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死亡盛宴ii
蕭焚和雲娜短暫的低聲的交流後並不再多語，四周重歸死寂，隻留下厚實石牆外隱隱傳來的魔法造成的爆炸聲。
走廊內，牆側的浮雕花紋伴隨著眾人輕緩的步伐向後退去，偶爾閃過一隻不滅火炬，燃燒的仿佛是磷火――光線黯淡，呈詭異的紫色或者藍色。火把的光暈隻映亮很小一片範圍，距離稍遠就逐漸隱入黑暗，它們之間間隔又遠，於是整條走廊便顯示出昏暗幽邃的詭異格調。
眾人都默不作聲，隨行的卓爾仿佛是天生適應潛藏或者說暗殺，他們黑暗中行走起來猶如影魅或者是幽魂，悄無聲息、動作優雅。
除了雲娜，黑暗對這些有著魔法視力、盲感、紅外視覺的生物構不成麻煩；他們隻需要集中注意力，黑暗中景象就他們麵前清晰成形，哪怕是隱蔽的角落也都纖毫必露。
蕭焚緊盯著前方，視線有些犀利，幾乎沒有血色的嘴唇也緊緊地閉著。雖然兜帽深深的邊沿幾乎遮住了他的眼睛，並那個地方留下一片深邃的陰影，但黑袍法師現已不需要普通的視覺。他半眯著眼睛，瞳仁深處流轉著一絲奧術的光芒。
莎蕭焚的兜帽中不安分地擺動著小腦袋，這隻魔法生物從法師本身的成長中獲得了不少能力，至少現她能將自己變得小以鑽進主人的兜帽裏――對此蕭焚並不打算阻止。“偉大的主人，你運用的奧術視覺來自我的能力――你知不知道我們兩能夠共享心靈，我希望你享受這項能力的時候不要胡思亂想。因為你知道，用自己的思想去打攪一個貴族小姐的午休是很不禮貌的事。”這小家夥用不滿地口吻抱怨道。
法師心中微微一笑，並不打算這個話題上多言，因為他知道那樣隻會引起爭端。
“這不是‘小姐’您的本意吧，你想表達什麽呢？”蕭焚心中問道，他和莎相處的時間並不短，深知這位‘小姐’的脾性。
“我想你別把我帶去送死就成。”‘高傲的貴族小姐’細聲譏諷，她已經習慣了這種語氣。
“死？我經曆過的危險情況並不少。”法師將一份謹慎收進心底，表麵上裝作不以為然，腳下的步伐也沒有分毫減慢，“你陪伴我經曆的事件也很多，我們見識過來自無底深淵的惡魔，見過**師，浮空城，還有那些卓爾牧師，還有什麽值得害怕呢？”
蕭焚淡然的語調激怒了莎，這小東西撲騰兩下翅膀，有些惱怒地說：“本小姐竟沒看出你還是個自大的家夥，或者你以為現你已很強大？根本不是，強大的存眼裏，你不過是個鄉巴佬施法者！我的記憶中……雖然本小姐也不知道這些記憶是怎麽來的，總之你聽著，莎那些記憶的碎片裏――那些存所展現出的力量，你根本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末了‘貴族小姐’補充一句：“無知！或者選擇你作為我的主人是個錯誤。”當然，這句話包含著多賭氣的成分裏麵。
“你的記憶？我對此很感興趣。”
“這個世界裏魔寵和法師本身一體，我自然不會隱瞞你，但先請主人想一想：或者你天真地以為那些惡魔毫無緣由地就把我交給你？你得明白，那些家夥雖然無序，但卻從不做沒意義的事！”
“你是說他們隱瞞了真相？放心，對此我早有防備。”
“愚昧，它們將我交給你時是為了增強你的力量，自然不會害你。當然，你之後的背叛大概是他們始料未及的事。”莎的紅寶石一樣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戲謔，“而真相是，我想那些惡魔隱藏了本小姐的身世……”
“恩？”這段短暫而有趣的對話分散了法師注意力。
