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誠轉頭看時,隻見歐洪林帶著幾名族中長老,緩緩的向這邊走來。見族長親臨,虯髯青年身後對準楊誠的羿族戰士紛紛垂下弓箭,低頭視地。歐洪林族中的聲望極高,雖然未再開口,但人人均不敢再有絲毫異動。


    “族長。”楊誠揖手說道。要是歐洪林遲來片刻,結果真是難以預料,楊誠剛才也是捏了一把汗。


    歐洪林極具威嚴的環視眾羿族戰士,走到楊誠身前十步左右,緩緩跪倒地,自責的說道:“拜見主人!歐洪林管教不嚴,險些讓主人被羿族之人所傷,實罪孽深重,請主人降罪。”


    “拜見主人!”見族長和幾名長老如此,場眾人俱是大驚,怪不得歐淩鋒拚著承受虯髯青年的一擊,也要出言阻止。當下紛紛跪倒地,齊聲拜道。


    “岑猛!”虯髯青年正那裏猶豫不決之時,歐洪林沉聲喝道。岑猛深深的看了楊誠一眼,略有些不甘心的跪了下來。


    “快快請起,大家不必行此大禮。”楊誠急忙說道,上前將歐洪林扶起。這一次歐洪林卻並沒反抗,順著楊誠的手勢立了起來,恭敬的說道:“羿族為逐日弓而生,您便是我們的主人,這點禮節,還是要的。”


    “什麽主人不主人,隻要大家把楊誠當作值得依賴的朋友,便已足矣。”楊誠謙遜的說道,轉頭看到岑猛仍是跪地不起,便又走過去想要浮起他。“岑兄,你的傷不要緊吧。剛才多有得罪,還望見諒。”楊誠和善的說道。


    楊誠手微用力,岑猛卻是紋絲不動,顯然對楊誠這突然出現的身份,一時難以接受。“岑兄?”楊誠輕聲說道,手下不斷加力。他也並不是沒有好勝心的人,見岑猛與自己較勁,也有些手癢。


    僵持片刻,兩人卻是不分勝負,楊誠也不由暗自心驚。這岑猛果然勇猛無比,自己幾乎使出全力,也隻是讓他肩頭微晃了幾下。相比之下,自己那一向引以為傲的臂力,便大為失色。


    一日之內竟兩次受挫,楊誠不由微有慍意,當下顧不得其他,身體一深,便欲擺好姿勢再度較勁。右腳剛要伸出,一隻手已搭到楊誠背上。楊誠隻覺渾身一暖,岑猛已隨著自己的雙手而起,幾乎站立不穩,直退了兩步,才停了下來。周圍的羿族戰士並不知情,見此情形,均以為楊誠的力量比岑猛大得多了,當下便引得陣陣喝彩之聲。


    岑猛麵色微紅,略有畏色的看了立楊誠身邊的歐洪林,又對著楊誠淡淡的說道:“謝謝。”


    歐洪林白了岑猛一眼,雙手高舉,沉聲說道:“今晚舉行慶典,慶祝主人成功從逐日神殿歸來!”


    “我其實……”楊誠尷尬的說道,話未說完,便被歐洪林伸手製止。


    “除了大小頭目,其他人各自回營,一個時辰後到碧波湖釁參加慶典。左右衛營的頭目現便與我護送主人回大殿。”歐洪林高聲說道,聲音遙遙傳開。


    話音一落,圍四周的羿族戰士紛紛有序的向左右退去,片刻便走得幹幹淨淨,顯其良好的素質和紀律。歐洪林立楊誠身後,看了一眼岑猛和歐淩鋒,沉聲喝道:“左右衛營統領前為主人開路,其他諸將左右護衛。”


    岑猛聞言卻出奇的順從,一言不發的立楊誠身前五步左右,靜待著腳步踉蹌的歐淩鋒。歐淩鋒麵色微微有些蒼白,看著點頭示意的歐洪林,走到岑猛右邊,與岑猛並而立。


    “出發。”歐洪林見人人就位,立即低聲喝道。


    “其實……”楊誠一邊隨著二人向林中行去,一邊低聲向歐洪林說道。


    “主人剛才受驚了。隻因羿族一向不容別人以弓箭而對,若是羿族自己人,不論是何原因,均會受到極重的處罰;若是外人,便會被整個羿族視為敵人。是以剛才那些戰士才會對主人表現出敵意,還請主人見諒。”歐洪林恭敬的說道。


