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務府牛x在你住在他蓋的房子裏,吃著他買來的食物,用著他的兒子女兒一家老小來侍候你和你家人。


    偏偏他花的還是你的銀子。


    上次九爺抄了一群內務府老爺們的家,結果從弘昐的貝勒府到額爾赫的公主府,甚至圓明園和暢春園裏頭是如臨大敵。當然他們不敢拿刀下毒,但這也說明了內務府不能小看的地方。


    李薇知道今後四爺應該還是會照舊住在圓明園,但紫禁城裏她也打算整頓一番,不能再發生由著太監宮人嬤嬤克扣主子份例,逼得主子求告無門的事了。


    另一邊,她也是想打擊下年貴人的勢力。


    年貴人在宮裏好歹也掌了幾年的權,秦檜還有三個朋友,她打通了多少關節,交好了幾個宮人太監,而這些人又在宮裏都擔任哪些職位?


    她索性不再查了,幹脆一口氣全打亂了換個幹幹淨淨。


    晚上,四爺就看到了她費了好幾天功夫琢磨出來的折子,工工整整的寫好了放在他的書案一角。


    他饒有興趣的拿來看,邊看邊問她:“哦?你這是打算給大家都換個地方住住?”


    李薇很有道理:“之前宮裏太妃娘娘們多才住得這麽開,現在都有三位太妃要出去了,也能騰出不少地方了,正好東六宮也有幾年沒好好修葺一下了


    。”


    修房子是假,騰屋子趁機削減人手是真。


    四爺笑得開心極了,薇薇實在是懂他的心意。誰願意自己家裏長久的住著外人?還是一群八杆子打不著的‘母妃’?東六宮他肯讓她們住著是情份,不讓她們住才是正理。


    何況當年也是因為考慮到太後不樂意跟人擠著住才讓他們還跟以前似的,一人占一個宮。沒想到沒存下多少情麵,倒養大了他們的心。


    不管薇薇跟他說那些太妃們受了多少委屈,他看到的就是她們企圖染指宮權。不然的話,有那份能耐怎麽不想著跟太後告狀呢?難不成告到太後那裏,太後會不搭理他們?


    還是覺得跟太後告狀低頭委屈了,沒麵子了,寧可自己想辦法鬧起來。自己鬧來的,爭來的,才更有臉麵。


    他提起筆,笑道:“朕給你添一筆,讓你師出有名。”


    李薇湊上去看,見他添上去的是因為孝敬皇後大行,為了替孝敬皇後祈福,所以削減宮婢宮監,提前放他們出宮與家人團聚。


    鹹福宮裏熱熱鬧鬧的,一群小宮女四下跑來跑去的跟小姐妹們‘告別’。


    “我可舍不得你了。”一個拉著另一個的手說,眼圈泛紅。


    “有什麽舍不得的?不就從這邊搬到那邊去?我早在這邊住煩了,這麽些人擠在一個院子裏,到了那邊地方就寬敞多了!”


    挑香擦著眼淚進來,懷裏兜著別的宮女送給她的手帕、香扇、耳環、胭脂等物。


    她剛回到自己的小屋把東西放好,一個宮女就來叫她道:“挑香,快過去,貴人喊你了呢。”


    挑香趕緊對著鏡子照照,看臉上並無異狀才理理衣裳去了年貴人住的偏殿裏。


    按說貴人實在沒資格住鹹福宮偏殿,可是武娘娘跟貴人要好,一升任鹹福宮主位就把偏殿給了貴人住


    。


    隻是沒想到沒住上幾年就要搬出去了。


    挑香進屋輕輕走到貴人身邊,福道:“貴人喊奴婢來是有什麽吩咐?”


    年氏不答,挑香停了會兒又道:“貴人?”


