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整個中土,都因為靈空島上降下來的仙旨,而鬧得天翻地覆的時候,洪三正從四海島歸來的路上。


    巧的是,當他回到杭州的那天,就是來杭州刺探情報的修真者們剛剛離開的那天。


    好洪三天性謹慎,為了隱秘行蹤,洪三讓般若將自己放押鬼瓶裏,然後讓般若附人的影子裏,進了杭州城。不然的話,一個不小心,說不定就迎麵撞上。


    而當般若潛入林宛如等人議事的單間裏,突然一下子從平地裏竄出來的時候,林宛如等人也嚇了一跳。好林宛如他們都認得般若,不然宋子玉和喋玉妮說不定會下意識地大打出手。


    近實是發生太多奇怪的事了,搞得大家都神經緊張起來。


    “般若島主,你怎麽會這裏?”


    林宛如的話剛問完,般若就把洪三從押鬼瓶裏給倒了出來。洪三從地上站起來,衝著林宛如等人笑了笑,問道:“怎麽了?怎麽看你們都好像很緊張的樣子,發生什麽不得了的事情了嗎?”


    “天啊,你老人家總算是回來了,你可知道中土的天都都被鬧翻了。”林宛如見到洪三出現,馬上拉著他的手,嚷道,“就連子玉的師父紅梅道人都來了。”


    林宛如突然說這麽一通,弄得洪三一頭霧水,“這到底都是怎麽回事啊?”


    於是,這幾天被盤問得頭暈腦脹的喋玉妮和林宛如,馬上你一言我一語的將事情給說了出來,宋子玉聽到關鍵處,也會偶爾補上一兩句。


    一柱香的功夫之後,洪三終於把整件事情給弄清楚了,他嘖了一下。摸著下巴道:“這麽說,靈空島的那些白癡,現還以為我人那邊?嗯,這是件好事。可以給我們贏得足夠的時間……”


    “那我們王城的計劃,是不是還有按期舉行?”林宛如問道。


    洪三點了點頭,說道:“當然要,為什麽不呢?這可是個大好的機會。仙旨降臨,八大修真門派把王城鬧得一塌糊塗,雄闊海現一門心思想著應對那些老爺們,自然沒有那麽多心思來防範我們的動作。依我看,事不宜遲。馬上動手。不過,這次我恐怕不能去了,要是被那些修真門派的人看見。那可就麻煩了。還是讓般若島主,帶著宛如你的信物,去王城組織這件事情吧?”


    林宛如點頭道:“對,不隻是如此,洪三你自己恐怕也要把相貌和你的先天元氣都改一下,量讓靈空島的人以為你還那邊。他們誤解的時間越長。我們的空間就越大。”


    洪三讚同地點了點頭,又問道:“你們杭州這邊的事情準備得如何了?”


    聽到洪三這麽問,林宛如和金玉堂互看了一眼,然後笑著搖了搖頭,答道:“我們林家杭州根深蒂固,軍隊中有許多中層都是我們林家的人。這一個月運作下來。雖然因為保密的關係,還有許多將領沒敢接觸。但是就目前我們所確定的支持者,再加上我們林家自己的三千私有武力,足以起事。而且,杭州將軍軍政極為無能,根本不得軍心,而他手下。也沒有什麽特別有威望的將領,所以我們一旦起事,再有大義身份,穩定大局當不成問題。”


    “那就好。”洪三滿意地抿了抿嘴唇,然後又嘖了一聲,自言自語道,“可惜,宛如你是女兒身啊。”


    洪三的這句話,林宛如幾位不愛聽,幾乎是本能地就反問道:“女兒身?女兒身怎麽了?”


    洪三趕緊陪笑道:“宛如,你不要見怪,我現心裏想的,是將軍的人選。本來無論是才智還是名望,你都堪當將軍大任,隻可惜你是女兒身。而你們林家除了你之外,就隻剩下你爺爺能端出來了,但是……讓你爺爺當將軍……”


    洪三說到這裏,就想到林鳳翔那種天下舍我其誰的樣子,頓時感到頭疼愈裂。而對於洪三的這種感受,除了沒有跟林鳳翔見過麵的般若以外,其他人都都感同身受。


    林鳳翔的特征實是過於突出了,以至於隻要見過他一麵,你就難以有勇氣想象當他真的手掌大權時候會是什麽模樣。


    “對啊,這其實也是我一直憂心的事情,除了爺爺之外,真的不知道還能端什麽人出來。本來你也是個人選,你多少有個二品侍郎的身份。但是,偏偏你又必須隱瞞身份。可是……如果讓爺爺坐那個位子上的話……”林宛如長歎了口氣,不知道說什麽是好了。


    就大家都一籌莫展的時候,金玉堂站了起來,她環顧一圈,然後說道:“誰說女人就不能當將軍?宛如,你就開個這頭,當個女將軍。”


    林宛如幾乎是馬上就跳起來,連連搖手道:“哈?這怎麽可以?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例子呢?”


