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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持鞭,一手按住刀柄,看似隨意的坐在馬背上,卻的氣勢。離他千步之外,一黃一青的兩股洪流膠著在一起,不停的翻滾著,一股紅色的細流夾雜在其間,不斷的變換著形狀。


    殺聲震天,戰鼓雷鳴,滾燙的鮮血將藍田城外變得一片殷紅。漫地的屍體從十裏之外一直延伸到藍田城下,無聲的訴說著從日出一直延續到現在的這場激戰。


    獲得皇帝的批準之後,劉虎立即派出一萬騎兵為先鋒,趕在子時之前便抵達藍田城外二十裏紮營。而他自己則帶著兩千神威營鐵騎居中調度,緊隨其後的則是四萬精銳步卒。陳博既然肯下血本,他當然希望能以摧枯拉朽之勢清除兗州軍這個在喉之刺。


    因為劉虎的騎兵來得實在突然,而且又是在深夜,兗州軍駐在城外的三萬大軍在得知外圍遊哨被清除後,卻並沒有退回城中。接到消息的顧凱鋒反而下令三營靠攏,連夜加固防禦。城外的小麥還沒收一半,他怎麽可能輕易撤退呢,再怎麽也得熬上兩天,等收集到足夠他們吃上數月的糧食,再言其他。況且憑他的三萬大軍,他可不相信誰有能力一口吃掉。


    一失足成千古恨。待到太陽升起之時,長安的五萬大軍已經全數抵達,漫山遍野人頭攘動,即使想要撤退,也已經晚了。思慮再三之後,顧凱鋒立即派人前去清泥和武關調兵,並請孫堯安帶他的騎兵前來共商對策。沒想到這時顧遠和孫堯安卻已經在山穀裏對上了楊誠,其後更是陷入與常刑惟的激戰之中。


    等傳令的騎兵趕到時,戰鬥已經到了最後階段。聽聞此劇變,顧遠當然是大驚失色。早就對孫堯安不滿的他,再加上之前地猜測,竟然丟下孫安和即將獲勝的戰鬥,匆匆的趕了回來。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遲延了,不過要讓他現在把手下的士兵全權托給孫堯安,他當然更不願意接受了。來而不往非君子。既然你存了這種惡毒心腸,那我也擺你一道。正懷著這種心情,顧遠才會毫不猶豫的丟下一切而去,也讓楊誠他們得以僥幸逃脫。


    顧遠在後方加緊調兵,藍田這裏卻已經開始撐不住了。本來顧凱鋒以憑著高溝深塹,怎麽也可固守十天半月,再加上以藍田城為後盾,即使不能獲勝,不過要敗也不是那麽容易。不過戰事的變化卻大大超出了他地意料。


    步兵抵達後。劉虎卻並沒有急著擂鼓進攻,而是立即騰空騎兵的營帳,讓步兵抓緊休息。而這一萬騎兵卻開始動起來,不停的試探和騷擾州軍大營,甚至一度派出上千人繞到營後,越過了藍田數裏。若不是知道逃走的機會微乎其微,隻怕顧凱鋒早就不在藍田城中了。萬幸的是劉虎的騎兵都隻是試探,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進攻。畢竟要衝擊嚴密防守的敵營,對騎兵來說並不是個什麽好的選擇。


    不過他們擾敵地目的卻順利完成,即使是知道對方的步兵在抓緊休息。但顧凱鋒卻不敢讓自己的手下有絲毫的鬆懈。除了留了一萬多做為生力軍外,其他人幾乎一直都處在緊張的防禦之中。敵人的騎兵雖然隻是來試探和疲敵的,但若是讓他們抓到了一絲空隙,恐怕便會立即引來他們瘋狂的進攻。


    一個上午,除了發生幾場小規模的衝突外。再沒有發生值得注目地事情。中午時分。劉虎的大營裏卻傳來陣陣的香氣,上千頭豬、羊被宰殺、清洗、分割。做成一道道的菜肴分發到各營之中。五萬人就這樣喧鬧著,在僅離敵營不到三裏的地方放懷大吃,雖然連一個警戒地人都沒有。但兗州軍卻至始至終沒有派出一人趁機襲擊。


    ;_州軍客氣,劉虎可是一點也不客氣。午餐一結束,五萬人便排著密集地戰陣,將敵營圍了個嚴嚴實實,僅在靠近藍田城那邊,留了一道兩裏左右的口子。圍三缺一,令人窒息地一個時辰裏,有近五百名兗州軍士兵零零散散的逃往藍田,劉虎皆視而不見。