    “沒關係,畢竟是我先傷了岑猛,怪不得他們。”楊誠不以為然的說道。怪不得他見歐淩鋒與岑猛相鬥,均是腳拳相擊,原本他還以為兩人善長近身肉搏,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當下又回頭看了歐洪林一眼,心中不禁有些猶豫。自己並沒能進入逐日神殿,剛才他就想據實相告,但歐洪林不知是曲解了他的意思,還是有意為之,兩次都將他的話頭打斷,讓他無法說出後麵的話。以楊誠的性格,自然不願卻欺騙他們,但卻又擔心說出實情後,羿族會不再幫助自己,當下便有些左右為難起來。


    “主人奔波勞累,有什麽吩咐不如回去再說。”歐洪林微笑說道,似乎已知道楊誠想要說什麽一樣。見歐洪林這樣說來,楊誠也不便多言,隻是向歐洪林點頭示意。


    一路無語的穿過林中的奇陣之後,碧波湖漸漸出現眾人眼前。數堆熊熊的篝火已大殿外的空地上燃起,顯然已得到歐洪林的訊息。數百人聚路口,一見楊誠他們出現,頓時歡聲雷動。畢竟這數百年來,羿族幾乎一直過著平靜的生活,楊誠這個逐日弓的主人,對他們來說雖然非常陌生,卻也足以讓他們為之歡喜。畢竟平淡的日子過久了,誰都希望有一些鮮的東西出現。


    “鋒哥,你這是怎麽了?”一個少女從人群中衝了出來,扶著歐淩鋒急急的問道,言辭之中,是關切之情。


    歐淩鋒擺了擺手,淡淡的說道:“不礙事。我還要為主人開路,你先回去,過會再說。”


    “猛哥,是不是你又欺負鋒哥了?”少女怯怯的看了楊誠一眼,見楊誠隻是報以善意的點頭,便轉頭望向岑猛,秀眉微皺,略有不滿的說道。


    岑猛看了一眼少女搭歐淩鋒臂彎的手,極不自然的笑了笑,訕訕的說道:“我怎麽敢,你以為傷他有那麽容易嗎?”


    “我和猛哥情同手足,他怎麽會傷我,是我不小心撞了一下,真的沒事。”歐淩鋒拍了拍少女的手,淡淡的說道。


    “哼!”少女悶哼一聲,關切的看了歐淩鋒一眼,低聲說道:“這麽大的人了,還這麽不小心,一會我幫你上藥,可別跑了!”話一說完,便鬆開歐淩鋒,退入人群之中。


    楊誠見狀不由微微一笑。這少女看來就是剛才兩人所說的童玲了,雖然談不上有絕色姿容,但那種沙漠中成長起來的特質,卻讓人留下極深的印象。而那身形竟比楊誠也矮不了多少,步伐堅定,雙臂揮動有力,顯然也是個出色的羿族戰士。


    經過這一次,歐淩鋒他心中的印象也是越來越好了。雖然這一次岑猛的手段幾乎算得上陰險,但他卻為了顧及同族之誼,不僅絲毫沒有懷恨心,童玲麵前為他開脫。如此胸襟,讓楊誠也微微佩服。不過岑猛似乎並不領情,根據剛才兩人的對話判斷,羿族之中,恐怕正暗藏著凶險。歐淩鋒前兩天一直麵帶憂色,多半也是與此有關。當下楊誠暗下決心,一定要幫助歐淩鋒解決難題,不僅因為剛才他出言相助,因為心中那份敬意。


    不多時,一行人便已到達大殿。歐洪林當即讓歐淩鋒等人自去休息,自己則和幾名長老一道,與楊誠進入殿中。


    “坐啊,大家都坐。”楊誠一氣喝了兩大碗的水,看著恭立下的歐洪林和幾名長老,和聲說道。歐洪林等人一直對他恭敬無比,這卻讓他頗覺得不自,他倒一直無意以主人自居。相比之下,還是朋友相處讓他舒服一點。