    “這有什麽不可以?規矩是人定的,以前沒有人做過,不等於現就不能做。咱們場的幾個人,不可思議的事情幹了又不是一件兩件,多這一件又有何妨呢?”金玉堂說著,看了林宛如一眼,“再者說了,如果你想把一切都搞砸的話,你就讓你爺爺出來好了。”


    被金玉堂這麽說,林宛如頓時有些猶豫起來。而這時候,洪三馬上跟著說道:“我讚成,金大娘說得對,別人沒幹過的事,不等於咱們不能幹。我們不但要幹,而且還要幹得天經地義,名正言順。”


    喋玉妮聽到洪三這麽說,馬上看了他一眼,笑道:“洪三,你是不是又想出什麽鬼主意了?”


    洪三笑了笑,說道:“鬼主意沒有,神仙主意倒是有一個。我打算讓白癡皇帝發下十七份詔書,號召天下將軍清君側。但是杭州將軍也參與了刺殺案。所以皇帝對他不信任,這份詔書並不是給他。而是給宛如的,要宛如接替杭州將軍的職位清君側。”


    洪三剛說完,喋玉妮馬上嗤之以鼻道:“你這不是鬼扯麽?林宛如她爺爺是出了名的反賊頭頭。皇帝封反賊的孫女當杭州將軍,你這故事也太假了吧?”


    “一點都不扯,我們隻要聖旨上說,林家乃是杭州第一望族,朕一直寄於殷切厚望,隻可惜林鳳翔過往一直冥頑不靈,甚失朕望。所幸林宛如深明大義,不但勸得爺爺翻然悔悟。而且還幫辦和為貴商號,於國有功。”說到這裏,洪三笑了笑。“你們看,如果是這樣的話,宛如當這個女將軍就說得通了吧?”


    這時候,林宛如連連搖頭道:“通是說得通了,但是按你所說,我爺爺就必須公開聲明放棄叛亂的意願。轉變為忠臣。雖說亂世之中,今日反賊,明日忠臣的事情屢見不鮮。但是以我爺爺他的個性,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同意做這件事的啊。”


    洪三笑道:“宛如,你做人何必那麽老實呢?這件事何須你爺爺做?到時候,我們找幾個文筆好的書生。草擬一封感人至深,翻然悔悟的公開聲明,然後印成十萬份,滿世界派發去,不就行了?”


    “這怎麽可以?我爺爺要是知道,非殺了我不可。”林宛如後怕地說道。


    “不用怕,你爺爺要反的。無非是白癡皇帝,我們都替他把白癡皇帝殺了,他還有什麽好反頭?隻是寫封假悔悟信而已,又不掉半兩肉的,一封信換來杭州將軍的地盤,這麽便宜的生意都不做,你爺爺沒那麽傻吧?”


    “那是你的立場,我爺爺看來,臉麵超過一切。他一直頗以十八路反王總軍師的身份為傲,現你要他突然掉頭,你讓他怎麽給那些反王交待?”


    洪三蔑視地笑了笑,說道:“跟他們那些苟且之輩什麽好交代的?那些反王不過都是牆頭草而已。倘若你們林家能夠坐擁杭州將軍的實力,我敢保證他們之中大半都會乖乖來投靠的。”


    林宛如還要說什麽的時候,金玉堂開口了,“奪取政權之後,宛如你好是馬上派出信使,讓那些反王到杭州來覲見。能來多少個,來多少個,也讓你爺爺有個寬慰,至於其他的,你就交給金大娘吧,我會跟你爺爺說的。他這個人,要說幼稚,也夠幼稚,但是畢竟是那麽大的人,虛名和實利,哪個輕,哪個重,我相信他還是分得清楚的,至多是耍些小孩子脾氣而已,應當不至於出什麽大亂子的。”


    “你看,金大娘都說了,怎麽樣?是不是照辦?”


    看到金玉堂和洪三立場一致,林宛如頓時有些動心,但是她還是有些猶豫地問道:“洪三啊,我們不如不搞這個矯旨的名堂吧,反正有沒有聖旨,這塊地盤咱們都是要拿下地。既然如此,何必給自己找這個麻煩呢?”


