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大亮童筱一骨碌坐起來,揉揉眼睛看看身邊的王旁,立刻覺得心情愉快了起來,雖然他和王旁相處時間並不多,但在他幼小的心靈之中,自己的幹娘月下是最疼愛自己的人,而自己的幹爹王旁就是天下第一的大英雄,


    小家夥在宮中的時候,史總管每日就叫他練功,本來就已經是習慣,月下的死讓童筱覺得自己的娘是被人害死的,一定要好好練功,早晚有一天他要給娘報仇,


    他坐起身來剛要悄悄的下床,卻看見王旁頸部的銀鏈,鏈上拴著的飾物從內衫中滑落出來,童筱看的清清楚楚,和自己偷皇上的那塊石頭竟然一模一樣,隻不過自己偷的那個是白色的,而幹爹王旁戴的這個卻是黑色的,


    童筱看的入神,王旁已經醒來:“你看什麽呢”童筱聽王旁在問自己,


    “爹爹,你脖子上戴的這個石頭我見過。”童筱用手指著王旁的穿古石,王旁用手摸了摸滑出內衫的穿古石,重新掖回放好衣服內,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剛剛蒙蒙亮,估計用現代的時間來說也就是六點來鍾:“你怎麽醒這麽早,這石頭你在哪裏見的。”


    “爹爹,我要早起練功了。”童筱說著利落的跳下床穿著衣服,他一邊穿衣一邊想,月下曾經千叮萬囑不要對任何人說起這石頭的事,可是自己幹爹問,要不要說呢,“我娘說不讓我說。”他一邊穿衣一邊嘟囔著,


    和月下有關,小家夥在搞什麽,王旁見狀也起身說道:“你娘有事不會瞞著爹的是不是,當時爹爹不在京城,放心吧你跟爹說,你娘不會怪你的。”


    童筱倒不是不想告訴王旁,隻是覺得畢竟是偷來的東西,怕王旁責罵,於是抿著嘴猶豫著,


    “這樣吧,你呢跟爹說,爹今天跟你一起練功。”王旁這麽說,到也沒覺得童筱說的事會有多麽重要,也許月下給他講過,畫過也不一定,今日看這孩子練功刻苦,至今也覺得童筱是個憨厚的孩子,到不知日後如何成了大奸臣,所以也打算花些時間多陪陪童筱,


    童筱一聽高興了:“太好了,爹爹你要趕緊教我武功,等我回皇宮就不會被人欺負了。”


    好木,感情這小家夥還想著回去,看來小家夥的小家夥是不想要了,不過聽說童筱受欺負王旁也有點奇怪,那個龜孫子欺負老子幹兒,“哦?有人欺負你。”


    童筱衣服穿的差不多了,一轉身跑了出去,不一會打了一盆清水進屋說道:“孩兒侍奉爹爹洗漱。”王旁不由得好笑,這孩子剛剛十歲出頭,卻越來越乖巧討人喜歡,可細想大概也是由於被他太監師父**的,盡然如此有眼力勁兒,


    看著王旁洗漱童筱說道:“爹爹不知道,宮裏好玩的很多,不過有件事孩兒心裏不痛快,有個小太監總是欺負孩兒,我打不過他,我師父也打不過他師父。”


    王旁聽著好笑,這宮裏的事讓童筱說的跟比武場似的:“怎麽,你師父不是史總管嗎,宮裏還有人跟你師父打架。”


    童筱撅著嘴說道:“我師父老了,現在已經不是總管了,天天我師父就在太後身邊侍候,那個破皇上沒事兒就氣太後,還有他身邊那個陳承禮總管,沒事兒也氣師父。”


    王旁心想,史誌聰雖說是個宦官的,但是當年對仁宗皇上確是忠心耿耿,而且做事一向低調,看來這個陳承禮不是什麽好東西,“那個陳承禮既然是總管,要管的事就多了,你少惹他就是了。”


    “才不是呢,路叔也是總管,也不見陸叔那麽霸道不講理,還有,欺負我的是陳總管的徒弟,那個叫楊戩的,老是背後告狀,害的我們總被陳總管責罵,早晚我得狠狠的教訓教訓他。”


    楊戩,王旁聽這個名字心中一動,這曆史上有兩個楊戩,一個是眾所周知的二郎神,而另一個也是鼎鼎大名,在《水滸傳》中是害死宋江、盧俊義等人的主犯之一,當然,王旁認為水滸傳小說杜撰的成分是有些,但是提及楊戩的不僅僅是水滸傳,還有《金瓶梅》,


    王旁洗漱完畢一邊擦著手,一邊說道:“這個楊戩幾歲。”


    “跟孩兒一邊大,他仗著他師父是陳總管,總是讓我們做這做那,有好的玩意也都霸占著,哼,等我回去我好好教訓他。”童筱憤憤的說著,


    “有爹爹在,你還想回宮裏。”王旁試探的問道,


    “有爹爹在,當然不想,隻不過我師父年紀大了,我要是不回去,那姓陳的總是欺負師父,唉,爹爹,我娘總說,知恩圖報,還說我們在宮中幸虧有師父照應,我師父還給我講故事,什麽三十六計,還幫我帶信給爹爹,反正,我不能看著他們欺負我師父。”