    未時一刻,戰鼓終於擂響。


    一萬出自羽林軍的步兵邁著整齊劃一地步伐,在高過人身的長盾遮擋下,緩慢而有力的逼近著。短短三裏的距離,他們卻走了足足半個時辰,劉虎正用他獨特的方式,一點一滴的瓦解著兗州軍的鬥誌。


    到達一箭之地後,五千把強弩同時怒吼,密集的箭雨終於掀開了大戰的序幕。羽林軍陡然加速,由極慢轉為極快,幾乎隻讓兗州軍發出兩輪箭雨,激烈的肉搏便立時展開了。而那個張開的缺口,卻隻是稍稍縮小,仍然大方的敞在所有兗州軍將士的麵前。


    而這個時辰,站在城樓上的顧凱鋒卻隻能無奈的歎氣。不愧是出自章盛之手,京畿的精銳部隊確實有著驚人的實力。在羽林軍衝刺那一瞬間,他便知道自己敗了,不過卻沒想到他敗得竟然這麽快。


    劉虎似乎故意要在顧凱鋒麵前表演一般,對隻有一千餘守軍的藍田不聞不問,而是專心的屠殺著城外的三萬兗州軍。沒錯,正是屠殺。羽林軍本就是僅次於禁軍的京畿精銳,再加上之前的養精蓄銳,一經發動,便勢不可擋。而兗州軍一看到對方嚴整的陣形和超越己方的數量,氣勢上便已矮了一節,何況後麵還有一條逃生之路。


    此長彼消之下,雖然兗州軍仗著堅固的營寨,但卻在阻擋了片刻之後,便陷入慘敗之中。一個缺口、兩個缺口,越來越多的羽林軍越過深溝和寨牆,突入到兗州軍的大營之中,並狂野的衝殺著,攪動著。隨著缺口越來越大,數千的騎兵隨即投入了戰場,不多時便把戰火漫延到兗州大營的每一個角落。


    在這個時辰,顧凱鋒已經開始後悔了。他隻不過想奢求城外這一片麥田,但卻將整個兗州軍的主力賠了進去。若說之前荊州軍是神秘莫測的毒蛇。那京畿地軍隊便是霸氣淩人的猛虎,讓任何人都無法抵擋其凶猛的一撲!


    一個,兩個……陷入苦戰的兗州軍終於想起那安然逃脫的五百人,於是便不斷開始有人潰逃。隨著主將那麵旗幟的倒下,潰逃地人變得越來越多,甚至漫延到了整個兗州軍中。


    效果既然已經達到。劉虎便再沒有這麽好心了。一聲令下之後,缺口開始迅速的縮小,不一會便從兩裏銳減到百步左右。逃亡的兗州軍士兵更加著急起來,越來越多的人湧向那道缺口,希望自己也能像之前逃走的那些人一般,可以保得性命。


    遠處的顧凱鋒卻看得涼透了心。那個缺口處漸漸形成了漏鬥的形狀,殺進來的羽林軍卻並沒有進入漏鬥區域,仍然在胡亂的衝殺,但是顧凱鋒卻一眼就看出來了。他們正將其他地兗州軍往漏鬥處趕。是該收網的時候了,顧凱鋒臉色頓時變得慘白起來。


    “咻……”勁矢如雨而下,狠狠的紮在了人群之中。逃亡的兗州軍士兵幾乎是你擠著我,我擠著你,連一絲的縫隙都沒有留下。如此密集的人群,頓時成為絕佳的靶子,即使沒有經過瞄準,落空的勁矢也少得可憐。一輪矢雨下來,頓時留下一個百步方圓的空白區域。


    五輪矢雨落下,困在陣中的兗州軍終於醒悟過來。開始瘋狂地向四周衝殺,希望可以打開一條通往自由的通道。不過高高立起的長盾和密集的槍陣完全粉碎了他們的夢想,在這片鮮血橫流地地獄裏生命被無情地收割著,天地無色!


