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9章赴宴西山（上）
天氣晴朗，豔陽高照。
路邊的行道樹陽光中伸展著枝葉，並將枝葉的影子投射那柏油路麵上，使路麵看上去斑駁起來，明暗交替。
這條柏油馬路連接著北京與西山，向來就是交通繁忙的幹道，路上車來車往，喧鬧不堪，與那路邊的麥田一樣，響應著工業時代的節奏。
現距離秋收已是不遠，麥田裏已有不少農夫忙碌，一些農業機械也被拖到田間地頭，做著一些必要的檢修與維護，麥田裏是金黃的，田埂上卻可以聞到機油的氣味，傳統的農業生產方式已越來越受到工業技術的幹擾，雖然經濟的蕭條影響到了農業機械的進一步推廣，但是隻要工業時代的腳步繼續向前，那麽農業也將繼續向工業時代的技術尋求出路。
望著那金黃的麥田，熊成基的心情終於好了起來，與他一樣，坐他身邊的章太炎也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現，熊成基與章太炎就同坐一輛轎車裏，而且正說話，而這輛轎車也正沿著這條柏油馬路向西山方向行駛。
“味根，今年是個豐收年啊。”章太炎笑著說道。
“是啊，風調雨順，收成一定不錯，隻是經濟蕭條，農產品價格卻始終提不起來。”熊成基點了點頭。
“工業品價格也是提不起來，不過沒辦法，各國都是如此，現全世界都一個樣，中國國內市場比較大，還可以勉強度日，但是像日本那樣的國家就撐不下去了，所以啊，日本才會急急忙忙幾內亞挑起爭端，占領巴布亞，試圖擴大商品銷售市場和移民區，解決國內的危機。”
見章太炎突然提起這個話題，熊成基有些奇怪，問道：“我南洋那邊，對巴布亞衝突稍有了解，不知國內有多少人關注這個話題？”
“不多。現國人多半都盯著自己的飯碗，沒什麽心思關注國際事務，也就是一些記者和戰略分析人士關注此事，此次國聯調停巴布亞衝突，我國中樞政府也應邀派遣了一名觀察員，協助國聯進行調查，不過既然我國不是國聯成員國，那麽就沒有什麽決定權，實際上，此事基本上要看英國和法國的態度，而日本則顯得相當孤立，為重要的是，美國政府也對日本幾內亞的擴張行動極為不滿，這樣一來，日本恐怕很難討到便宜。現有些人說，日本或許會退出國聯，此事隻怕也不是空穴來風。”
說到這裏，章太炎歎了口氣，話鋒一轉，說到另一個話題。
“其實，現國內有些人也鼓吹加入國聯，但是加入國聯對中國又有什麽好處呢？日本的處境已經證明了一個道理，無論如何，主導國聯事務的英國和法國絕不會允許任何觸及或威脅到兩國利益的行動，巴布亞是澳大利亞的勢力範圍，而英國又是澳大利亞的後台，這種局麵之下，日本巴布亞折騰，等於就是挑戰英國利益，英國政府不反擊才奇怪。所以啊，趙振華當年決定不加入國聯的主張才是正確的，這些年來，我國可以不理會國聯的那些決議，采取單獨行動，確實是符合國家利益的。”
“你怎麽突然談起這個話題了？”熊成基很奇怪。
“昨天晚上，我國民同盟聚會裏跟幾位老友談了談，得知現日本政府正通過一些渠道加緊聯絡中國政界的一些有影響的人士，試圖巴布亞衝突的問題上取得中國的強力支持，不僅是外交上的支持，是軍事和政治上的支持，為達到目的，日本政府煞費苦心，很是用了些手段。我擔心啊，此事如果這麽發展下去，日本恐怕會將我國拖進與英國、法國對抗的戰爭中去，所以，我現提起這個話題，就是想與你先磋商一下，等一下見到了趙振華，我們也需要提起這個事情，現看來，趙振華謀求複起幾乎已成定局，剩下的隻是時間問題而已，如果下屆總統是趙振華，那麽，就有必要提醒他，世界正麵臨一場的大規模戰爭，甚至可能比上次歐洲大戰規模驚人，我是一個和平主義者，反對戰爭，不希望看到我國卷入任何全球戰爭。”章太炎說道。
