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犯顏直諫
見熊成基改口稱自己為“委員長”，趙北就知道對方會錯了意，於是搖了搖頭。
“味根，這幾人既然已經幡然悔悟，咱們自然不能趕殺絕，總要給他們一個洗心革麵的機會麽。之所以請你過來，並給你看這些伏辯，隻是為了讓你明白現的這個局勢。自從前天江蘇省議員遭到陸建章大逮捕之後，國會裏的那些議員們就開始疑神疑鬼，有的人罵中樞搞政變，有的人草木皆兵，甚至逃去了租界，連議員都不敢做了，這些事實你也清楚，現的這個局麵，有些混亂，對國家沒有好處，也會影響國民的情緒，所以，中樞決定先把人心安定下來。
中樞認為，現的國會裏，聯合陣線固然占有絕對優勢，可是國民同盟那邊也有一定勢力，而且，也正是因為國民同盟這種背地裏搞小動作的做法引起了混亂，如果不是他們對中樞的外交政策指手畫腳的話，這些主動寫伏辯和自白書的議員怎麽會如此的杯弓蛇影呢？這些人看來，中樞好象真的搞政變一樣，這簡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麽，豈有此理！”
總統這話說得懇切，不由熊成基不信，確實，自從“總統策劃政變”的傳聞國會裏流傳開去之後，熊成基一直為中樞和總統辯解，他不相信革命者出身的趙北會用袁世凱的手段破壞共和製度，不過，從這幾份伏辯來看，國會裏確實有一批議員堅持認為江蘇的“國民同盟大逮捕”就是總統針對國民同盟的政變，說不好，這就是一係列逮捕和殺戮的開端，所以，那些原本參與了國民同盟彈劾總統密謀的聯合陣線成員嚇破了膽，他們沒去租界，也沒膽量繼續跟國民同盟合作，所以，終他們選擇了向總統自首，以換取總統的寬大處理。
這叫“洗心革麵”，但像是“識時務者為俊傑”。
“總統是想讓我出麵安撫國會議員？”熊成基揣測著趙北的用意。
“是的，我想請你去一趟天津，現不少國民同盟的議員都逃到了天津租界，現他們雖然租界裏暫時蟄伏下來，可是難保以後不會有人利用他們做文章，所以，必須快將他們勸回國會，你帶著我的親筆信過去，跟他們說，江蘇的事情是陸建章和徐寶山主持，中樞並不直接幹預，雖然司法部也參與其事，可是現司法**運行，中樞怎麽會去幹涉呢？所以，無論抓的是什麽人，國會是國會，省議院是省議院，兩碼事，隻要沒有參與對汪省長的刺殺密謀，就大可放心的做他們的議員，不必整天疑神疑鬼，當心中了他人圈套。”
“為何不請張季直出山？他是副總統，又是國民同盟黨魁，他去勸說，自然比我這個外人管用得多。張季直現就京裏，今晚他還請黎議長和湯議長赴宴，他都沒跑，那些國民同盟的小嘍羅跑什麽啊？難道真是做賊心虛？”
熊成基有些奇怪，作為國民同盟的黨魁，張謇現沒逃去租界，反而那些手下的小嘍羅逃走了，這種情況確實有些反常。
“小嘍羅跑了，可是黨魁沒跑，這說明了什麽？這說明，這很可能就是他們的安排，明白了這一點，你就明白我為什麽不叫張季直去安撫那幫議員了。本來，我是想請黃克強跑一趟天津的，可是考慮到他現健康情況大不如前，所以隻好委屈味根跑一趟天津了，你也是革命元勳，而且還是我國憲政楷模宋鈍初先生的關門弟子，議員們中間也有號召力。”
總統前頭那幾句話說得有些誅心，這讓熊成基有些擔憂，遲疑了一下，他還是決定問一問。
“司法部下令逮捕江蘇省議員，事先一定是取得了總統認可的，不知總統能否告之熊某，陸建章和徐寶山逮捕那麽多人，手上是否有真憑實據？或者幹脆就是風聞拿人？”
趙北沉吟片刻，說道：“味根，我跟你說實話，關於這個問題，我也回答不上來，因為這證據現掌握專案組手裏，尚未傳過來，所以，我現也隻能等待，和國會議員們一樣，等著審訊結果，等著水落石出，現我國是法治國家，不許刑訊逼供，也就不必擔心嫌疑人屈打成招。”