    眾人施禮四散坐下後,楊誠看著歐洪林說道:“剛才歐淩鋒和岑猛似乎為什麽事爭執,不知道我能不能幫上什麽忙。”


    歐洪林略一猶豫,坦然說道:“主人倒也不外人,實說也無妨。相信主人也看到碧波湖現的樣子。我們羿族雖說是居無定所,但老幼卻一直隱居於此,一是為了保護逐日神殿,二是因為這裏水源充足,而且一向為外人所不知。原來碧波湖的湖麵覆蓋了整個林間空地,我們湖邊耕種為生,倒也能自給自足。不過湖水從一百年前開始,便越來越少,直至現這個樣子。或許再過不了多少年,便會完全幹涸。”


    “那你們可以另尋一處水源充沛之地居住啊?”楊誠疑惑的說道。


    聽及此言,一名長老麵露喜色的說道:“你看,連主人都這樣說。”


    其他幾人卻是微微皺眉,歐洪林歎了口氣,淡淡的說道:“主人有所不知,逐日神殿此,豈可輕易舍棄。何況西域經過數百年的發展,除了這一處,大部份綠洲都已是有主之物;而剩下的,均是極小的綠洲,或者離此太遠。羿族一直不與人相爭,或要離開這裏,便勢必要違背這個族訓。”


    “但是這樣下去,萬一湖水幹涸,便將無以為繼,總不能坐以待斃吧。”楊誠皺眉說道。數百年的數護,逐日神羿族心中恐怕有著極其重要的地位,要讓他們放棄這裏,確實有些難以割舍。不過看來並不是人人都是這個想法,像岑猛和那名長老一樣的人,恐怕也不少數,不然他們也斷不敢將心中的想法說出來。


    “是啊。況且姑師王已經送了不少綠洲給我們,足以讓我們整族遷移了,族長卻偏偏不肯要!”剛才那名長老理直氣壯的說道。顯然平時受眾人壓迫,難得有人支持,何況說話的是逐日弓的主人,也就是羿族的主人。


    歐洪林看了那名長老一眼,不滿的說道:“姑師王平白送這麽多綠洲給我們,難道會安了什麽好心嗎?何況那些綠洲本就是其他部族的,若我們去占了,別人怎麽可能心服。”


    楊誠微微點頭,也有些犯難。西域適合人居住的地方本來就少,要想找到無主之地,談何容易。歐洪林看了一眼沉思的楊誠,繼續說道:“羿族以區區萬餘人而數百年未遭他族攻擊,便是因為居住之地遠離各族,與各族無爭。況且這片樹林由當年聖主親手布置,即使敵人想要對羿族不利,也難以破陣而入。”


    “我倒有個辦法,可解缺水之憂。”楊誠沉吟道。


    “什麽?”眾人均是一喜。


    楊誠想了想,下定決心的說道:“這之前,有件事我決定還是告訴大家,我其實並沒有進入逐日神殿。”


    眾人均是一呆,相視片刻之後,紛紛疑惑的望向楊誠。楊誠抹了抹嘴角的水漬,坦言將自己進入密道後的經過向眾人敘述了一遍。雖然不知道說出之後會有什麽結果,但楊誠卻不忍欺瞞他們。雖然相處不久,但羿族人的淳樸和熱情卻讓他感動不已,何況他天性耿直,要讓他做出這樣違心之事,恐怕心中會不舒服。


    “那條地下河水流充沛,隻是取水略嫌麻煩,但足可以供應全族所需,那麽大家也就不必離開此地了。”楊誠沉聲說道,言罷望向眾人,靜待眾人的反應。


    聽了楊誠的話,眾人卻並無異樣。歐洪林揖手說道:“主人既然進入密道,又活著出來,便已算完成當年聖主的條件,何況還解決我族之憂。從此時起,我羿族將誓死追隨主人。”


    “可是,我並沒能進入逐日神殿啊?”楊誠驚訝的說道。出現這樣的結果,實大出他的意料。


    歐洪林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羿族追隨的,隻是逐日弓的主人而已,進不進逐日神殿,並不重要。何況主人這次沒能進入,隻是缺少一樣東西而已,並不代表您不是逐日弓的主人。”


