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林不帶一絲眷戀的離開了東漢帝都洛陽,此時的陳林並不像他老師楊賜那樣,那樣的忠君清流,陳林隻關心陳家的命運,隻在乎他能看到的人,即便因為年輕而時有衝動,但也隻是三分鍾的熱度。陳林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留在洛陽並卷入了這些莫名的爭鬥旋窩中,遠在汝南的陳家會有怎麽樣的變故,陳林不敢冒這個險,也不願,因此陳林走得毫無眷意。


    剛出洛陽,過了汜水關,陳林等人還在陳留郡地界,一行人慢慢的任馬走著,忽然林邊闖出了一家茶鋪,來洛陽時打此處過陳林卻不記得有。陳林見眾人有歇腳的意思,就帶著眾人往茶鋪去。茶鋪隻簡單擺著幾張矮桌坐席,竟然坐滿了人,也有十幾二十人,正在喝茶。不遠的鋪外十幾匹馬,馱著不少的貨物。


    陳林心想,這恐是商隊過路,隻是看那些馬匹卻是好馬,又不像是普通商隊,卻是少見啊。陳林看著茶鋪的人也看著自己這夥人,不由搖了搖頭,想這作甚。陳林看著已經坐滿的茶鋪正猶豫,卻聽到茶鋪中傳來一聲話:“公子似也是趕路人,某擠上一擠,讓兩席與公子,請了。”


    這聲音清脆幹爽,說得毫無做作,讓陳林一陣舒適,急忙看向說話之人。但見那人一身公子服,約三十有餘,黑亮的雙眼通明透徹,正一臉微笑的對著陳林。陳林見對方竟也是士子打扮,不由心生好感,也不推辭,上前應謝:“如此,打擾公子了,某汝南陳林陳伯至,不知公子怎稱呼?”


    陳林說完汝南陳伯至,那人竟站身起來,剛有一絲激動聲色,突的又冷靜下來,平靜對著陳林拱手道:“南陽張凡張曼成,吾觀伯至不似拘禮之人,不若同坐。”陳林也想多認識天下人,便不客氣的與張曼成攀談起來。


    陳林說:“曼成兄想來也是南陽士族子弟,這番卻是要往何處去?”張曼成嗬嗬嗬大笑:“某也隻是南陽一不起眼的人家,家中祖輩有些累積,年幼時又學過幾本書,卻比不得伯至啊。”


    “哦?曼成兄怎知某是何人?”陳林問道,還以為張凡認識自己。張凡哪裏見過陳林,說道:“非也非也,某雖與伯至未曾相識,卻知伯至胸有博學,且前番洛陽傳來一種新詩體,那人也叫陳伯至,不知。。。”張凡說完嗬嗬嗬的看著陳林。


    陳林想不到自己竟有如此名氣,南陽之地竟也有人識得自己,心中也有些自豪,卻謙虛的說:“嗬嗬,不想南陽之地竟也有識得陳某的,莫非曼成兄也重那些虛名,也要與某說些甚之乎者也。”陳林真怕張凡也是赴雅之人,又要陳林作詩。


    張凡聽到陳林這麽說,卻是愣了一下,轉而哈哈哈大笑,對陳林一舉杯:“某,卻是粗人,哈哈哈哈哈哈。”陳林與張凡一見如故,兩人談到高興處不由哈哈哈大笑,毫無風度,卻似豪客作風。


    陳林突然見張凡放下杯子,歎氣。陳林不解,問道:“曼成兄何故?”張凡頗是深沉地說:“今日與伯至相談甚歡,卻不知他處幾多人流離失所,疾苦交迫,唉。”陳林也被張凡說的有些沉重,又想起洛陽的現狀,頭上又是一氣,也喝道:“奸臣當道,政令不通,民間疾苦不得緩解,遲早要傷我大漢元氣啊,可惜身無大才,不能有所作為啊。”


    張凡見陳林對這朝廷也有些不滿,心中歡喜,又說:“以伯至之見,大漢當如何?”陳林想也不想:“鏟除宦官,帝王親征,減賦強兵。”


    張凡笑了笑,說:“伯至認為如今局勢,可行得通?”陳林聽張凡這麽一說,也泄下氣來,這如何可能,朝中隻知爭權,哪管天下,但有些看得通的人,卻如陳林一般無可奈何,陳林隻是歎氣,也不說話。


    張凡見陳林不答話,緩緩給陳林續了一杯,又說:“天下黎民,卻是有人要管的,數年前某在河北巨鹿遇見恩師,四處解救傷病難民,又組織青壯安頓百姓守護百姓,不知救活多少百姓黎民。恩師正欲建一太平盛世,使苦難遠離百姓。。。。。。”


    張凡還在說,陳林心中卻聽不得半句,隻被張凡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陳林如此,隻因阿爺曾說過天下大亂將至,起於巨鹿。陳林又想到,此時天下多災難,流民甚多,若有一人聚而集之,屆時此人心懷二誌,豈不是大漢禍事。而張凡所說之恩師,就是在做此事,或許此人此時真是心係黎民,若有一日。。。。。。。。陳林不敢想,民心不向大漢,而向他處,那大漢豈不危已。