“伴隨著法師的力量逐漸成長，作為魔寵的我也獲得了一些能力……以及，一些殘缺的記憶。那些記憶對我來說既陌生又熟悉，但每當我想進一步回憶時，一道精神壁障卻阻止了我。本小姐現急切的想知道這些記憶殘片昭示了什麽，我需要大的力量來破開那道壁障！莎有預感，當你進一步成長時，就是我衝破那道壁障的時候……”
“然後？”
“然後莎會變得很強，成為你有力的助力！”小東西的眼裏閃爍著詭異的光芒，這語調聽起來象是誘惑，“所以那之前，你不能帶我去送死！”
蕭焚吸了口氣，“此行的危險我心中很清楚，”他回頭看了一眼雪，女孩帶著的黑色眼罩刺傷了法師刻意維持的冷漠，“但我必須沿著這走廊一直走到頭，即使它是一個天大的陷阱。”蒼白的臉上又浮上一抹微笑：“不過還是謝謝某個‘貴族小姐’‘善意’的提醒。”
莎縮了縮小腦袋。“你們人類怎麽說的？肉麻！……等等，我明白了，混蛋！你之前是故意激我！”
“恩，明白得晚了一點。從你這小家夥這裏拿點有用的消息並不容易，不知道別的法師是不是也和自己的魔寵交流得這麽辛苦。”停了一下，他又說道：“你之前是想告訴我前方有一個強大的存？她所擁有的力量我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別拿那些三流魔寵和我相提並論，奇恥大辱！”莎恨恨地瞟了法師一眼，“你明白就好，我對於力量的感知比你強大得多。”
“神的力量？”蕭焚停住腳步，所有人都下一刻跟著他停了下來；雲娜掃了他一眼，很快從法師被陰影遮住一半的臉龐上分辨出那種屬於思考的表情。
“本小姐現生氣了，所以無可奉告。”
“那麽看來前方不是一位神祗等著我。”眾人詢問的眼神中，法師笑了笑，再度邁開步子。
莎‘哼’了一聲，眯起眼睛，有些委屈地發現自己似乎已經被這個法師摸透了，根本占不到什麽便宜。
蕭焚能從小東西那裏感受到淡淡的不滿，但他知道隻消幾枚黑水晶就能籠絡這個‘高貴的小姐’，所以隻是一笑置之。法師繼續向前，黑色的絨線長袍摩擦時發出沙沙的低響，這幽邃的走廊中，這幾乎是唯一的響動。
片刻之後，黑袍法師的眼神閃動了一下――他看到遠處的黑暗之中，一絲魔法波紋輕輕躍動了一下，接著便是加強烈的魔法靈光，那些耀眼的光點預示著危險的到來。
“有魔法靈光，大家停下。”蕭焚說。
雲娜也幾乎同時察覺到了危險，作為空間之王的神侍，她對於空間中溢散的魔法力量感應非常敏銳。第三個是雪，她的感覺加直觀，她通過盲感分辨出那個方向有數個細微的震動點。
“一個……二個，四個人。”雪低聲提醒，“不，是卓爾的步伐。”
瑪雅抽出匕首擋到雪的身前，動作迅速猶如本能。
蕭焚舉起黑暗秘法規則，杖頭的黑色水晶球映著一圈冷光。法師微微張開嘴，那些吟頌過千百遍的咒語浮上他的腦海。
但這時黑暗中一個女聲說道：“停下來，施法者，我們不是你們的敵人”
蕭焚遲疑了一下，那個聲音又說道：“我們是卓爾，你們認知中反複無常的生物，這沒錯。但現我們有共同的利益，我們是你們敵人的敵人，聰明的法師，我想你明白。”
伴隨著這個聲音，四個曼妙的身影從黑暗中逐漸顯現，她們穿著性感的高階黑夜牧師長袍，其中三人麵色冷漠高傲，領頭的卻麵帶微笑，仿佛很友善。
“當然我們還算不上朋友，但我們也並打算和你們為敵。”那個女人笑道。
法師冷眼盯著她，和這些卓爾打過多次交道，他不會輕易放鬆警惕。
“你是琪爾。”雪的聲音從蕭焚身後傳來。
那個卓爾牧師將目光轉移到雪身上，變得有些複雜，但笑容仍未褪去，“大祭祀，您始終代表著女神的意誌。”她恭順地說道，語調是那樣的誠懇，完全沒有諷刺的意味。
