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文皓來到洪府,曹玉拿出了一張紙,紙的上方像小孩胡亂塗鴉畫著一道道不規則的圓弧線,下方的紙上寫著:“如果我洪昊天有什麽不測,邵興城一定是凶手!”


    字跡斜斜歪歪,像小孩寫的字,不過曹玉確認這是洪昊天的筆跡,洪昊天文化不高,動刀比動筆要多,寫字自然不會太漂亮。


    看到這行字,牧文皓陷入了沉思,把蒼眉山綁架事件與洪昊天之死聯係在一起,他很快就猜測到了洪昊天是被邵興城滅口而死,洪昊天死於省城附近,剛好在邵興城的勢力範圍內,試想,要策劃一場意外又有何難。


    對於洪昊天與邵興城的關係牧文皓並不清楚,這時曹玉主動說了出來。


    曹玉雖然不參與洪昊天的事,但她卻是一直在洪昊天的身邊,洪昊天與邵興城的關係她十分清楚,可以用“情同手足”這四個字來形容。


    她還說到了一件往事――邵興城還沒有在省城稱霸之前,曾在一次混子大戰中身受重傷,洪昊天冒著生命危險把他救了出來,最後洪昊天住了半個月院才勉強能下地行走,說起來對邵興城有救命之恩。


    牧文皓聽她說完,拍桌而立,憤怒地低吼:“好一個情同手足,好狠毒的心腸,好卑鄙的手段!”


    曹玉迷惘地說道:“莫非你認為先夫之死真的與邵興城有關?警察勘察過現場,說符合車禍事故,我後來趕到現場看過,的確有發生意外的跡象,沙石滿地,附近的橋欄已經被撞斷了。”


    其實,曹玉並不相信洪昊天之死與邵興城有關,隻是見洪昊天留到這個遺言,又碰巧牧文皓打電話過來,才和牧文皓說說而已。雖然她心裏也偶爾閃出邵興城是凶手的念頭,但很快就自己推翻了,畢竟洪昊天與邵興城是十幾年的江湖情,她不認為人心如此的險惡。


    牧文皓答道:“不敢完全確定,但從這句遺言來分析,邵興城有謀殺的嫌疑,你把這張紙交給警方,讓他們對現場情況再作一次細致的研究,看能不能找出什麽疑點來吧。”


    人生無常,發生意外的情況是存在的,而且也有可能在邵興城未動手之前,恰恰這麽巧洪昊天遇上了車禍。不過,牧文皓還是傾向於邵興城策劃車禍謀害洪昊天的這種可能,世間沒有這麽多的巧合,特別是連洪昊天都對邵興城存在疑心,事情恐怕就不是如此簡單了。


    但牧文皓不是親屬,這件事不方便插手,隻能叫曹玉把洪昊天的遺言提交給警方去調查,或許能從中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曹玉點點頭,蒼老的臉上閃過一絲溫暖。她發覺對眼前的這位年輕小夥子有一股出奇的信任感,雖然她知道他曾經是洪家的死敵,但由始至終都沒有對他有過排斥感,哪怕是兒子喪身蛇口,她也沒有怪罪過他。當知道牧文皓是父親的徒弟,心中還油然而生了一種親切感,無依無靠之下,反而給了她一種安全感。


    當然,牧文皓的不計前嫌也給了她一份感動,人類的情感本就是相互的。


    牧文皓走後,曹玉把洪昊天的遺言遞交了給警方,警方馬上引起重視,同意再次調查下這次車禍事故,但告訴她需要時間,待事件有了進展再通知她。


    接下了,曹玉在家等了三天,沒有接到警方的通知,卻收到了另一個好消息――曹營涉嫌詐騙被正式批捕。


    駿昊公司的掌握權以遺產形式重新回到了曹玉的手中,隨後曹玉開始了處理那次集會的帳務問題。對於洪昊天生前的債務隻要有憑有據的一律作了清算,競拍牌沒憑沒據,但她知道競拍牌這回事,在洪昊天書房的一本記事簿上也有記錄到派發給了那間公司,因此她依然按千萬的價格給房產商退了款。


    曹玉心腸太軟,總覺得不能賺這種黑心錢,一千萬對於一間小型的房地產公司或許是生死攸關的資本。


    處理完這些事後,曹玉又請來了牧文皓,待牧文皓坐下後,她突然說出了一句令人震驚的話:“我準備離開江名,駿昊公司我計劃贈送給你,一會你跟我去辦理一下相關的手續。”


    她的語氣很平淡,像是說著普通的家常,但駿昊是江名第一大房地產公司,資產數億,一句贈送卻說得如此輕鬆?


