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三哥,我回來了,開門。”一陣急驟的拍門聲,就聽到劉府大門被拍的嘭嘭響,同時又響起了劉璋的聲音。劉誕一聽,大喜叫道:“快,是季玉,快開門。”說著同時一幫人急衝衝的往大門跑,費禕叔侄也不由著急,心係費家老小的安危。


    大門轟的一聲打開,隻見劉璋咧著嘴笑著看劉誕,身後陸陸續續的進來。幾個婦女兒童一看到費觀費禕就是嚎啕大哭,費觀一陣心酸,但是還是低聲喝道:“哭哭啼啼,成何體統。”頓時變成抽泣。


    劉誕一看,說道:“亞父,這是嚇到了,沒事沒事。”說著劉誕又轉頭看著劉璋,說道:“季玉,怎麽樣,路上有沒有遇到什麽?”


    劉璋:“我去的時候,果然有人想對費家不軌,上百人都是好手,就想攻打費府,好在費家也有一些護院,死命護著府門,要不然真難說。後來我殺敗他們之後,就趕回來了,路上還有一些影子跟著,一定是他們的人。”說完劉璋又轉頭對費觀說道:“亞父,府上的護院死了二十多人,我去晚了,對不起亞父。”


    費觀急忙說道:“不晚不晚,人都還在,好,幸苦幸苦了。”費觀抱著一個嚇得麵如土色的孩子,人都在,自然是費家的人都在,護院家丁本來就應該是護主。


    費禕這時候也從費家人群中走出來,說道:“大兄,現在事不宜遲,當立即帶人去擒殺李宇,晚了恐生變。”劉璋不知道劉誕等人的計劃,驚訝:“什麽?殺李宇?”


    劉瑁這時候怒氣衝衝的叫道:“不殺他留著作甚?忘恩負義的狗東西,四弟,你留守府內,我和大哥殺個血流成河,走,大哥。”


    劉誕:“對,四弟,你留在府上,我給你留兩百人,一定要守護府內安全。”劉璋一聽,急忙叫道:“大哥,既然現在是進攻,府上用不著兩百人,你給我留五十護院,餘下的,你們全部帶走,人多勢眾。”


    費禕:“四兄說得對,我們一旦進攻,李宇哪裏還有機會來打我們,大哥,我跟你們一道去。”費觀也出聲說道:“伯季,讓文偉去,你們都是打打殺殺的,處理其他事情,你們還不如文偉呢,這件事情不能一味的殺,要是引起城內其他幾個士族一齊反我們,我們還能好受,記住了,這件事情,隻是針對李宇,還有就是控製臨咀縣城。”


    劉誕:“記住了,亞父。”要是放在十年前,劉誕劉瑁兩人絕對是不可能這麽聽話的,這些年間他們經曆了不少磨難,同時對自己也是一種曆練,總是要改變的。於是一行人六七百,亂哄哄的直接殺出劉府,直奔縣府而去。


    劉誕:“快,三弟,文偉,我們先去控製縣府衙門,要是遇不見李宇,我們再去李府。”能在這個時候還留在劉家身邊的人,自然都是忠心耿耿的人。此時七百雖然不是正軌軍隊,卻殺氣淩然的“烏合之眾”夜色中直撲縣府。沿途的百姓有的被驚醒,又被眼前的景象嚇暈。


    要是平常,這三更半夜的,縣府衙門之內肯定早就冷冷清清的,各自回家去了,有也不過是十幾個巡邏的縣兵。但是今夜李宇既然能偷襲費觀,想對費家動手,當然現在就已經不是什麽平常之夜。隻見縣府內燈火通明,李宇望著狼狽跑回來的助手,罵道:“你說你,本來還指望靠著擒了費家叔侄,然後要挾其他的士族跟我們一起幹,這樣我們就不用一個人麵對劉家了。你倒好,讓人給跑了,救人的是什麽人,看清楚沒有?”


    “天黑,看不真切,但是我也知道,是劉家的人,領頭的就是劉季玉。”堂下那人說道。李宇大驚,劉家的人,這,李宇驚叫一聲:“不好,走,臨咀不能待了,馬上回府,收拾東西,我們去永安。”


    旁邊幾個小官吏急忙緊張:“大人,這,有這個必要嗎,離開臨咀,我們什麽都不是,去了永安人家秦軍隻能拿我們當成一般的百姓。”


    李宇大叫:“愛去不去,隨你們,我可說了,要命要緊,現在劉家肯定知道是我們動的手,他能饒了我們?”