“我以為你一直認為勒博瑞娜是大祭祀。”雪淡淡地說道。
“那個老女人早被女神所拋棄，她會接受悲慘的結局。”琪爾冷笑，“我早已預見到這個結局，那個蠢貨卻一直以為我被她蒙鼓裏。”
“你想表達什麽？”蕭焚懷疑這個女人拖時間，他可沒有閑工夫這裏和她拉‘家常’。
“法師，如果你知道那個老女人的人是被我調到外圍，或許你就不會這麽問我了。這幫了你們一個大忙，不是嗎？”
蕭焚眯了眯眼睛，這才明白卓爾那亂七八糟的布防是怎麽回事；他用懷疑的目光打量著琪爾，問道：“那麽你想我們感謝你？”
“不用，我僅僅是不想與你們為敵而已。”琪爾看了看蕭焚身後，“我有一個建議：你們放我們過去，我給你們一個告誡，從此我們互不相欠――這僅僅是個公平的交易。”
蕭焚將目光轉向雪，雪沉默了一小會，說道：“勒博瑞娜並不這裏，你的行為很符合你們的價值觀。”她停了一下，“所以我相信你們，而你的告誡是什麽？”
琪爾這才露出輕鬆的笑容，“告誡很簡單，勒博瑞娜必定失敗，隻有我明白，她正褻瀆我們至高的女神的威嚴，所以等待她的下場隻有一個！但是，你們的時間也並不多，如果你們不能她完成儀式前幹掉她，等待你們的是你們難以接受的損失。”
說完，她好象是絲毫不擔心雪會反悔似的與這群人錯身而過，片刻之後就隻留給眾人一個背影。
雲娜盯著這四個卓爾的身影消失黑暗中，半晌才說道：“打著鶴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念頭，這個女人似乎也不簡單。”
雪皺了皺眉，歎道：“其實雪不想管這麽多，甚至連對於擊敗勒博瑞娜都毫無興趣……所幸隻需要幫第四家族取得他們想要的位置，至於那之後大祭祀的位置由誰來奪取，也與我無關了。”
“是啊，雪姐姐這麽辛苦，還不是為了某人。”瑪雅哼了一聲。
法師有些奇怪地瞟了這個黑皮膚女孩一眼，心想這女人之前路上雪口中套出不少東西，不知道是一種什麽樣的居心。當然，他奇怪的是這女人幹嘛用一種酸酸的口氣，好象自己搶了她什麽重要的親人似的。
“無聊。”蕭焚心中得出這樣一個結論。
“此外，那個女人的話是什麽意思？勒博瑞娜準備什麽儀式？”雲娜悄悄靠了上來，低聲問道。
蕭焚尋思了一會回答：“總之不是什麽好事，我覺得那個卓爾沒有騙我們，我們好是快一點。”法師印象中需要儀式準備的，一般是召喚派係的法術，或者是打算使用某種高級法術。“難道她們打算使用超九級法術？”法師結合之前莎所做的提醒，心中迅速轉過幾個念頭。
而當他做這些猜想時，這條幽深的走廊終於到了它的頭，一扇厚實的石門黑暗中浮現，石門上古樸的花紋看起來像一隻抽象的蜘蛛。門旁還躺著十具屍體，屍體都穿著精巧的精金鎖甲，看來應該是高階神殿武士。
蕭焚隻微一抿嘴，就覺察出這是誰動的手腳。
“她還真是服務周到。”法師輕歎，“這是我到這裏來唯一和卓爾打交道感到滿意的一次，如果那個卓爾女人的商人，那麽她一定是完美的奸商。”
蕭焚俏皮的語調讓雲娜和雪都露出會心的微笑。
黑袍法師眼底的奧術光輝波動了一下，立即分辨出石門上的魔法靈光，他認出那些不過是裝飾性的魔法。他伸出手，蒼白修長的手指滑出黑色的卷袖，輕輕按上冰冷的石門。
“主人等我們，客人自然不敢遲到。”應著這句話，蕭焚略一使勁，石門轟然向後敞開。
――映入眾人的眼簾儼然是一個祭壇。
“那麽，祭祀大人，久等了！”雲娜接下蕭焚的後半句話。
…………