“沒有用的。趙振華向來剛愎自用，他決定的事情沒人可以改，幾內亞問題上，他幾乎肯定不會站歐洲列強一邊的。再說了，此次去西山，我們是去給韓老先生祝壽的，若是突然談起世界戰爭的話題，未免有些煞風景，這事可以談，但是不是今天，而且，現國內的問題也是一大把，哪裏有心情去關心國際局勢呢？至於戰爭的危險，確實存，但是還沒有火燒眉毛，還是先關心關心國內的局勢吧。”
熊成基搖了搖頭，對這個話題絲毫提不起興趣，雖然定居南洋，但是此次歸國之後，他才發現，從精神上講，他始終是站祖國這邊的，國內的危機牽動著他的心，讓他幾乎夜不能寐。
前天，退伍軍人進京請願，熊成基本來是打算立即進京的，但是他們一行人長辛店下車之後，並未能及時趕到北京，走到南苑的時候，他們就被內務部的部隊給攔了下來，不僅他們被攔了下來，那些試圖進京的退伍軍人也被攔了下來，當時，民國大總統黎元洪已經正式下達了戒嚴命令，無論是誰，隻要沒有通行證，就無法進京，也正因此，熊成基和章太炎等人就南苑耽擱了一天時間，直到昨天，章太炎想辦法從戒嚴司令部弄來了通行證，眾人才得以趕到首都，並國民同盟控製的一家報館暫時安頓下來，並報館了解到了整個請願行動的細節。
熊成基非常驚訝趙北此次事件中的表現，他看來，無論是戰略上，還是戰術上，趙北已取得全麵勝利，無論是總統府，還是國會，都趙北精心布置的這個迷局中輸得一塌糊塗，可以說，總統選舉尚未開始，這大局基本上已經是定下來了，即使國會不修改相關的選舉法律，也不會影響到趙北戰略上的全麵勝利。
如果說，進京之前，熊成基還隻是懷疑趙北幕後策劃這場退伍軍人大進軍行動的話，那麽進京之後他所了解到的那些細節無疑證實了他先前的推測，趙北確實是這次事件的幕後總策劃，他的目的很明確，那就是重掌握中樞權力。
所以，現的熊成基根本就沒有心情關注什麽幾內亞危機問題，他現的心思幾乎全都放國內的這場危機中，這是一場政治危機，威脅的是整個憲政體製，熊成基完全相信，隻要趙北重掌握了中樞權力，幾乎肯定會重上演訓政遊戲，這是由強人政治決定的，不以任何人的意誌為轉移，意大利就是前車之鑒，而德國目前也正向這個方向前進。
熊成基不希望看到中國也走上這條道路，他意大利考察的那段日子裏，認真的研究過這個問題，後得出的結論讓他很吃驚，因為這條道路通向戰爭。
一邊是強人政治，一邊是幾內亞危機，這兩者都將把國家拖進戰爭的旋渦之中，而其中讓人擔心的就是強人政治，因為這種體製之下，國家的前進方向完全由一個強人決定，而不是由國民意誌決定，做出錯誤選擇的可能極大，做出正確選擇的可能極小，戰爭勝利，隻對強人有好處，會進一步加強強人的統治地位，如果戰爭失敗，強人未必會下台，但是國家與國民受到的傷害卻大，這不是熊成基願意看到的，也不是多數憲政分子願意看到的。
所以，坐車上，熊成基始終琢磨這個問題，如何幫助國民同盟贏得總統大選的勝利，他本能的認為，如果趙北真的打算通過競選的方式重回總統府的話，其大敵人就是代表財閥利益的國民同盟，隻要幫助國民同盟贏得大選，那麽，趙北的如意算盤就會落空，理論上，國家將繼續掌握憲政派手裏。
當然，這隻是理想情況，熊成基不會天真到認為趙北真的會“尊重法律”，實際上，他也認為趙北很可能做好了軍事政變的準備，但是這場軍事政變將以一種什麽樣的形勢爆發，熊成基現卻沒有一點頭緒。