    牧文皓大驚,忙站起來擺手道:“洪夫人萬萬不可,我牧文皓何德何能,豈敢受此厚禮?何況我與洪昊天素有過節,貿然接手駿昊,必然會引來多方的猜疑,恐怕也不太適當。”


    曹玉歎了一口氣說道:“如果沒有你的相助,現在駿昊公司恐怕現在也回不到我的手中。你既然幫我了,就再幫我一次吧。”


    “你也知道,駿昊在江名有不少樓盤,雖然基本都銷售出去了,但一些與樓房相關的責任與後繼的服務還是存在的,我不想駿昊就這樣倒閉了,讓先夫冠上不義之名,被住戶辱罵,所以希望你幫我把駿昊繼續經營下去,也讓我可以安心地離開江名。”


    曹玉的解釋有點小女人心態,但經過了如此殘酷的變故,心境趨向虛名也不足為奇。洪昊天雖然死了,但實際上他的惡行並沒有被披露,他死前依然是江名人大代表,在外人眼中還是著名的企業家及慈善家,或許是這原因,曹玉想保著一份虛榮。


    這讓牧文皓犯難了,幫吧,這份禮受不起,不幫吧,連這淒苦女人臨走前最後心願都不幫完成又有點於心不忍。


    思量再三,牧文皓才回應道:“這樣吧,駿昊我可以接手下來,但僅限於這間公司的外殼,公司全部的資金及固定資產你得帶走或變賣,我不會要駿昊公司的一分一厘。”


    這算是一個折中的辦法,一間空殼公司隻掛多個招牌而已,倒是可以接受,一方麵能完成了曹玉的願望,另一方麵避去了厚禮的重壓。


    曹玉動了動嘴唇,但看到牧文皓堅決的神色,知道再勸說也是枉然,當下點了點頭,說道:“好吧,謝謝你了!”


    “該我謝你才對吧!”牧文皓糾正她的觀點,“駿昊在江名擁有很高的知名度,在業界首屈一指,無形資產就不可估量。何況,從資質上來說,它是一級資質,遠比我們淩雲公司的三級資質發展的空間大,對我來說,這個資質可以說是夢寐以求。”


    房地產公司隻有具備一級資質才能麵對全國市場開發大型樓盤,對誌在全國的牧文皓來說自然是必行之路,但如果由現在的淩雲公司去升級資質的話,恐怕還得花上兩三年的時間才有這個資格,單是.“近3年房屋建築麵積累計竣工30萬平方米以上”這一個條件,就得有一段時間去奮鬥了。


    說起來,曹玉送給牧文皓的還是一份大禮,隻不過是無形資產。


    曹玉有點苦澀地笑了笑,說道:“隻能算是互利吧,駿昊建的樓盤都有偷工減料的現象,這個我是清楚的,隻怕你以後的麻煩也不會少。另外,公司名稱你也可以改一改,這個不影響以前的合同效力,畢竟掛著一個死人的字眼不太吉利。”


    牧文皓輕輕點了點頭,他不是迷信,隻是不想寄托在駿昊曾經的光環下,換一個名稱重新在出發,這更符合他的姓格。


    接下來的幾天,曹玉與牧文皓辦好了相關的一些手續,牧文皓把公司名稱中的“駿昊”兩字,改為了“安德”,名字的喻意源於淩遠圖那幅“房安天下,德樂萬民”的題詞。


    公司的地址沒有變,還是原來一幢九層小樓,這屬於洪家的固定資產,牧文皓並沒有白占曹玉的便宜,轉了一千萬給她,已經足夠這幢樓房的價值。公司人員同樣保留著,不過洪昊天以前的人員素質未必能完全達標,牧文皓已有計劃過渡一段時間後,再來一次強力的洗牌,去糟粕留精華。


    現在的安德房地產開發公司和淩雲公司最大的不同,就是這是屬於牧文皓獨資的公司,並沒有參進雷承與霍元龍兩人,一方麵是曹玉的贈送品沒理由加入其他股東,另一方麵暫時沒有運營,空殼公司隻有支出沒有盈利也不好叫別人參股。


    對於駿昊公司易名易主,在業界自然備受矚目,特別這位新主人是房地產的傳奇人物牧文皓,其中易主的原因大家雖然不清楚,但所有房產商都有一種預感,江名房霸要出現了!


    如此耀眼之星,江名房霸非他莫屬,這很快就成為了房產商的一種共識。


    牧文皓麵對新公司,心裏也是一陣的振奮,他不搭電梯,一層一層的步爬而上,直到了九樓的陽台,趾足而立,舉目遠眺,那個方向正是嶽西,他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了一個刀疤而猙獰的臉孔,他的臉孔一下子變成冰寒,隨後他振臂而呼:“王蒙,你等著,我牧文皓的步跡一定踏到嶽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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