    年氏這時才仿佛回神,在屋裏掃過一圈,好像是隨意找出一件來吩咐她:“……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挑香點頭道:“都收拾好了。貴人得的賞賜也都一一清點過了。”


    昨天來人通知他們從鹹福宮搬到鍾粹宮偏殿裏。鍾粹宮原來住著的榮太妃,自從榮太妃搬出宮後就空了。


    不說大家都知道東六宮就是太妃們養老的地方,隻說貴人前些日子才得罪了太妃們,雖說打殺了幾個太監給太妃們出氣,聽說外麵還抄了很多內務府人的家,可宮裏卻不認這個,拿年貴人當仇人待的又何止一兩個?


    貴人搬過去,真是四麵楚歌。


    年氏問了一句就再也想不起來還有什麽話了,愣了半晌,隻好道:“那你下去吧。”


    挑香雖然摸不著頭腦,但為免出差錯,出去後還是親自又把行李給清點了一遍。小心別挾帶了鹹福宮的東西出去。


    屋裏又隻剩下她一個了。年氏此時才覺得她不過是想讓挑香在屋裏陪陪她,也不用她說話做事,隻要讓她知道這裏不是就她自己就行了。


    李薇在東西六宮裏來了個乾坤大挪移。還留在宮裏的太妃隻剩下佟佳氏皇貴太妃,密太妃,宣太妃,靜太妃,餘下的就沒什麽重要的人了。她把這些人全都給塞進了承乾宮、景仁宮和延禧宮。


    宋氏原本就住到了東六宮的鍾粹宮,現在她又把年氏和耿氏都挪了過去。宋氏與耿氏都是不愛找事的,東六宮又不是年氏的主場,她在東六宮的名聲可不怎麽好。


    西六宮裏,鹹福宮有武氏,原在長春宮的蘇答應挪到了原來年氏住的屋子裏。鈕鈷祿和汪氏這兩個都挺愛惹事的,也就武氏的脾氣能壓住她們


    。


    再像四爺說的那樣,借著孝敬皇後的名義放出去了一大批人,年氏在的這兩年提拔起來的全都換個位置,或撤或降,不一而足。


    前後折騰了一個多月才算都理清楚了。


    此時也才八月中旬,三伏還沒過呢。四爺道看太後在宮裏住著也熱得難受,一句話又把人都給拉到了園子裏。


    現在宮裏這樣也算是能讓人放心了。趙全保這下也不反對留在宮裏了,他現在哪裏都去得,東六宮也平趟,還有什麽不知足的?


    李薇臨走前把他叫過來,直言要是趙全保借勢欺人,在宮裏胡鬧了,摟銀子了,拉幫結派了,讓她知道了就是一個死。


    趙全保的臉刷的就白了,他撲通一聲跪下:“主子,就是給奴才天大的膽子,奴才也不敢!”


    李薇道:“你敢不敢不重要,隻是看在這麽些年的情份上,真有那麽一天了,我讓你走得快點兒。”


    她不能把外麵的黑手都給砍了,結果自家跳出來一隻黑手又繼續作威作福。


    她也不會現在找個人撤掉趙全保,或者找人再看住他。那太麻煩。還是四爺說的對,一句話就能要他的命,那就不需要再費什麽心思了。


    她現在把話都告訴他了,怎麽做就看他的了。要是真覺得一時的享受比脖子上的腦袋還重要的,那也怪不得別人了。


    因為盼著把趙全保拉下來自己上去的人可不少,她就算不找人看著他,想抓他的小辮子的人也不會少。


    她事先提醒他一句,真的是看在他們多年的情份上的。


    趙全保那條舌頭能說會道,學個鳥叫活靈活現的。回園子裏不到幾天就把烏大人的叫聲學會了,她還常常見他陪著弘昤他們在湖邊逗烏大人,他學烏鴉叫把烏大人引來,弘昤他們伺機‘報仇’。


    可此時他這舌頭就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因為他很清楚主子說的是認真的


    。自從孝敬皇後去後的腦袋終於降了溫了。


    他跪下磕了兩個頭,道:“奴才明白主子這麽說是對奴才好,奴才不會讓主子失望的。”


    李薇點點頭,道:“現在改了規矩,發份例的事日後估計也會有人在裏頭弄鬼。隻是以前弄鬼都是別人的人,現在弄鬼就是咱們自家人了。我不愛丟臉,更不願意讓我的人在外頭丟臉,你記著多盯著點。”


