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閃著藍光的大蛇向牧文皓疾滑而來。


    牧文皓勃然大怒,連續快速揮出兩腳,把兩條大蛇直接踢飛,他已不擔心腳被蛇反咬,反正都是死,不在乎給它們再咬多幾口。


    踢飛兩條蛇後,他迅速脫離了蛇圈,向剛才發出驚叫聲的雜草叢撲去,他有股執念,臨死之前必須找出這個吹笛人。


    由於對那個方向特別關注,現在已基本確認笛音是從這雜草叢後麵傳來的。


    他如獵豹撲食,直接向雜草叢中跳去,完全不顧雜草花刺的鋒利。


    蛇群見敵人退走,紛紛向著他背後疾遊,幾十條顏色各異的蛇,同時遊動,恐怖非常。


    旁邊有幾位路人經過,看到這一幕,表觀各不相同――一名婦女驚叫一聲,倒在地上,半晌才爬起來,臉如土色地狂奔。兩名老年人不斷地張望著,顫抖著兩手相攜,快速離去。但也有膽大的,兩位男青年驚訝地躲在樹後,遠遠地觀望著,暗暗為牧文皓擔憂。


    牧文皓突破草叢,馬上就看見了兩個人,一個認識,不個不認識。洪琅他認識,戴著蛇冠吹著笛子的外籍男子他不認識。


    兩人看見牧文皓,臉色均大變,洪琅退縮到印度蛇君的背後,而印度蛇君並沒有放停笛子,反而急促激昂地吹著,顯然是催促後麵的蛇快點來救駕。


    擒賊先擒王,牧文皓知道此時得先收拾這個外籍漢,特別是他手中的那支笛子。


    七影步快如閃電,雖然印度蛇君邊吹邊退,但瞬間已被牧文皓來到麵前。


    牧文皓右手一閃,先點了他的肘部的麻穴,一掌拍飛了笛子,緊接著,連點了他身上幾處麻穴,印度蛇君馬上“啪”聲倒在地上,臉如土色,大呼“英雄,饒命!”


    饒命?剛才誰想要我的命!


    牧文皓揚起拳,準備狠狠地再給他一拳,但聽到後麵“沙沙”的響聲,知道蛇群趕到了,忙飛身向前跑,這東西可不能惹啊!


    蛇群洶湧而來,洪琅嚇軟了腳,轉身向前衝,但實在太緊張了,一腳踢在石頭上,絆了一下,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他想掙紮著爬起來,發覺四肢無力,褲襠都濕了,真是嚇尿了。


    強鎮定了一下,洪琅總算爬起了,卻發覺腳下一陣陣痛痛傳來,低頭一看,媽啊,已有三條蛇纏上來,狠咬了他幾口。


    “啊,救命……”