    洪三搖了搖頭,說道:“不行,名不正,則言不順,凡事都得有個說頭。不然的話,我們自己也是篡權,又拿什麽去譴責雄闊海呢?所以,矯旨這件事,非幹不可。”


    林宛如站原地,猶豫了老半天之後,終於點頭表示同意,“好吧,既然如此,那就辦吧,我這就去草擬聖旨。”


    林宛如說著,就皺著眉頭匆匆離開了。


    這時候,洪三又轉過身,對般若說道:“島主,現正是好的機會,還煩請您馬上出發,火速去王城。到了王城,先去找王可兒,讓她按照我們原定的計劃行動。除此之外,你還要讓她記得帶上十七塊寫聖旨用的錦緞,上麵都要蓋好聖旨。”


    “這一切辦妥之後,你先接應王可兒三人,接應完他們之後,你要找機會將何保抓來。反正這次,你帶了四個仙瓶,除了王可兒他們三個人之外,還有一個多的,就留給何保好了。白癡皇帶的聖旨,幾乎全部都是出自何保之手。將他擒到了杭州之後,我們再讓他撰寫聖旨。寫完之後將他殺人滅口,一切就顯得天衣無縫了。”


    “島主,你一定要切記,先接應王可兒。爾後才能去動何保,切不可先動何保,以免讓雄闊海生出警覺。我們這段時間杭州會馬上開始力籌備修真原料,以準備將來與風宇島的一戰。”


    般若細細地將洪三的話聽完之後,點了點頭,“好,我這就走。”


    說著,般若便隱入影子裏。消失不見了。


    三天後,王城。


    八大掌門總算是都離開了,但是每個門派。都王城留了兩個長老,大有一副不查出真相,誓不罷休的架勢。


    白天被眾位修真者纏得有些焦頭爛額的雄闊海,和碧連天坐書房裏,仰天長歎,“碧大人啊。我真是快要被這些家夥們搞瘋了,這種日子何年何月才是個頭啊?”


    誰知道,碧連天卻搖手道:“王爺,聰明麵上看,洪三跟王爺隻是上下屬關係,除此之外。半點幹係都沒有。他的冶煉員外郎的官銜,以及他冶煉侍郎的官銜,全都是皇上和何保給他的,怎麽都扯不到您的身上來。所以洪三這件事情雖然纏人,但是隻要王爺方寸不亂,是出不了什麽大問題的。現真正需要擔心的,是有心人趁著這種亂局生事”


    “生事?”當聽到這兩個字。雄闊海略微皺了皺眉頭,問碧連天道,“碧大人,你覺得眼下這種情形,有什麽事可以生?”


    碧連天本來張嘴就想說,達個時候有可能生事的,就是杭州林家。但是他想起自己對金玉堂的許諾,又想起自己說要去杭州火燒水雲間,結果無功而返,如果這個時候再次提到林家,難免雄闊海心裏才什麽想法,所以他隻能轉口道:“何保不是個老實人,要注意他,不要讓他跟那些修真界的長老們太近。”


    雄闊海並不知道碧連天心裏有那麽多想法,有些輕蔑地揮了揮手,說道:“何保不過是一界閹奴而已,全靠陛下的餘蔭度日,能夠掀起什麽風浪?而且,修真界個個清高自持,又有誰會願意跟這種人攪和一起,碧大人多慮了。


    碧連天這時候腦子裏一直想林家的事,所以聽雄闊海這番話的時候,並不是很仔細,沒有怎麽轉過神來,所以反應慢了一些。


    而雄闊海見他這樣,以為是碧連天怪自己不接納他的建言,於是便又點了點頭,“不過,碧連天你的擔心也有道理。何保為人奸詐,又懂阿諛奉承,難保他不攀上哪一個。還是派上兩個府中精英,跟他身旁好了。”


    “王爺英明。”


    就雄闊海書房跟碧連天各懷心思的商討的時候,他們怎麽也沒有想到,皇宮的另一個角落,有另外兩個人也商討著對他們有著致命打擊的事情。


    和林宛如他們一樣,看到般若突然從影子裏給鑽了出來,正午睡,睡得睡眼朦朧的王可兒給嚇了個半死,“我的租宗,人嚇人,嚇死人的?”


    抱怨完之後,王可兒看了看四周,並沒有人,趕緊清聲道:“全都走遠一些,不要妨礙哀家午休。”


    站門外的婢女太監,趕緊走遠了一些。


    這時候,王可兒才敢小聲問般若,“你怎麽又來了?”


