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6章利益交換（下）
見湯鄉銘有些迷茫，趙北隻好詳細的解釋一下。
“日本當然不會這麽輕易就將台灣島主權交還，那是附有條件的，而且不止一個條件，我國不幹涉日本太平洋上的‘行動自由’隻是其中的一個必要條件，而另一個必要條件，則是我國不向日本要求戰爭賠款，這個條件，顧維鈞上一封電報裏曾明確的說過。”
“不要戰爭賠款？那怎麽行？打了勝仗，當然要讓戰敗國賠款，不然的話，還叫什麽勝仗？當年日本擊敗俄國，因為沒有取戰爭賠款，結果差點引起國民暴動，此事可為前車之鑒，中樞必須慎重行事才是。”
湯鄉銘眉頭擰得緊，他這不僅是為中樞打算，也是為海軍打算，實際上，海軍部現也正巴望著日本的戰爭賠款，以便利用這些戰爭賠款加強海軍建設，當年甲午戰爭之後，日本就是利用中國的戰爭賠款完成了海軍裝備的換代，從而一躍而成為海軍強國，現，中國的海軍部也打算學一學當年的日本。
不過這話現不能講得那麽直白，要是叫總統知道海軍部打自己的小算盤，恐怕不會有什麽好臉色給湯鄉銘看，所以，湯鄉銘還是決定從這個民意上下手，總統也看重這個民意。
“湯總長的顧慮確實有些道理，不過現與當年日俄戰爭的情形不一樣，中國與日本的情況也不一樣，當年日本是以舉國之力、傾舉國之財進行得對俄戰爭，再加上甲午戰爭後日本從中國取大量戰爭賠款使日本國民貪欲漸起，因此，當日本政府無法從俄國政府手裏取戰爭賠款之後，日本國民的貪欲得不到滿足，自然會發泄一番。
但是中國的情況卻與日本很不一樣，自從國門洞開以來，每次對外戰爭總是戰敗賠款了事，可是此次對日作戰我國大獲全勝，不僅軍事上取得輝煌勝利，而且還可以收回國家主權，對於多數國民而言，這些都可以證明戰爭的勝利，至於賠款，有自然好，錦上添花，如果沒有，也不致於影響國民情緒，所以，湯總長是多慮了。”
趙北說是這麽說，不過這心裏也多少有些不痛快，本來他也是想讓日本給些戰爭賠款的，可是顧維鈞的電報上卻說日本使團堅決不肯討論戰爭賠款的事情，此事比起台灣島問題來棘手，日本政府非常乎這個麵子問題，好象賠款就承認戰敗，不賠款就不算戰敗一樣。
至於台灣島交還問題，倒是有些出乎趙北預料，他原來以為日本不會輕易交還台灣島的，但是現看來，日本政府這個問題上似乎比較動搖，或許是島內反日起義嚇壞了日本政府，或許是美國的外交壓力起了作用，但可能是日本政府被顧維鈞要求巨額戰爭賠款的策略給嚇住了。
當然，日本作為一個後起的殖民列強，當然不會這麽輕易的答應將台灣島交還給中國，實際上日本政府提出了一係列的“附加條件”，不要求戰爭賠款和不幹涉日本太平洋的行動自由隻是其中的兩個必要條件而已，至於其它的附加條件，足足有十多條，比如說，二十年內保證日本商人對島內某些礦產資源的共同開采權，保證日本國民島內已擁有的企業的所有權，中國收回台灣島主權若幹年內不得島上建立海軍基地、也不得島上駐屯正規部隊，日本漁船也擁有台灣海域捕魚的權力……這些附加條件相當的苛刻，有的可以接受，有的不能接受，現，顧維鈞仍菲律賓那邊與日本使團扯皮，不過日本人顯得非常急噪，似乎是想快結束談判，簽訂和平協議，然後派遣艦隊進攻德國太平洋上的殖民地，所以，這些條件或許可以修改。
趙北很清楚，飯必須一口一口的吃，中國已衰落太久，就靠一場局部戰爭是不太可能將日本一舉徹底打垮的，所以，對於顧維鈞的某些建議，趙北是可以接受的，其中就包括用戰爭賠款換取日本交還台灣島。
可是湯鄉銘就不是這麽想了，此次戰爭擊敗日本，中**隊中不少高級軍官都有些自滿情緒，湯鄉銘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之一，他看來，好象經此一戰，日本就已經被完全打垮一樣，可以任由中國揉捏了。