也正因此，當章太炎擔心幾內亞危機會將中國拖進戰爭中去的時候，熊成基卻對此提不起任何興趣，也反對今天的聚會上跟趙北討論這個話題。
見熊成基不想談論幾內亞危機的話題，章太炎也就識趣的換了個話題。
“看，那些卡車，上頭裝的就是退伍軍人的代表，以及他們的家眷，他們都是去西山參加趙振華老丈人壽宴的，現，隻怕那裏已經是鬧哄哄一片了。”
聽章太炎這麽說，熊成基向右邊車窗望了過去，果然看見幾輛軍用卡車飛馳而過，卷塵而去，而且似乎可以聽見軍歌聲。
“趙振華苦心策劃，國會遠不是對手，此次危機，非同一般。”
熊成基歎了口氣，收回目光，本來他也是很同情那些退伍軍人的，但是當發現他們隻是趙北手裏的工具之後，熊成基的想法就發生了一些變化，頗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醒的情緒，不過話又說回來，這種經濟危機的局麵之中，又有多少人能夠保持理智與清醒呢？
“我們都低估了趙振華這個人，這個人確實是個梟雄，這個時代或許就屬於梟雄，我們這些人，恐怕也就是紙上談兵的人。”
章太炎理解熊成基心中的苦悶，不過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隻好歎了口氣。
車裏至此安靜下來，隻能聽到發動機的轟鳴聲，單調而乏味，充滿了工業時代的喧囂，讓人心神不寧。
直到轎車抵達西山，發動機的轟鳴聲才開始減弱，車速慢了下來，並終停了路邊。
熊成基與章太炎下了車，舉頭一望，不由苦笑，卻見那前方的道路上已經停滿了各種車輛，交通壅塞，一些帶著臂章的國防軍士兵正這裏維持秩序，並協助警察疏導交通。
再向路邊的田野望去，數百頂軍用帳篷排列得整整齊齊，陣陣絲竹之聲隨風飄來，毫無疑問，那裏就是壽宴舉辦地點了。
天氣晴朗，豔陽高照。
路邊的行道樹陽光中伸展著枝葉，並將枝葉的影子投射那柏油路麵上，使路麵看上去斑駁起來，明暗交替。
這條柏油馬路連接著北京與西山，向來就是交通繁忙的幹道，路上車來車往，喧鬧不堪，與那路邊的麥田一樣，響應著工業時代的節奏。
現距離秋收已是不遠，麥田裏已有不少農夫忙碌，一些農業機械也被拖到田間地頭，做著一些必要的檢修與維護，麥田裏是金黃的，田埂上卻可以聞到機油的氣味，傳統的農業生產方式已越來越受到工業技術的幹擾，雖然經濟的蕭條影響到了農業機械的進一步推廣，但是隻要工業時代的腳步繼續向前，那麽農業也將繼續向工業時代的技術尋求出路。
望著那金黃的麥田，熊成基的心情終於好了起來，與他一樣，坐他身邊的章太炎也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現，熊成基與章太炎就同坐一輛轎車裏，而且正說話，而這輛轎車也正沿著這條柏油馬路向西山方向行駛。
“味根，今年是個豐收年啊。”章太炎笑著說道。
“是啊，風調雨順，收成一定不錯，隻是經濟蕭條，農產品價格卻始終提不起來。”熊成基點了點頭。
“工業品價格也是提不起來，不過沒辦法，各國都是如此，現全世界都一個樣，中國國內市場比較大，還可以勉強度日，但是像日本那樣的國家就撐不下去了，所以啊，日本才會急急忙忙幾內亞挑起爭端，占領巴布亞，試圖擴大商品銷售市場和移民區，解決國內的危機。”
見章太炎突然提起這個話題，熊成基有些奇怪，問道：“我南洋那邊，對巴布亞衝突稍有了解，不知國內有多少人關注這個話題？”