熊成基點了點頭，想了想，又問道：“如果是抓錯了人呢？中樞恐怕要找個台階下啊。司法部、內政部甚至專案組恐怕必須有人出麵為此承擔責任，向國民謝罪。”
趙北淡淡一笑，說道：“味根的擔憂不無道理，但是現談這個還為時尚早，一切還是等專案組的報告遞上來再說吧。說實的，我相信陸建章的能力，他一定能夠查明‘一號專案’的真相。”
“那好，我這就出發去天津，沒有火車的話，我就坐汽車過去，還請總統派一輛汽車和一名司機。”
熊成基放下心來，隻是對於他能否勸說那些躲租界的國會議員返回國會卻是沒有多少信心，現國會裏確實有些人心惶惶的感覺，就連剛才的美國商會的晚宴上，人們的話題也主要集中江蘇的“國民同盟大逮捕”上。
對於國民同盟的“政變”論，熊成基是反對的，他不相信聯合陣線搞什麽政變，但是另一方麵，熊成基確實也有些擔心國民同盟因此而被迫解散，那樣一來的話，這國會就真成了聯合陣線的一言堂了，到了那時候，這個中樞政府就完全失去了外部力量的監督，至於將來會發展成什麽樣子，那就是誰也說不清楚了。
作為宋教仁的關門弟子，熊成基對憲政理念非常推崇，也正因此，他對趙北的那個“軍政、訓政、憲政”三步走的政策持懷疑立場，他不相信人的道德，他與宋教仁一樣，認為權力必須被關進籠子裏，雖然現趙北還是一個革命者，而且他的強力領導下這個國家正逐步恢複健康，但是這並不能成為他大權獨攬的借口，因為人是有私心的，也是有私利的，這種私心和私利是國家利益和民族利益的大威脅，如果趙北真的打算永遠掌握中樞權力的話，那麽，國會或許是唯一可以對他進行製約的機構了。
現，趙北已經有些惟我獨尊的做事風格了，這非常危險，熊成基確實也很擔心，擔心趙北會自我膨脹到狂妄自大的地步，以致於終破壞法律，用非法手段摧毀國會裏的所有反對派。
想到這裏，熊成基決定提醒一下這位讓人難以捉摸的總統先生，他看來，這或許就是所謂的“犯顏直諫”，忠臣才敢做的事情，共和的忠臣，憲政的忠臣。
“振華，現國會裏有一種說法，說你想當終身大總統，我當然知道，這是旁人的汙蔑，可是眾口鑠金，你身為一國元首，也未必能抵擋的住。此次國會危機，或許是向國會議員們展示我們革命者無私心懷的好機會，振華，你為人所詬病的是以總統身份兼任聯合陣線委員長之職，我建議，等恰當的時候，你好能夠主動辭去聯合陣線委員長的職務，如此一來，那些攻擊你的人自然會閉嘴。”
熊成基的話讓趙北吃了一驚，過去不是沒有人建議他辭去聯合陣線黨魁的職務，可是聯合陣線高層人物都沒有就此發表意見，現熊成基的話確實有些突兀，甚至讓趙北有些疑心。
趙北的國家元首當得久了，他發現自己的疑心是越來越重了，而且，他也發現自己與熊成基這幫革命黨人似乎也是有些陌生了。
“味根，這話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別人對你講的？”趙北問道。
熊成基說道：“這是我自己的看法，與旁人無關。振華，我這話若是衝撞了你，你別往心裏去，我這個人，是個直性子的人，有什麽說什麽，我看來，一國元首確實不宜身兼多職，容易遭人詬病，而且也會影響工作效率。”
趙北點了點頭，說道：“味根，你的建議我記下了，不過我也必須提醒你，就憑目前聯合陣線這種凝聚力，除我之外，很難找出一個有足夠威望的人鎮住場子，現這種形勢之下，我必須繼續兼任一段時間的黨魁，至於以後，我或許會讓出黨魁的位子，但絕不是現。”
“我明白，現是多事之秋，確實一動不如一靜，不能讓別人鑽了空子，不能讓國會四分五裂。”
