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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殺到門口了,怎麽還不走?”楊誠沉聲喝道,大步百姓們大多已經醒來,不過有一半的人隻是坐起身子,茫然的看著中央分成兩堆正爭執不下的人群。歐淩哲站在人數較少那邊的旁邊,雖然並沒有參與爭氣,臉色卻有些不好看。


    看到楊誠來了,眾人頓時靜了下來,不過有幾人卻明顯有些不服氣。“趕快收拾,再遲就晚了。”楊誠穿過人群,徑直走到歐淩哲旁邊,後者立即低聲向他解釋起來。


    原來,歐淩哲通知眾人之後,大多數人卻並不願離開。一來這裏已經是藍田最偏遠的地方了,再往裏走根本毫無人煙的窮山惡水,特別是村裏的一些老者,更對裏麵充滿了畏懼。受他們的影響,其他逃來的百姓便有些不知所措了,畢竟他們來這裏也不過幾天,對周圍的地形並不了解。不過相對來說,他們對高壩村長者的信任,還要稍稍高過於陌生的楊誠。


    第二個理由便讓楊誠有些哭笑不得了,雖然自己解釋了幾次,但仍然有不少人堅信那個完全由他假扮的常老爺子就在附近。之所以昨晚沒有現身,便是為了對付現在出現的這支叛軍。再加上他們昨天繳獲了不少兵器,更天真的認為可以出一份力,協助常老爺子打敗這支叛軍。已經有不少人披甲持刀,戰鬥的士氣竟然頗有些高漲。或許是昨天兩場戰鬥都取得了勝利,再加上蓄積起來那股仇恨,他們竟然認為自己的力量已經可以與叛軍一拚的力量了。


    楊誠可沒有這種天真的想法,即使他們士氣高漲,但正麵遭遇的話。絕對撐不上半個時辰,便會盡數戰死。即使是依托黑熊穀地有利地形,隻怕也撐不過兩個時辰。叛軍實力太多了,而且其中還有一個不可小窺的高手,就算加上他和歐淩哲二人,也絲毫不能改變一接觸便會一邊倒的戰局。


    “我們在這裏等常老爺子來。怕死的盡管先走。”主戰派領頭那人正是範大勇的小叔範富貴,雖然箭術還比不上範大勇,不過卻有一身蠻力。昨天那場大火,他的父母妻兒全都沒能逃出來,滿腦複仇意念地他,麵對著楊誠銳利的眼神,竟也毫不退縮。範大勇受傷之後,他顯然成了這群人的領頭人,一番慷慨悲壯的話。竟獲得了一片讚同之聲。


    願意撤離的十幾人都是最靠近藍田的村民,他們數次在叛軍的屠殺下逃得性命,隻要任何一絲可能,他們都不願去麵對這群魔鬼了。不過他們所占的比例卻太小了,再加上來這裏也不比楊誠早幾天,隻得默默的看著楊誠和其他百姓,聽任別人決定自己地命運。


    “都說了,常老爺子不在這裏。”楊誠忍著心中的焦急,苦口婆心的說道:“要想報仇,先得保住自己的性命。這不是怕不怕死的問題,而是這樣死卻根本毫無意義。”時間每過一刻,叛軍離他們的距離便會縮短一分,若是他們不能在叛軍到達之前離開,隻怕除了他和歐淩哲。這裏的人絕對活不下幾個了。


    “管不了這麽多了!”範富貴略有些笨拙的抽出掛在腰間的長刀。高高舉起,“想報仇的。跟我上!”說罷便要向穀外衝去,一時間竟有四五十人響應,連想要撤離地隊伍中。也有幾人硬著頭皮走了出來。仇恨已經深植於每個人的心頭,在逃無可逃的情況下,拚命無疑是大多數人的選擇。


