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年的沉寂,當年的網絡在不知不覺中慢慢的發展,當人們以為王旁已經被遺忘的時候,沒人注意到那些王旁的舊部已經成長逐步成為了大宋軍隊的主要力量,如果不是熙寧變法失敗的後遺症,那些嚐過了變法甜頭在其中身為受益的一些底層經曆了停止新法帶來的無奈和困擾,這種力量還不足以得到積蓄。


    如今的皇宮之內,知道皇上身體內情的人各個不安,朝堂的大臣還在為利益的重新分配爭論不休,而對於像高公紀這樣的所謂皇親被壓抑之後瘋狂的榨取視而不見,每個人都各懷心事。


    趙頊隻不過是想穩住自己,如果自己不是趙頊拚命想抓的那根救命稻草,趙頊變化找個機會將自己燒掉,這一點王旁比誰都清楚。


    一鞭一兩銀子,打的不是高俅,打的是紀王。


    家丁慌慌的跑回王府,見宴客廳的門緊閉著,屋內影影綽綽三個人影,一邊說著什麽一邊點著頭。


    “站住,王爺交代的事你辦完了嗎。”紀王府王爺常總管一伸手將那家丁攔住。


    “常總管,那王旁不放人啊,。”


    “不放人。”


    “不放人還不算,他還放出話來,紀王送一兩他就打高俅一鞭子,剛剛高俅已經挨了一百鞭子了。”


    “什麽。”這句什麽帶著驚疑和氣氛,聲調言不由得提高了許多。


    “外麵什麽人吵吵嚷嚷,。”屋內說話的三個人停止了交談,紀王高公紀驟起眉頭不耐煩的問道。


    常總管示意家丁在門口等著,他推開門上前兩步說道:“紀王,剛剛家丁回話,鎮南王不但不放人而且還揚言一鞭一兩銀。”


    “什麽一鞭一兩銀子,。”趙顥皺了皺眉。


    “你來說。”常總管叫進來去辦事的家丁,那家丁跨進房內,也不敢多走,怯生生的站在常總管的身側,將去王旁府上見到的情景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邊。


    “啪。”高公紀眼前的酒杯飛了過來,不偏不倚的落在那家丁的腳下摔個粉碎,“王旁,他以為他是誰啊,來人,帶聲侍衛隊,就是搶也把人給我搶回來。”


    “慢著。”趙顥一旁說道“紀王,那王旁怎麽還跟小孩子一樣,搞什麽篝火,哈哈,這樣也能把紀王你激怒。”


    “可氣,竟然用我的銀子打我的人。”被趙顥這麽一說高公紀冷靜下來一些:“吳王,你說說這王旁是不是自己找死,他府上連侍衛隊都沒配,竟然也敢自稱王爺,皇上也是糊塗了,不削了他的封爵也就算了,還補發了他十四年的糧餉,想著本王就來氣,他什麽都不做白花花的銀子就到手了。”


    “哥哥你消消氣,吳王說的在理,咱們何必跟他一般見識,這個時候還是商量大事要緊。”高公繪也在一旁勸導。


    高公紀肥胖的胸脯呼哧呼哧的深吸了幾口氣一指常總管:“你去看看,問問這王爺如何才能放人。”


    常總管領命出去辦,趙顥微微一笑:“一個蹴鞠教練而已,王爺該不會隻為了新年蹴鞠大賽贏我們幾個就這麽大動肝火吧。”


    “蹴鞠教練,一般的蹴鞠教練也就算了,這個高俅掌管著我們各州的蹴鞠俱樂部,每年聯賽的時候各地賭坊以及俱樂部的壓盤全在咱們掌控,再說,他娶了朱子真的女兒,雖說輩份降了,那也是朱妃的侄女婿,說好聽了他是我紀王府的人,說不好聽他要自立門戶都不是什麽難事,隻不過這小子知道自己沒根基,懂得識時務罷了。”高公紀悻悻的說道。


    趙顥冷笑了一聲,隨後正色道:“兩位王爺生財有道,你們兩位的資本加起來恐怕比皇上的銀庫還多,如今連我那皇上哥哥都奈何不了兩位,這次出手要幫我,就不怕打了水漂麽。”


    高公繪忙說道:“咱們也是至親,剛不也說了,看樣子皇上熬不了多久,現在兩位皇子都這麽小,就算不能弟承兄業,以吳王資本要個輔國之宰那也是應該的,隻不過姑母皇太後現在連皇宮都不讓吳王近,未免有點不近人情,我兄弟自然是看不慣的。”


    這兩個人這幾年快把國庫掏空了,明眼人心裏都有數,太後也免不了教訓他們幾句,但畢竟是至親,朝臣們靠不住,後宮也有自己的生財之道,更不能斷了兩個人的財路,至於趙顥他也有自己的打算,皇上將他支開京城,就是擔心大宋家族曆史重演,什麽陳橋兵變,什麽燭光斧影,這都是大家心知肚明卻不能聲張的事。


    當然凡事都是以利益為基礎的,尤其是對於高公繪高公紀兩兄弟來說,他們願意拿出大筆的資金來支持趙顥去迅速鞏固自己的隊伍和朝中的關係,這裏麵自然關係到了近來的一些風傳,這些被禁止傳到宮外的消息,還是慢慢的通過不同的途徑,被一些人知道,當然知道這些的不僅僅是高公繪,也包括王旁,甚至還有急匆匆趕去宮中的童貫。