“不多。現國人多半都盯著自己的飯碗，沒什麽心思關注國際事務，也就是一些記者和戰略分析人士關注此事，此次國聯調停巴布亞衝突，我國中樞政府也應邀派遣了一名觀察員，協助國聯進行調查，不過既然我國不是國聯成員國，那麽就沒有什麽決定權，實際上，此事基本上要看英國和法國的態度，而日本則顯得相當孤立，為重要的是，美國政府也對日本幾內亞的擴張行動極為不滿，這樣一來，日本恐怕很難討到便宜。現有些人說，日本或許會退出國聯，此事隻怕也不是空穴來風。”
說到這裏，章太炎歎了口氣，話鋒一轉，說到另一個話題。
“其實，現國內有些人也鼓吹加入國聯，但是加入國聯對中國又有什麽好處呢？日本的處境已經證明了一個道理，無論如何，主導國聯事務的英國和法國絕不會允許任何觸及或威脅到兩國利益的行動，巴布亞是澳大利亞的勢力範圍，而英國又是澳大利亞的後台，這種局麵之下，日本巴布亞折騰，等於就是挑戰英國利益，英國政府不反擊才奇怪。所以啊，趙振華當年決定不加入國聯的主張才是正確的，這些年來，我國可以不理會國聯的那些決議，采取單獨行動，確實是符合國家利益的。”
“你怎麽突然談起這個話題了？”熊成基很奇怪。
“昨天晚上，我國民同盟聚會裏跟幾位老友談了談，得知現日本政府正通過一些渠道加緊聯絡中國政界的一些有影響的人士，試圖巴布亞衝突的問題上取得中國的強力支持，不僅是外交上的支持，是軍事和政治上的支持，為達到目的，日本政府煞費苦心，很是用了些手段。我擔心啊，此事如果這麽發展下去，日本恐怕會將我國拖進與英國、法國對抗的戰爭中去，所以，我現提起這個話題，就是想與你先磋商一下，等一下見到了趙振華，我們也需要提起這個事情，現看來，趙振華謀求複起幾乎已成定局，剩下的隻是時間問題而已，如果下屆總統是趙振華，那麽，就有必要提醒他，世界正麵臨一場的大規模戰爭，甚至可能比上次歐洲大戰規模驚人，我是一個和平主義者，反對戰爭，不希望看到我國卷入任何全球戰爭。”章太炎說道。
“沒有用的。趙振華向來剛愎自用，他決定的事情沒人可以改，幾內亞問題上，他幾乎肯定不會站歐洲列強一邊的。再說了，此次去西山，我們是去給韓老先生祝壽的，若是突然談起世界戰爭的話題，未免有些煞風景，這事可以談，但是不是今天，而且，現國內的問題也是一大把，哪裏有心情去關心國際局勢呢？至於戰爭的危險，確實存，但是還沒有火燒眉毛，還是先關心關心國內的局勢吧。”
熊成基搖了搖頭，對這個話題絲毫提不起興趣，雖然定居南洋，但是此次歸國之後，他才發現，從精神上講，他始終是站祖國這邊的，國內的危機牽動著他的心，讓他幾乎夜不能寐。
前天，退伍軍人進京請願，熊成基本來是打算立即進京的，但是他們一行人長辛店下車之後，並未能及時趕到北京，走到南苑的時候，他們就被內務部的部隊給攔了下來，不僅他們被攔了下來，那些試圖進京的退伍軍人也被攔了下來，當時，民國大總統黎元洪已經正式下達了戒嚴命令，無論是誰，隻要沒有通行證，就無法進京，也正因此，熊成基和章太炎等人就南苑耽擱了一天時間，直到昨天，章太炎想辦法從戒嚴司令部弄來了通行證，眾人才得以趕到首都，並國民同盟控製的一家報館暫時安頓下來，並報館了解到了整個請願行動的細節。
熊成基非常驚訝趙北此次事件中的表現，他看來，無論是戰略上，還是戰術上，趙北已取得全麵勝利，無論是總統府，還是國會，都趙北精心布置的這個迷局中輸得一塌糊塗，可以說，總統選舉尚未開始，這大局基本上已經是定下來了，即使國會不修改相關的選舉法律，也不會影響到趙北戰略上的全麵勝利。
如果說，進京之前，熊成基還隻是懷疑趙北幕後策劃這場退伍軍人大進軍行動的話，那麽進京之後他所了解到的那些細節無疑證實了他先前的推測，趙北確實是這次事件的幕後總策劃，他的目的很明確，那就是重掌握中樞權力。