    “呀!”範富貴剛走出幾步,突然眼前一花,隨即握著刀的手腕傳來一陣劇痛,長刀立時脫手而出。“你真地想死嗎!”楊誠一把抓住他地胸甲,竟如抓著一個小孩般把他提了起來。範富貴雖然比楊誠低了一個頭,但身子卻極是粗壯,不過這裏的他卻沒有任何反抗之力,任他拚命掙紮,楊誠地手臂也是紋絲不動。


    “你自己想死,也不要拖著大家一起陪你去死!”楊誠眼中閃著一絲怒氣,隨即一把將其擲出,幸好身後的幾人將其攔住,不然這一下就夠他受的了。“我最後再說一次,所有人隻帶兩天地幹糧,其他東西一律拋棄!留在這裏的,絕對等不到常老爺子,等到的隻會是兩千凶殘的叛軍。”


    看著楊誠一臉絕決的向穀內走去,眾人不禁呆立當場。歐淩哲隻告訴他們叛軍殺來了,不過他們萬萬沒想到竟然會來這麽多。昨晚那兩三百的叛軍便已經足以讓他們震悍了,這次一來卻是十倍之多,剛才那股拚死的勇氣,頓時被澆滅一半。“爹、娘,兒子沒用!孩子他娘、小寶,我這就來陪你們了!”範富貴一臉悲戚,一邊號哭著一邊猛的將頭撞向身旁的石頭。幸好眾人離他近,紛紛擁上去阻止了他。


    “讓他去死!這種懦夫,根本沒有資格報仇!”楊誠頭也不回的喝道,旋即跳到一塊突起的巨石上,對著仍然有些舉棋不定的百姓說道:“我楊誠在此起誓,十天之內定會一掃叛逆,為大家報仇雪恨!我希望這裏的所有人,都可以活著看到這一天!現在,立即往南走,身體強壯的扶著體弱傷病的,不要落下一個人,以最快的速度,離開!”


    或許是楊誠以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勢所立下的誓言,亦或是對生存的希望,穀中百姓隻呆了片刻,隨即便開始默然而有序的向楊誠所指的方向走去。範富貴深深的望了望村子的方向,也隨著眾人而行,剛走出幾步,又匆匆跑回,拾起之前掉落在地上的長刀,鄭重的放入自己的刀鞘。


    楊誠微微鬆了口氣,示意歐淩哲在最前開路,自己則走在了最後。麵對荊州和交州的百姓,隻要他一句話,便可毫無阻礙的獲得熱烈響應。長久以來,他竟習慣了這種擁護。哪知道到了這裏,雖然自己仍然有些名頭。但在百姓中的影響卻極是微小,那種一呼百應的局麵便再出現。若不是剛才他拉下臉來曉以利害,再許以希望,隻怕還真不


    些百姓乖乖的離開。


    要知道這幾年他一直將百姓作為自己地重要力量,而且百姓們也從未讓他失望過。這次的關中之行他計劃中的一個重要籌碼也是百姓的支持,不過以目前的情況看來。恐怕不是那容易的事了。雖然憑著他忠勇將軍地名號,可以借章盛的餘威占到一些便宜,不過他除了幾次路過關中外,幾乎沒有任何的涉足,更不用說給關中百姓帶來什麽好處了。


    正感慨間,一陣微不可聞的聲音傳了過來,百姓們雖然毫無所覺,但楊誠的聽力何其敏銳,當即不由臉色微變。雖然因山石的阻隔並不能看到。不過楊誠卻有十足的把握判定,近兩百人的叛軍已經出現在了穀外,行進的速度顯然超過了自己地預計。僅憑聽到那行走在崎嶇山路而並不雜亂腳步聲,便可知這士兵戰力不容小窺。


    楊誠心中暗暗叫苦,剛才的爭執雖然並沒有耽擱多少時間,不過在敵人加快腳步之後,卻足以打亂他的計劃。現在他們正沿著穀底一條臨時開出的陡峭山路向上攀登,百姓中的老弱幾乎都需要人背著上去,速度便更漸緩慢,到現在仍然有一半的人聚在這裏。而穀底和穀口的距離不過兩千步左右。憑敵人現在的速度,絕對可以在全隊離開之前趕上來。


