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地底下屍體冒出來,林子裏的群鬼跳得更加瘋狂更加如癡如醉,渾身搖擺得也更加劇烈,甚至在我們不遠處有個一臉大絡腮胡子的家夥由於動作過度劇烈,左胳膊從肩膀上掉到地上,它自己跳動的時候又一次次從上麵踩過去都不自知,


    而隨著上麵鬼物更加瘋狂的跳動,屍體從地下鑽出來的速度也更加的快速,當我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它們整個腰部以上都露了出來,


    看著這過於恐怖的一幕,當時我已經不知道什麽叫害怕了,人完全處於一種傻掉的狀態,隻記得陸大川大喊了一句“跟著我,別落下。”便向前衝去,然後我們就跟著他瘋了似的向前衝,


    陸大川在前麵一手揮舞著長矛,一手耍著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拔出來的狗腿大彎刀,所過之處的屍體不是腦袋被削了下來就是胸膛上被刺出一個通透的窟窿,一開始我們跟在他後隻管邁動雙腿大步地跑,後來我們發現但凡是被陸大川砍了一刀或者用矛刺殺過的屍體便像蔫了的菜苗一樣軟塌下去不動了,而屍體邊上跳動的那隻鬼的身影也隨之暗淡了下來,於是也各自不再讓自己的手那麽閑著,我和劉長腿揮舞起了長矛,但凡伸展胳膊能夠得著便去捅一槍,或者在跑動的時候猛地跳起來狠踢向被陸大川漏掉的那個的下巴;陸可琴和林仙兒這時候也加入了戰鬥,她倆張弓搭箭專射我們夠不著的馬上就要從地底下完全鑽出來的屍體,


    我們這樣一邊猛跑一邊打殺雖一時有種橫掃千軍萬馬的快意,無奈鑽出來的屍體實在是太多了,而人的體力畢竟是有限的,在跑出去幾百米之後,體力最好的陸大川和劉長腿兩人都氣喘籲籲邁不動步了,我和陸可琴、林仙兒三個人累成了啥樣就可想而知了,沒不管不顧倒在地上歇一會都讓我覺得我們的意誌力實在是夠堅強的了,


    不過這樣一番瘋狂的舉動過後,身體累得要死,我們的頭腦卻完全清醒了過來,這時沒有被我們打殺過的屍體已經全部鑽出了地麵,而那些鬼物也停止了舞動,恢複了先前的樣子走過去和屍體重疊在了一起,在這又一次讓人驚心動魄的一幕之後,林子中的霧氣便完全消散了,四麵八方那些鑽出來後靜止不動的屍體便肢體僵硬地一步步向我們圍攏了過來,


    “我的天,這是喪屍呀。”陸大川迅速拿出繩子和那組動滑輪遞給我,“鄭爽你不是會爬樹嗎,快爬到樹上去,把繩子拴好。”


    “我說看著怎麽不是僵屍的樣子,感情和《生化危機》裏那些家夥是一路貨。”我趕緊拿過繩子掛在腰上,滑輪組裝在包裏,往跟前的一棵樹上爬,


    陸大川一邊在下麵頂我屁股好讓我爬得快一點,一邊說:“快爬快爬,你怎麽什麽時候都改不了說屁話連篇的毛病。”


    我爬上的這棵樹比水桶還要粗一點,筆直的樹幹有七八米高,頂端樹冠巨大,枝葉繁茂,看著要爬上去不是那麽容易,但是對於在農村長大,從小就上樹掏鳥,下河摸魚的我來說還真是小菜一碟,我提著一口氣幾分鍾爬到了第一個樹杈上,一條腿搭在上麵緩了一下仰臉瞅準一個比較粗大的樹杈,兩下爬到跟前穩穩騎在上麵便固定好滑輪,穿好繩索好放了下去,


    我俯身往下看,陸大川和劉長腿已經和最近的喪屍打起來了,他們扔了長矛,一人一把大刀砍得血肉橫飛,再向遠處看,林子裏有成千上萬的喪屍正在向我們所在這棵樹走來,


    我沒工夫思考為什麽那些屍體沒有完全露出地麵時打一下就“死”了,連血都不流,而那些鬼和它們重疊在一起後立即就變成了可怕的喪屍,急得大喊:“到處都是,殺不完的,快上樹。”


    “可琴、仙兒你們先上。”陸大川大喊著一刀又砍掉了一個喪屍的腦袋,它的兩隻手臂卻還張開著四處亂摸,看著它們和還被埋在土裏一點沒有反抗能力的時候完全不是一個樣子,遠遠坐在樹頂上的我都頭皮發麻,真不知道揮刀的陸大川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在我的閃念間,陸可琴和林仙兒兩人在腰裏固定好了繩索,我雙腳緊蹬樹杈,脊背在樹幹上靠牢,兩手拚命地拉起了留在上麵的繩頭,


    過程就不細說了,反正是有動滑輪的輔助,但同時拉兩個人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來形容我把她們拉上來的艱難一點也不過,


    陸可琴和林仙兒在我身邊的樹枝上坐好後,再看陸大川和劉長腿,兩個人已經被源源不斷湧上來的喪屍逼得後背緊緊貼著樹幹了,我趕緊把繩索再一次放下去,他倆看見繩頭根本來不及固定在腰裏,兩個人擠在一起單手抓住繩索,另一手還揮著刀就叫我們往上拉,