所以，對於顧維鈞的這個“戰爭賠款換台灣島”的建議，湯鄉銘是不怎麽讚成的，海軍部還指望利用這些戰爭賠款加強海軍建設呢。
“總統鈞鑒。如果不能向日本取戰爭賠款的話，我倒不是擔心國民不滿，而是擔心會影響總統的威望，因此，我看來，好還是叮囑顧次長一聲，叫他多少跟日本人要些戰爭賠款，台灣島我們要，戰爭賠款我們也要。畢竟，我們是戰勝國，日本若是不服，那麽再打就是了。”
湯鄉銘立刻拿出了他的建議，這個建議趙北看來，多少是有些狂妄的，隻不過這位年輕的海軍總長自己並未意識到這一點。
“再打就是了？湯總長，你說得倒是輕鬆，再打下去的話，戰費從哪裏劃撥？生產軍火武器的經費從哪裏調撥？你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現歐洲戰爭已全麵爆發，各種與戰爭相關的原材料看漲，硝石、鋼鐵的價格已漲了兩倍有餘，雖說以前中樞有一些儲備，可是如果都用對日戰爭上，將來一旦邊疆又起狼煙，沒有了儲備，難道你讓中樞灑豆成兵、點鋼為槍麽？
再說了，戰爭一日不停，商人一日不敢放開膽量投資工業，現歐洲工業都忙著滿足戰爭需求，正是我國工業趁機崛起之時，這個時候我們不去想著如何發展工業與商業，卻去忙著打日本，你真當我是戰爭販子啊？”
趙北這話說得一點也不客氣，他並不是不想一舉解決日本，但是問題於，如果現繼續戰爭的話，那麽不僅會打亂他的整個戰略部署，而且也會使國家錯過發展的良機，所以，他現的想法與顧維鈞一樣，也與那些中國的實業家一樣，都急於快結束戰爭狀態，將整個國家的注意力轉到工業建設上去，利用歐洲大戰的機會，實現國家工業的快速發展。
見總統似乎有些生氣，湯鄉銘趕緊打住話頭，他本來是打算利用德國話題扯出那份《海軍五年建設方針》的，但是現看來，這個目的沒有達到，現拿出那份計劃草案的話，很可能適得其反，與其挨總統一頓臭罵，不如另選時機再提此事。
於是，湯鄉銘迅速結束了這個話題的討論，適時告辭，離開了統帥堂。
湯鄉銘走後，趙北仍辦公室裏踱來踱去，思考著對日和談的交涉問題。
現英國正催促日本參加對德作戰，而日本政府也有些躍躍欲試，不過因為遲遲不能與中國達成和平協議，與中國的戰爭狀態就不能解除，這種情況之下，日本政府自然不敢兩線作戰，所以，目前的情況下，中日之間的關係直接影響到整個太平洋地區的戰略格局，這並不是誇張，而是事實。
與趙北穿越之前的那個曆史位麵不同，現，因為東南亞地區的危機，美國加強了太平洋西岸的海軍力量，這種局麵之下，如果日本海軍太平洋上有所行動的話，美國海軍會不會也做出相應的行動呢？
如果美國政府反對，日本政府會不會堅持進攻德國太平洋上的殖民地呢？畢竟，這場東北亞戰爭中，日本的軍事力量遭到了削弱，而且日本海軍的弱點也海戰中暴露出來，實際上，美國政府已經決定從國內調幾艘潛水艇到菲律賓，因為潛水艇這場東北亞戰爭中的表現讓人印象深刻。
其實趙北是完全支持日本向太平洋方向擴張的，作為一名曆史的穿越者，趙北非常清楚日本的國民性格，以及日本政府的政策取向，對於一個急於向外擴張的後起工業國而言，必須尋找一個擴張的方向，以釋放工業發展過程中所產生的內部壓力，曆史上，日本選擇的擴張方向是東亞大陸，但是整個擴張的過程並不順利，所以日本又選擇了同時向太平洋方向擴張，並因此而導致了太平洋戰爭，終日本戰敗，成為美國全球戰略中的一個重要角色。
但是現的情況與曆史上很不相同，所以日本的行動與曆史上的也很不一樣。
曆史上，1914年歐戰爆發之後，日本立即應英國邀請參加了對德作戰，不過其作戰的主要方向是山東半島，試圖將山東半島也納入日本的勢力範圍，而偏偏當時的袁世凱北洋政府根本無力製止日本對山東的野心，後來僅僅是因為列強的製約，日本的野心才沒有得逞，但仍山東取得了一些特權。