蕭焚和雲娜短暫的低聲的交流後並不再多語，四周重歸死寂，隻留下厚實石牆外隱隱傳來的魔法造成的爆炸聲。
走廊內，牆側的浮雕花紋伴隨著眾人輕緩的步伐向後退去，偶爾閃過一隻不滅火炬，燃燒的仿佛是磷火――光線黯淡，呈詭異的紫色或者藍色。火把的光暈隻映亮很小一片範圍，距離稍遠就逐漸隱入黑暗，它們之間間隔又遠，於是整條走廊便顯示出昏暗幽邃的詭異格調。
眾人都默不作聲，隨行的卓爾仿佛是天生適應潛藏或者說暗殺，他們黑暗中行走起來猶如影魅或者是幽魂，悄無聲息、動作優雅。
除了雲娜，黑暗對這些有著魔法視力、盲感、紅外視覺的生物構不成麻煩；他們隻需要集中注意力，黑暗中景象就他們麵前清晰成形，哪怕是隱蔽的角落也都纖毫必露。
蕭焚緊盯著前方，視線有些犀利，幾乎沒有血色的嘴唇也緊緊地閉著。雖然兜帽深深的邊沿幾乎遮住了他的眼睛，並那個地方留下一片深邃的陰影，但黑袍法師現已不需要普通的視覺。他半眯著眼睛，瞳仁深處流轉著一絲奧術的光芒。
莎蕭焚的兜帽中不安分地擺動著小腦袋，這隻魔法生物從法師本身的成長中獲得了不少能力，至少現她能將自己變得小以鑽進主人的兜帽裏――對此蕭焚並不打算阻止。“偉大的主人，你運用的奧術視覺來自我的能力――你知不知道我們兩能夠共享心靈，我希望你享受這項能力的時候不要胡思亂想。因為你知道，用自己的思想去打攪一個貴族小姐的午休是很不禮貌的事。”這小家夥用不滿地口吻抱怨道。
法師心中微微一笑，並不打算這個話題上多言，因為他知道那樣隻會引起爭端。
“這不是‘小姐’您的本意吧，你想表達什麽呢？”蕭焚心中問道，他和莎相處的時間並不短，深知這位‘小姐’的脾性。
“我想你別把我帶去送死就成。”‘高傲的貴族小姐’細聲譏諷，她已經習慣了這種語氣。
“死？我經曆過的危險情況並不少。”法師將一份謹慎收進心底，表麵上裝作不以為然，腳下的步伐也沒有分毫減慢，“你陪伴我經曆的事件也很多，我們見識過來自無底深淵的惡魔，見過**師，浮空城，還有那些卓爾牧師，還有什麽值得害怕呢？”
蕭焚淡然的語調激怒了莎，這小東西撲騰兩下翅膀，有些惱怒地說：“本小姐竟沒看出你還是個自大的家夥，或者你以為現你已很強大？根本不是，強大的存眼裏，你不過是個鄉巴佬施法者！我的記憶中……雖然本小姐也不知道這些記憶是怎麽來的，總之你聽著，莎那些記憶的碎片裏――那些存所展現出的力量，你根本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末了‘貴族小姐’補充一句：“無知！或者選擇你作為我的主人是個錯誤。”當然，這句話包含著多賭氣的成分裏麵。
“你的記憶？我對此很感興趣。”
“這個世界裏魔寵和法師本身一體，我自然不會隱瞞你，但先請主人想一想：或者你天真地以為那些惡魔毫無緣由地就把我交給你？你得明白，那些家夥雖然無序，但卻從不做沒意義的事！”
“你是說他們隱瞞了真相？放心，對此我早有防備。”
“愚昧，它們將我交給你時是為了增強你的力量，自然不會害你。當然，你之後的背叛大概是他們始料未及的事。”莎的紅寶石一樣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戲謔，“而真相是，我想那些惡魔隱藏了本小姐的身世……”
“恩？”這段短暫而有趣的對話分散了法師注意力。
“伴隨著法師的力量逐漸成長，作為魔寵的我也獲得了一些能力……以及，一些殘缺的記憶。那些記憶對我來說既陌生又熟悉，但每當我想進一步回憶時，一道精神壁障卻阻止了我。本小姐現急切的想知道這些記憶殘片昭示了什麽，我需要大的力量來破開那道壁障！莎有預感，當你進一步成長時，就是我衝破那道壁障的時候……”