    以前大概是康熙朝宮裏沒皇後的關係,漸漸養成了發份例時一宮給一道牌子,然後各宮自己去找內務府的人領。這樣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少了一道中間手續,自然就少了一層被人克扣的可能。


    要是一時想拿自家的份例換個別的什麽東西也方便,隻要把內務府的人打點好了就行。


    最重要的是宮妃們跟外界聯絡的路也多了一條。


    李薇就把這條給改了,從此四爺的妃嬪的份例都從永壽宮出,太妃們的份例從寧壽宮出。不過寧壽宮那邊也是永壽宮的分成一份份的拿給寧壽宮,再以寧壽宮的名義發下去。


    好處就是從此東西六宮都要看永壽宮的臉色了。壞處就是風險也她一個人全擔了。


    四爺讚了兩聲,他喜歡的是太妃們少了一條跟宮外通消息的路。雖然現在肯替太妃們傳消息的人也沒幾個了,但能徹底斬斷自然更好,更讓他滿意。


    至於永壽宮這樣算不算攬權?


    她這麽問,他笑著把封皇貴妃的旨意拿給她看,笑道:“朕早就寫好了,禮服印璽也都讓人準備好了。在宮裏不方便也折騰不開,到園子裏再給你好好辦一場。”


    出宮前還有一件事,就是原來在長春宮侍候的人,特別是孝敬皇後身邊的老人。按例這些應該全都要給賞賜送出宮去,李薇想問的是四爺還要不要問一問?


    她才知道孝敬皇後病了的這半年裏吃的每一副藥的藥渣全都留下來了,就是備著查驗的。四爺跟她說這不算什麽,他吃的藥的藥渣也都留下來了。


    “太後,你,還有弘昐他們用藥的藥渣也全都會存下來。”他道。


    至於什麽時候清理就沒數了,康熙爺當年用藥的藥渣現在還存在太醫院呢


    。


    在宮裏成功下藥其實是個技術活兒。


    不過這個存著也就存著了,隻看有沒有人打算要查,不查的話那就隻是一袋袋藥渣。


    她當時一回宮就把長春宮裏的人都能看起來了,這裏頭養心殿太監張保幫了大忙,他做得比她做得多得多,也周到的多。李薇聽他說完一般就剩下點頭說‘好’的份了。


    但四爺回來後也不知道查問過沒有。


    她此時提出來也是想問下他的意思,不然她自己是不敢處置長春宮的老人的。


    四爺聽了卻說:“有個莊嬤嬤是一直侍候皇後的,弘暉跟朕求了她,朕允了。除了這個人外,剩下的你看著辦吧。”


    李薇就把莊嬤嬤歸到阿哥所去,長春宮裏宮女和嬤嬤全都賞了銀子準其出宮回家,太監則留下看護打掃長春宮。


    四爺雖然沒表示長春宮以後做什麽使,但短期內應該是不會住人了。


    長春宮裏,綠蓋如雲。


    弘暉站宮殿前的庭院裏,宮門已經全都用黃銅大鎖給鎖起來了。這裏現在除了幾個太監外,剩下的一個都不在了。


    庭院裏有一棵新移來半年的六十多年的銀杏,長得枝繁葉茂。


    但他記得以前這裏的雖然也是銀杏,卻不是這棵。


    他問莊嬤嬤,才知道年前時這裏的銀杏就露出枯敗之意。數月前貴妃回宮時來長春宮給孝敬皇後請安時看到就讓人給換了一棵。


    莊嬤嬤道:“這都是貴妃待主子恭敬孝順。”


    弘暉沉默不語,半晌輕輕點了點頭,淡淡道:“極是。貴妃待皇額娘一向是恭敬有加的。”


    他問起皇後有沒有留下話給他,莊嬤嬤搖了搖頭,隻道皇後去之前給皇上寫過一封折子,早就遞上去了


    。


    “後來主子半句話都沒留下來。”莊嬤嬤道。


    弘暉:“……那皇額娘最後說的是什麽?”


