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鬆山,歐陽嘯和駱霜停在了山下,駱霜好奇地問道:“我們沒事來這裏幹嗎?”歐陽嘯道:“小天已經出發去找越蜻梅了,我也該為除掉丁寅做些事了。”


    駱霜道:“丁寅能強過我們的,不是他手下的高手,而是他手上的軍隊,你想用杜將軍的軍隊?”歐陽嘯笑道:“不但是杜將軍的軍隊,還有一個人。”


    駱霜不解:“人?”歐陽嘯道:“我一個同事的女兒。”


    駱霜笑了:“你?同事?女兒?多大點兒孩子?”她比劃著她想象中歐陽嘯同事女兒的身高,“這麽高?還是這麽高?”


    歐陽嘯微笑著搖頭說道:“和你差不多一樣高,長得…比你差的一點點。”駱霜皺眉問道:“她幾歲?”歐陽嘯道:“二十二歲。”駱霜道:“她不是你同事的女兒嗎?怎麽跟你同事的年紀差不多?”歐陽嘯苦笑道:“老同事。”


    河邊,石燕翻動著烤雞,不發一語,越蜻梅又道:“現在你相信我能殺得了黃天驊了吧?”石燕道:“不相信又能怎樣,他不就在你手裏嗎!”越蜻梅道:“那這條件…”石燕道:“既然知道這事兒的不止薛虞霏一個人,那就好辦了。”越蜻梅道:“好,放人!”


    呂曠鬆開了黃天驊,石燕笑道:“爽快,熟了!”說完,石燕的烤雞遞給了越蜻梅,越蜻梅道:“你可以回去,但是小天得留這兩天,等你把我要的東西帶來了,我再放他回去。”石燕道:“以我們兩個的輕功,如果要走,你們攔不住我們。”


    石燕卻沒有注意到,黃天驊的背後還有一個人,隨便一個冷不防,呂曠便幾指扣住了黃天驊身後的七八處穴道,拎著黃天驊的衣服,把他扔到了越蜻梅的背後。


    越蜻梅看著呂曠的反應,微微有點發愣,但是馬上又反應了過來,對石燕說道:“現在我想你可以為我們辦事了。”石燕想了一想,甜甜笑道:“莫要忘記,我還可以走,也請你注意,黃天驊在我心裏,還沒那麽重要。”


    越蜻梅道:“好啊,那就更好辦了。”


    越蜻梅手中劍忽然一動,反手刺向黃天驊咽喉,石燕到底還是擔心黃天驊,右手一動,金繩已經拴住了越蜻梅的手腕。


    越蜻梅道:“既然你不在乎他,為什麽還要救他?”


    石燕不語,救黃天驊的決定,是本能,而不是刻意思考後大腦對身體下的指令,正如歐陽嘯救駱霜一樣。


    黃天驊看著石燕手中那條金繩,流下了眼淚,既然情已經沒了,為什麽還要出手?石燕這些話當然是為了救黃天驊才說的,但是黃天驊卻顯然聽不出來。


    石燕回答了越蜻梅的問題:“我哥是救人的,所以我也不喜歡看到血,如果想要殺他,你們大可以在我離開以後除掉他,在我看來,我隻把他當成保護我的一個下人罷了。”


    越蜻梅道:“有點意思,好,那你可以走了,黃天驊是生是死,今後都與你無關了。”


    石燕強擠出一絲微笑,說:“既然如此,告辭!”說完站起身來,轉身欲走。


    黃天驊怒道:“你在說謊!你不可能不愛我的,不可能!”


    石燕頓足,回頭說道:“怎麽認為是你的事,我管不著。”


    說完,石燕頭也不回地走開。


    感情這事來得快去得也快,石燕從來沒有想到她和黃天驊也會走到這一步,但是她知道,他們兩個不能這樣下去了,一個月不到,黃天驊就出現了幾次大的生命危機,還不如趁著這個時候一舉撇清關係,以後對他會更好,而且對於黃天驊來說,淩妍雪會比她石燕更合適黃天驊,愛一個人,就是希望他好,這才是愛這個人所該做的事。


    石燕拋了一下從越蜻梅身上偷來的翡翠老虎,笑著離開,一隻烤雞換來一隻翡翠老虎,雖然失去了黃天驊,但畢竟還是賺了,她失去的,也隻是黃天驊而已,而得到的,遲早卻是整個雲天財洞。