所以，現的熊成基根本就沒有心情關注什麽幾內亞危機問題，他現的心思幾乎全都放國內的這場危機中，這是一場政治危機，威脅的是整個憲政體製，熊成基完全相信，隻要趙北重掌握了中樞權力，幾乎肯定會重上演訓政遊戲，這是由強人政治決定的，不以任何人的意誌為轉移，意大利就是前車之鑒，而德國目前也正向這個方向前進。
熊成基不希望看到中國也走上這條道路，他意大利考察的那段日子裏，認真的研究過這個問題，後得出的結論讓他很吃驚，因為這條道路通向戰爭。
一邊是強人政治，一邊是幾內亞危機，這兩者都將把國家拖進戰爭的旋渦之中，而其中讓人擔心的就是強人政治，因為這種體製之下，國家的前進方向完全由一個強人決定，而不是由國民意誌決定，做出錯誤選擇的可能極大，做出正確選擇的可能極小，戰爭勝利，隻對強人有好處，會進一步加強強人的統治地位，如果戰爭失敗，強人未必會下台，但是國家與國民受到的傷害卻大，這不是熊成基願意看到的，也不是多數憲政分子願意看到的。
所以，坐車上，熊成基始終琢磨這個問題，如何幫助國民同盟贏得總統大選的勝利，他本能的認為，如果趙北真的打算通過競選的方式重回總統府的話，其大敵人就是代表財閥利益的國民同盟，隻要幫助國民同盟贏得大選，那麽，趙北的如意算盤就會落空，理論上，國家將繼續掌握憲政派手裏。
當然，這隻是理想情況，熊成基不會天真到認為趙北真的會“尊重法律”，實際上，他也認為趙北很可能做好了軍事政變的準備，但是這場軍事政變將以一種什麽樣的形勢爆發，熊成基現卻沒有一點頭緒。
也正因此，當章太炎擔心幾內亞危機會將中國拖進戰爭中去的時候，熊成基卻對此提不起任何興趣，也反對今天的聚會上跟趙北討論這個話題。
見熊成基不想談論幾內亞危機的話題，章太炎也就識趣的換了個話題。
“看，那些卡車，上頭裝的就是退伍軍人的代表，以及他們的家眷，他們都是去西山參加趙振華老丈人壽宴的，現，隻怕那裏已經是鬧哄哄一片了。”
聽章太炎這麽說，熊成基向右邊車窗望了過去，果然看見幾輛軍用卡車飛馳而過，卷塵而去，而且似乎可以聽見軍歌聲。
“趙振華苦心策劃，國會遠不是對手，此次危機，非同一般。”
熊成基歎了口氣，收回目光，本來他也是很同情那些退伍軍人的，但是當發現他們隻是趙北手裏的工具之後，熊成基的想法就發生了一些變化，頗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醒的情緒，不過話又說回來，這種經濟危機的局麵之中，又有多少人能夠保持理智與清醒呢？
“我們都低估了趙振華這個人，這個人確實是個梟雄，這個時代或許就屬於梟雄，我們這些人，恐怕也就是紙上談兵的人。”
章太炎理解熊成基心中的苦悶，不過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隻好歎了口氣。
車裏至此安靜下來，隻能聽到發動機的轟鳴聲，單調而乏味，充滿了工業時代的喧囂，讓人心神不寧。
直到轎車抵達西山，發動機的轟鳴聲才開始減弱，車速慢了下來，並終停了路邊。
熊成基與章太炎下了車，舉頭一望，不由苦笑，卻見那前方的道路上已經停滿了各種車輛，交通壅塞，一些帶著臂章的國防軍士兵正這裏維持秩序，並協助警察疏導交通。
再向路邊的田野望去，數百頂軍用帳篷排列得整整齊齊，陣陣絲竹之聲隨風飄來，毫無疑問，那裏就是壽宴舉辦地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