    自己可以拋棄這些百姓嗎?楊誠在心底問自己,雖然他知道自己和歐淩哲離開這些百姓後,可以輕易的甩掉後麵的敵人,就算帶上隊伍中地青壯也可以安全的離開。在這複雜的山林之中。除了左擒虎外。天下恐怕再找到不可以與楊誠相匹敵的人了。


    但楊誠的心裏卻隻有一個否定地答案,這幾年來他一直享受著造福百姓所帶來地內心極大的滿足。連治下地百姓出現饑餓也讓他難以容忍,更不用說棄他們於不顧。雖然這裏並沒有一個荊交二州的百姓,但他卻仍然無法給自己任何借口拋棄他們。就算真得到了萬不得已的情況,他仍然要盡全力卻爭取。


    長長地歎了口氣之後,楊誠在隊伍中找來十名身手相對靈活的男子,低聲吩咐一番後,十人便迅速向穀中奔去。整了整衣衫,楊誠平靜的拿出帶著體溫的逐日神弓,身形疾動傾刻間已行出百餘步。轉過一道彎之後,楊誠倏然停在一塊巨石之上,抱著神弓意態從容的坐了下來。


    楊誠剛剛坐下,黑壓壓的叛軍如潮水般從穀口處湧入,仍然騎著戰馬的孫堯安在眾人的簇擁下一臉殺氣,淩厲的眼神幾乎沒有任何遲疑,便完全鎖定在了楊誠的身上。穀口兩邊的山坡上,無數弓箭手迅捷的奔走著,沿著山腰包抄而來。


    饒樂水源於漠北饒樂山,河麵狹小,水流平緩,沿途多是荒漠戈壁。但在黑烏山轉過一道九十度的大彎之後,卻吸納了數條支流,為遼西平原帶來了充足的水源。在擁有先進的農業技術和工具而又勤勞的大陳百姓開發下,數十年間,這片豐茂的草原便成為遼東重要的糧倉,為以遼西城為中心的東北防禦體係提供著雄厚物質支持。


    黑烏山南麓,五人五騎一字並列,人人皆是眼神複雜的望著不遠處寧靜的原野。


    “物歸原主的時候,終於到了。”說話的是中間那名極其魁梧的中年男子,雖然隻是坐著,卻有一種不動如山的威勢。略有些花白的胡須,半遮半掩著他那刻滿風霜的臉龐,微風輕拂,露出一條從鼻梁一直延伸到右腮的疤痕,甚是懾人。


    中年男子的左邊是一名全身披甲的健碩漢子,若是左賢王在場的話,定會大吃一驚,這人正是當初追得他無路可逃的烏桓第一戰將布爾搏金。不過他現在卻表情恭敬的向中間那中年男子說道:“隻需大王一聲令下,烏桓的勇士們便立即踏平遼西城!”雖然布爾搏金的語氣中透出無比的自信,甚至於狂傲,不過隻要是熟悉這幾年草原變化的人,對他的話都不會有任何的懷疑。


    烏桓王努那達竟然親臨遼西,要是讓遠在冀州地譚淵知道的話。隻怕要急得跺腳。征伐冀州前,譚淵曾經軟硬兼施的警告過烏桓,隨即也得到烏桓王謙卑的回複。譚淵雖然不會蠢到相信烏桓會信守承諾,不過卻萬萬沒料到烏桓這麽快就翻臉了。