而現，趙北通過一場局部戰爭挫敗了日本對東亞大陸的覬覦，而且也使日本政府清醒的意識到了中國力量的崛起，現的日本政府正麵臨著戰略上的重大轉向問題，是繼續向東亞大陸擴張，還是調頭南下，向太平洋方向擴張？這是擺日本政府麵前的首要工作。
趙北希望日本政府將日本的戰略擴張方向確定為太平洋方向，因為隻有這樣，以後的日本才不會再向中國方向擴張，那麽中國才能騰出手來解決東亞大陸的問題，鑒於曆史上日本有膽量向美國、英國開戰，那麽現，趙北完全有信心將這一曆史轉折提前。
也正是這種心態的影響下，趙北終同意了顧維鈞的那個“利益交換”策略，他想通過這種“示好”行動幫助日本政府裏的“南進派”掌握話語權，從而促使日本加快南下太平洋的腳步。
實際上，如果日本政府有膽量的話，趙北並不介意現就“幫助”日本攻打英國、法國東南亞的殖民地，隻有這樣，國際舊秩序才能被徹底改變。
國際秩序確實需要改變，不改變的話，中國就無法快速崛起，但是以目前中國的實力還不足以依靠自己的力量改變這種國際舊秩序，也正因此，趙北很希望日本為中國火中取栗。
當然，這個策略很冒風險，因為很可能會加強日本的實力，而且日本政府現未必會上當，所以，說來說去，這隻是趙北的一相情願而已，到底能否實施這個戰略，趙北心裏完全沒有把握，也正因此，他一直策劃南洋地區的危機，並且取得了一些成果，但是還不足以改變整個國際秩序。
“總機，接外務部，請外務部出麵，邀請美國駐華公使到總統府來，我有話對公使先生講。”
趙北辦公室裏琢磨了半個小時，然後拿起電話，搖通總機，吩咐外務部安排約見美國駐華公使。
現的國際局勢紛繁複雜，正是中國縱橫捭闔的時機，趙北決定好好把握這個時機，充分利用一下他對曆史發展趨勢的準確掌握。
見湯鄉銘有些迷茫，趙北隻好詳細的解釋一下。
“日本當然不會這麽輕易就將台灣島主權交還，那是附有條件的，而且不止一個條件，我國不幹涉日本太平洋上的‘行動自由’隻是其中的一個必要條件，而另一個必要條件，則是我國不向日本要求戰爭賠款，這個條件，顧維鈞上一封電報裏曾明確的說過。”
“不要戰爭賠款？那怎麽行？打了勝仗，當然要讓戰敗國賠款，不然的話，還叫什麽勝仗？當年日本擊敗俄國，因為沒有取戰爭賠款，結果差點引起國民暴動，此事可為前車之鑒，中樞必須慎重行事才是。”
湯鄉銘眉頭擰得緊，他這不僅是為中樞打算，也是為海軍打算，實際上，海軍部現也正巴望著日本的戰爭賠款，以便利用這些戰爭賠款加強海軍建設，當年甲午戰爭之後，日本就是利用中國的戰爭賠款完成了海軍裝備的換代，從而一躍而成為海軍強國，現，中國的海軍部也打算學一學當年的日本。
不過這話現不能講得那麽直白，要是叫總統知道海軍部打自己的小算盤，恐怕不會有什麽好臉色給湯鄉銘看，所以，湯鄉銘還是決定從這個民意上下手，總統也看重這個民意。
“湯總長的顧慮確實有些道理，不過現與當年日俄戰爭的情形不一樣，中國與日本的情況也不一樣，當年日本是以舉國之力、傾舉國之財進行得對俄戰爭，再加上甲午戰爭後日本從中國取大量戰爭賠款使日本國民貪欲漸起，因此，當日本政府無法從俄國政府手裏取戰爭賠款之後，日本國民的貪欲得不到滿足，自然會發泄一番。
但是中國的情況卻與日本很不一樣，自從國門洞開以來，每次對外戰爭總是戰敗賠款了事，可是此次對日作戰我國大獲全勝，不僅軍事上取得輝煌勝利，而且還可以收回國家主權，對於多數國民而言，這些都可以證明戰爭的勝利，至於賠款，有自然好，錦上添花，如果沒有，也不致於影響國民情緒，所以，湯總長是多慮了。”
