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仲針這個表麵看上去溫順乖巧的皇子,竟然私自離開了京城,這可真是老實孩子蔫淘氣,但讓眾人不明白的是,趙仲針都走了這麽長時間,怎麽京城就一點動靜都沒有,而且還給王旁招來殺身之禍,


    這事要從西夏李諒祚騷擾大宋說起,身在西夏的李諒祚雖然與王旁見過幾麵,但隨著他執政愈發感覺王旁給他講述的治國道理是對的,隻有百姓富裕了他才可能有能力去發展,去開疆擴土,可是這一切隨著英宗的登基,形勢急轉直下,先前李諒祚想派人將王旁妻兒接到西夏,可陰差陽錯冷青趕到京城的時候偏巧王旁府上一場大火,冷青隻帶回來王旁的兒子,


    這件事讓李諒祚感覺,就算他跳黃河也洗脫不清了,好在皇後梁珞瑤出主意,先將此事嚴守秘密,並將孩子交給沒有兒子的梁乙埋來撫養,當然,這個孩子是王旁兒子的這件事連梁乙埋都不知道,


    李諒祚聽說王旁回了京城,滿以為很快他就會來西夏,卻得到消息,王旁辭去了官職南下了,這下,李諒祚很不高興,他想這一切一定是大宋的新皇帝搞的鬼,而且,就連商榷的事他也越來越覺得大宋沒有誠意,他也做的不起勁,時間久了,李諒祚好戰的本性又顯露出來,吐蕃他吃了大虧,遼國他不敢打,加上梁珞瑤的鼓動,李諒祚決定和大宋較量較量,


    從那開始,他不斷派兵騷擾秦風路的涇州和原州,此地雖也有兵丁把守,但多是老弱殘兵,守將也不像種儀,種鍔那樣的善戰,這幾個月李諒祚的部隊經常是大獲全勝,殺死和掠奪的大宋的人口和牲畜數以萬計,即便如此,他還在想,如果大宋真的派王旁來和自己交戰,那麽他一定力勸王旁來西夏,可是大宋派來的使者,很讓李諒祚失望,無非是擺出一副命令李諒祚老實稱臣的架子,他要是就此接了詔書,那還怎麽麵對西夏的臣民和屢次獲勝的將士,


    新年未過完,宋英宗就再度下詔責問諒祚,並警告諒祚今後不準再入侵宋朝領土,皇城大殿之中的李諒祚,聽到詔書一拍龍椅站起身來“呀,呸。”他怒不可遏的說道:“一個發癲的皇上,有什麽資格警告我,如今已經不是仁宗在位,就連我義兄都不侍候他了,我幹什麽要聽他的。”


    西夏的朝廷之上文臣武將正被不斷的勝利激勵,聽到皇上這麽說都紛紛說道:“聖上,我看現在咱們就發兵,再戰好水川拿下大宋秦鳳璐,等我們打下大宋江山,就可與遼國勢均力敵了。”


    “是啊,聖上,隻要我們的士兵鐵騎踏入中原,宋國可是毫無還手之力,幹脆我們一鼓作氣打過去。”


    聽到群臣的議論,李諒祚反而不說話了,十六歲就做皇上的他,勝仗敗仗都沒少吃過,他知道,大宋的這塊骨頭也並非這麽好啃,而且讓他出兵,有朝一日萬一和王旁對戰,他總覺得心裏好像有些過不去,他看了一眼大將漫咩,老將漫咩站在那一言不發,


    “漫將軍,此事你怎麽看。”李諒祚從心裏十分尊重這位扶他上位,又隨他征戰的老將軍,


    漫咩聽到李諒祚這麽問,心中感歎皇上成熟了,不再是當年那個蠻小子了:“聖上,此事不可妄動,宋國雖然國力貧弱,但我們眼下也未必多強大,更何況遼國借兵給宋國,可見宋遼之盟已定,眼下的形勢是三足鼎立,若我西夏正式攻打宋國,遼國從中插手恐怕我們會腹背受敵。”


    “還是老將軍看的遠,此事從長計議,不過一封警告的詔書就可以讓我放棄騷擾宋國,那也是不可能的,這次來的使者叫什麽。”李諒祚問道,


    樞密使漫常站出來說道:“回聖上,此人叫做荔茂先。”


    李諒祚一甩袍袖說道:“管他什麽先,什麽後的,以後不管大宋再派什麽人來,隻要不是王旁,一概不見。”說罷,一轉身宣布退朝,


    自此之後李諒祚仍我行我素,這讓英宗十分惱火,他也不是沒想過起兵,可現在國庫空的連軍餉都發不出來,更別說打造武器裝備,而且讓他更頭疼的就是趙仲針不知去向,宋英宗趙曙無心上朝寢食難安,趙仲針可是他最疼愛的孩子,就連高皇後每次見到英宗都是哭哭啼啼:“萬一仲針有什麽閃失,那可怎麽辦啊。”


    宋英宗趙曙與高氏是少年夫妻,感情一向很好,但此事他也心煩到了極點:“你就知道哭,難道讓官家貼出告示,皇子不見了,現在西夏正在找我們的麻煩,如果仲針落在西夏人的手中,別說孩子的性命,就是大宋的江山都要斷送在你我之手。”