“然後？”
“然後莎會變得很強，成為你有力的助力！”小東西的眼裏閃爍著詭異的光芒，這語調聽起來象是誘惑，“所以那之前，你不能帶我去送死！”
蕭焚吸了口氣，“此行的危險我心中很清楚，”他回頭看了一眼雪，女孩帶著的黑色眼罩刺傷了法師刻意維持的冷漠，“但我必須沿著這走廊一直走到頭，即使它是一個天大的陷阱。”蒼白的臉上又浮上一抹微笑：“不過還是謝謝某個‘貴族小姐’‘善意’的提醒。”
莎縮了縮小腦袋。“你們人類怎麽說的？肉麻！……等等，我明白了，混蛋！你之前是故意激我！”
“恩，明白得晚了一點。從你這小家夥這裏拿點有用的消息並不容易，不知道別的法師是不是也和自己的魔寵交流得這麽辛苦。”停了一下，他又說道：“你之前是想告訴我前方有一個強大的存？她所擁有的力量我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別拿那些三流魔寵和我相提並論，奇恥大辱！”莎恨恨地瞟了法師一眼，“你明白就好，我對於力量的感知比你強大得多。”
“神的力量？”蕭焚停住腳步，所有人都下一刻跟著他停了下來；雲娜掃了他一眼，很快從法師被陰影遮住一半的臉龐上分辨出那種屬於思考的表情。
“本小姐現生氣了，所以無可奉告。”
“那麽看來前方不是一位神祗等著我。”眾人詢問的眼神中，法師笑了笑，再度邁開步子。
莎‘哼’了一聲，眯起眼睛，有些委屈地發現自己似乎已經被這個法師摸透了，根本占不到什麽便宜。
蕭焚能從小東西那裏感受到淡淡的不滿，但他知道隻消幾枚黑水晶就能籠絡這個‘高貴的小姐’，所以隻是一笑置之。法師繼續向前，黑色的絨線長袍摩擦時發出沙沙的低響，這幽邃的走廊中，這幾乎是唯一的響動。
片刻之後，黑袍法師的眼神閃動了一下――他看到遠處的黑暗之中，一絲魔法波紋輕輕躍動了一下，接著便是加強烈的魔法靈光，那些耀眼的光點預示著危險的到來。
“有魔法靈光，大家停下。”蕭焚說。
雲娜也幾乎同時察覺到了危險，作為空間之王的神侍，她對於空間中溢散的魔法力量感應非常敏銳。第三個是雪，她的感覺加直觀，她通過盲感分辨出那個方向有數個細微的震動點。
“一個……二個，四個人。”雪低聲提醒，“不，是卓爾的步伐。”
瑪雅抽出匕首擋到雪的身前，動作迅速猶如本能。
蕭焚舉起黑暗秘法規則，杖頭的黑色水晶球映著一圈冷光。法師微微張開嘴，那些吟頌過千百遍的咒語浮上他的腦海。
但這時黑暗中一個女聲說道：“停下來，施法者，我們不是你們的敵人”
蕭焚遲疑了一下，那個聲音又說道：“我們是卓爾，你們認知中反複無常的生物，這沒錯。但現我們有共同的利益，我們是你們敵人的敵人，聰明的法師，我想你明白。”
伴隨著這個聲音，四個曼妙的身影從黑暗中逐漸顯現，她們穿著性感的高階黑夜牧師長袍，其中三人麵色冷漠高傲，領頭的卻麵帶微笑，仿佛很友善。
“當然我們還算不上朋友，但我們也並打算和你們為敵。”那個女人笑道。
法師冷眼盯著她，和這些卓爾打過多次交道，他不會輕易放鬆警惕。
“你是琪爾。”雪的聲音從蕭焚身後傳來。
那個卓爾牧師將目光轉移到雪身上，變得有些複雜，但笑容仍未褪去，“大祭祀，您始終代表著女神的意誌。”她恭順地說道，語調是那樣的誠懇，完全沒有諷刺的意味。
“我以為你一直認為勒博瑞娜是大祭祀。”雪淡淡地說道。