趙北說是這麽說，不過這心裏也多少有些不痛快，本來他也是想讓日本給些戰爭賠款的，可是顧維鈞的電報上卻說日本使團堅決不肯討論戰爭賠款的事情，此事比起台灣島問題來棘手，日本政府非常乎這個麵子問題，好象賠款就承認戰敗，不賠款就不算戰敗一樣。
至於台灣島交還問題，倒是有些出乎趙北預料，他原來以為日本不會輕易交還台灣島的，但是現看來，日本政府這個問題上似乎比較動搖，或許是島內反日起義嚇壞了日本政府，或許是美國的外交壓力起了作用，但可能是日本政府被顧維鈞要求巨額戰爭賠款的策略給嚇住了。
當然，日本作為一個後起的殖民列強，當然不會這麽輕易的答應將台灣島交還給中國，實際上日本政府提出了一係列的“附加條件”，不要求戰爭賠款和不幹涉日本太平洋的行動自由隻是其中的兩個必要條件而已，至於其它的附加條件，足足有十多條，比如說，二十年內保證日本商人對島內某些礦產資源的共同開采權，保證日本國民島內已擁有的企業的所有權，中國收回台灣島主權若幹年內不得島上建立海軍基地、也不得島上駐屯正規部隊，日本漁船也擁有台灣海域捕魚的權力……這些附加條件相當的苛刻，有的可以接受，有的不能接受，現，顧維鈞仍菲律賓那邊與日本使團扯皮，不過日本人顯得非常急噪，似乎是想快結束談判，簽訂和平協議，然後派遣艦隊進攻德國太平洋上的殖民地，所以，這些條件或許可以修改。
趙北很清楚，飯必須一口一口的吃，中國已衰落太久，就靠一場局部戰爭是不太可能將日本一舉徹底打垮的，所以，對於顧維鈞的某些建議，趙北是可以接受的，其中就包括用戰爭賠款換取日本交還台灣島。
可是湯鄉銘就不是這麽想了，此次戰爭擊敗日本，中**隊中不少高級軍官都有些自滿情緒，湯鄉銘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之一，他看來，好象經此一戰，日本就已經被完全打垮一樣，可以任由中國揉捏了。
所以，對於顧維鈞的這個“戰爭賠款換台灣島”的建議，湯鄉銘是不怎麽讚成的，海軍部還指望利用這些戰爭賠款加強海軍建設呢。
“總統鈞鑒。如果不能向日本取戰爭賠款的話，我倒不是擔心國民不滿，而是擔心會影響總統的威望，因此，我看來，好還是叮囑顧次長一聲，叫他多少跟日本人要些戰爭賠款，台灣島我們要，戰爭賠款我們也要。畢竟，我們是戰勝國，日本若是不服，那麽再打就是了。”
湯鄉銘立刻拿出了他的建議，這個建議趙北看來，多少是有些狂妄的，隻不過這位年輕的海軍總長自己並未意識到這一點。
“再打就是了？湯總長，你說得倒是輕鬆，再打下去的話，戰費從哪裏劃撥？生產軍火武器的經費從哪裏調撥？你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現歐洲戰爭已全麵爆發，各種與戰爭相關的原材料看漲，硝石、鋼鐵的價格已漲了兩倍有餘，雖說以前中樞有一些儲備，可是如果都用對日戰爭上，將來一旦邊疆又起狼煙，沒有了儲備，難道你讓中樞灑豆成兵、點鋼為槍麽？
再說了，戰爭一日不停，商人一日不敢放開膽量投資工業，現歐洲工業都忙著滿足戰爭需求，正是我國工業趁機崛起之時，這個時候我們不去想著如何發展工業與商業，卻去忙著打日本，你真當我是戰爭販子啊？”
趙北這話說得一點也不客氣，他並不是不想一舉解決日本，但是問題於，如果現繼續戰爭的話，那麽不僅會打亂他的整個戰略部署，而且也會使國家錯過發展的良機，所以，他現的想法與顧維鈞一樣，也與那些中國的實業家一樣，都急於快結束戰爭狀態，將整個國家的注意力轉到工業建設上去，利用歐洲大戰的機會，實現國家工業的快速發展。
見總統似乎有些生氣，湯鄉銘趕緊打住話頭，他本來是打算利用德國話題扯出那份《海軍五年建設方針》的，但是現看來，這個目的沒有達到，現拿出那份計劃草案的話，很可能適得其反，與其挨總統一頓臭罵，不如另選時機再提此事。