    莊嬤嬤先是不開口,好像在想什麽,過了會兒才抖著聲音道:“主子讓奴婢把窗子打開,扶她坐起看看院子裏那棵銀杏。”


    所以他今天才看來這棵銀杏。


    這棵樹大概是花匠精心挑選出來的,長得周正極了。現在正值盛夏,有了它好像這長春宮正如其名般‘長春’了,生姿勃發。


    兩日後,四爺帶著太後和李薇回到了園子裏。緊接著就是冊封李薇為皇貴妃的大事。圓明園這幾年辦過頒金節、聖壽、新年等等大節慶,冊個皇貴妃是輕輕鬆鬆的。


    欽天監在孝敬皇後百日後算出吉日吉時,滿京城的權貴數日前還在坤寧宮哭孝敬皇後,現在換了衣服就要來賀皇貴妃的好事。


    不說其他人是個什麽感覺,就連李薇都覺得這也有點太黑色幽默了。


    這次升位,她的喜不多,更多的是事到如今不得不向前邁的一步。所以熬完冊封後,她對著四爺歎了句:“可算能清閑點兒了。”


    四爺又是想笑,又是感歎道:“你就不能多高興兩天?”


    她這才恍然大悟,四爺等著她給他道謝呢。


    也是,她這麽‘淡泊名利’雖然是好事,可做為四爺肯定就是不滋味了。放哪個皇上給自家妃嬪升個位置,不用升到副後就能被人奉承好長時間了,那她的反應是有些讓人失望。


    李薇馬上調整過來,殷勤的對著四爺捏肩捶腿,還親手給他做了兩個香包一件衣服,等閑時也折騰禦膳房弄些貼心的湯湯水水給四爺送過去。


    不過這些東西無非就是逗四爺開心的,她是真高興還是假高興,他心裏也清楚得很。


    這天,李薇帶著針線到湖邊的小亭裏做,欣賞著眼前的湖光山色,手裏做著女紅。


    湖上吹過來陣陣涼風,玉煙站在一邊有一下沒一下的給她打扇子,間若趕走一兩隻不小心飛過來的小蟲子什麽的


    。


    遠處張德勝帶著兩個小太監匆匆過來,她看到後就伏耳道:“主子,張德勝來了。”


    李薇放下手裏的針線抬頭一看,還真是。


    張德勝站在亭下恭敬的打了個千,笑道:“給貴主兒請安。萬歲爺在九洲清晏等著貴主兒呢。”


    李薇看了眼天色,起身道:“這個時候萬歲已經忙完了?”現在最多下午四點,放在以前都是要人提醒著他用晚膳才行的。


    張德勝打了個哈哈,不肯說。


    李薇也不難為他。


    回到九洲清晏,一進屋先看到站在殿中的一個西洋人。在大清的西洋人很有趣,像眼前這個就是先把頭發用小麥粉染成白的,聽說這是去麵見他們的國王時最時髦的裝束。然後戴個大清的官帽,官帽後麵再接一條烏黑發亮的假辮子。


    李薇不是頭回見,就是每回見都想笑。


    四爺看薇薇一進來看到這西洋畫師就笑了,高興的想果然應該把這人叫來,薇薇喜歡西洋的東西。


    他道:“快過來,跟朕一起讓這布魯斯畫一幅畫。”


    原來是要畫肖像畫。不過四爺的肖像畫流傳到後世的話可能會產生很多誤會,因為他的肖像畫不是純以畫肖像為主的。


    在這上頭,四爺至少超前了這個時代兩百年。


    李薇從善如流的道:“怎麽畫?要不要換衣服?”今天扮什麽?


