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旁本來也沒打算真的給趙頊賠禮,這行禮不過是做做樣子,想這太子三番五次給自己找麻煩,王旁就一肚子氣,見趙頊不問其他直接問起林秀秀,王旁用扇子一敲趙頊伸過來要扶自己的手:“你還問我,我看你這一晚上腦子裏光想著那林秀秀了吧。”


    趙頊縮回了手,好在王旁並沒想真的敲,他麵帶笑容狡辯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王兄還是趕緊告訴吧,省的我這心老是懸著。”


    “哼,你還知道心懸著,我可是第一次見到心這麽寬的太子,你倒是說說,怎麽你一個人先跑來邕州了。”王旁一轉身走到書案之後,在椅子上坐下,有意無意的反扣著書案上的書信,等著趙頊的回答,


    “咳,還不是那張方平,一路之上總是不停教誨,什麽祖訓不可變,祖宗之法不可改,他還常說起慶曆新政時候的事,這人當年是極反對當時範希文的(範仲淹),真不知道父皇如何會派這樣一個人同行。”趙頊不滿的說道,自己也在靠近王旁的一張椅子坐下,


    “那你就甩下眾人自己先行了。”


    趙頊絲毫沒有在意王旁語氣中的責問,他笑眯眯的說道:“這楊戩和秦敏學的主意還真不錯,讓我帶兩個人先行,他們幫我打掩護。”


    又是秦敏學這家夥,王旁真不明白,這家夥怎麽就這麽討厭,“打掩護,要是張翰林和楊少保找不到你,如何打得掩護。”


    “反正又沒幾天的路了嘛,再說到了廣南也就到了哥哥你的地方了,我也沒想到會冒出個楊義貞啊,,他們就說我病了,在車裏誰也不見,能拖上一兩日,我不就甩開他們了嗎。”


    “哼,可惡,這兩個狗東西淨給你出餿主意。”王旁說著啪的一拍書案,


    趙頊被他這一拍嚇了一跳,看王旁臉色是真生氣了,忙說道:“王兄莫氣,我這不也沒出什麽事嗎。”


    “唉,你啊,等到出了事恐怕你就悔之晚矣。”


    趙頊眨了眨眼:“王兄,你說話怎麽跟朝裏那些老夫子一樣,還以為來找你能輕鬆一下呢~”他的語氣中略帶一絲委屈,


    “輕鬆一下,哼,總之我告訴你,楊士瀚他們到之前,我到哪你到哪,從現在開始我要你在我身邊寸步不離。”王旁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質疑的威嚴,他突然這麽嚴肅把趙頊也弄糊塗了,好歹自己也是當今太子,除了皇上誰還敢用這語氣和自己說話,可看王旁神情嚴肅,似乎還真不那麽好玩,


    “那,好吧,誰讓你是我兄長呢。”趙頊低聲說著,接著略帶倦容的說道:“兄長,小弟累了,可以休息了嗎。”


    “可以,你睡吧。”王旁一直東麵廂房,


    趙頊看看王旁,絲毫沒有玩笑的意思:“哥哥,你不是說,……”他想問起別院,有不好意思開口,


    “說讓你下榻別院,你以為林姑娘還在啊,那姑娘早走了。”看趙頊略帶失落的神情,王旁稍有不忍,於是笑了笑說道:“走吧,我送你過去,正好你隨行的人這幾日也就到了,到時候暫時都安排在那裏。”


    趙頊還想問林秀秀的事,但看王旁神色間與平日不同,更何況他知道,王旁不想說的事再問他也不會說,


    第二日王旁便帶著一行人視察榷場,他們先到了市舶司,王旁對市舶製度有一套的統一﹑完整的規定,市舶司的職責主要包括﹕根據商人所申報的貨物﹑船上人員市舶司及要去的地點﹐發給公憑(公據﹑公驗)﹐即出海許可證﹔派人上船“點檢”﹐防止夾帶兵器﹑銅錢﹑女口﹑逃亡軍人等﹔“閱實”回港船舶﹔對進出口的貨物實行抽分製度﹐即將貨物分成粗細兩色﹐官府按一定比例抽取若幹份﹐這實際上是一種實物形式的市舶稅﹔所抽貨物要解赴都城(抽解)﹔按規定價格收買船舶運來的某些貨物(博買)﹔經過抽分﹑抽解﹑博買後所剩的貨物仍要按市舶司的標準﹐發給公憑﹐才許運銷他處,


    對於每一道流程,王旁都親自去查驗一番,見市舶司各個環節運作十分流暢,王旁心裏的懸著的石頭總算落地,從市舶司出來,眾人又來到榷場,王旁一行人一進榷場,榷場裏麵立刻沸騰起來,人們都簇擁了過來,立刻將榷場裏麵的走道圍的水泄不通,


    本來王旁設計的榷場就是按照現代人的方式和規模設計的,即便如此人們來榷場購物的熱情還是超乎了王旁的想像,這裏除了邕州本地人在做生意之外,還雲集了南下大宋各地生意人,再加上此番劾裏缽帶來的高麗,琉球等來做生意的外邦船隊,榷場之中商品種類豐富,各種貨物琳琅滿目,


