓我崩潰的地步,破壞力也不容小窺。


    因為做手術的原因,生下來的開頭兩三個月我都沒怎麽通宵陪過他,都是李茉莉和黎枳,還有蕭懷肅輪番陪著。


    怕人多嘴雜,李茉莉和黎枳在我出院的前兩天就拎包入住到了我和蕭懷肅鬧中取靜的一棟別墅內,好照顧我還有黎幽和蕭二。


    給老二起名蕭晏,這個名字在他還沒出來的時候,就起好了,我起的,沒啥寓意,就覺得念著好念,看著好看,沒了。


    所以,整整被勒令休息了兩個多月才允許出門浪,也是被允許出門浪後的我才正式和我們家蕭晏弟弟有了第一次長久的相處,之前就是抱著他玩一會兒,累了餓了鬧了就有人給抱走了,我那個時候肚子疼得厲害,也沒空多管他,每次李茉莉或者黎枳啊蕭懷肅把他抱過來的時候,都是他心情不錯的時候,所以我也沒覺得有什麽,還覺得這家夥,看著精神不錯啊,挺好帶的樣子。


    到這家夥三個月的時候,李茉莉和黎枳就回去了,留我一個人照顧,白天蕭懷肅去上班,他送黎幽上學後,就我和蕭晏留在家裏大眼瞪小眼,李茉莉和黎枳沒走之前,我還能抽空休息一下,現在真是,想睡個午覺都不行,往往是我犯困的時候這家夥精神的不行,陪玩陪的想把他再塞回肚子裏,一點不如意就嗷嗷哭,好在衝奶粉這些活李茉莉走之前就教了我幾次,然後有黎幽之前的微末經驗,勉強上手了。


    更煞風景的是,好不容易肚子的傷口長好,可以開葷,在某個月黑風高摩拳擦掌,準備夜誘的時候,隔壁嬰兒房忽然響起的哭聲總能將你的一點旖念給哭的煙消雲散,屁滾尿流打開中間連同的隔門,去哄孩子,心累。


    總之,頭七八個月,蕭晏這個磨人的包子,沒把他爹我折騰瘋,有了這番體會,讓我更加尊重在這個社會中被迫承擔著生育責任的女性,不僅要舍棄自己的事業,還要接受因為生孩子而破損的身體和容顏,何其辛苦,遇到個愛她的人罷了,遇到個沒有責任心的,簡直倒了八輩子黴,什麽事都得自己承擔,自己來,要我說啊,遇不到真心真意相待的人,有能力的還不如單身自己過,多爽,要孩子真沒什麽好處,純粹吃力不討好。


    看著蕭晏,更能體現出天生愛靜又較其他孩子懂事的黎幽是多麽的可貴可愛。


    黎幽看著我說:“爸爸,弟弟在拿爸爸的硯台……”順著她的視線,低頭去看,平時練字畫畫用的長桌上,某個坐在上麵的小胖墩正抱著硯台往嘴巴裏塞,因為有口水,濕滑的手碰到裏麵的墨,弄得黑乎乎一片。


    一個激靈回過神,忙把這小祖宗手裏的東西都扯開,放的離他遠遠的夠不到的地方,難以想象,等到這家夥會走路的時候,家裏得被糟蹋成什麽樣。


    蕭晏被奪走了手裏的東西,嘴裏哇哇呀呀的,似乎在抗議,我怕他一會兒興起去拿窗前正寫字的黎幽的東西,迅速抱離書房,先回了趟臥室,洗幹淨後,換了套衣服,才抱到客廳,拿個大遊泳圈把他套住,周圍放上各式各樣的玩具,看他折騰,看他一時沒想起來要往書房爬,我鬆口氣,擦著汗坐在地上,背靠著沙發。


    在廚房裏忙活的莫姨笑嗬嗬的端著剛榨好的果汁走出來,摸了摸蕭晏的頭說:“弟弟真乖。”


    我累得直喘氣,聞言,見鬼般的看一眼傻乎乎坐在地板上抱著玩具正啃的歡的蕭晏說:“他乖?”莫姨拿紙巾給蕭晏擦濕乎乎的手還有嘴巴,切了一塊蘋果遞給蕭晏,讓他繼續啃。


    “弟弟剛出牙,想咬東西很正常。”說罷,笑容可掬的重新回廚房準備晚餐。


    對,六個月的蕭晏,出了兩顆乳牙,上次抱著我的手咬,都能把我咬疼了,力氣是真大,嘖,要是第二個也是個萌萌的小閨女多好,男孩子啊,調皮鬧騰的討人嫌。


    新來的保姆是陳芙芝從國內帶到f國的莫阿姨,當初隨陳芙芝去f國也是因為老伴離世,兒女都各自過的不錯,似乎挺不喜歡她這個給人做了一輩子保姆的媽媽回去找他們,覺得沒麵子,然而當初上學問她要錢的時候,卻一點也不覺得沒麵子,嗬,猝然聽聞蕭家舉家移民,無處可去的莫阿姨在陳芙芝問她要不要和他們去f國時,她想也沒想就應下了,如今有機會回來,在相熟的雇主家繼續做事,自然應允。


    因為知根知底,又在蕭家做了這麽多年,我生下蕭晏不久,蕭懷肅跟陳芙芝說了我的情況,知道後,她便讓莫姨回來照顧我們幾個月,她回不來,有莫姨在這裏幫忙照顧飲食起居,她也放心。