    戰鬥一直持續了兩個時辰,殘存的萬餘兗州軍終於衝到了城下。有了城牆上地弓箭支援。這種一麵倒的戰況才得以稍稍緩解。不過能夠逃脫的畢竟是少數。最太陽既將沉沒那刻,劉虎帶著他地神威營再度殺入。所有離城稍遠的兗州軍頓時被分得七零八落,然後再被一一包圍,屠殺。


    不到三個時辰。藍田城外的喧鬧才終告結束。三萬兗州軍,最後僅有不到五千人逃回了城中。


    得到清點結果之後,顧凱鋒久久不語。劉虎這次來顯然不止是為了打敗他而已,而是要讓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將士死在自己的麵前,貓吃掉老鼠之前,總是要心情的玩弄,一直將老鼠玩得精疲力竭,才會讓它的痛苦結束。很不幸,現在自己業已成為貓捉住的老鼠。


    思慮再三,顧凱鋒隻能做出一個痛苦的決定:固守。雖然藍田隻有矮矮的城牆,連條護城河也沒有,而且還處在平原之中,四麵皆無險可守。可是顧凱鋒沒有其他的選擇,在神威營的麵前,藍田到清泥這條並不長的路,卻讓他沒有任何信心可以走完。而且對方也無疑在期待著他的棄城,以便讓這場貓捉老鼠的遊戲變得更加精彩一點。


    顧凱鋒現在唯一可以憑恃的,便是城中堆積如山的糧食以及青泥、武關那萬餘兗州軍。還有那一直讓他有些不安的孫堯安,想必也不會坐視自己的滅亡而不施援手吧。若是渭南的兩萬多河東鐵騎兵趕來相救,或許一切還沒有成為定局。


    期待之中,顧凱鋒終於在子時等來了顧遠和從青泥調來的一千援軍。武關離得較遠,況且還有荊州軍在關外虎視眈眈,僅能抽出的五千人正在趕來途中,最快要在天亮之後,方才能夠抵達。


    與這相比,顧遠帶來的消息卻讓顧凱鋒的心情壞到了極點:楊誠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得摸了過來!占據武關之後,荊州軍幾乎沒有了一點動靜,開始他還以為對方顧忌武關的險要,而不敢進攻。要知道以他所了解的楊誠,是絕對不可能坐視長安的危局的。他千算萬算,卻沒想到楊誠竟然能直接越過連路都沒有一條的秦嶺。要知道即使是當初被他封掉的那幾條秘密通道,行走起來也是極為困難的,至於那滿是崇山峻嶺的其他地方,他壓根兒連想也沒有想過。


    前有虎,後有狼。殘酷的現實立即讓他的心情沉重起來,剛進入武關那興奮和**早飛到了九霄雲外。好像隻是一覺醒來,他便從陽光大道墜落到了絕壁之上。


    而顧遠小心的說出他對孫堯安的猜測之後。更讓他冷到了極點。確實,雖然和孫堯安相處不久,他卻一直感到有些怪怪地感覺,雖然有些不敢相信,但比顧遠老練得多的他,卻已經在暗自提防了。“莫非從他聯絡我共取武關時起。自己便中了一個巨大的圈套了嗎?”這個念頭剛出現在腦海中,一向鎮定的顧凱鋒也不由打了一個寒顫。


    苦思了一夜,顧凱鋒做出了一個連顧遠也嚇了一跳的決定:投降!不過他卻再度失望,劉虎竟極為幹脆的拒絕了他。“至死方休!”簡單地四個字,圈定了兗州軍最終的命運。


    旭日東升,當新得一天來臨時,藍田城外已滿是京畿大軍的營帳。又是一個圍三缺一,望著青泥方向那個大大的缺口,顧凱鋒看不到絲毫生的希望。而是一個張開大口的死亡陷井。僅是一戰,便已經完全擊碎了他的自信。


    “咚……”重重的戰鼓聲直入人心,新的戰鬥即將拉開序幕。


    楊誠傲然挺立在巨石之上,燦爛地陽光照在他健壯的身軀上,映出一道長長的影子。目光所及之處,青泥隘口已近在眼前。在他身後的密林裏,一千親衛營的戰士正一邊享用著提前了一些的午餐,一邊以各自的方式休息著。


    “情況有點不妙。”歐淩哲和歐淩戰飄然而來,立在楊誠身後一臉那肅然。


    “說。”楊誠本來想親自去探查,不過被四人同聲勸阻。楊誠自然明白四人的心思。是怕他又做出什麽冒險的事情,當下也不再強求。況且孫安極有可能便在這裏,他並沒有見過四衛,就算被其發現,想必也不會就此敗露行蹤。見識過孫堯安的機警之後。強如楊誠。也對自己能在其眼皮子底下隱藏行蹤不抱多大地信心。