“那個老女人早被女神所拋棄，她會接受悲慘的結局。”琪爾冷笑，“我早已預見到這個結局，那個蠢貨卻一直以為我被她蒙鼓裏。”
“你想表達什麽？”蕭焚懷疑這個女人拖時間，他可沒有閑工夫這裏和她拉‘家常’。
“法師，如果你知道那個老女人的人是被我調到外圍，或許你就不會這麽問我了。這幫了你們一個大忙，不是嗎？”
蕭焚眯了眯眼睛，這才明白卓爾那亂七八糟的布防是怎麽回事；他用懷疑的目光打量著琪爾，問道：“那麽你想我們感謝你？”
“不用，我僅僅是不想與你們為敵而已。”琪爾看了看蕭焚身後，“我有一個建議：你們放我們過去，我給你們一個告誡，從此我們互不相欠――這僅僅是個公平的交易。”
蕭焚將目光轉向雪，雪沉默了一小會，說道：“勒博瑞娜並不這裏，你的行為很符合你們的價值觀。”她停了一下，“所以我相信你們，而你的告誡是什麽？”
琪爾這才露出輕鬆的笑容，“告誡很簡單，勒博瑞娜必定失敗，隻有我明白，她正褻瀆我們至高的女神的威嚴，所以等待她的下場隻有一個！但是，你們的時間也並不多，如果你們不能她完成儀式前幹掉她，等待你們的是你們難以接受的損失。”
說完，她好象是絲毫不擔心雪會反悔似的與這群人錯身而過，片刻之後就隻留給眾人一個背影。
雲娜盯著這四個卓爾的身影消失黑暗中，半晌才說道：“打著鶴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念頭，這個女人似乎也不簡單。”
雪皺了皺眉，歎道：“其實雪不想管這麽多，甚至連對於擊敗勒博瑞娜都毫無興趣……所幸隻需要幫第四家族取得他們想要的位置，至於那之後大祭祀的位置由誰來奪取，也與我無關了。”
“是啊，雪姐姐這麽辛苦，還不是為了某人。”瑪雅哼了一聲。
法師有些奇怪地瞟了這個黑皮膚女孩一眼，心想這女人之前路上雪口中套出不少東西，不知道是一種什麽樣的居心。當然，他奇怪的是這女人幹嘛用一種酸酸的口氣，好象自己搶了她什麽重要的親人似的。
“無聊。”蕭焚心中得出這樣一個結論。
“此外，那個女人的話是什麽意思？勒博瑞娜準備什麽儀式？”雲娜悄悄靠了上來，低聲問道。
蕭焚尋思了一會回答：“總之不是什麽好事，我覺得那個卓爾沒有騙我們，我們好是快一點。”法師印象中需要儀式準備的，一般是召喚派係的法術，或者是打算使用某種高級法術。“難道她們打算使用超九級法術？”法師結合之前莎所做的提醒，心中迅速轉過幾個念頭。
而當他做這些猜想時，這條幽深的走廊終於到了它的頭，一扇厚實的石門黑暗中浮現，石門上古樸的花紋看起來像一隻抽象的蜘蛛。門旁還躺著十具屍體，屍體都穿著精巧的精金鎖甲，看來應該是高階神殿武士。
蕭焚隻微一抿嘴，就覺察出這是誰動的手腳。
“她還真是服務周到。”法師輕歎，“這是我到這裏來唯一和卓爾打交道感到滿意的一次，如果那個卓爾女人的商人，那麽她一定是完美的奸商。”
蕭焚俏皮的語調讓雲娜和雪都露出會心的微笑。
黑袍法師眼底的奧術光輝波動了一下，立即分辨出石門上的魔法靈光，他認出那些不過是裝飾性的魔法。他伸出手，蒼白修長的手指滑出黑色的卷袖，輕輕按上冰冷的石門。
“主人等我們，客人自然不敢遲到。”應著這句話，蕭焚略一使勁，石門轟然向後敞開。
――映入眾人的眼簾儼然是一個祭壇。
“那麽，祭祀大人，久等了！”雲娜接下蕭焚的後半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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