    “缺少東西?你是說這把弓原來的箭?”楊誠疑惑的說道。


    “嗯。”歐洪林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神弓神箭,便是這個意思。逐日弓有兩支箭,一名破日,一名碎月。雖然使用其他箭矢也能發揮極大的威力,但比起破日和碎月,卻有天壤之別。”


    “那這兩支箭呢?”楊誠看著手中的逐日弓,皺眉問道。隻聽這名字,便有夠霸道了,況且當日康鐵生也曾說過,自己鑄的鐵精箭遠不及逐日弓原本的箭。僅鐵精箭便可以發揮如此大的威力,如果得到破日和碎月,不知道會是如何情形了。


    “自從六十多年前柯裏撒手裏出現過,便再沒有下落了。主人是從何處得到逐日弓的,怎麽會沒得到箭呢?”歐洪林皺眉說道。


    楊誠當下又將得到逐日弓的經過簡要的敘述了一遍。心中也有些疑惑,照這樣看來,逐日弓與柯裏撒同葬石墓之中,沒理由隻有弓沒有箭啊?


    “原來如此。”歐洪林點頭說道:“怪不得柯裏撒之後便再沒有逐日弓的消息,原來被他當作陪葬之用了。主人不必擔心,明日我便派人前往清水原,定會找回兩箭的。”


    楊誠搖了搖頭,失望的說道:“那座大墓已征北軍離開之時毀掉了,現要找,恐怕極為困難了。”


    “那也無妨,逐日弓本就是奪天地之造化的神品,即使沒有破日和碎月,也可讓主人所向披靡,恢複西域的統一與安寧。”歐洪林正色說道。


    “這……我並沒有想過要一統西域。”楊誠坦言說道。


    歐洪林看了看楊誠,驚訝的說道:“主人難道不想做西域之主?”


    楊誠搖了搖頭,坦然說道:“我對功名權力並無多大興趣,這一次隻希望平息姑師之亂而已,況且戰後如何,還得由朝庭做主,我隻不過是大陳的一名將領而已。”


    “主人三思。我們的責任,隻是服從逐日弓的主人而已,不管主人怎麽做,我們都沒有資格幹涉。不過主人既然擁有逐日弓,便有責任讓西域不再受戰亂之苦。”歐洪林皺眉說道。


    楊誠微微猶豫,想不到逐日弓還要肩負這樣的責任,這是他之前萬萬沒想到的。思慮片刻,楊誠點頭說道:“就算我不做什麽西域之主,也會量讓西域恢複平靜與安寧的,決不容戰火再西域燃起。”


    歐洪林微微點頭,當下長身而已,對楊誠說道:“既然主人這樣說,便好不過。好了,可以開始慶典了,我們羿族這幾百年來還從沒這麽熱鬧過呢。主人,請。”


    見歐洪林沒有強要自己做西域之主,楊誠終於放下心來。如果真要他呆這西域之地,不要說朝廷會不會準許他成為西域之主,便是他自己,也並不樂意。他的理想隻是希望天下太平之後,與左飛羽攜手遍遊天下而已。當下愉快的眾人的簇擁之下,向殿外走去。


    碧波湖畔的空地上,早已聚集起數千羿族老人,人人圍坐篝火旁邊,有說有笑。有不少青年男女,跳起歡快的舞來,處處均是一片歡聲笑語。一見楊誠他們出來,頓時靜了下來,歐洪林的示意下,齊齊跪倒拜呼:“拜見主人!”


    “快快請起。”楊誠大聲喝道。心下不由暗自煩惱,若是以後他們每次見到自己都這樣,那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起!”歐洪林長聲喝道,隨即向楊誠說道:“請主人將逐日神弓懸於殿頂,供族人參拜。”


    楊誠抬著望向歐洪林所指之處,不由微微皺眉。殿頂伸出那一角,離地足有三丈左右,從上麵躍下來倒還沒什麽,但要這樣躍起將逐日弓掛上麵,卻著實讓他為難。當著這麽多人,他這個神弓的主人總不好爬上屋頂去掛吧。


    歐洪林顯然也看出楊誠的猶豫,當下伸出右手,低聲說道:“請主人踏我手心,此事可成。”