    還沒等他驚叫出聲,至少已有十條蛇撲了過來,爬到他的身上,亂咬亂叮。


    洪琅在地上滾翻著,嚎叫著。


    他恨啊,恨不聽老爸的話,非要親自充當司機載印度蛇君跟蹤牧文皓。他想親眼看到牧文皓被毒蛇撕咬的悲慘模樣,可想不到偏偏結局相反,他成了蛇群的肉靶子。


    沒有笛子控製的蛇可不知道目標是誰,見人就咬,洪琅自然就成了替死鬼。


    不過,雖然沒有笛子控製,這些蛇還是能認出印度蛇君是它們的主人,繞過了他,全部撲向洪琅,一下子洪琅的身上已圍了幾十條蛇在撕咬。


    霎時間,洪琅像被用麻繩五花大綁著,在地上翻滾著,可惜,沒有滾多遠就不滾了,也沒有再發出嚎叫聲。


    印度蛇君猜想他是沒氣了,但愛莫能助。


    爬在最後的是三條花蛇,它們姍姍來遲,頭上都戴著“黃帽”,黃帽是牧文皓的硫磺製成的,連眼珠裏都沾滿了黃色,它們已看不清物體,是靠嗅到同伴的氣味而來的。


    三條花蛇遊爬到印度蛇君的腳邊,印度蛇君並沒有在意,老夥記,哪怕爬上身上都沒有事。


    突然,印度蛇君全身震栗了一下,臉色變得僵硬。


    因為發生了意想不到的一幕,其中一條花蛇在他腳邊摸索著,竟然一口咬在他的腳踝上,緊接著,又向褲管中遊進,接連咬了幾口。


    印度蛇君大聲“嘰哩咕嚕”地罵咧著,雙手顫抖著想拔開,但酥軟的感覺令他完全動彈不了。在聽到他的聲音後,三條花蛇才知道這位是主人,擺擺頭都遊走了,向洪琅那邊遊滑過去。


    印度蛇君瞪著眼看著口袋,右手動了一下,但抬不起來,他用普通話,大聲叫喊著:“救命……快來救我,幫我拿出手袋中的解藥。”


    群蛇就在旁邊,誰敢步近?


    牧文皓早已跑離這裏至少三百米,雖然勉強聽到印度蛇君的呼救聲,但這個好人不能做。不過,他還是馬上拿出手機叫了救護車,同時報了警。


    “咦,怎麽沒有中毒?”


    牧文皓放下電話,奇怪自己怎麽還沒有倒下,甚至沒有絲毫中毒的跡象。


    他查看了一下傷口,血是紅色的,不像中毒――曾聽聞被毒蛇咬後傷口的血會變黑,然後毒姓蔓延,全身慢慢麻木,自己生龍活虎的,哪有麻木感!


    牧文皓當然不知道,印度蛇君第一批的才是毒蛇,一般來說,這批毒蛇就能送人歸西,但印度蛇君沒有想到牧文皓居然能突破蛇圈,被迫調出了第二批蛇,這批蛇是用於演練的無毒蛇,目的是擋住牧文皓的出路,為後麵的毒蛇創造趕到的時間。


    可惜機關算盡,反誤了卿卿姓命!


    一陣警笛聲傳來,警察已經到了現場,牧文皓忙向現場走去,畢竟是當事人,總不能一走了之。


    他很快就看到了變成了蛇窩的洪琅,驚訝得瞪大了眼,雖然是敵人,但如此恐怖情景也是慘不忍賭。


    牧文皓打通了洪昊天的電話,把洪琅被咬的消息告訴了他,並告知了他地址。沒有幸災樂禍的意思,純粹是出於一種人姓道義。兒子被傷,父親很應該到場,至少能讓傷者心中感到溫暖。


    隻是他不知道,洪昊天並不是來看受傷的兒子,而是來收屍。他還以為蛇是無毒的,頂多是受創嚴重罷了,卻不知道是自己走運而已。


    見到警察的到來,蛇群向警察撲去,那陣勢太驚人,帶隊的警長當機立斷,命令開槍。


    一霎間,“砰砰”的槍聲不絕於耳,視死如歸的大蛇迎彈而來,蛇體中很快就出現了一個個大窟窿,血與肉飛濺而出,很快,地麵上已是血跡斑斑,白肚仰翻。


    蛇們現在才發現警察手中的玩意厲害,忙轉頭四散逃走。警察繼續追擊,子彈與遊蛇競賽,終是比不過警察手中的高科技產物,又是一批蛇在逃竄中喪生,但由於蛇的數量太多,還是有幾條鑽進了雜草叢,逃之夭夭。


    蛇戰結束,救護車也來到了現場,看到這個場麵,護士們抬著擔架不敢靠近。在警察們前方引路後,她們才跟著走了過來。


    印度蛇君還有一口氣,但臉色紫黑,已經說不話來,跟著的救援醫生看看了他的眼蓋,再看看他的傷口,搖了搖頭。


    護士們還是把他扛上了救護車,隻要有半口氣,就得搶救,這是她們的職責,哪怕醫生判了他的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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