    “青泥隘口足有五千以上駐軍,不過我們隻看到少量的戰馬


    能確定河東鐵騎有沒有在這裏。”歐淩哲緩緩地說道隘口方向略有些憂慮。


    楊誠微微點頭,怪不得二人會是如此表情。根據他們之前的了解。青泥隘口駐軍不到三千人,而且其中兩千多人在昨天的戰鬥中損失慘重,能在現在就恢複戰力的,隻怕不會超過三百人。這樣算起來,青泥隘口地守軍應該隻有一千多人,雖然有險可守,不過在親衛營地麵前,隻怕連一個時辰也守不住。


    但現實卻打破了楊誠的美好幻想,超過五千人駐守地青泥隘口,已經不是他們這一千人可以輕易攻下的。若是強攻,隻怕會付出不小的代價。更何況離開山林之後,楊誠不得不隨時將河東鐵騎地威脅做為重點考量,強大的騎兵隨時都可能給他們構成巨大的威脅。


    一夜之間,青泥隘口怎麽會增加這麽多守軍呢?莫非真的有什麽變故發生嗎?想起昨日兗州軍的突然撤退,楊誠頓時陷入沉思。正在這時,一陣馬蹄聲卻突然傳來,尋聲望去,隻見一道煙塵從武關方向飛馳奔入青泥隘口,幾乎沒有絲毫停留,便衝關而出,轉眼間便消失在了原野盡頭。


    “孫堯安?”楊誠心中一驚,雖然沒有看到孫堯安本人,不過出去的這支騎兵無疑便是河東鐵騎了。他們這麽著急,莫非前麵發生了什麽事情?楊誠並不能未卜先知,不過卻讓他想到了一個辦法。


    午時剛過,和煦的陽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青泥隘口前的官道上,一隊神色萎靡的兗州軍士兵正緩慢的挪動著,其中更有不少人躺在擔架上,有氣無力的呻吟著。要是一細看,這些人的樣子可就更不敢令人恭維了,幾乎個個都是衣著破爛,一塊塊的汙血顯示著造成他們現壯的原因。


    “什麽人!”見是自己人,關上的士兵遠遠的便喊道。不過畢竟是戰時,他們倒還不是沒有任何警惕,關門並沒有打開。


    “兄弟,自己人!”一個身著百夫長衣甲的人懶洋洋的說道,臉上滿是疲憊。破舊的衣甲在胸口開了一個懾人的大洞,顯然是經過一場惡戰。


    城樓上地士兵細細的看了看這支隊伍,一臉同情的問道:“你們是哪個營的?前麵打得很厲害嗎?”


    “別提了。”百夫長搖頭歎道:“要不是兄弟們機靈,差點就回不來了。你看。就剩下這幾百弟兄了。”


    “兄弟們辛苦了,不過還得要你們等一會,我馬上去通傳。”那名士兵大聲應道,卻沒留意對方並沒有回答自己的第一個問題。他正要轉身離去,卻突然傳來一聲慘叫之聲。


    隻見一名躺在擔架上的傷兵捂著肚子,不住地在地上打著滾。極為痛苦的哀號著。“大夫,有沒有大夫,這位兄弟快不行了。”百夫長向關上大聲吼道,隨即跑了過去。


    “哐鐺……”短刀、盾牌丟了一地,早已經疲憊不堪的士兵們要麽坐在地上,要麽幹脆擺了個大字,連一個站立的都沒有。“痛死我了!”“渴死我了!”“餓死我了!”一句句叫嚷聲不絕於耳,頓時惹得關上的士兵一陣同情。


    “他們連兵器都丟了,有什麽好怕的。馬上開門!”一名什長同情心大發,忿忿的喝叱著。“這些兄弟都吃了這麽大的苦了,還折騰幹什麽!”或許是以前自己也有過同樣的遭遇,什長地話頓時引得不少人的讚同。


    準備前去通傳那人顯然是個負責任的人,不過眾意難違,隻得無奈的說道:“開門吧,不過我還是得去通知將軍。”


