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病愈上朝了,這對汴京城內的官員和百姓來說都是天大的喜事。聞聽宣德樓上鍾樂之聲,百官身著朝服順序進入,列隊兩班於紫宸殿上。


    仁宗照常聽了大臣們所奏,王珪正式宣讀了立太子的詔書,並任命趙宗實秦州防禦使等職,這次趙宗實沒有推諉,任命的隻是官職,當差還是在京城。


    與趙宗實不同,王旁也被封官了,這次是太子親自舉薦。太子說的很有道理,王旁調查鹽務一事有功,既然是公事,理應加封官職以服眾,況且這樣王旁有職方便辦事。


    仁宗也正有此意,王旁非官,如此在編外漂著也不是常事。便打算任命王旁為戶部權六曹侍郎。


    王安石和包拯對視了一下,這西夏邊境的事聽王旁說起過,而且西夏人常出爾反爾,這不是把王旁往前線推嗎?王安石首先站出列:“承蒙聖上厚愛,隻是王旁年輕氣盛,怕誤了國事。”


    太子說到:“王旁深知西夏與邊境之衝突,能夠調解衝突非王旁莫屬。”


    包拯看這陣勢,太子是決心要推舉王旁,而且看皇上的意思也是要加封,生攔是攔不住於是說到:“王旁年輕,雖然前麵幾件事都做的不錯,但還是派一老臣輔佐,萬一有偏頗也好糾正。”


    仁宗左右看看,眼下朝中非老即幼,這中青年還真不好找。包拯趁勢提議到薛向。薛向如今是權陝西轉運副使、製置解鹽。包拯一並將薛向在延州賑災之事處理得體,一同向仁宗啟奏。


    趙宗實就是想把王旁支走,至於薛向這人,平素也趙宗實和他往來很少沒放心上,更何況和西夏通商之事,隻有私鹽利益糾結在裏麵,就是解不開的死結。見仁宗同意委派王旁,趙宗實暗喜,現在封了你的官,以後可以按官的事情製約你的地方就多了。


    韓琦自那天給王旁出過主意,就知道這小子肯定能辦成事,現今宰相無財權,韓琦多少知道點難辦,但並不知道這裏麵還有這麽深的水,私下暗自得意。


    仁宗又名王珪起草任命詔書,見無它事剛剛要退朝。司馬光啟奏到,馬上就要到了新年,因去年水災,乞請聖上今年上元節觀燈就不再舉辦了。


    這算什麽事?也要拿到朝堂上議論一下嗎?趙宗實不解的看看司馬光,司馬大人搭錯線了?仁宗卻說到:“上元節燈會,是與民同樂的事,又不是官家一人之事。該辦就辦吧。”


    司馬光聽完默默的退到一邊,依然麵無表情。每次王旁看到司馬光,常常想起“黃藥師”那張毫無表情的麵具臉。不過司馬大人心裏有數,皇上上朝人人有本,此時的太子司馬光心裏很清楚,表麵看上去仁義,但卻心眼極小。所以要有奏折,老不說話別人就忘了自己,但此時還是說些不痛不癢,不招人異議的事再好不過。


    司馬光的伎倆,瞞得過別人,瞞不過老臣,就像韓琦,包拯和王安石,都不由得看看這輕易不發言,發言就會驚人的司馬光,如何奏出著沒滋沒味的奏章。


    傳旨官將聖旨帶到梅耶府,整個府上的人都高興起來,王旁麵聖接旨,從皇宮回到自己府上已是日暮時分,府上擺已經好酒宴慶祝。


    每天這個時候是王旁最開心的時候,一大家人團坐吃著飯聊著天。王旁好熱鬧,而跟著王旁的人也覺得王旁平易,更是人心所向。


    熱騰騰的飯菜擺在桌上,房間裏融著煤香,飯菜香。眾人一邊吃飯一邊議論起王旁入宮的事,陸慎言問到:“我就不明白了,那趙公爺已經貴為太子了,為何他還要阻攔公子覲見?”


    小五被漢人的夥食吸引,正吃的津津有味,聽他這麽說抬頭說到:“這你就不懂了,太子不一定就能當皇上的,你像我們那,太子立了廢廢了立,可是常有的事。”


    梁月下給童筱夾了些肉,低聲對童筱說到:“多吃些。”童筱忽閃著大眼睛問小五:“什麽叫立了廢廢了立。”


    胭脂虎說到:“就是你爹認了你啊,然後又不認了。”說完又偷偷笑。童筱轉過頭看看王旁,王旁正琢磨剛才小五所說。自己一直還想著趙宗實登基,看來沒登基之前他也不會消停。一天沒落實,他那心永遠會懸著。


    王旁見看童筱看自己,安慰他說到:“安心吃飯!”轉而對大夥說到:“年前應是沒什麽大事,大家準備過年,何大哥,陸總管今年回不回家?。”