    四爺卻含笑問她:“薇薇想怎麽畫?朕今天叫他來就是想讓你高興高興。你想畫個什麽樣的,朕就陪你畫。”


    布魯斯是法國傳教士,他能說一口流利的滿語,基本上蒙上眼不看他,一般人分不清說這話的是洋人還是滿人。


    等眼前的皇貴妃娘娘換了衣服出來,布魯斯哦了聲,主動對皇上陛下道:“萬歲陛下,您也應該去換一身


    。您以前穿的那套戴我國假發的衣服就很合適。”


    四爺也覺得自己穿長袍馬靴跟穿了條白裙子的薇薇不大合適,他起身道:“那朕就去換。”


    李薇按住他道:“你說都聽我的。”


    四爺替她理理拖到後麵老長的裙子尾,倒是沒說穿這麽一身跟孝服似的,道:“朕穿這一身跟你站一塊不像樣。”


    “挺像的。”李薇堅持,在她眼裏四爺就是這樣的,月亮頭長袍玉帶加馬靴。


    布魯斯此時也機靈的改了口:“哦,陛下萬歲英雄了得!您這樣跟皇貴妃娘娘這樣的美人兒站在一塊真是太相配了!”說完還掏出手帕擦了擦感動的淚水。


    當四爺和李薇站在一塊時,他還指示四爺:“萬歲爺,您可以握著皇貴妃娘娘的手。”


    李薇覺得再過一會兒他可能就該問他們需不需要戒指了。


    這件婚妙全是她親手做的,她一直覺得她穿越後最大的收獲就在女紅和手工上了。上頭還有無數的繡花,還釘了很多的珍珠。


    畫完後,布魯斯興奮的問需不需要畫一個教堂來?被李薇嚴辭拒絕。西洋那邊政教一體,天主教的勢力太誇張了。再來個教堂就容易演變成政治事件。她警告布魯斯如果他有幸回國透出去半句……


    “你還是留在大清養老吧。”她威脅道。


    布魯斯興奮的流淚:“美麗的皇貴妃娘娘!您真是太仁慈了!”


    李薇:“……”她跟他之間肯定有一個人理解錯了。


    布魯斯說他什麽都能畫,李薇想了下,四爺在一旁提議說要不要把弘昤和弘昫叫來把他們畫上?


    她搖了搖頭,讓人把百福和造化抱來了。


    布魯斯把兩隻狗誇得天花亂墜,說不愧是皇貴妃娘娘養的狗,美麗的讓人心醉。


    四爺還特意蹲下陪百福和造化玩了一會兒,李薇靈機一動,讓布魯斯把這一幕也給畫下來了


    。


    晚上四爺問她為什麽不叫孩子們過來?


    她微笑不答。能說是因為想到孩子們太多,全叫來就不是婚紗照改全家福了嗎?


    四爺笑得幸福極了,道:“你啊,是不是就想跟朕兩個人畫一幅。”


    這個沒錯。


    她點頭。四爺摟著她輕輕歎了口氣,在她以為睡前聊天結束,可以睡覺了的時候,他輕聲道:“再等幾年。等孩子們大了,朕就給你……”


    給什麽?


    四爺一直等到懷裏的薇薇睡著了才慢慢放開她,讓她躺好。帳子裏漆黑一片,可兩人相伴半生,就算在黑暗中他也能清楚的描繪出她的容貌。


    薇薇在做那條白裙子有兩年了,斷斷續續的,想起來就縫兩針,想不起來十天半個月不碰一回。


    他看得久了也習慣了,沒想到今天她會穿它出來。


    要是他不開這個口,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才會跟他提想穿它。


    布魯斯走之前,他問了關於那條裙子的事。他一直以為就是一條西洋裙子,但看布魯斯的意思,這條裙子明顯有一定的意義。他問過後才知道那是跟鳳冠霞披一樣的東西。


    而薇薇搭在頭上那塊讓他看不慣的白紗是頭紗,丈夫在洞房花燭之夜,掀起頭紗才能親吻妻子。


    算是紅蓋頭吧。


    薇薇用這種隱晦的方式表達著她在渴望做他的妻子。


    而現在卻還不是時候。


    再等等,等朕能確定弘昐可以獨擋一麵,能安撫萬民,友愛兄弟。弘昀他們都能安然做個臣子,弘暉能安心做個閑王。朕就……


    朕就重新再娶你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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