    當榷場裏麵的人知道王爺親自來榷場了,歡呼聲不斷,王旁在榷場中繞了一圈,揮手朝商戶和遊人致意,結果馬上就有兩三人衝到王旁麵前,將自己店鋪中最拿的出手的貨物,送到王旁手上,有送麵料的,有送首飾的,還有送藥材,特產,總之來送東西的人越來越多,一個個朝王旁懷中塞,頓時王旁眼前什麽都看不到了,


    見此情景隨行的劾裏缽折克雋等人忙攔住眾人,幫王旁擋著簇擁過來的人,這場麵頗有點像保鏢替明星們阻擋粉絲,場麵頓時有些混亂,王旁忙閃身,見前麵有個高台,急忙站了上去,朝人群說道:“大家靜一靜。”


    剛剛還想表達些心意的人,見王爺站在高處,又都簇擁在高台之下,這高台設計榷場的時候就有,王旁當時想著是設計出來一個站台,可以定期的做些活動,再或者弄些歌舞表演,展示一下大宋文化,沒想到這會派上了用場,


    “大家靜一靜。”王旁洪亮的聲音再次在榷場中回蕩,


    “靜一靜,別吵……”下麵人開始傳開了話,


    “對啊,王爺要說話了。”底下的小聲說著,很快榷場內安靜了下來,人們都抬著頭眼巴巴的看著這個把邕州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建造的如此繁華熱鬧的年輕人呢,


    王旁醞釀了片刻,手中沒有話筒,講話還真不習慣,他朝台下一拱手說道:“多謝各位父老鄉親抬愛,榷場如今能夠正式開業,全靠大家鼎立支持………………”


    也不知道是誰帶的頭,王旁還沒說完,下麵就是一陣掌聲,


    “現在咱們這榷場還是剛開,以後大家的生意會越來越紅火…………”


    又是一陣掌聲,王旁的話根本說不下去,本來剛才上來的時候還想著再給大夥鼓鼓勁,這一句一斷的,老百姓也太熱情了,


    “王爺,你這邕州榷場建的好啊,現在大家都看到希望,要是我們都能賺了錢,大家都建個祠堂把您供起來。”下麵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接著榷場中一片應和,“是啊,我們從各處而來,就是衝著王爺您和您這榷場,嘿,還真來對了。”


    “可不是,這幾日生意好的不得了,我那店夥計都不夠了。”台下立刻又吵雜起來,


    “哈哈哈……”王旁聽著大笑起來,他擺擺手示意眾人靜一靜:“大家放心,朝廷既然讓我來自治邕州,我就要對邕州進行改革,改革嘛開放的膽子要大一些,敢於嚐,試看準了的,就大膽地試,大膽地闖,沒有一點闖的精神,沒有一點“冒”的精神,沒有一股氣呀,勁呀,就走不出一條好路,一條新路,就幹不出新的事業。”


    台下更是一陣掌聲,王旁忽然收住了嘴,這段詞咋這麽熟悉,這不是某位大領導南巡中的講話嗎,自己怎麽把這段想起來了,他看看台前的趙頊,趙頊也在台下抬著頭無比敬仰的目光看著自己,看趙頊目光中無比激動,已經被邕州的這氣氛感染了,更被剛才自己一番話說的動了心,王旁感覺自己來邕州做這一切都是值得的,至少讓趙頊知道,要想改變現狀必須闖出一條路來,


    “王爺,我們跟您一塊闖。”台下的百姓應喝著,還有人叫到:“王爺,大家的心意您就收下吧。”說著又有人想把禮物送過來,


    王旁趕忙說道:“大家都是做生意的,我是官員吃的朝廷俸祿,怎麽能再收大家的東西呢,,再說了,大家規矩做生意,規矩交稅,你們都是納稅人,我應該給你們送禮,大家都把各自的東西拿回去,咱們做官員的不能收老百姓一針一線。”


    他的這番話,讓台下的人有的豎起大指,這些人從來沒聽過什麽納稅人的說法,趙頊也被王旁說的動容,見大夥都不吱聲,他朝台上喊了句:“鎮南王,你光說說不行,你要給大家送什麽禮啊。”他的話引來一陣哄笑,


    這小子還挺能起哄,王旁笑了笑:“大家看這榷場,正好在宋壽縣到邕州城的必經之路,但離邕州城也有幾裏路,大家雖然生意方便,但往來卻不方便,我這禮物簡單,榷場旁邊建一個住宅區,租給商戶,配套醫館,學堂,我看榷場中外地來的人占了六七成了,一定要讓大家在邕州吃好住好,孩子有學堂讀書,這是第一大禮;而第二大禮,就是讓知府下令廂兵修橋開路,擴寬邕州和周圍州城到榷場的道路,同時每條路配備馬車,馬車沿州城府縣定點停靠,接送往來客人,這樣,不僅僅方便邕州城內百姓,還能從附近州城給大家多帶客源。”


    馬車,馬車接送各個州城府縣的人都來榷場,這主王爺也想的出來,平民百姓每天要是坐著馬車來榷場,那得是神仙一樣的享受,百姓們一陣歡呼,趙頊微微皺眉頭,這得多少馬車啊,上哪弄這麽多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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