熊成基連連點頭，又與趙北聊了幾句，便告辭離去。
趙北吩咐副官為熊成基準備了兩輛汽車和兩名司機，並親自將熊成基送出總統府。
返回統帥堂後，趙北並未立即趕去寢室休息，而是背著手辦公室裏踱來踱去，整理著有些混亂的思緒。
本來，趙北的思緒是很清晰的，可是熊成基剛才的那段話讓他的思緒混亂起來。人都有自己的利益，也都有自己的想法，想讓部下永遠絕對忠誠於自己是不現實的，這一點，趙北心裏非常清楚，但是他確實沒有想到，熊成基這麽快就有自己的想法了。
“如果每一個部下都像秦四虎、朱大牛那樣一根筋，那該多好啊，上下同心，有力往一塊使，有勁往一起出，這才是理想中的政治集團啊。”
趙北心裏感慨了一番，不過他心裏也清楚，政治集團就是一幫有共同利益訴求的人組織起來的，這些人現有著相同的利益追求，但是未必將來也能繼續保證這種利益追求的一致性，所以，現實世界的政治集團總是存著內部鬥爭，聯合陣線就是代表。
“看起來，有必要加快腳步了，無論如何，必須先完成這個‘四年工業發展計劃’，並收拾完那幫地頭蛇。”
拿定主意，趙北拿起電話，搖通了總機，接通了侍從室。
“侍從室，立刻派一名副官去黎元洪寓所，將他請到統帥堂來，如果他還沒赴宴回去，那麽就等他府上，等他回去，立刻帶他來見我，如果他喝醉了酒，就等他醒了酒再過來。”
壓下電話，趙北喊來衛兵，就花園涼亭裏架了張涼床，支起蚊帳，打算這裏先休息休息，至於總統夫人那邊，隻能派人去通知一聲，說今晚總統不會回去睡覺了。
冷月森森，星光閃閃，雨後的清空氣讓人心曠神怡，躺涼床上，趙北很快進入了夢想。
作為一國元首，趙北確實很忙，也很累，但是他必須堅持下去，因為他堅信，這個國家需要他忙前忙後，而且，他也必須人們的誤解與質疑中艱難前進，這就是一個穿越者的曆史使命，而且也是他維護自己利益的必要措施。
見熊成基改口稱自己為“委員長”，趙北就知道對方會錯了意，於是搖了搖頭。
“味根，這幾人既然已經幡然悔悟，咱們自然不能趕殺絕，總要給他們一個洗心革麵的機會麽。之所以請你過來，並給你看這些伏辯，隻是為了讓你明白現的這個局勢。自從前天江蘇省議員遭到陸建章大逮捕之後，國會裏的那些議員們就開始疑神疑鬼，有的人罵中樞搞政變，有的人草木皆兵，甚至逃去了租界，連議員都不敢做了，這些事實你也清楚，現的這個局麵，有些混亂，對國家沒有好處，也會影響國民的情緒，所以，中樞決定先把人心安定下來。
中樞認為，現的國會裏，聯合陣線固然占有絕對優勢，可是國民同盟那邊也有一定勢力，而且，也正是因為國民同盟這種背地裏搞小動作的做法引起了混亂，如果不是他們對中樞的外交政策指手畫腳的話，這些主動寫伏辯和自白書的議員怎麽會如此的杯弓蛇影呢？這些人看來，中樞好象真的搞政變一樣，這簡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麽，豈有此理！”
總統這話說得懇切，不由熊成基不信，確實，自從“總統策劃政變”的傳聞國會裏流傳開去之後，熊成基一直為中樞和總統辯解，他不相信革命者出身的趙北會用袁世凱的手段破壞共和製度，不過，從這幾份伏辯來看，國會裏確實有一批議員堅持認為江蘇的“國民同盟大逮捕”就是總統針對國民同盟的政變，說不好，這就是一係列逮捕和殺戮的開端，所以，那些原本參與了國民同盟彈劾總統密謀的聯合陣線成員嚇破了膽，他們沒去租界，也沒膽量繼續跟國民同盟合作，所以，終他們選擇了向總統自首，以換取總統的寬大處理。
這叫“洗心革麵”，但像是“識時務者為俊傑”。
“總統是想讓我出麵安撫國會議員？”熊成基揣測著趙北的用意。