    就在這時候,轟的一聲喊殺,接著就是一個衙役跌跌碰碰的跑進來:“大人,大人,造反了,造反了,外麵好幾百人攻殺衙門,快頂不住了。”


    所有人大驚,齊刷刷的望著李宇。李宇也是心中驚駭,娘的,來得那麽快啊。叫道:“什麽?都是廢物,三百人這麽快就頂不住了?頂住,頂住,無論如何都要頂住。”這時候的李宇已經顧不得其他人了,急忙回頭對自己的管家也是縣裏的師爺說道:“老李,快,帶上官印,縣衙後麵有一個狗洞,隨我從那裏偷偷走。小三,你先走,會李府,用一輛馬車裝上兩位夫人和少爺,還有那兩箱子細軟,火速趕去西門匯合。”


    小三大叫:“老爺,那李府上下呢,那麽多寶物,還有家丁。”這時候老李一腳踢過去:“老爺叫你去你就去,快,哪裏還管得了那麽多,滾。”接著轉頭:“老爺,我去拿官印,後麵還有二十幾個忠心的衙役,讓他們護著老爺走。”


    李宇自顧自的行動,旁邊的官吏可是急的火燎啊。急忙叫道:“大人,那我們怎麽辦啊?”李宇回頭一看,心中冷哼,說道:“你們,走啊,還不快逃,等著被劉君郎(劉焉)殺頭啊?”李宇喊完一股煙的沒影了,消失在後院,前門還是怒吼廝殺。


    慘叫連連,這邊卻是一片冰冷,幾個小官吏冷汗直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沒有一個主意。突然,其中一個叫道:“當初我就不太同意大人,啊呸,不太同意李宇的做法,劉君郎是什麽人,那是大好人。”


    另一個一聽,一睜眼,也急忙叫道:“對,對,今晚追殺費家的事情都是李宇一手安排的,我們被他蒙騙了。”


    這麽一說,其他人個個醒悟過來,大喊著:“李宇造反,李宇造反了,我們出去迎接劉君郎。”喊罷幾個人赤手空拳帶著滿腔激情衝出去。


    劉誕冷目望著二十步之外的頑固抵抗,劉府上下的都是護院,可是現在府衙麵前的也是衙役和李家護院組成的,不見得好到哪裏去,劉誕占了人數的優勢,縣府守軍節節敗退。騎在戰馬上的劉瑁一看激鬥,又看看冷目不語的劉誕還有看不出表情的費禕,怒吼一聲駕的一聲打馬,就衝出去,殺進戰圈。


    劉誕一看,想叫住,卻沒有,隻是眉頭緊皺,回頭對費禕說道:“文偉,那麽久都不見李宇狗賊出現,是不是在李府?”費禕:“大兄,不管李宇在哪裏,現在不出一刻鍾,我們就能結束這裏的戰鬥,既然都開打了,那就先控製縣府再說。”


    劉誕點點頭,不再說話,依舊是冷冷的看著前方。突然,縣府之內衝出幾個人,衝著激鬥的人群就是大喊:“張柳子,住手,住手,不可對劉家動手,李宇賊子欺騙了我們。”張柳子應該是縣衙的小頭頭之類的。


    這時候出現的幾個人,將劉誕和費禕嚇了一跳,費禕一看,急忙對劉誕說道:“大兄,看來是縣府的官吏,他們要投降,退,先將人馬退下來,說降為主。”劉誕一看,大吼一聲:“劉家,後退五步。”


    混鬥中的眾人一聽,有兩方麵的人馬都是一愣,一個是縣衙的,一個是劉家人馬,但是很快都自覺的後退了。這時候聽到一聲怒吼:“黃主薄,你這是要背叛我家老爺,你找死。”大吼來自一小團人中間。


    費禕一看,對劉誕說:“李家的護院打手。”隻見那邊喊話的官吏頓時大怒:“我找死?是你們找死,李宇早從後門狗洞跑了,留你們在這裏送死呢。”


    費禕大驚,李宇從後麵跑了,後麵有門?娘的,鑽狗洞。急忙對劉誕喊道:“大兄,快,追,不能讓李宇跑了,西門,一定是西門,李宇要跑隻能去永安。”


    劉誕一聽,也著急,對李宇可是恨之入骨,豈能讓他跑了。劉誕打馬上前幾步,怒吼一聲:“黃主薄,你心意我已知,此役隻在李宇賊子,其他人放下武器,既往不咎。”費禕暗中點點頭,劉誕這一點做得好。