    蕭懷肅回來的時候,我們都已經吃過飯,莫阿姨收拾完後下樓遛彎去了,我跟黎幽坐在沙發上討論她卷子上的一道數學題,絨絨臥在黎幽的拖鞋上睡得呼嚕呼嚕,蕭晏喝完奶後,睡了,難得讓我歇口氣。


    不過他這會兒睡覺,我估計半夜還得起來折騰,但也不忍心不讓他睡,雖然可能讓他晚一兩個小時睡,我就可以睡個好覺,可看他那張因為困倦而耷拉下來的眼皮,看著那隨著眼臉的垂落而垂落的卷翹睫毛,不鬧騰的小家夥,可愛的讓你硬不起心腸去阻止他睡覺。


    蕭懷肅換好衣服出來,我把預留的晚飯熱了一下,端出來給他。


    蕭懷肅吃過飯,自己收拾碗筷,放到洗碗機,出來跟我說:“我爸媽下周六回國。”


    回國幹什麽,不言而喻,自蕭晏出生,因為放心不下外婆,一直沒抽身回來過,前段時間外婆被蕭懷肅二姨接到溫暖的國家過冬,陳芙芝便有時間過來看看。


    我點點頭:“那天你沒空的話,我過去接。”


    蕭懷肅笑笑:“這兩天就可以收尾,那天我們一起去”然後安排道,“外麵冷的很,就不帶蕭晏去了,留家裏讓莫姨先看著,反正路上也不耽擱,接了人就回來。”


    正說著話,莫姨開門進來,蕭懷肅順便把蕭見禮和陳芙芝回來的事情,告訴了她,聽到他們要回來,莫姨自然是萬份驚喜,“眼看著快過年了,回來了是不是等開春了才回去?”


    蕭懷肅說:“嗯,說不定,莫姨也會跟我爸媽他們一起回去。”莫姨11月份回來的,等到開春,就差不多四個月,我這邊也算是步入正軌,不至於手忙腳亂顧不過來。


    莫姨笑著點點頭,臨睡之前不大放心的又去廚房檢查了一遍才回房。


    和蕭懷肅聊了兩句後,我讓他去催已經洗完澡的黎幽刷牙睡覺,然後起身上樓,去嬰兒房看睡得天昏地暗的蕭晏,進房後開了一盞並不是很刺眼的壁燈,走過去看著那張肥肥的肖似我的小臉,歎口氣自言自語:“該不會長著長著,又更像你爸爸一點吧?”黎幽不就是這樣?看小時候的照片,明明跟我更像,現在抽條長個之後,五官越發的像蕭懷肅,如若她不笑,基本找不出我的影子。


    從嬰兒房出來,路過黎幽的房間,透過半掩的房門,聽到蕭懷肅在回複黎幽的問題,說完後,笑著捏了捏她的鼻子說:“好了,這道題就先這樣,太晚了,明天早上我在路上跟你說,快睡吧,不然你爸爸又要嚷嚷你了。”


    哼,說我壞話。


    沒理會父女倆,先一步回房間,洗澡的時候,說完我壞話的人推門而入,閑庭信步般走過來,坐在浴缸上,看著我說:“弟弟睡了?”


    我懶懶的半靠在浴缸裏,嗯了聲,“估計半夜睡飽了就得鬧。”


    蕭懷肅伸手握住我放在外麵的胳膊,揉捏了兩下說:“辛苦了。”


    你承擔著來自家裏的所有壓力,力排眾議,在股東大會上讓所有有異議的高層改變想法,將重心轉移到國內,陪我留在這裏,我能做的卻不多,這一點辛苦,又算的了什麽。


    對於我來說,這些都是甜蜜的辛苦,苦中有甜,甜多過苦啊。


    我望著他,他的目光深情如細細的絲線將我纏繞,壓下心中的感動,麵上渾不在意地嬉笑一聲:“知道我辛苦,還不快將我伺候的舒服一點?”


    蕭懷肅並不意外,神情坦蕩自若地附身過來,將我吻住,欲/望如海,填滿這冷澀寂寥的夜晚。


    外麵寒風凜冽,浴室裏熱氣氤氳。


    看著鏡中和他交織在一起的身體,忍不住吻他的唇。


    “我好喜歡你啊。”終於將這壓在心中許久許久的話說了出來,卻不知道為什麽,本應該開心,可說出來後,卻莫名鼻子一酸,有點委屈,我卻不知道為什麽委屈,因此又傻傻的笑了一下,偏頭去看忽然頓住的蕭懷肅。


    他聲音低沉黯啞,看著我的目光,是如此的溫柔寵溺,令我心安。


    他輕歎一口氣說:“我知道”伸出手指撫過我的臉龐,然後輕吻我的額頭、鼻尖、眼臉、下巴,看了看我後又吻吻嘴唇說:“謝謝你的喜歡,我很開心,也很榮幸,還好我沒有放棄,憑著那一點點的念頭回來找你,沒有把你弄丟,一想到我們差點錯過”他撫住我心髒的位置,聲音忽然冷冽無比“我的這裏,就會疼,像有刀在割,那種後怕”說到這裏,語氣仿若十分慶幸,重複剛剛的話,“還好我回來找你”他將我緊緊抱住,聲音變得比之前還要黯啞低沉,“我愛你,黎恬。”說完,狠狠的衝撞襲來,刺激的我一陣顫抖。


    我也愛你,很愛很愛你。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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