“是的，我想請你去一趟天津，現不少國民同盟的議員都逃到了天津租界，現他們雖然租界裏暫時蟄伏下來，可是難保以後不會有人利用他們做文章，所以，必須快將他們勸回國會，你帶著我的親筆信過去，跟他們說，江蘇的事情是陸建章和徐寶山主持，中樞並不直接幹預，雖然司法部也參與其事，可是現司法**運行，中樞怎麽會去幹涉呢？所以，無論抓的是什麽人，國會是國會，省議院是省議院，兩碼事，隻要沒有參與對汪省長的刺殺密謀，就大可放心的做他們的議員，不必整天疑神疑鬼，當心中了他人圈套。”
“為何不請張季直出山？他是副總統，又是國民同盟黨魁，他去勸說，自然比我這個外人管用得多。張季直現就京裏，今晚他還請黎議長和湯議長赴宴，他都沒跑，那些國民同盟的小嘍羅跑什麽啊？難道真是做賊心虛？”
熊成基有些奇怪，作為國民同盟的黨魁，張謇現沒逃去租界，反而那些手下的小嘍羅逃走了，這種情況確實有些反常。
“小嘍羅跑了，可是黨魁沒跑，這說明了什麽？這說明，這很可能就是他們的安排，明白了這一點，你就明白我為什麽不叫張季直去安撫那幫議員了。本來，我是想請黃克強跑一趟天津的，可是考慮到他現健康情況大不如前，所以隻好委屈味根跑一趟天津了，你也是革命元勳，而且還是我國憲政楷模宋鈍初先生的關門弟子，議員們中間也有號召力。”
總統前頭那幾句話說得有些誅心，這讓熊成基有些擔憂，遲疑了一下，他還是決定問一問。
“司法部下令逮捕江蘇省議員，事先一定是取得了總統認可的，不知總統能否告之熊某，陸建章和徐寶山逮捕那麽多人，手上是否有真憑實據？或者幹脆就是風聞拿人？”
趙北沉吟片刻，說道：“味根，我跟你說實話，關於這個問題，我也回答不上來，因為這證據現掌握專案組手裏，尚未傳過來，所以，我現也隻能等待，和國會議員們一樣，等著審訊結果，等著水落石出，現我國是法治國家，不許刑訊逼供，也就不必擔心嫌疑人屈打成招。”
熊成基點了點頭，想了想，又問道：“如果是抓錯了人呢？中樞恐怕要找個台階下啊。司法部、內政部甚至專案組恐怕必須有人出麵為此承擔責任，向國民謝罪。”
趙北淡淡一笑，說道：“味根的擔憂不無道理，但是現談這個還為時尚早，一切還是等專案組的報告遞上來再說吧。說實的，我相信陸建章的能力，他一定能夠查明‘一號專案’的真相。”
“那好，我這就出發去天津，沒有火車的話，我就坐汽車過去，還請總統派一輛汽車和一名司機。”
熊成基放下心來，隻是對於他能否勸說那些躲租界的國會議員返回國會卻是沒有多少信心，現國會裏確實有些人心惶惶的感覺，就連剛才的美國商會的晚宴上，人們的話題也主要集中江蘇的“國民同盟大逮捕”上。
對於國民同盟的“政變”論，熊成基是反對的，他不相信聯合陣線搞什麽政變，但是另一方麵，熊成基確實也有些擔心國民同盟因此而被迫解散，那樣一來的話，這國會就真成了聯合陣線的一言堂了，到了那時候，這個中樞政府就完全失去了外部力量的監督，至於將來會發展成什麽樣子，那就是誰也說不清楚了。
作為宋教仁的關門弟子，熊成基對憲政理念非常推崇，也正因此，他對趙北的那個“軍政、訓政、憲政”三步走的政策持懷疑立場，他不相信人的道德，他與宋教仁一樣，認為權力必須被關進籠子裏，雖然現趙北還是一個革命者，而且他的強力領導下這個國家正逐步恢複健康，但是這並不能成為他大權獨攬的借口，因為人是有私心的，也是有私利的，這種私心和私利是國家利益和民族利益的大威脅，如果趙北真的打算永遠掌握中樞權力的話，那麽，國會或許是唯一可以對他進行製約的機構了。
現，趙北已經有些惟我獨尊的做事風格了，這非常危險，熊成基確實也很擔心，擔心趙北會自我膨脹到狂妄自大的地步，以致於終破壞法律，用非法手段摧毀國會裏的所有反對派。