    轟鳴聲中,緊閉的關門中於打開,上百名士兵紛紛跑了出來,攙扶著這群敗兵向關內走去。


    “咦。好像有點不對勁。”差不多有一半人進了關內後,一些細心的士兵心裏開始嘀咕起來。這些人雖然衣甲破爛,但卻沒有一人有明顯的傷痕,細看根本就不像一支潰敗之軍。


    “謝謝!”一個本來一副快要死了的模樣的傷病突然笑了起來,對扶著自己那名士兵道了一聲謝後。一掌拍在了他的腦後。“盡量留活地!”轉瞬間變得生龍活虎的楊誠大步奔向城樓的同時。丟下一道令眾人會心一笑的命令。


    幾乎在同時,原本有氣有力的傷兵們都突然“活”了過來。一瞬間便擊昏了周圍地兗州軍士兵,迅速得向關內地要地奔去。守關士兵哪想到竟然會有這樣的變化,倉促之間根本來不得集結。便被分割開來。最讓他們驚訝地是,這些“傷兵”大多隻有一把匕首,隻有少數人搶奪了一些守軍的弓箭,但戰力卻極為驚人,往往隻需要一個照麵,便會將遭遇的州軍士兵殺傷或擊昏。


    “嗚……”雖然事出突然,不過關內地士兵畢竟人數眾多,經曆了短暫的混亂之後,終於清醒過來。再加上周圍不斷有聞聲而來的援軍投入,不多時便圍著關門處隱隱形成一個包圍圈。戰鬥更加激烈起來,“傷兵”們已經再不能保證傷敵,不斷有士兵倒在了血泊之中。雖然一時還看不出勝負,不過從開戰起“傷兵”們幾乎沒有一個倒下,戰鬥的結局已經不言而喻。


    楊誠此時正坐在城樓這上,剛才那名好心的什長站在他的身旁,雙腿不停的哆嗦著。看著楊誠的背影,什長仍然是一副如在夢中的神情。這個男人實在強大了,竟然僅憑他一個人,便輕易的擊敗了連自己在內的七名士兵的聯手合擊,而且還沒有殺一人。更讓他驚訝的事還在後麵,那些之前孱弱的傷兵們,戰力之強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一個對上三四個,幾乎費不了什麽手腳便可輕易得勝。


    輕輕的握著逐日神弓,楊誠心情大好。顧遠在山穀外丟下了上千具士兵的屍體,他本來隻是想剝下他們的衣服,送給幾乎一無所有的村民抵禦春寒的。不過部隊出發之前,他卻存了個心眼,帶走了幾百套。本來壓根兒就沒有想過這招的,畢竟不論是孫堯安還是


    ,要想識破他們實在太容易了。可是沒想到見到河東後,卻讓他禁不住要冒一下險了。


    隻要關中沒有孫堯安和顧凱鋒坐鎮,成功的機會可以說至少有五成。再加上歐淩哲那出色的臨場發揮,更讓他們順利的騙開了關門。青泥並不在兗州軍的前線,精銳部隊不是在藍田便在武關,哪裏會布置在這裏。沒有了關牆之險,即使是沒有了弓箭的親衛戰士。也不是他們可以阻擋地了。


    “怎麽回事!”一名將領出現在遠處,看著關內的情形不禁勃然大怒。之前那名前去通傳的士兵一臉畏色,根本不敢作出回答。怒罵幾聲之後,這名將領到底還是恢複了理智,立即著手調度起來。有了人指揮,守關士兵的反抗總算有了些起色。雖然沒能向關門推進,不過卻總算稍稍穩住了陣腳。


    親衛營的戰士立即改變戰術,利用關內的房屋、圍牆等建築,靈活地遊走著。一尋到機會,便展開無情的攻擊,一擊得手,便立即遁去。這些州軍士兵哪有他們那般靈活,戰鬥變得更加混亂起來,更逐漸漫延至整個關內。那名將領顯然也意識到自己的劣勢。立即收攏分散的士兵,聚集在自己周圍,以官衙為依托,竟想要固守頑抗。


    “有點煩人呢!”消耗戰顯然不是楊誠所希望的,雖然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守關士兵或死或傷,可戰之兵已經銳減到三千多人,不過若想要完全控製青泥隘口,倒還得費一番手腳。若是這個時辰武關或是藍田的州軍趕來,甚至會讓他好不容易抓住的機會變得毫無意義。歎了口氣。楊誠飛撲下城樓,在那名什長目瞪口呆的注視下,以肉眼難尋地速度飛快的撲向了主要的戰場之處。