    而隻不過失去一個黃天驊而已,隻是一個男人罷了。


    越蜻梅回頭扶起哭泣著的黃天驊,把他抱到了自己的懷裏,緊緊地抱著,臉上透出一絲奇怪的神情,像是貓抓到魚時的那種得意。


    越蜻梅抱著黃天驊時的樣子很陶醉,好像把黃天驊當成自己的情人一樣,做這件事的時候,越蜻梅也完全沒有記得,呂曠正看著她,是無意中想不起來了,還是故意忘了這個人的存在?越蜻梅這個女人,實在令人捉摸不透。


    呂曠沒有說話,隻是這樣靜靜的看著越蜻梅,也許這樣看著,對彼此都好吧。


    黃天驊哭著,不斷在嘴裏重複著石燕的名字:“燕姐姐,你為什麽不要我,為什麽不喜歡我,為什麽,為什麽…”


    這種聲音,即使是呂曠也不禁為之動容,他本就不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


    奇怪的是越蜻梅竟然也安慰起黃天驊來。


    越蜻梅緊緊把黃天驊的頭埋在自己的懷中,柔聲安慰道:“行了小天,別傷心了,世界上又不止她一個女人,跟這個女人在一起,你遲早死在她手上,一定要相信你自己,遲早能找到一個比她還要好的女人。”


    呂曠眉頭皺了下來,越蜻梅真正的計劃,這才剛剛開始。


    越蜻梅輕輕撫摸著黃天驊的後腦勺,繼續在他耳邊柔媚地說道:“小天,你不要再痛苦下去了,再痛苦下去,隻能讓那些辜負你,對不起你的人在背後偷笑,你隻需要好好睡一覺,醒來以後,你會發現,自己是多麽的輕鬆,睡吧,睡吧…”


    黃天驊的眼簾慢慢地合起,意識越來越模糊,隨著越蜻梅的聲音越來越溫柔,越來越妖嬈,黃天驊漸而漸地睡倒在越蜻梅的懷裏。


    豈料這時淩妍雪幾個人經過,看見此情此景,心裏再也無法忍受,嬌喝道:“小天…”


    她警告的話還沒說出口,呂曠輕輕彈起一顆石子,打在了淩妍雪的啞穴上,越蜻梅專心催眠著黃天驊,根本無法分心來對付淩妍雪,她清楚,一旦分心,就前功盡棄了,所以淩妍雪還活著,她雖然驚訝,卻也是無可奈何。


    史定眾人發愣的看著呂曠,不敢說話,呂曠急忙使個眼色,示意眾人馬上把淩妍雪帶走,翟劍南當機立斷,喝道:“走!”五人離開。


    越蜻梅在黃天驊耳邊說完最後一段話:“你最應該恨著的人就是歐陽嘯和石燕,他們不但背著你偷情,而且還設法害你,他們故意誇大你水火神功的危害,想要讓你的武功停滯不前,永遠威脅不到歐陽嘯在江湖中的地位,歐陽嘯從來就沒有拿你當兄弟過,他隻是怕你超過他,所以他們要害你,他們要讓你武功無法再進,石燕她從一開始就沒有想愛上你,她隻是想利用你的關係網,來保護她自己,他們是魔鬼,是最自私,最恐怖的魔鬼…”


    呂曠閉起了眼睛,不敢再去看越蜻梅的臉,他怕,他害怕自己再看下去,就會覺得這個女人麵目可贈,蛇蠍心腸,他害怕自己會由於這個原因不再愛她,不愛她又會怎樣?如果不愛她,是否呂曠的信心會被摧毀,失去活下去的信念?呂曠覺得不會,但是他不敢試,因為他還愛著她。


    然而他卻不知道,現在的呂曠,以及以後的呂曠都將是越蜻梅的奴隸,不計後果,不計利益地為她付出,如同深陷泥潭沼澤,無法自拔,越陷越深…


    越蜻梅輕輕把黃天驊的頭從懷中挪開,慢慢把他平放在地上,從懷裏拿起那塊斷掉的玉佩,拴在黃天驊的脖子上,起身笑道:“接下來要做的,就是靜靜的等待。”呂曠還是閉著眼,沒有說話,越蜻梅看到這一幕,笑著走了過去。


    呂曠聽著她靠近的腳步聲,眼睛緩緩睜開,看著越蜻梅笑著走來,呂曠的心得到了些許安慰,他為她做的事,她還是感覺得到的。


    越蜻梅走過去,勾住了呂曠的脖子,媚笑道:“你有沒有覺得,和我們合作是件很愉快的事?”呂曠笑道:“當然,看到你開心,對我來說就足夠了。”


    越蜻梅把嘴湊到他耳邊,柔聲道:“你對我可真好!”