    這孩子還真是孺子可教,想法是好的,不過回宮做太監王旁不太讚同:“那也不用做太監的啊,回頭你勸你師父退休,爹答應你幫你師父贖回‘寶貝’,你不就可以報恩了嗎,咱們也謝謝你師父在宮中的照顧。”


    “退休,,啥是退休。”童筱瞪著眼睛不解的問道,王旁知道:太監如果年紀大了想退休,就花錢把自己的寶貝贖回去,死後留個全屍,當然這事自己也沒考證過,所以給童筱解釋也未必解釋的明白,心想既然知道了史誌聰是送信的人,那麽找個機會好好謝謝史總管就是了,


    “好了,趕緊練功。”王旁說著催促著童筱出門,童筱一邊走一邊說道:“嗯,反正早晚我要修理那個楊戩。”


    王旁笑了笑,這孩子還挺執著,父子二人練樁走步,王旁又自己走了一套刀法,一套劍法;那童筱也有模有樣的耍了會槍,父子二人練得滿頭大汗,回到房間,房間已經被柔兒收拾幹淨,也點上了煤火,


    柔兒再進房間,手中端著盤子,上麵放著粥飯之類的,然後說道:“公子,一早宰相府就派人送來一個箱子,說事給公子看的書籍,現在已經放在書房,一會吃過早飯請公子過目。”


    趕鴨子上架的事,宰相還真積極,王旁笑著說道:“宰相這是催我,沒辦法,丟的東西哪那麽好找,還是這麽重要,我看這皇城倒是養賊的好地方,這賊要是捉住,可是死罪。”


    王旁說著無意,童筱聽者有心,聽王旁這麽說嚇了一跳,手中的碗沒端住,粥水撒了一身,柔兒忙去給童筱找換洗的衣衫,童筱怯怯的問王旁:“爹爹,你千萬別答應找丟的東西。”


    王旁聽著一愣,這孩子怎麽了,這裏一定有什麽古怪,他沉著臉唬著童筱說道:“你跟爹爹說實話,這是怎麽回事。”


    童筱撲通跪下,小臉通紅說道:“孩兒知錯了,我娘說的不讓對別人說。”


    這裏有月下的事,難道丟的三卷書是月下指使,這似乎不可能,月下宮中禁足偷軍事書籍做什麽,王旁想到這,平心靜氣的說道:“我不責怪你,你起來跟爹爹說清楚。”


    童筱聽罷,起身說道:“爹爹,都是孩兒不好,跟破皇上打架。”王旁一聽童筱越說越糊塗,便讓童筱坐下,一個十歲的孩子表達畢竟不同成年人,王旁讓童筱慢慢將事情經過說來,童筱這才將史誌聰帶自己見太後,皇上發瘋闖太後寢宮對太後不敬,自己怎麽和皇上打架,又不小心拽下了皇上腰間的佩石,前前後後的事都講給了王旁,


    當他說道月下囑咐自己千萬不要對任何人講這件事,王旁這才聽明白,童筱指著王旁的胸前,“我偷的那石頭和爹爹這塊形狀一樣,隻不過是白色的,後來我就再沒見過。”


    王旁一聽悲喜交加,想不到白石因緣巧合竟落到月下手中,想到月下走時安詳,或者月下帶著白石而去,更琢磨柔兒對自己所說,大概緣份就是這樣,也許月下現在不定在什麽地方,或者到明朝,也許在清朝,更或者月下莫名其妙的跑的現代去了,不管去哪,都是命運安排,若是天意,興許哪天走在街上,見到月下的來生,


    但無論如何,陰陽石陰差陽錯,這也是命,王旁歎了口氣,聽童筱弱弱的問道:“爹爹,你還在生孩兒的氣嗎。”


    王旁看看童筱,他是童筱也好,是童貫也罷,一切也隻能盡人事知天命了,“不怪你,你要記住,以後不是自己的東西不要拿,要做正直的人,還有,聽你娘的話,此事你將他忘了。”


    童筱一聽樂的起身說道:“爹爹不追查丟失的東西了嗎。”


    王旁笑道:“追查,不過丟失的不是什麽石頭,皇宮丟失的是幾卷書。”


    “皇宮之內那麽多書,什麽書這麽重要,還要我爹爹親自去查,我也要看看。”童筱忽閃著眼睛,


    王旁斜著眼睛笑著看看童筱,這是太陽從哪邊出來的,從前那個看書就睡覺的孩子,竟然對書感興趣,“好,你若看的懂,喜歡看你就去看。”


    “這有何難,我師父教我很多字,我都會給爹爹寫信了,爹爹忘記了嗎。”童筱腆起胸脯驕傲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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