    陳林心要指喝,卻無從說起,人家卻是在行善,要陳林如何說。但陳林心中卻多了想法,對張凡,還是莫要太過親近才好啊,這時陳林又聽到張凡說:“伯至不若與我同去巨鹿拜見家師,想來以伯至之能,定能得家師重用,那時不正好為天下之民造福。”張凡完全沒有注意剛才陳林的臉色變化,此時說完正一臉期待的望著陳林。


    陳林更是哭笑不得,自身剛下定決心要與此人保持距離,不想張凡卻邀請自身了。陳林也不好說重話,隻是含蓄的拒絕說:“嗬嗬,曼成兄心懷百姓,甚好,隻是伯至此間回汝南是要任安陽縣尉,也是為我大漢出力,卻是去不得巨鹿咯,嗬嗬。”


    這時張凡才發現陳林的變化,心中恨,卻依舊笑臉如初,卻搞得陳林有些不好意思。張凡又說:“小小縣尉豈不是屈才,若伯至與我同去,吾可保伯至為我太平教汝南之首。”陳林更震驚了,急問:“曼成兄所說太平教莫非不止於巨鹿,大漢其他州郡也有?”


    張凡一愣,心道說過頭了,太平教秘密世人所知不多,看來得留下陳林才好。張凡一臉平靜的說:“嗯,伯至以為如何,太平教於汝南之事全由伯至主持,可好?”


    陳林此時心中是又驚又怒又無奈,驚的是太平教竟然有如此規模了,怒的是太平教如此大膽,無奈的是自己能怎樣。陳林當然不會答應張凡,出聲就是拒絕,張凡反而像無事一般,喚來下人又添了一壺茶,並說了一句:“加濃料”陳林沒在意,以為張凡要濃茶,陳林喝了一口,卻見無甚變化。


    陳林與張凡說著其他的東西,平淡無異。突然張凡對陳林說:“伯至,到了巨鹿你會明白的。”陳林不解:“嗯?巨鹿?日後。。。。”陳林說著就覺天旋地轉,一片模糊,啪的一聲趴在案上,再無知覺。


    也不知過了多久,陳林頭漲得倍疼,又覺得渾身顛簸搖晃,睜看眼一看,卻見張凡在側,含笑而視。陳林想起之前的事,以及張凡說的話,明白自己竟然是中了俠客的手段,想不到這張凡竟然如此。陳林大怒就要大聲怒罵,卻發現渾身無勁,軟綿綿的說:“想不到,張曼成竟是屑小之輩,將我之家丁如何?”


    張凡依然一臉微笑,不似有惡意,見陳林醒來不問自身在何處,竟問下人安危,張凡心中更是喜歡陳林,若能得此人相助,太平教又得一好手已。說道:“伯至寬心,一幹下人卻是無礙,隻是要走步回去報信,如此好馬,伯至資助與太平教,某又豈能不收。伯至莫亂動,身上中了太平教的獨門藥物,無性命之害,隻是使不得勁而已。”


    陳林聽到張凡這麽說,心中直呼大意,卻也反而不著急,想來著急也是無用,倒不如靜觀其變,也不說話,隻感覺自己與張凡好像在一馬車之內。


    張凡見陳林不說話,知陳林心中有怨氣,又說:“嗬嗬,伯至勿怪,某見伯至見識不凡,某又無法說動伯至,隻好如此,讓家師來勸伯至咯,嗬嗬嗬。就是要過黃河了,伯至可能坐船,嗬嗬嗬。”


    張凡也不管陳林又無反應,隻是像是對陳林說,又像是自然自語,說了許多自己的往事。原來這張凡是南陽郡內的一個小縣大戶人家出生,有些勢力家資,在張凡小時候日子過得挺好,隻是後來父親卻被陷害致死。等張凡長大,報了仇,卻再也無心向大漢朝廷。張凡四處結識俠客豪強,多是仗義之人,綠林之輩,一個偶然的機會遇到張角,加入太平教。張凡有些見識與手段,得張角收為弟子深得張角器重,張角命其回南陽傳播教義,收聚錢財。這次張凡剛好年末要到巨鹿拜見恩師,並送去一年所得錢財,遇見陳林,就有了這檔子事。


    陳林此時算是確定了,這夥人就是要造反,忍不住要問一個問題:“官府莫非不管?”張凡說了那麽多,見陳林開口了,卻是這麽一個問題,大笑不已:“官府?哈哈哈哈,給些錢財,哪管你許多。”


    陳林聽完,知道這是實情,想自己身上的許多事不也是首先想用錢解決嗎,哪裏還能怪別人。陳林隻是想起自己竟然栽倒在這種綠林的手段上,唉,陳林對綠林江湖那是一概不知啊,朝廷上的事情倒知道幾件。


    陳林再試著動幾下,還是渾身無勁,知道張凡未說謊,便不再做無用功,靜靜的通過紙窗看外間風景,也不管張凡,任由馬車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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