    呂曠心中狂喜,原來她對他可以如此的好。


    他錯了。


    越蜻梅的指甲一劃,割破了呂曠的咽喉!


    呂曠手捂住喉嚨,顫抖著說道:“你…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做?”越蜻梅鬆開手臂,往後退著說道:“你知道我多少秘密,我怎麽可能讓你繼續活著。”呂曠道:“所以…所以你就…”


    越蜻梅道:“不錯,你以為我對你會有半分情意嗎,不會,你太傻了,你傻得都不知道用用腦子了,我們認識了多長時間,我有沒有對你有過一分好臉色?我對你這麽好,你自己都不覺得有問題嗎?嗬嗬,嗬嗬哈哈哈哈…”


    呂曠沒有再說話,他已經無話可說了,心已經涼透,這麽多年的守護,換來的,原來是這樣的一種結果,果然,在她的心裏,還是沒有自己的位置,一絲一毫都沒有,沒有!


    呂曠苦笑,忽然站直了身子,眼睛幾乎就要瞪爆。


    越蜻梅從來沒有見過呂曠的眼睛會發出這麽可怕的光芒,她一直以為,呂曠是一個什麽時候都能以和待人的好人,她一直想不到,呂曠會這麽生氣,而且還是對她!


    越蜻梅有點害怕,這回沒有任何心機,沒有用任何的手段,她是真的害怕了,沒有任何時候能比現在更害怕。


    呂曠,呂曠是誰啊?十大高手,排名第五,如果呂曠要殺她,一動手就夠她死十次了,越蜻梅不但害怕,而且驚奇,為什麽?為什麽已經割開了他的喉嚨,他還能活著?


    呂曠往前進了一步,冷冷喝道:“很好奇是不是?”


    越蜻梅後退,點頭。


    呂曠繼續前進,每走一步,便厲聲說出一句話:“難道你不知道吳申是我大哥嗎?難道你不知道吳申師出少林嗎?難道你不知道少林有一種叫做鐵布衫的氣功嗎?難道你不知道絕神飛刀的發動需要強大的內力支持嗎?我恰好會這種氣功,我恰好內力也不低,所以我恰好用真氣擋住了你那一指,所以我到現在還活著!”


    八句話說完,呂曠已經把越蜻梅迫到了黃天驊的跟前,越蜻梅實在不知道,他要把自己怎麽樣?是先奸後殺,還是先殺後奸,還是邊奸邊殺,邊殺邊奸,不等呂曠動手,越蜻梅都能自己把自己嚇死。


    呂曠的手猛地抬起,如同一隻青鋼飛鷹爪一般抓住了越蜻梅的咽喉,開始慢慢用力,越蜻梅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會把自己殺死,她能做的,還有一件事,還能施展唯一的一招招數,或許這一招真的沒用,或許他已經對自己失望透頂,或許他已經不再愛自己…但是,無論如何,這都是最後一著棋,總要試一試,才能知道結果!


    越蜻梅忽然間笑了,笑得很美很美,足以讓一切的花草都黯然失色,呂曠看著她的笑容,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地變輕了,而且再也不敢用力,越蜻梅還沒有說話,但是呂曠已經知道,這一次,自己已經下不去手殺她了。


    越蜻梅媚笑著說了話:“我知道,你還是下不去手,對嗎?你根本就不是那種殺女人的人,更何況,你這次要殺的人是我,你不是很喜歡我嗎?怎麽,這就凶相畢露了嗎?”


    越蜻梅的辦法還是有效的,因為她了解呂曠,呂曠是不可能下得去手殺她的,這個實驗,其實不試也可以知道。


    呂曠心中的恨已經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對越蜻梅的憐愛,這個女人,簡直是個罌粟花一般的存在,明知有害,卻還是忍不住去吸食。


    呂曠還是放了手,放手的一瞬間,呂曠覺得她笑得更美,更媚。然而就在這一刹那的功夫,越蜻梅右手五指齊動,啪啪幾聲,按住了呂曠的氣海、關元、神闕、太乙、盲俞五處穴道,然後,梅枝劍架到了呂曠的頸上。


    呂曠果然沒想到,這個女人會真的這麽絕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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