    “這次不是我要來,是洪三讓我來的。”般若說道。


    一聽到這個,王可兒馬上笑著說道:“哈!洪三那家夥果然沒死?”


    “洪三不是一般人,想要他死,可沒那麽容易。”般若說著,警覺地看了看四周,“這裏是皇官,雄闊海就這裏麵,我這裏待得越久,被他發現的可能性愈大,我們長話短說。洪三要你做兩件事?”


    “哪兩件?”


    “第一件,他要你偷十七份寫聖旨用的錦緞,上麵都要蓋了璽印的。”


    王可兒笑了笑,說道:“我還當是什麽了不得的事,隻是這種小事啊?這種錦緞禦書房有的是,玉璽也那裏,我哪天找個空擋,隨便找幾十張錦緞,拿上玉璽一通蓋就完了。第二件呢?”


    “第二件,他要你毒死皇帝。”


    這一下,王可兒再也笑不出來,臉上頓時露出害怕與駭人的臉色。而般若顯然是不大懂得察言觀色的人。明明見到王可兒這臉色,居然還把帶來的毒藥給遞上去,“這毒藥叫做‘春天的幻覺’服用之後,六個時辰之內,會處於一種極為快樂和幸福的狀態,之後就會這種狀態中死去,是一種極為仁慈的毒藥。”


    王可兒拚命地眨著眼睛。看了看般若,又看了看這瓶毒藥,卻怎麽也不敢伸手去拿這瓶毒藥。


    這時候。般若便問道:“怎麽?你不舍得殺那白癡皇帝麽?”


    王可兒啐了一口,說道:“誰說舍不得?他天天都要折磨我,我巴不得他早點去死。”


    “那你還猶豫什麽?”般若又問道。


    “拜托,這可是弑君,要滅九族地。”王可兒剛說到這裏,又歎了口氣。“雖煞我九族都大概隻剩我一個了,但是……”


    “我當是什麽事,原來你是怕死啊?”般若笑道。


    王可兒瞪了般若一眼,說道:“廢話,難不成你不怕死?”


    “這個你放心,洪三早就已經安排好了的。不然的話。也不會讓我來了。“般若說著,便將洪三的安排說了一遍。


    聽完般若的話之後,王可兒這才鬆了口氣,“好吧,看洪三這家夥還知道要幫我安排後路的份上,那我就鋌而走險一次吧。反正這皇宮裏,我過得也是生不如死了。”


    王可兒從身上掏出一個玉佩。“錦緞我明天就去拿,你明天拿著這個玉佩去白馬寺禪房見莫雲,今天正是我派人跟他聯絡的時間,你拿這玉佩給他,他就知道你是我認識的人。然後你就告訴他,讓他後天帶著談笑那裏等,到時候我們三個人一起離開。你記住,隻告訴他,讓他那裏等,一起離開王城,其他的不要多說,這事情太可怕了,我怕嚇著他。”


    王可兒說著,又將莫雲的身體相貌給說了一遍,爾後說道,“這些事情辦好之後,你要記得明晚再來通知我,確定之後,我就動手,後天我們就跑。”


    “好,我記下了。”般若說著,有趕緊從影子裏消失。


    隻留下王可兒一個人躺床上,不停地深呼吸,嘴裏喃喃自語道:“洪三啊洪三,你真是個魔鬼啊,弑君這種事你居然都想得出來,我王可兒算是上了賊船,唉,真是前世欠了你的。”


    第二天,雄闊海派的兩個人來到了何保身邊。何保雖然心中極為不快,但是臉上卻是裝成著很感謝的樣子,接受了這種監視。


    而同一天,王可兒裝作百無聊賴的樣子,逛進了白癡皇帝的禦書房。


    按照常理,皇帝的禦書房是不能隨便進的。但是自從白癡皇帝登基之後,皇宮裏基本上已經沒有什麽常理可言了。尤其是王可兒是受寵愛的妃子,所以她進禦書房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等到她從容不迫地,將十七份錦緞都蓋上璽印,再走出來,還是沒有人來過問一聲。她把這些錦緞藏裙擺裏,大搖大擺地走回自己的寢宮。


    這個時候,般若也白馬寺見到了莫雲。除了般若突然從影子裏冒出來把莫雲嚇了一跳之外,其他一切正常。當看到般若手中拿著的王可兒玉佩,莫雲便完全相信了般若。


    兩人談好之後,便各自分手,莫雲趕緊趕回去見談笑,般若則再次到皇宮裏去見王可兒。


    當莫雲回到和為貴,告訴談笑,明天就要離開王城,前往杭州之後,談笑馬上發了狂一般,開始以點驗產品的名義,開始和為貴裏瘋狂地刮了起來。


    反正假洪三現不,蕭瀾等人又被修真派的人盤得都要虛脫了,這個時候根本就沒有人來管他。結果,僅用了十個時辰,談笑就幾乎把和為貴煉出來的像樣的法寶,還有一些陣法石全都刮一空。甚至於臨出門之前,他還把三十九座庫煉器爐,以及差不多十萬兩黃金白銀,全部給刮走了。