    夜晚的皇宮越發顯得莊重森嚴,童貫身後的侍衛發出刷刷的整齊的腳步聲,眼前是一組殿院,正是崇寧殿所在。


    “你們幾個,那邊去看看。”童貫支開身後的侍衛。


    殿院高大的院牆後,一個宮女正探頭朝這邊看著,見童貫大步走來忙迎了過來,“童將軍,您可來了,德妃正在發脾氣呢。”說著話,聽到殿中有東西摔碎的聲音。


    “嗯。”童貫悶悶的嗯了一聲,心裏卻有些不快。


    腳步剛剛邁進大殿,就看德妃坐在梳妝台前,殿內站著一拍宮女太監正低頭大氣不敢出的聽著德妃的訓斥,一抬頭德妃看見剛剛進來的童貫,眼見一亮隨即恢複了目光中的怒氣:“還有你們,身為禦前侍衛,你們都是幹什麽吃的。”


    童貫一愣,隨即低頭說道:“德妃息怒……”


    還沒等他說完,德妃怒斥到:“你們都滾出去。”


    宮女和太監們低著頭倒退著匆匆離開大殿,隻留童貫一個人站在那裏。


    人都走了,童貫站直了身子,雙手往後一背哼了一身,轉身關上大殿門,砰的一聲,站在門口迎著童貫的那個小宮女一縮脖子,忙朝外麵四處緊張的觀察周圍的動靜。


    “童將軍,你說怎麽辦啊,。”德妃這會的口氣軟下來許多。


    “說了多少次了,沒事不要叫我來,現在什麽時候了,萬一被皇後或者太後宮裏的人發現……”


    “行了,行了,人家不是心裏沒底嘛。”堂堂的皇妃在童貫的訓斥下口氣軟了下來。


    童貫不吭聲走到一邊坐下,德妃則緩緩的從梳妝台前站起來走到童貫身邊,一直玉手搭在童貫的肩頭,似乎想尋找一絲聯係但又猶豫了,童貫感覺到德妃的變化,他拍拍德妃的手,順手將她的手從自己肩頭移開。


    “皇上身體怎麽樣了。”


    “還是老樣子,聽說又病重了些。”


    “聽說。”


    “當然是聽說,不然還能怎麽樣,皇上已經幾個月沒來崇寧宮了,不然我怎麽敢說叫將軍你來就叫你來呢,。”


    “你叫我來,就為了告訴我皇上幾個月沒來了,。”童貫瞟了德妃一眼,這女人已經三十多歲了,但依然包養的十分好,比起當年的清秀俏麗更多了一份成熟女人的嫵媚,可惜這些在童貫看來,早已經疲勞了,自己都看厭了跟別說有三宮六院的皇上。


    “這還不行嗎,皇上和奴家感情最親,若是這裏都不來,他還能去哪裏。”德妃說著竟有幾分哀怨。


    娘的,在老子麵前說皇上和她感情好,童貫竟有幾分怒氣,“那你自己在這想吧,不來這裏未必不去別處,我走了。”


    德妃也感覺到似乎說錯話,忙一把拽住童貫:“將軍且慢,自從十一皇子降生,皇後已經將他視如己出,現在皇上身體每況愈下,就連皇太後也總說這是不是也要追隨先皇,若不及早立太子,我母子在宮中的地位岌岌可危,童將軍,你倒是想想辦法啊。”


    “我有什麽辦法,難道要我逼著皇上立太子不成,別說我沒辦法,現在朝中大臣都沒辦法,幾次朝堂上宰相提出太子之議都被皇上壓下去了,你身為皇妃都不知道皇上怎麽想的,我怎麽知道。”


    “你不知道也得想辦法,畢竟煦兒也是你的骨肉,難道你想看著咱們的孩子被人轟出這皇城嗎。”


    “你說什麽。”童貫驚訝的瞪大眼睛。


    德妃反而平靜下來淡淡的說道:“你也不看看,煦兒哪點像那個沒用的皇上,現在你身為右將軍,手握禁軍一大半兵權,難道在皇上麵前還沒個說話的份量,如今不但我見不到皇上,就連煦都不能去皇上寢宮,聽說太後還禁止了幾個王爺進宮,這都是他們串通好了的,一旦立十一子為太子,那就是太後皇後大權在握,到時候別說我們母子不保,就連你我看也未必好的了哪去,難道你忘了當年你是怎麽跟高家結仇的嗎。”


    童貫還沒從剛才德妃的話中回過味來,趙煦竟然是自己的骨肉,這可真是色字頭上一把刀,自己隱藏了那麽久竟然還是留下了不可挽回的結果,接下來德妃的話對童貫更是個刺激,對啊,高家,當年自己闖了大禍,已經同高家兄弟勢同水火,萬一這皇權落在太後手上,那後果。


    “楊總管,您怎麽來了,。”殿門之外傳來宮女故意提高聲調的聲音,接著楊戩在外麵說道:“我奉旨給德妃娘娘送來高麗人參。”


    “進來。”德妃閃步離開還呆在那的童貫,回到梳妝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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