    楊誠看著歐洪林,點了點頭。直至現,歐洪林給他的印象仍可說得上深不可測,若有他相助,要躍上去應該不難。當下深吸一口氣,縱身躍起。右腳用力踏歐洪林手心,隻覺身體輕輕一沉,一股無可匹敵的力量頓時從腳上湧入。楊誠隻覺身體頓時輕盈無比,縱身再躍,已高高躍起。


    感受著耳邊呼呼的風聲,楊誠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躍起這麽高。雖然有歐洪林相助,但這種體驗畢竟是他從未有過的,頓時讓他奇無比。三丈轉瞬即至,楊誠伸手將逐日弓輕輕的掛殿頂,身體仍向上升了數尺,才力下墜。


    “嗒!”楊誠穩穩落歐洪林身旁,場中立即爆出震天的歡呼和喝采之聲。除了幾個睛尖之人,其他人無不被楊誠的神威震服,當下對楊誠的身份是確信不疑。


    歐洪林向報以謝意微笑的楊誠點了點頭,大聲喝道:“慶典開始!”


    喜慶的氣氛立即碧波湖畔四散傳開,連天上的明日也露出興奮的臉龐,默默的注視著這群快樂的人們。


    隻有一個人躲一旁喝著悶酒,那便是岑猛。看著被眾人所崇拜的楊誠,以及正與童玲坐篝火旁邊一臉喜慶的歐淩鋒,岑猛所能做的,便是一口一口的往嘴裏倒酒,淳香的酒他嘴裏,如同白水一般。


    “嘩啦!”慶典舉行到正中之時,岑猛用力摔掉自己手中的酒壇,腳步踉蹌的向大殿之後走去。眾人均沉浸歡樂之中,一時並沒有人注意到他的異樣。不多時,竟讓他爬上了殿頂。


    看著伸手可得的逐日弓,岑猛眼中放出懾人的光芒。猶豫半晌,岑猛終於下定決心,伸手將逐日弓握手中。下麵不知是誰先發現手持逐日弓立殿頂的岑猛,一聲聲驚呼立即傳了開來。


    “岑猛!你要幹什麽!”歐洪林聞訊奔出大殿,指著岑猛怒聲說道。


    楊誠微微皺眉,看著狀似瘋狂的岑猛,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不過他倒不擔心逐日弓會再度失落,這裏有這麽多的羿族戰士,岑猛若想攜弓而去,想也別想。


    “哈哈哈!”岑猛縱聲狂笑,隨即指著下麵的人群傲然說道:“逐日弓的主人,我便做不得了?今天我要你們看看,誰才是逐日弓真正的主人!”


    “不要!”歐洪林似乎知道岑猛要做什麽,疾聲喝道。


    借著酒意,岑猛對歐洪林再沒有之前的畏懼,對歐洪林的喝叱毫不理采,自顧從背上取下一支羽箭。搭箭張弓,竟讓他輕易拉了個滿弦。引弦而已,岑猛傲然看著殿下的眾人。“哈哈哈……噗!”一口鮮血從岑猛口中狂噴而出,中止了他欲射出的一箭。


    漫天的血雨夾著岑猛那高大的身軀直墜而下。歐洪林微微歎了口氣,縱身接住岑猛,那高大的身軀他手中似乎輕若無物。


    “怎麽會……”楊誠驚訝的說道,心中震動不已。


    “唉。”歐洪林輕輕的歎了口氣,將岑猛交給其他人後,走到楊誠身前,恭敬的將逐日弓奉上。“這孩子,終究還是回不了頭了,我還期望著他慢慢變回來。”


    “他……”楊誠指著被人抬下去的岑猛,遲疑的說道。


    歐洪林搖了搖頭,沉聲說道:“逐日弓豈非凡品,不會隨便認主。若是心中有嗜殺之念,或心地不正之人,強行拉開弓弦,便會反受其害。當年柯裏撒便幾乎因此吐血而亡,才不得不用黃金蓋住弓身,已遮住神弓的靈氣。饒是如此,也讓他深受其害,以至壯年而亡!”


    “什麽!”歐洪林的話,讓楊誠震憾不已,心中浮起一片陰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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