    人多力量大是一點也不假,有了陸可琴和林仙兒幫忙,往上拉兩個魁梧大漢的時候我還真沒覺得費多少力氣,


    等他兩個人手抓住樹枝,我們三個人挪到了旁邊的樹枝上給他倆讓出地方,他們騎上來之後那叫一個喘,兩個人喘氣的聲音能趕上四條狗那麽響,


    看著他們身上血跡斑斑的,我們知道那是喪屍被砍後噴濺到他們身上,但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拿出水壺給他們清洗幹淨,用消毒水擦過一遍,還不放心,林仙兒又給他倆注射了抗病毒的針劑,


    我們忙活停當,地麵上的喪屍早已密密麻麻把樹下方圓幾十米之內圍了水泄不通,而遠處卻還有更多的喪屍在湧來,


    看著它們那鮮血淋淋的身體,半腐爛了的麵孔,不斷揮舞著的手臂,我知道我們這一次是在劫難逃了,憂心忡忡地說:“現在暫時是安全了,可是這麽多它們及時散開了咱們也會困死在樹上的呀。”


    陸大川說:“先別想那麽多了,抓緊時間睡一覺恢複了體力再說。”


    “這怎麽睡呀。”我看了看屁股下的樹枝雖然不細,但是也不夠躺下呀,“我們又不是鳥蹲著就能睡著,還掉不下去。”


    陸大川二話不說拿繩子就給我套住,然後牢牢給我拴在我坐的樹枝上,


    “綁鬆一點呀,這比死還難受。”我掙紮了幾下,卻一點也動不了,


    “別亂動,一會鬆了你掉下去可沒人下去救你。”陸大川邊往樹枝上綁陸可琴邊轉臉對我說,


    扭頭看著樹下,我還真不敢動了:“可是有它們在樹下怎麽能睡得著呢。”


    “不要一直盯著它們,小心看得長到眼睛裏拔不出來。”陸大川綁好陸可琴,他們三個人都很自覺的把繩子往自己身上套,


    當時我並不太明白陸大川說的長到眼睛裏拔不出來是什麽意思,後來網絡上出了一個風靡一時名叫《植物大戰僵屍》的小遊戲,每次遇到有人玩,看見那個畫麵我都忍不住渾身打顫,惡心得爬在馬桶上膽汁都要吐出一升才能緩過勁來,才算是明白了,


    陸大川和劉長腿他們把自己拴好後,我還準備和他們商量如果喪屍不散下一步我們該怎麽辦,哪知道轉眼的工夫他們已是鼾聲四起,


    我還記得剛認識那會,帶著他們去我鎮上的小旅館住宿,我說條件不好,陸大川拍拍我肩膀說,兄弟小瞧我們了,我們用繩子把自己綁在樹上還睡過,它再不好,總不會比一根樹杈還差吧,當時我還以為他那樣說隻是用幽默的方式來緩解我心裏的歉意,現在才知道他們說的是真的,


    不過仔細想想,他們是探險愛好者,風餐露宿的習慣了,綁在樹上能睡覺其實和學生爬在課桌上照樣能睡得哈喇子直流,老師來了都不知道也沒什麽不同,


    那麽可琴姐呢,她也睡著了嗎,心裏想著,我便向被綁在另一根樹枝上的她望去,見她眼睛閉著,身體卻在微微地發抖,忍不住一陣心疼,好想把她抱在懷裏,可惜兩根樹枝離得有些遠,想摸摸她的臉,我伸展手臂試了幾次也沒夠著,正在我掙紮想把繩子弄得鬆一點的時候,她睜開了眼睛,抓住我伸向她的手讓我不要亂動,閉上眼睛睡覺,


    她小聲說了兩句話後又閉起了眼睛,手卻沒有抽回去,我握著她的手,靜靜地盯著她看了一會,不知不覺睡著了,


    我是被一個惡夢驚醒的,在夢裏那些喪屍爬上樹,我們卻因為來不及解開繩子,眼睜睜看著它們張嘴從我們身上撕下一塊塊肉,滿口鮮血嚼幾下咽進了肚子,然後又上來撕一塊……


    我渾渾噩噩四處看,一個臉爬在我臉上,嘴裏一股煙味,說:“醒啦。”


    可能是被夢裏的情景驚嚇過度,我盯著看了好一會才認出來那個臉是陸大川,他確定我醒了,然後動手把我身上的繩子鬆開了一些說:“先活動活動,等身體緩過勁來再起來。”


    “它們還在樹下嗎。”我試著活動手腳,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渾身被繩子綁得都麻木了,


    陸大川又抽了一口煙,口鼻冒著煙霧說:“在。”


    我身體恢複過來,解開綁著的繩子,坐起來向樹下望去,眼睛能看到地方一絲一毫的地麵也不見了,能看到的隻有一片腦袋、肩膀和在空中舞動的雙臂組成的肢體的海洋,


    “沒有辦法出去了是嗎。”我問一口接一口抽著煙的陸大川,


    他彈了彈煙灰說:“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隻是不大容易。”


    “什麽辦法。”


    “不再下到地麵上去,從樹頂上直接走。”


    我轉著脖子望了一圈,離我們最近一棵樹的樹冠也在七八米之外,分明就不是人能跳得過去的:“老大你有沒有搞錯,我們是人,不是鳥,也不是猴子……”


    “所以我說不大容易呀。”陸大川停頓了一下又說,“不過也沒你想得那麽難。”


    在我們說話的時候,陸陸續續所有人醒了過來,在被圍困的情況下,我們沒心思討論那些喪屍是如何形成的,接著我和陸大川的話題商量了起來,由於沒有第二種辦法可供選擇,我們隻能冒險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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