    匈奴破滅,烏桓趁勢而興,雖然吞並西域的戰爭受阻。不過卻在最近消滅了最後一支餘慎騎兵,將整個北方草原完全囊括。而在這一係列的戰爭中,布爾搏金以他驕人地戰績和勇猛也隨之傳遍四方。雖然成為北方唯一的霸主,不過曆經這麽多年的戰亂,北方的民生卻受到極大的破壞,就算再沒有部族敢於烏桓抗爭,不過當對手變成了大陳,烏桓的實力卻仍有些不夠。


    幸運的是,本該蟄伏的烏桓卻得到了一次天賜的良機:大陳自己已經陷入了混亂地內鬥。連他們極是畏懼的遼西猛將譚淵也身陷冀州,不能稍有動彈。不管這場戰爭最後的結果如何,烏桓一族顯然是想把自己的名字刻在得利者之中,而奪取遼西平原,便是他們的第一步。


    “可惜那譚淵不在,不然孩兒一定第一個衝上去替父王報當年之辱!”坐在努那達右邊的二王子必瑟呼斯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聽到譚淵的名字,努那達的臉不禁微微抽搐,讓那道疤痕顯得更加恐怖。想當年譚淵在遼西剛剛嶄露頭角,他也吞並數族準備大展拳腳,哪知道第一次遇上譚淵。便因輕敵吃了大虧,自己還被追殺千裏,差點就沒命了。而他臉上的這條疤,便是當時剛剛升任千夫長地譚淵送給他的見麵禮。從此之後,譚淵便成了他必欲除之的心頭大患。隻可惜譚淵那超卓的軍事才能卻遠遠不是他所能比及的。在沒有得到布爾搏金這個難得地人才之前。他隻能無奈而狼狽地接受著一次接一次的失敗,有好幾


    點被其從這草原上抹除。


    即使有了布爾搏金。烏桓仍然沒能完全翻身,雖然再不像以前那樣敗得一塌糊塗,卻仍沒能在譚淵手下討過半分好。在這五六年裏。努那達都隻能將恥辱和仇恨深深地埋藏在心中,一邊傾力討好大陳,一邊揮著布爾搏金這柄利劍征伐臨近的大小部族,拚命積蓄自己的力量。本來對於譚淵地警告他還極是忌憚,不過在聽到譚淵被困冀州的確切消息後,他便再無法隱忍了。


    “若是譚淵在,你真敢為父王雪恥嗎?”努那達淡淡的說道,眼神卻有些無奈。他的七個兒子中有六個都死在了戰場上,其中兩個最優秀的更直接死在譚淵的手中。而老天偏偏給他開了一個玩笑,給他剩下了七個兒子中最不成器的一個。除了拚命享受外,必瑟呼斯再沒有其他善長的東西了,這一次若不是自己擲下嚴令,再加上幽州大半兵力都調去了冀州,隻怕他根本連跟來的興趣也沒有。


    必瑟呼斯扁了扁嘴,並不敢反駁,隻是將臉轉向他旁邊男子笑道:“七叔,有了這塊肥肉,你這遼西王可就風光了,以後可得多多照顧小侄哦。”


    格來奇哥眼神中閃過一絲厭煩,這小子,豈不是在轉頭話頭讓你老子懷疑我嗎?想是這麽想,不過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表現,隻是打著哈哈說道:“蒙大王信任,我當然會盡力辦好差事的,哪有什麽風不風光的。”格來奇哥與努那達是親兄弟,不過一直在餘慎作為人質,直到最近才被救出來。為了補償這十幾年來的虧欠,努那達便將這第一塊從大陳攻下來的土地封給了他。雖然大陳現在自顧不暇,不過任誰也知道,一旦中原的戰事平定,這裏必然會成為第一個遭到攻擊的目標。想到這裏,格來奇哥的心情便是異常無奈了。


    “駐在寧靜穀那支部隊三天之後能夠趕到吧?”努那達深深的吸了口氣,淡淡的問道。雖然明知譚淵已經不在這裏了,但人的名,樹的影,要想消除這麽多年心中的那個陰影,倒也並非那麽容易。雖然他已經在黑烏山一帶聚集了五萬大軍,不過卻仍不敢輕啟戰端。