    為了蒙閉守關士兵,楊誠他們不僅換了衣服,連弓箭、小盾和短刀統統留在了關外。除了楊誠帶了逐日神弓外。其他人唯有匕首而已。雖然不斷奪取了一些守關士兵的兵器,不過到底並不合用。根本不能讓他們的戰力得到盡情發揮。


    “主將何在?”楊誠立於一處高聳的牌坊上,高聲喝道。到處都是攘動的人頭,即使是以他的眼力。一時半會也沒辦法找到其最高的將領。雖然被他發現了幾個中級將領,不過在這樣的環境下,殺幾個百夫長之類地人顯然達不到應有的目的。無奈之下,他隻得采用了這個最笨的辦法。


    “何方小輩,竟然如此卑……”那名將領顯然不知道楊誠那令孫堯安也頭痛的拿手絕招,竟然傻傻地站在官府門口大聲回答。楊誠哪裏會放過這樣地機會,沒等那名將領的話說話,已經一箭將其射殺。


    楊誠如此高調地出場顯然吸引了大多數人的目光,是以當那名倒黴的將領倒地身亡之際,無數人都呆住了。三百多步地距離,而且那名將領周圍全都是人,竟然被一箭便射殺了,這親眼見到的事實頓時讓他們為之震憾。


    “降者不殺!”楊誠高聲喝道,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之後,又補充了一句:“去留任便。”


    之前還膠著著的戰鬥嘎然而止,沒有了主帥,這些兗州軍士兵顯然都有些茫然了。見楊誠發話,親衛營的戰士也知機的退出了戰圈,虎視眈眈的將殘存的兗州軍士兵圍在中央。


    “怕什麽,給我上!”一名千夫長憤怒的吼道,將沉悶的氣氛打破。不過其他士兵雖然仍沒能回過神來,響應他的人聊聊無己。


    “咻!”槍打出頭鳥,楊誠自然不會允許任何人打亂自己好不容易造成的良好局麵。真要是死戰下來,即使他們能夠獲得最終的勝利,那也絕對是慘勝。


    正當他們猶豫不決之時,一件事情立時讓他們做出了決定。守在城外的童衝與剩下的親衛戰士終於趕到,與他們同時趕來的,還有各人的弓箭。自己趁手的弓箭在手,親衛營的氣勢也立時為之一振。


    經過這段時間的戰鬥,這些兗州軍士兵顯然也猜到了對方的身份,看著近千把怒張的弓箭,他們最後一絲鬥誌頓時瓦解。“你……真的能讓我們安全離去嗎?”一名百夫長模樣的人畏畏縮縮的發問,連續兩名將領被射殺,任何敢於開口的人無疑都需要極大的勇氣。


    楊誠點了點頭,示意親衛戰士們讓開一條道來:“武關還是藍田,任你們選擇。”雖然他很想俘獲這第一批的戰果,不過以目前的狀況,要是背上兩三千的俘虜,隻怕他什麽事也做不成了。況且現在他卡住了州軍的咽喉,正愁找不到有人替他大肆宣傳呢。


    “哐鐺……”已經沒有任何鬥誌的兗州軍士兵紛紛丟下兵器,略有些緊張的分別向兩邊走去。沒有了主帥,要想形成統一的意見自然不易,而這也正是楊誠所期望的。


    不多時,兩千多兗州軍士兵便走得幹幹淨淨,留下的隻有少數傷兵和麵色忐忑的士兵。雖然隻有三百多人,不過卻讓楊誠頗感頭疼,安置他們可是一個麻煩的問題。無奈之下,楊誠隻得把他們安置在官衙之中,除了不準隨意離開官衙範圍之外,並沒有做任何限製。不過暗地裏,楊誠還是不得不派出十名戰士,分成兩組暗地監視。


    處置好一切之後,楊誠再度坐在城樓上。死守?取武關?挺井關中?一時間他還真有些不好選擇了。照理說當務之急他應該進取武關,與張晉根他們連成一氣。但他行蹤已露,要想奇襲已經是不可能了;況且藍田那邊顯然正熱鬧得緊,說不定便是劉虎所為,若是他能與劉虎匯合,再取武關簡直是輕而易舉;可清泥隘口也是一個重要的戰略要地,隻要他能牢牢的卡住這裏,兗州軍便被劃為兩段。


    不過老天卻並沒有給他多少考慮的時間,夕陽的餘輝下,隆隆的蹄聲從藍田方向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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