    果然,隻見黃主薄等幾個首先一喜,接著衙門縣兵那百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黃主薄見他們猶豫,大吼一聲:“你們也想死嗎,劉公子已經如此了,還不放下武器,找死啊。”隻是李家的護院肯定是不從的。


    劉誕在上前,站到劉瑁旁邊,低頭說道:“三弟,不從者,殺了。”然後抬頭頭顱,大吼:“五息之內,手中有兵器者,死。”


    “一”“二”——


    劉誕冷聲喝道,縣衙的人見劉誕冰冷無情,果真算起數來,急忙霹靂扒拉的丟下武器。劉瑁這時候一看,還有七八十李家的“忠臣”還是緊張的挺著兵器,劉瑁大吼一聲:“縣衙縣兵,隨我們殺了這群反賊,重重有賞,殺啊。”


    什麽叫亂刀砍死,估計就是眼前這種了。放下武器的縣兵,又被劉瑁一喊,立即又撿起武器,調頭對剛才還並肩作戰的人下手。瞬間,府衙前血紅一片。費禕一看,對劉誕說道:“大兄,此間事了,追,追李宇。”


    劉誕也是急忙大叫:“有馬的,隨我來,三弟,你留在這裏,去李府,不要走了一個人,抵抗者殺,餘者免死。”接著劉誕衝馬到劉瑁身邊,靠近劉瑁低聲喝道:“不要一個勁的殺,引起恐慌,擒起來就好了,什麽事等我回來再說。”劉瑁點點頭。


    劉誕一拉韁繩,二十多騎兵飛馬往西,費禕也打馬跟上去。


    跑啊跑,李宇現在心中隻剩下這個了。跟管家從狗洞爬出來之後,李宇恨不得將外麵的那條野狗抓來當馬騎。雖然身邊跟著二十多個護院,可是李宇心中還是緊張不已。一麵跑一麵不停的回頭張望,越跑離縣府越遠,喊殺聲越來越小,可是李宇心還是噗通噗通的猛跳。隻希望小三快點將妻兒帶出來,還有馬車,這樣李宇就可以溜之大吉了。


    突然一聲:“駕”的聲音,從後麵傳過來,李宇驚駭的大叫一聲:“呀。”二十多人急忙抽刀回頭,夜色中死命看。李宇拚命的揪著管家的衣服,慢慢的,夜色中出現兩輛馬車,小三的聲音叫道:“老爺,是我,是我,夫人和少爺都出來了。”


    李宇驚喜,大呼一口氣,急忙跑上去,一看,果然是自家的馬車。一個庸脂俗粉從裏麵探個腦袋出來,有點緊張的說道:“老爺,這是去哪?”李宇擺擺手:“別說了,別問,小三,走,走。”李宇急忙爬上馬車,就招呼小三趕車。


    就在這會,一陣急驟的馬蹄聲,嘀嗒嘀嗒的傳來,冷清的夜裏,特別的清脆,就像擊在李宇的心髒上一樣。李宇的眼珠子突然掙得大大的,大叫:“劉君郎,走啊。”李宇一把拍在小三的腦殼上。


    “官印,給我官印。”李宇的馬車費似地過管家麵前,李宇伸手就搶過管家肩上的包包,馬車沒有絲毫的停頓,就往西門衝去。管家大叫:“老爺,老爺,我,等等我。”還有那二十多個跟過來的護衛,都傻眼了,想不到自家的老爺就這樣自己跑了。


    這時候來人就是劉誕,劉誕二十多騎兵衝過來,一看,夜色中二十多人立在西門之下。劉誕回頭大吼一聲:“敵軍,備戰,殺啊。”可是劉誕一看,又見那二十人個個都是一動不動的,什麽情況。


    劉誕:“圍起來。”既然不動,那就圍起來先。隻見拿刀的人個個雙腳顫抖,看著騎在高高戰馬上的劉誕騎兵。劉誕騎兵不停的圍圈子走馬,劉誕一看,沒有李宇,大吼一聲:“李宇呢?”


    就見李家的管家,木訥的轉頭望著西門。劉誕一看,大驚,喝道:“放下武器。劉訪,你們五個留下,押著他們回去匯合三爺。”


    劉誕:“文偉,李宇一定是自己騎馬跑了,我不甘心。”費禕點點頭,轉頭看著管家,叫道:“李宇怎麽跑的,幾個人,你知道他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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