    陸慎言看了一眼胭脂虎,胭脂虎搖搖頭,於是他說到:“我回去也沒什麽親朋,府上事兒多,我幫襯下我娘子。我說大哥你不帶李姑娘回去嗎?”他抬頭看著何裏缽問道。


    何裏缽看了一眼李恩喜,笑著說到:“我家裏沒事,也舍不得你們,況且我娘子也不便遠行”。說完嘿嘿傻笑起來,李姑娘臉一紅,低頭假裝吃飯。


    陸慎言不解的問:“不回就不回,你笑什麽?……哦~~”他突然恍然大悟,胭脂虎踹了他一腳:“你這呆瓜~”大家轟然而笑,隨後便紛紛向何裏缽賀喜。隻有童筱和賀鑄左右看看完全不知道大人在笑什麽。


    王旁和大家一起笑過之後說到:“既如此,府上的事還要大家多盡力,年後我還將遠行。”月下看看王旁,心中有些不舍,這剛剛回來又要走?


    王旁接著說到:“今日太子進言,若現在就開榷場,倒讓西夏人囂張以往騷擾有利,不利於禁私鹽,朝廷正在考慮派我到延州先治理了私鹽。”


    武齡“咚”的將碗放到桌子上:“你們宋國的太子,也是陰損。明擺著西夏就是要賣私鹽才騷擾,這不是坑公子嗎。”


    眾人問聽也都覺得他說的有道理。賀行遠皺了下眉頭:“公子怎麽說我們就怎麽做,公子去西夏,在下和小五都可隨行。”


    賀行遠年齡大,做事穩重說的話也壓的住,王旁對賀行遠說到:“賀掌櫃是要同行的,但知道晉香府,咱那有座博虎嶺,賀掌櫃去了可以看看那的資源,另外我打算改善一下挖煤的工具,就在晉香府由賀掌櫃督辦此事。”


    何裏缽搖頭:“不行,公子我看這太子是要把您往火坑推!”


    眾人附和著:“是啊”


    “這怎麽辦?”


    “公子也不能抗旨啊。”


    “那去了辦不好,回來太子肯定找公子麻煩!”


    見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王旁沉默了片刻,大夥說的都對,他自己也知道,趙宗實這是故意難為他,有句話叫做:“富貴險中求!”如果待在京城,在趙宗實眼皮子底下,被找到麻煩的可能更多。況且他前番去考察,也看到了問題的關鍵。


    他等眾人安靜下來說到:“此事我已經有打算,過了春節賀掌櫃和小五同我一起上路,你們二人去晉香府;陸總管帶著蔡京去建州,這次采購新茶的量走之前我會告訴你們。”


    陸慎言問道:“莫非還要多賣?”


    王旁說到:“去年趙公爺跟我打賭,若是一年交夠國庫二十萬銀子,便不僅僅做汴京茶場。”


    陸慎言點點頭,胭脂虎低聲說到:“你看,我就說公子讓你各處去看錦繡樓加盟,必定有用心。”


    王旁接著部署到:“陸掌櫃,咱們一下做那麽多州縣肯定做不過來,你將最近去的幾處覺得可以做的茶場報給我,若是咱們人手不夠,就在當地找人承包。”


    “承包?”眾人似乎沒聽懂,齊聲問道。


    王旁一笑,幾百年前的人,哪懂得承包這詞,反正不能做的太複雜。於是解釋到:“我們拿到經營權,在當地加上我們的利潤,讓他們去經營。”


    陸慎言若有所悟的說到:“我明白了,公子是從皇上那承包的,咱從當地找人從公子這承包。”


    “對對對!”哈哈,王旁大笑,看來宋代人也不是太笨。眾人都領悟也都笑起來。


    王旁朝何裏缽拱拱手:“那坐鎮家裏的事,就請大哥多費心!”有何裏缽在京城,他與開封府的人熟,有事有照應。至於錦繡路和雲軒,本來都是股份參與,放手讓崔服他們盯著就足可以了。


    王旁對自己的安排都很滿意,雖然不像開集團會那樣嚴肅,但也有穩坐中軍帳,調動千軍的感覺,計劃一步一步在實施。


    忽然有個稚嫩的童音:“那爹爹安排我做什麽?”大家哄堂而笑。


    王旁見童筱正等著大眼看著自己,笑著說到:“過了年你和你娘去陳州。”


    這個想法是月下跟王旁說過,陳州那邊還有個龍湖山莊,眼見梅耶府人越來越多。京城地價又貴,馬上添置宅院不合適,看看陳州那兩處宅是否可有用的上的。通水路隻有不到一日路程。王旁覺得這個提議很好,而且他也打算把重要的辦公移到陳州,暫時避開點鋒芒。


    童筱嘟著嘴:“我不想去陳州”


    王旁知道這孩子喜歡習武,笑著說到:“讓張逸爺爺教你武功你想不想呢?”童筱一聽學習武功,興奮勁頭就來了,就差高興的蹦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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