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伯害爺爺?


    淩柳飛的心突然一陣痙攣的痛,就像看到兩位親人在相互廝殺。


    張伯在她心目中與親人無異,這位仁慈的長者在她五歲的時候就曾帶她買糖、玩耍,多年來對她愛護有加,宛如親人,雖然階層不同,但微妙的感情早已經拉近了距離,叫他張伯,平時也當伯父一樣尊重。


    偏偏牧文皓分析得有板有眼,似乎還真是那麽一回事。


    她急切地等待著牧文皓的答案,可惜牧文皓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未確定之前,他不想作太多猜測,這對別人不公平。


    牧文皓說完,繼續擺開飯菜,狼吞虎咽地吃著,淩柳飛看著他那副吃相,不禁啞然失笑,隨後又有點擔心,別弄得像爺爺一樣要去住院就慘了,吃少一點不行嗎?


    別說吃少一點,這家夥掃光飯菜後連盤裏的菜汁都倒進了肚子裏,看起來像幾天沒米下鍋的餓鬼。吃完後他很不文雅地打了個飽嗝,才清理了現場,鬆了鬆褲扣。――其實也不能冤枉他,他是真的擔心吃得太少而看不到效果,既然做實驗就要做到家,別變成真的搶了淩老爺子的一頓飯吃。


    飯給這家夥吃了,爺爺去哪找飯吃?淩柳飛犯愁了,不可能再回去叫張伯重做,隨便打一份絕對不行,別說淩老爺子吃不慣外麵的重口味,就算是衛生情況也堪憂,說不定用上的就是流傳廣泛的地溝油。


    她忙問牧文皓怎麽辦。牧文皓笑笑說,跟我來。


    牧文皓回到了自家產業“東園大酒店”,這是洪昊天當時最豪華的一間酒店,除了對外經營,還有一個重要的功能是宴請貴賓,和他有關係的政斧官員均在這裏接待,如此重地可想而知洪昊天對廚師是何等重視。這裏的二位主廚均是從京城五星級酒店高薪聘請過來的,在全國廚神大賽中均名列前茅,烹調技術絕對比江名唯一五星級酒店――皇冠國際酒店的廚師還要強。


    牧文皓保留了洪昊天原班人馬,使酒店得以平穩過渡,二位主廚自然也在。他找到了其中一位主廚,指示了要做的菜式,要求以最清淡的方式去製作,並在旁監督著。老總有命,自然不敢有違,主廚很快就按要求弄好了,並包裝好。


    這麽一拖,時間過去了不少,牧文皓忙提好飯籃,快速上車,載著淩柳飛向江名醫院而去。


    兩人一走進病房,淩老爺子就半抱怨半開玩笑地說:“你們小倆口,害我好等啊,才多遠的路程,花了一個小時了,該不會是拍拖去了吧?”


    看樣子他一直在望眼欲穿,饞病發作得嚴重。


    淩柳飛扮下神秘的鬼臉,帶著玄機地說:“有秘密。”不過她沒有說,要說還得等牧文皓來說。


    淩遠圖沒空理她,忙接過來飯籃,擺放在台上,扶淩老爺子下病床,坐在餐椅上。


    淩老爺子剛離開淩遠圖的手,已迫不及待地捧起盅湯,喝了一口,正準備喝第二口的時候,他突然眉頭蹙了一下,停頓住了。


    “這味兒不對啊……”


    他喃喃自語著,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肉嚼了起來,嚼得很慢很慢。


    “不對,這不是張會的手藝,絕對不是!”


    味道不錯,但不是自家廚師的手藝。張會炒的菜他吃了十幾年,哪怕廚神再現,也不可能調製出相同的味感。


    淩老爺子放下筷子,轉頭望向淩柳飛,麵色慍怒:“小飛飛,這是怎麽回事?是張伯請假了,還是你自作主張買的外賣?”他甚至懷疑這兩口子拍拖拍暈了頭,看到時間到了才急急忙忙在外麵酒店買來的餐點。


    淩柳飛看見爺爺發怒,怯怯地瞟了牧文皓一眼。


    牧文皓踏前一步,平靜地說道:“不關柳飛的事,其實是我吃了爺爺你的那份飯菜。”他直接把淩老爺子稱呼為爺爺,一方麵是跟淩柳飛的關係特殊,這樣叫並沒有什麽不妥,另一方麵,他敬重老爺子,願意把他當爺爺看待。


    此話一出,淩老爺子和淩遠圖都愕然了一下,驚訝地望著牧文皓,這小子一向很懂規矩和禮貌,如此無厘頭的事何曾見過?


    牧文皓反問淩老爺子:“爺爺感覺到味道有什麽不一樣?最重要的一點,是不是覺得沒解饞?”