    總而言之。他一共給自己弄了四個乾坤袋,一個九階,兩個七階,一個四階。四個乾坤袋全都給塞滿了,你想想看,這得有多少東西?除了少數已經被雄闊海要走的仙器之外,和為貴這九個月所有的成果都被談笑給幹走了。


    隻可惜乾坤袋裏不能裝人,不然談笑簡直恨不得把他培訓出來的那幾百個煉器師都一起裝走。


    就刮這方麵的才能而言,他可比宋子玉有資格做洪三的義兄弟了。


    當然了,這些都是後話。


    皇官,王可兒聽到般若一切順利的回報之後。將錦緞都交給了般若,煞後便自己一個人坐床上,極力地將自己的神經鎮定下來。


    她這一坐就是兩個時辰。兩個時辰之後,她讓婢女去報告雄闊海,說她近心神不寧,想去白馬寺上上香。


    當雄闊海收到王可兒的申請的時候,他正麵對龍虎山派長老禮貌之至,而又煩人之至的問話。來來去去都是那幾個老問題。問得他簡直恨不得一頭撞死。


    所以當王可兒的婢女來問他上香的事情的時候,他也沒有頭腦多想,隻是隨口說道:“去吧。”然後便強迫自己擠出笑臉,麵對龍虎山的長老,“前輩,洪三的失蹤真的與我無關。我與他素來沒有任何交情,隻是同朝為官而已,我完全沒有必要庇護他……”


    收到婢女傳回來的佳音之後,王可兒原本有些疏解的情緒,又猛的緊張起來。


    雖說她對白癡皇帝已經感到厭煩之至,但是她沒有真恨他到想要置他於死地的地步。準確地說,以王可兒的個性。其實並沒有下手置任何人於死地的決心。


    這一次決定這麽做,隻是因為洪三要求而已。


    所以,王可兒不得不拚命地房間裏踱步,不斷地深呼吸,讓自己的情緒放鬆下來。結果這樣折騰來,折騰去,不知不覺,就到了深夜。


    這時候,王可兒眼看不能再拖了,於是便派人去請白癡皇帝。


    白癡皇帝果然應約而來。


    而這一夜,因為心中懷有愧疚,所以王可兒不再是虛應故事,而是用自己的整個身心親迎合白癡皇帝。而出乎人意料之外的是,這個晚上白癡皇帝竟然顯得格外英勇,梅開三度,而且每次都能維持兩三柱香的時間。


    兩個人一直折騰到第二天天快亮的時候,王可兒終究還是硬起心腸,將般若帶來的毒藥,倒了床邊的碗裏的茶水中。


    就她倒藥的時候,白癡皇帝突然坐了起來把王可兒嚇得心髒都快跳了出來,“陛下。”


    白癡皇帝看著王可兒,問道:“可兒,你是不是很想朕死?”


    聽到白癡皇帝這麽說,王可兒突然覺得腦袋一陣猛地充血,但是臉上還是強裝鎮定道:“沒……沒有啊。”


    “其實,累地不隻是你……朕……朕也累……朕雖然傻……但是朕其實不是個壞人……朕隻是不是個好皇帝而已……朕沒有想過要害人,可是卻有那麽多人想要害朕,現……連你也要害朕……”白癡皇帝留著淚說完,伸手將喂有毒藥的茶水,一口氣喝了個幹淨,然後一個翻身躺床上。


    王可兒坐床邊,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白癡皇帝她麵前哭鬧,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但是這一次卻是王可兒第一次感到真的心痛,“陛下,臣妾……對不起你!”


    這時候,白癡皇帝又坐了起來,拍著王可兒的肩膀,以他前所未有的清醒說道:“其實你不害朕,朕也沒幾年好活了。朕這樣死了,起碼還能讓你真心為朕心痛一回。起碼,你害朕之前,還會真心讓朕開心一晚上,給朕吃的這毒藥也是讓朕開心的毒藥,總好過外麵那些人。”


    白癡皇帝說完,又開始流淚,仿佛是害羞一般,他又重躺床上,用被子蒙著自己的頭,哭道:“現不是你不要朕,是朕不要你,你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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