想到這裏，熊成基決定提醒一下這位讓人難以捉摸的總統先生，他看來，這或許就是所謂的“犯顏直諫”，忠臣才敢做的事情，共和的忠臣，憲政的忠臣。
“振華，現國會裏有一種說法，說你想當終身大總統，我當然知道，這是旁人的汙蔑，可是眾口鑠金，你身為一國元首，也未必能抵擋的住。此次國會危機，或許是向國會議員們展示我們革命者無私心懷的好機會，振華，你為人所詬病的是以總統身份兼任聯合陣線委員長之職，我建議，等恰當的時候，你好能夠主動辭去聯合陣線委員長的職務，如此一來，那些攻擊你的人自然會閉嘴。”
熊成基的話讓趙北吃了一驚，過去不是沒有人建議他辭去聯合陣線黨魁的職務，可是聯合陣線高層人物都沒有就此發表意見，現熊成基的話確實有些突兀，甚至讓趙北有些疑心。
趙北的國家元首當得久了，他發現自己的疑心是越來越重了，而且，他也發現自己與熊成基這幫革命黨人似乎也是有些陌生了。
“味根，這話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別人對你講的？”趙北問道。
熊成基說道：“這是我自己的看法，與旁人無關。振華，我這話若是衝撞了你，你別往心裏去，我這個人，是個直性子的人，有什麽說什麽，我看來，一國元首確實不宜身兼多職，容易遭人詬病，而且也會影響工作效率。”
趙北點了點頭，說道：“味根，你的建議我記下了，不過我也必須提醒你，就憑目前聯合陣線這種凝聚力，除我之外，很難找出一個有足夠威望的人鎮住場子，現這種形勢之下，我必須繼續兼任一段時間的黨魁，至於以後，我或許會讓出黨魁的位子，但絕不是現。”
“我明白，現是多事之秋，確實一動不如一靜，不能讓別人鑽了空子，不能讓國會四分五裂。”
熊成基連連點頭，又與趙北聊了幾句，便告辭離去。
趙北吩咐副官為熊成基準備了兩輛汽車和兩名司機，並親自將熊成基送出總統府。
返回統帥堂後，趙北並未立即趕去寢室休息，而是背著手辦公室裏踱來踱去，整理著有些混亂的思緒。
本來，趙北的思緒是很清晰的，可是熊成基剛才的那段話讓他的思緒混亂起來。人都有自己的利益，也都有自己的想法，想讓部下永遠絕對忠誠於自己是不現實的，這一點，趙北心裏非常清楚，但是他確實沒有想到，熊成基這麽快就有自己的想法了。
“如果每一個部下都像秦四虎、朱大牛那樣一根筋，那該多好啊，上下同心，有力往一塊使，有勁往一起出，這才是理想中的政治集團啊。”
趙北心裏感慨了一番，不過他心裏也清楚，政治集團就是一幫有共同利益訴求的人組織起來的，這些人現有著相同的利益追求，但是未必將來也能繼續保證這種利益追求的一致性，所以，現實世界的政治集團總是存著內部鬥爭，聯合陣線就是代表。
“看起來，有必要加快腳步了，無論如何，必須先完成這個‘四年工業發展計劃’，並收拾完那幫地頭蛇。”
拿定主意，趙北拿起電話，搖通了總機，接通了侍從室。
“侍從室，立刻派一名副官去黎元洪寓所，將他請到統帥堂來，如果他還沒赴宴回去，那麽就等他府上，等他回去，立刻帶他來見我，如果他喝醉了酒，就等他醒了酒再過來。”
壓下電話，趙北喊來衛兵，就花園涼亭裏架了張涼床，支起蚊帳，打算這裏先休息休息，至於總統夫人那邊，隻能派人去通知一聲，說今晚總統不會回去睡覺了。
冷月森森，星光閃閃，雨後的清空氣讓人心曠神怡，躺涼床上，趙北很快進入了夢想。
作為一國元首，趙北確實很忙，也很累，但是他必須堅持下去，因為他堅信，這個國家需要他忙前忙後，而且，他也必須人們的誤解與質疑中艱難前進，這就是一個穿越者的曆史使命，而且也是他維護自己利益的必要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