    淩老爺子不明白他為什麽這樣問,按著他的思維想一想這感覺,不得不承認,雖然味道不一樣,但口感與味感都不錯,甚至比張會做得的味道更好,偏偏卻感覺少了點什麽,究竟是少了什麽自己也說不出來。


    現在聽牧文皓一問,淩老爺子頓然發覺,缺的就是那股解饞的味兒。


    淩老爺子身經世事萬千,心思何等靈敏,沉思一下,呆望著牧文皓,驚疑地問:“你的意思是說,張會給我做的飯菜有問題?”


    牧文皓讚歎地說道:“爺爺腦子轉得真快,我的確是這樣認為,所以我才做個實驗,鬥膽吃了爺爺的那份飯菜,叫我們酒店的大廚重新弄了一份給你,還望不要責怪!”


    淩遠圖拍凳而立,瞪大了眼睛:“什麽?張會在飯菜裏下藥?”


    淩老爺子慍怒的臉色已緩和了下來,換上了一副深思的狀態,半晌,他才說道:“小牧,我不怪你,但我對張會絕對的信任,他不可能會害我的。”一個忠心跟隨十幾年無怨無悔的人,這份感情是堅不可摧的,雖是主仆關係,但淩老爺子並沒有以高高在上的姿態去麵對任何人。別說一個人,哪怕是一隻相伴多年的寵物狗,也不可能會咬主人一口。


    何況,淩老爺子自恃看人的眼光極準,他不相信自己會看走眼。


    從淩家三人的語氣中,牧文皓也看出了張會在淩家信任度很高,不過他並沒有懷疑張會,於是他很認真地說道:“我是說飯菜有問題,但並代表是張會下的藥。”


    “呃?飯菜都是張會弄的,不是他下的藥?那誰還下得了藥?”


    淩老爺子不解地問,淩遠圖和淩柳飛也都疑惑地望著牧文皓。


    牧文皓解釋道:“問題有可能出在調味料上,雖然是張會炒的菜,但他並不知道調味料給人偷偷添加了藥物。”事實上,牧文皓與淩柳飛進入廚房後,他就一直探測著張會的內心,從頭到尾都沒有發現什麽異樣,如果有意害淩老爺子,當突然見到他們出現在廚房,做賊心虛,心裏至少會產生一點波瀾。


    淩柳飛忍不住插口了:“既然不是張伯,哪麽會是什麽人?”


    “間諜!”


    牧文皓、淩老爺子和淩遠圖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出了這兩個字。


    又現間諜?


    淩遠圖心裏升起一股寒氣,上次張立事件後,淩家的警惕姓更高,書房的門改為了芯片門禁係統,同時加裝了監控。當然,隻是針對淩老爺子常活動的區域作了改造,廚房那片區域並沒有安裝到監控,廚房建在下屬的居住區,淩家一向體恤下屬,為了不侵犯他們的私隱,那片區域都沒有安裝到監控。


    這次比上次更恐怖,竟然在淩老爺子飯菜裏下藥,如果下的不是這種藥,而是毒藥的話,那麽……


    淩遠圖的掌心都冒出了冷汗,他不敢再想下去。


    這時,淩老爺子揉揉太陽穴,緩緩說道:“聽小牧這麽一說,這事倒真有可能。認真想想,我這幾天的嘴饞,實質上是一種癮,類似常見的那種煙癮和毒癮,到時不吃,心裏會悶得慌,就像現在,我就覺得很難受。不過,奇怪的是,既然是間諜下的藥,為何不幹脆直接毒死我呢?”


    “我來猜一猜吧。”


    牧文皓聲音剛出,三人都側頭靜靜地聆聽,這件事事關重大,誰都想弄清楚原因。


    “首先得從大背景方麵去分析,因為目前國際局勢嚴峻,倭寇隨時有可能發動戰爭,而爺爺在國防方麵有一定的決策權,一個大的決策或許能牽涉到國家的安危。”


    “這次他們采取的藥物很可能有兩種危害,一是類似毒癮的長期依賴,毒姓是累積的,長期下去,一樣能致人姓命;二是刺激人大腦的思維,使人的思想變得遲鈍、混亂,從而作出較為片麵的決策。“


    “試想,如果爺爺在現在這種精神狀況下參與國防大計的策劃,那麽必然不能麵麵俱到,甚至可能作出錯誤的決策,倭寇自然就有機可乘了。”


    牧文皓一席話,聽得淩老爺子臉色大變,一拳拍在桌麵上,震得盅湯濺射而出,他鋼牙緊咬,從牙縫中迸出兩個字:“好毒!”


    (近期暫時改為每曰一更!不會斷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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