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官場的潛規則


    吳廳既然來上任了,必然先要籠絡人心,不是說前朝的臣今朝的主不能用,用得好一樣好用,人心如水,人心也如火,你對下屬好,下屬自然也會感恩於你。


    吳廳要找商儀談話,商儀便心神不安的來到吳廳的辦公室。在此之前她介紹吳瓊給小陳認識也是歪打正著,埋下伏筆,但對方是否領情就全看吳廳今天對她的態度了。


    麵對著正襟危坐的吳廳,商儀多少有些不自在,而吳廳臉上的複雜表情更讓商儀有些不知所措。雖說這個辦公室是李廳以前用過的,商儀也曾經是這兒的常客,但現在已經是物似人非了,難免心裏有些感懷。


    領導嚴肅的時候總是讓人生畏,領導和藹的時候總是讓人親近,經驗老到的領導都擅長利用臉『色』的變化來達到某種目的,而且級別越高的官員利用這種臉『色』變化而達到目的效果就越明顯,正所謂不『露』自威。


    商儀進來剛落座的時候,李廳是一臉嚴肅的神情,但嚴肅中似乎還藏著一些和藹,商儀很留意讀取這種從男人眼神裏流『露』出來的信息,就好像她能從秘書小陳的眼神裏察覺出他的曖昧之意出來。能讀懂男人眼神的女人也許是一個善解人意,溫柔體貼的女人,但相反,如果把這門本事用在歪處,那是不是一個很可怕的女人呢?


    當然現在商儀並不能完全讀懂吳廳眼神裏的意思,因為她對吳廳還不了解,沒有更多的信息可供參考,可眼下她多少從吳廳的眼裏看出了接下來要談的話並不會好聽到哪裏去。


    對於前任領導的女人,現任領導要是聰明的話,一般不會打壓和排擠,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她晾得高高的,讓她高處不勝寒,一來既能顯得自己大度又能不顯山『露』水的達到某種目的。前任領導的女人要是聰明的話就會自己找個梯子爬下來,低調做人,因為屬於你的那個時代已經過去了,可身在名利場誰甘心激流勇退,像商儀這種好勝心極強的女人如不懂得迂回之術就更不會隨遇而安了。


    與人談話前大多數都是眼神的先行的交鋒,雖隻有電光火石般的短暫卻已寓意深刻。


    吳廳惋惜的說道:小商啊!這次來找你談話有兩件事,希望你有一定的心理準備,這第一件事就是廳裏麵上報的擬任你作為副廳人選的議案被上麵否決了。當然事出有因了。


    商儀的心情有些沮喪,但還不至於失態,不過話說回來,她如果真要連這點定力都沒有,她這處長恐怕也就做到頭了。那時的官場最講究的就是場麵上的儀態,就算在心裏麵對政敵恨之入骨也要裝成偽善,一來是做給老百姓看,貌似團結,二來是做給更高的領導看,貌似齊心。


    看商儀默不作聲,吳廳從抽屜裏拿出一個信封說道:省裏麵的同誌委托我把這張照片物歸原主。


    商儀拆開信封一看,照片競是當日自己與李廳在酒店**後的合影,一時悲憤之情難以掩飾競哭了出來。看來這商儀的定力也是有限度的。


    也許哭是女人對付男人最有效的武器之一,女人哭得越“漂亮”這種武器的威力就越大。當然不管商儀是真哭還是假哭,她的哭還是恰到好處的。吳廳已經開始哄商儀了。


    吳廳安慰道:小商啊!你也不必難過,上麵既然要求把照片物歸原主,就有息事寧人的意思,據我所知照片的散播者隻寄了這一張照片,影響還不算很壞,再說了,同誌之間照張相也是很正常的事,去年夏天我去海濱遊泳,也在沙灘上和同去的女同誌合過影,所以啊,你也不必太介意了。


    商儀接過吳廳遞過的紙巾可憐楚楚的抹著眼淚,但是她還是沒有說話,她在等,等吳廳把話說明白,現在她用的是身體語言。身體語言的好處是可以朦朧的向對方表達自己的意思,對方怎麽理解都可以。


    在商儀淒淒的抽泣聲中吳廳接著說道:當然作為政工幹部在這方麵也確實應該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正所謂正人先正己嘛。


    對於吳廳這種飄忽不定的態度,商儀『摸』不準他的真實意圖,心想:難道他也想占我的便宜?看來男人真是沒有一個好東西。於是又不禁大哭起來,這哭聲仿佛在告訴吳廳,她就是再世的竇娥,她冤得很啊!


    吳廳無奈的安慰道:好了好了,公家的事就不說了,說點私人的事,我聽吳瓊說她最近交了個男朋友是你介紹的?


    商儀腦子裏轉得飛快,她心想現在吳廳都知道自己的醜事了,怕是對自己的人品產生了質疑,自己現在再去領這個功恐怕不合適吧,再說了他倆談不談得成還是個未知數,是功是過現在還搞不清楚。


    於是商儀抹幹了眼淚,睜著紅紅的眼圈說道:他們隻是在一次偶然的宴請中認識的,沒想到他倆那麽有緣,不過陳秘書這人我看應該還不錯,挺上進的。


    商儀說這話時心裏麵恨不得把這個吃裏爬外的陳秘書碎屍萬段才方解心頭之恨,不用說照片這事肯定是他搗的鬼,現在又攀上高枝了。他這算盤可是打得精啊!


    商儀並不想這麽快就在吳廳麵前詆毀小陳以泄她心頭之恨,她知道現在這麽做,一來隻會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二來,如果小陳得了勢成了紅人,自己還有用得上的地方,但不管怎樣,這結下的仇總是要報的。


    正當商儀在心裏耿耿於懷斤斤算計的時候,吳廳卻說道:我看你說的也是,小陳這人挺勤快的,一上我家坐就搶著做家務,修這修那的,還燒得一手好菜,我看就不錯嘛,秘書出身,人乖巧的很啊!他父親老陳廳和我也是世交,竹門對竹門,木門對門木,這出身也倒是匹配。


    看著吳廳說得興高采烈,商儀有驚愕,她確實小看了這位陳秘書在某方麵的能力,但也許她並不知道小陳背後有他父親這個高人指點,而且還有著比她深厚的人脈關係和政治資源。


    這場談話,吳廳並沒有在她麵前明確的表態,這使得商儀有些彷徨。前後總共談了兩事,前一件事似乎在例行公事,反倒是第二件事才是這次談話的主要目的。商儀慶幸自己沒有一時意氣用事,正所謂小不忍則『亂』大謀,不過和陳秘書的陳年舊賬總該找個時候好好算算。


    廳裏麵突如其來的人事變局並沒有給梅蘭帶來多大的影響,她還沉浸在楊時美檢討書風波的陰影中沒有緩過神來,倒是高智成的一次約談讓她稍稍恢複了神智,知道了自己畢竟還是官場中人,要你扮演好的角『色』你得努力把它扮演好了,不然的話隨時可能被踢出局。


    這次約談的地點高智成選在自己的家裏,這也許是一種拉近彼此心理距離的喑示,或者還有更多的其它涵義。


    梅蘭一直都記得高智成對她說的那番話。他說:人在官場其實是如履薄冰,時時刻刻身處險境,而且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當然如果你有豁達的胸懷,一切倒也無妨,但有豁達胸懷的人確實不多,聽說過宰相肚裏能撐船沒聽說過縣官肚裏能撐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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