    “絕對可以,八百裏加急已經答的是坐在布爾搏金旁邊的一位文士打扮的男子。此人名叫公孫複,之前他隻是遼西的一個縣令,在被俘之後便投靠了努那達。雖然他並沒有什麽才華,不過比起連文字都沒有的烏桓族來說,精通大陳文化的他便成了寶貝,深受努那達器重。


    聽到寧靜穀三個字,布爾搏金眼皮不由微微一跳。“真的有必要那支部隊也調過來嗎?就算不要那四萬騎兵,我們也有足夠的兵力奪取幽州啊。”想他在草原上幾乎令所有人聞風喪膽,唯一的遺憾便是這個神秘的寧靜穀了。


    寧靜穀地形奇特,除了穀口那片河灘之外,再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進入。可就是這麽一片河灘,在這一年多來,烏桓的數員戰將輪流上場,也不能踏進山穀一步。布爾搏金雖然沒有在那裏受挫,不過那是因為他在穀外足足呆了一個月,卻一戰未打便離開了。從此以後,寧靜穀便成了譚淵之後的另一個難以抹除的陰影。若要說譚淵是一道狂掃一切的颶風,那寧靜穀便是一汪深不可測的潭水,不管多大的衝擊,也隻能在波瀾之中消逝。


    “根據各種情況分析,寧靜穀應該不會趁我們後方空虛時有所行動。”公孫複一臉肯定的說道。


    努那達點了點頭,似乎有些無可奈何。“希望寧靜穀如其所言,隻圖安定而不謀外取。”對於寧靜穀,努那達心裏也極為複雜。當初他並沒有將其放在眼裏,以為像收服其他部族一樣,可以輕易的將其納入自己的手中。哪知道世事難料,以烏桓現在的強大,竟然在他手裏連吃敗仗。這還不說了,在他們花費了極大的人力物力之後,竟然完全無法查出寧靜穀真正的底細。現在他們所知其最高層的人物,也不過是那個名叫李無征的少年而已。他當然不會相信憑李無征那麽小的年紀就會有如此能力,不過想要再查,卻無論如何也不能更進一步了。


    “寧靜穀裏住著的也不過是普通人而已,等到我們一舉掃平中原,寧靜穀又豈能獨存?”公孫複安慰的說道,似乎想要掃去眾人心中的這道陰影。雖然出身大陳,不過此刻的他卻無時不鼓動烏桓對大陳的侵入,他當然不希望一個小小的寧靜穀,便拖住了烏桓這輛已經啟動的戰車。


    努那達歎了口氣,感慨的說道:“希望如此吧。”說罷轉向公孫複,臉色稍稍恢複了一些,“那些小部族的人馬呢?怎麽老是慢吞吞的,莫不是要讓我拿幾個開下刀了?”


    “已經嚴厲催促了。”公孫複恭敬的回道:“根據昨天傳回的情況,相信可以在明天太陽落山之前趕到。”這一次烏桓的行動,除了本身的近十大軍以外,連帶所有被征服的部族也被紛紛征召,各族之中十四至五十歲的男子,全在征召之內。這一次北方部族已經被完全動員,傾盡全力的投入了角逐天下的戰爭。


    “末將還是有點不明白。”布爾搏金有些疑惑的問道:“那些小部族的部隊戰力太弱,說不定到時會拖我們後腿,為什麽一定要把他們也召來呢?”雖然在譚淵那裏討不到好,不過這幾年他在北方草原幾乎是一個無敵的存在,自然而然的,對各部族心裏便充滿了藐視。當然,那個一直如謎一般存在的寧靜,卻是唯一的例外。


    努那達微微笑了笑,意味深長的說道:“隻要他們來了,這場戰爭便不是我們與大陳的戰爭,而是整個北方部族與大陳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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