於是，湯鄉銘迅速結束了這個話題的討論，適時告辭，離開了統帥堂。
湯鄉銘走後，趙北仍辦公室裏踱來踱去，思考著對日和談的交涉問題。
現英國正催促日本參加對德作戰，而日本政府也有些躍躍欲試，不過因為遲遲不能與中國達成和平協議，與中國的戰爭狀態就不能解除，這種情況之下，日本政府自然不敢兩線作戰，所以，目前的情況下，中日之間的關係直接影響到整個太平洋地區的戰略格局，這並不是誇張，而是事實。
與趙北穿越之前的那個曆史位麵不同，現，因為東南亞地區的危機，美國加強了太平洋西岸的海軍力量，這種局麵之下，如果日本海軍太平洋上有所行動的話，美國海軍會不會也做出相應的行動呢？
如果美國政府反對，日本政府會不會堅持進攻德國太平洋上的殖民地呢？畢竟，這場東北亞戰爭中，日本的軍事力量遭到了削弱，而且日本海軍的弱點也海戰中暴露出來，實際上，美國政府已經決定從國內調幾艘潛水艇到菲律賓，因為潛水艇這場東北亞戰爭中的表現讓人印象深刻。
其實趙北是完全支持日本向太平洋方向擴張的，作為一名曆史的穿越者，趙北非常清楚日本的國民性格，以及日本政府的政策取向，對於一個急於向外擴張的後起工業國而言，必須尋找一個擴張的方向，以釋放工業發展過程中所產生的內部壓力，曆史上，日本選擇的擴張方向是東亞大陸，但是整個擴張的過程並不順利，所以日本又選擇了同時向太平洋方向擴張，並因此而導致了太平洋戰爭，終日本戰敗，成為美國全球戰略中的一個重要角色。
但是現的情況與曆史上很不相同，所以日本的行動與曆史上的也很不一樣。
曆史上，1914年歐戰爆發之後，日本立即應英國邀請參加了對德作戰，不過其作戰的主要方向是山東半島，試圖將山東半島也納入日本的勢力範圍，而偏偏當時的袁世凱北洋政府根本無力製止日本對山東的野心，後來僅僅是因為列強的製約，日本的野心才沒有得逞，但仍山東取得了一些特權。
而現，趙北通過一場局部戰爭挫敗了日本對東亞大陸的覬覦，而且也使日本政府清醒的意識到了中國力量的崛起，現的日本政府正麵臨著戰略上的重大轉向問題，是繼續向東亞大陸擴張，還是調頭南下，向太平洋方向擴張？這是擺日本政府麵前的首要工作。
趙北希望日本政府將日本的戰略擴張方向確定為太平洋方向，因為隻有這樣，以後的日本才不會再向中國方向擴張，那麽中國才能騰出手來解決東亞大陸的問題，鑒於曆史上日本有膽量向美國、英國開戰，那麽現，趙北完全有信心將這一曆史轉折提前。
也正是這種心態的影響下，趙北終同意了顧維鈞的那個“利益交換”策略，他想通過這種“示好”行動幫助日本政府裏的“南進派”掌握話語權，從而促使日本加快南下太平洋的腳步。
實際上，如果日本政府有膽量的話，趙北並不介意現就“幫助”日本攻打英國、法國東南亞的殖民地，隻有這樣，國際舊秩序才能被徹底改變。
國際秩序確實需要改變，不改變的話，中國就無法快速崛起，但是以目前中國的實力還不足以依靠自己的力量改變這種國際舊秩序，也正因此，趙北很希望日本為中國火中取栗。
當然，這個策略很冒風險，因為很可能會加強日本的實力，而且日本政府現未必會上當，所以，說來說去，這隻是趙北的一相情願而已，到底能否實施這個戰略，趙北心裏完全沒有把握，也正因此，他一直策劃南洋地區的危機，並且取得了一些成果，但是還不足以改變整個國際秩序。
“總機，接外務部，請外務部出麵，邀請美國駐華公使到總統府來，我有話對公使先生講。”
趙北辦公室裏琢磨了半個小時，然後拿起電話，搖通總機，吩咐外務部安排約見美國駐華公使。
現的國際局勢紛繁複雜，正是中國縱橫捭闔的時機，趙北決定好好把握這個時機，充分利用一下他對曆史發展趨勢的準確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