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摩挲


    回到了a市,向傳呼台打了個電話,報上用戶密碼,詢問了這兩天的留言信息,總共有十條,我忽略了那些所謂朋友的宴請信息,剩下的兩條分別是斯斯與商儀的留言,斯斯的留言是:我下個星期要去波士頓留學,臨走前我想見見你。商儀的留言是:單位有事,回來一下。我有些遺憾,沒有宛兒的留言,我甚至還期待梅蘭的留言,我喜歡把這些留言記錄下來,作為我回憶的一部分,容我老了以後再慢慢咀嚼。這也是我一直不肯用手機的原因,盡管商儀已經答應以廳裏的名義為我配一部手機,所有的通話費用都可以報銷,但是我還是以不習慣為由而婉拒了。我發現自己更喜歡原始的東西,就像我喜歡梅蘭帶有母『性』的愛一樣,那是一種生下來便染上的感覺。


    省行政學院中青幹部培訓班在周三的畢業典禮之後,組織大家遊了一次新馬泰便結束了。政治處的江小合通知我——周一有個會要開,並暗示在這次會上,廳裏的人事會有一次微調,我並不想從他口裏打聽小道消息,這樣會顯得我自己很被動,我這辦公室主任的位置,屁股都還沒坐熱,就被安排去培訓,這就是一種招人排擠的信號,那麽我又會被人排擠到什麽位置去呢?這個答案也許隻有商儀知道。從上次她給我的提醒就能看出,她不會因為我們之間的曖昧關係而開罪其他的廳領導,她不會搞一言堂,但卻非常會玩平衡術,我以為我很了解她,但其實我並不了解她,或者說我不了解她的陰暗麵。我希望我手上的這份關於藍大公司的秘密資料能夠在她那兒邀功行賞,謀個天高皇帝遠的職位,我自己也落得個逍遙。


    在去雅湖居(我與商儀的秘密據點)的路上,我想起了趙欣,也許我真該分享她給我的一千五百萬,與她浪跡天涯。盡管我們最終可能會勞燕分飛,但我有了一千五百萬,我就可以做我想做的事情,我不是一直想去國外留下嗎?我為什麽要放棄她呢?難道是骨子裏的桀驁不馴?既然如此得桀驁不馴,那麽現在為什麽又要去討好商儀呢?我不是一直想離開她嗎?我甚至想脫離這個體製,但是我卻對我生命中那四位與我糾纏不清的女『性』一時難以割舍,所以我自己得出了一個結論,拒絕趙欣邀我私奔的原因是我優柔寡斷的心態。


    我沒有想到商儀隻是把雅湖居作為我們碰麵的秘密地點,而行歡之處則設在了一個神秘的地方。為了掩人耳目,車已經換成了被窗簾遮得嚴嚴實實的富豪x90,商儀坐在後座上,一臉的雍容華貴,她的神秘作態讓我不敢輕易地拋出話題,於是目光轉移到這輛車的前擋風玻璃下——這是一張某小區的特別通行證,但絕不是普通居民小區的通行證,因為它的左上角有一個a係統的標誌,這個標誌本身就代表著神秘和特殊。


    在商儀的指點下,我開著車沿著濱海公路來到鳳凰嶺的腳下,我以為是去鳳凰嶺,因為在半山腰有很多名貴的別墅。但我們卻沒有上嶺,而是從山腳下的一個岔路口拐進了一個山穀,路兩旁的植被鬱鬱蔥蔥,不遠處的一潭碧水開始若隱若現起來。這真是一個世外桃源啊,進到穀的深處才發現整個山穀裏隻有一棟外形並不起眼的灰『色』建築,讓人聯想起大概是什麽植物研究所之類的單位。這個不起眼的單位也同樣有個不起眼的門崗,一個穿保安製服的男人掃了一眼車頭的特別通行證便開門放行了。從他的眼神能夠看出,他好像早已接到通知,知道會有一部掛著民用車牌,卻有著a係統特別通行證的車要來。


    車駛進這所“科研單位”的大門,我才發現這是一處絕地,除了那條唯一進山穀的小路之外,山穀的周圍很多是『裸』『露』的岩石形成的陡壁,而灰『色』建築前的這潭碧水的水源竟然是山穀深處的一個天然瀑布慷慨施與的。這雖然是處絕地,但同時又給人絕處逢生的感覺,因為山穀並不是完全封閉的,它有一個缺口,這個缺口外就是浩瀚的大海。當我與商儀登上樓頂的時候,我才發現這是一個直升飛機的停機坪,當我極目遠眺,我還發現沿著這趟碧水,有一條小路一直蜿蜒至海邊,那裏有一個私家沙灘,還有一個供私家遊艇停靠的小型碼頭。這究竟是什麽地方?當我站在樓頂垂直向天空望去,我卻發現這棟小樓幾乎躲進了穀頂鬱鬱蔥蔥的樹蔭裏,成為了偵查衛星鷹眼的盲點。


    我忍不住好奇地問商儀,這是什麽地方?


    她神秘地笑道:“這是行宮。”


    好一座行宮,外表簡樸,內裏奢華。就像是這個體製下的一些官員,表麵上清風兩袖,是人民的公仆,實際上卻是一肚子**,是人民的主子。


    從大廳到書房再到寢室都是古典的做派,但最引人注目的還是書房裏那張用黃花梨做成的書桌。商儀指著這張桌子說:“這是明代的古董,禦用監出品的,蘇州式風格,用的是上等的黃花梨,幾百年過去了,『色』澤還那麽鮮豔,木紋還那麽明晰,怪不得市值五百萬,比我那張值錢多了,還有這張清朝三屏風式靠背的太師椅,骨嵌工藝精良,造型古樸典雅,曆久常新,都是上品啊!”商儀一邊說一邊流『露』出羨慕之情。


    我說:“這裏有皇家之氣,頗有些禦書房的味道。”


    商儀笑著說:“這裏也做過禦書房啊,隻是時間不長罷了,頗有些妾怨之感。”


    “是啊,我一進來就感覺到這屋子裏有一股幽怨之氣凝聚不散,頗像被皇帝冷落的嬪妃,寂寞深閨,柔腸一寸愁千縷。惜春春去,幾點催花雨。”我想起了李清照的詞。


    商儀忽然狡黠地笑道:“這些天辛苦你了,幫咱們羅家分憂解愁了,照顧完小的還要照顧大的。”


    我覺得商儀這話裏有話,卻不知她真正的意思,於是借機轉移話題:“藍大的內部資料我拿到手了,但是以我的能力還消化不了它,所以還是交給真正能夠享用它的人。”


    商儀說:“這裏是禦書房,禦書房有禦書房的規矩,今天咱們就借這塊寶地演一回清廷戲,小張子,把奏章給朕呈上來。”


    我愣了一下,但被體製調解出來的乖張『性』格,讓我很快便入了戲,我一邊學著清朝的奴才那樣單膝跪地,一邊把裝著藍大秘密資料的牛皮信封高舉過頂,畢恭畢敬的呈給“皇上”。我心裏是咬牙切齒的恨,頓足捶胸的悔啊,早知要受這奴才氣,還不如和羅家的小妾遠走高飛來得痛快。


    商儀似乎看出了我心中的不快,緊接著便把我拉了起來,把我的雙手放在她的『乳』房上,春情『蕩』漾地說:“張爽,我知道你的『性』格,不過今天你就滿足一下我的虛榮吧,如果你了解女人,你就知道她們的虛榮心比起男人來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書房這場戲委屈你了,待會兒,浴池那場戲我會讓你好好享受一下什麽叫帝王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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