    高皇後一聽更加委屈:“早就讓你立太子,那樣仲針就可以住在皇城之內,而且就不會有今天這樣的事,都是你,傷了孩子的心。”


    不提這事還好,提到這事英宗格外惱火:“怎麽,你也覺得我這個皇上做不久嗎。”他這麽惱火並非沒有原因,曾經他有越今石的時候,無數次看到自己死在禦座龍床之上,英宗自己也十分恨自己不爭氣的身體,尤其近來每況愈下,可是每次想到這些,他的心裏就隱隱作痛,如今連自己的皇後也這麽說,催著自己立太子,這不是不祥嗎,趙曙板著臉沒好氣的說:“立太子之事有什麽可著急,仲針年紀尚小,前幾日急於因西夏之事屢次勸我發兵,他年輕氣盛若太早立太子,我怕他更加驕縱,更何況,你看看,我隻是責問他幾句,他就來個銷聲匿跡,唉。”


    高皇後咬著牙說道:“你不為自己孩子爭取,早晚皇位會落入他人之手!”英宗趙曙氣的用手指著禦塌之上的皇後說道“你,你身為皇後,一國之母,怎麽說這樣的話。”此時皇後也坐不住了,每次商量尋找仲針的時候,他們都摒退房內內臣和侍婢,此時隻有怒氣焦慮的兩個人,高皇後站起身來說道:“我為什麽不能說,太後都能說。”


    英宗氣的一拍龍書案:“那個老太婆的話你也聽,嗯,她說什麽。”


    “她倒是沒說什麽,她直接做就可以了,你重病的時候,闖入太後寢宮大罵太後,你以為這些事殺了一個任守忠就風平浪靜了,太後早有找人取代你的想法,要不然你要稱呼濮王為父皇的事,太後會這麽痛快的答應。”高皇後一口氣的說到,說罷又嚶嚶的啜泣起來,


    看皇後哭的委屈,英宗也是心疼,他放緩了語氣問道:“太後答應我稱呼我生父父皇這是好事,連我都沒想到她會這麽痛快的答應,看來她還是念在我是他養子,而你是她外甥女的份上。”


    “聖上,您怎麽糊塗啊,您在家排行十三,濮王二十八個兒子,如果濮王是父皇了,那麽咱們兒子沒立太子之前,萬一有什麽閃失,您那些親兄弟可都是皇位繼承的人選啊。”皇後咬著牙說道,


    趙曙歎了口氣:“皇後,你可能是想的太多了,我隻當我疑心重,原來你的疑心也不輕啊。”到這個時候,兩個人的語氣都緩和下來,皇後低聲說道:“聖上,不是我疑心重,咱們還是快點找到仲針為好,若是找不到隻能立趙顥為太子了,我曾聽說,之前皇上生病太後垂簾之時,私下召見過漢東郡王趙宗沔,若說當時情況,這事可不是小事,幸好皇天庇佑聖上身體恢複並請太後撤簾,我是想,萬一哪天皇上身體不適……”說到這,皇後說不下去了,他們夫妻從小定親,感情很是深厚,就連趙曙做了皇上,也沒有再冊封什麽後宮,皇後當然不希望皇上趙曙有什麽閃失,但這些話又不能不說,


    趙曙聽了也是一驚:“這麽大的事,皇後因何不早說,也沒人對我說起啊。”


    皇後嗔怪到:“自從聖上降旨殺了任守忠,宮中之事有誰還敢在聖上麵前多說,要不是皇太後這麽痛快的答應濮議的事,我也想不到這一節。”


    趙曙直冒冷汗,原來曹皇太後早有找人取代自己之心,若是說別人還可以當笑談,但是漢東郡王趙宗沔就不一樣了,他可是和英宗趙曙是親兄弟,均是濮王正室所生,自己若沒有立下自己子嗣做太子,趙宗沔就是最好的人選,“哎呀,幸虧皇後想到這麽重要的事。”


    皇後歎了口氣:“聖上,立太子之事乃是為了未雨綢繆,我看您還是召見內臣陳承禮,皇後見趙宗沔的事他最清楚。”


    陳承禮是皇後殿中的太監領班,此時他正在自己房中,一邊喝著茶一邊聽小太監楊戩給他講宮中的趣事,小太監們在一起每天宮裏發生什麽事都會傳的很快,這小太監楊戩一邊給陳承禮垂著腿,一邊說著前幾天皇上訓斥皇子的事,陳承禮聽罷嘖嘖兩聲:“若是這個穎王將來做了太子,可是不好侍候啊。”


    小太監楊不解的問道:“師父,為什麽這麽說。”別看這楊戩這個小太監,平時在宮中與他年歲相當的孩子麵前最是霸道,但在他師父陳承禮麵前,他可是十分的乖巧,


    陳承禮還沒來得及說,就聽到皇上的傳召,自從任守忠之後,皇上宋英宗趙曙很少召見過太監,這讓陳承禮有些不安,好在皇上隻是問了問太後召見趙宗沔的事,陳承禮心想實話實說總該沒什麽事,不過也是他好命,自此之後,皇上和皇後有事就會問問他,漸漸的陳承禮成了皇上和皇後寵信的太監,跟著他沾光的還有那個小太監,楊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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