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3章塵埃落定（上）
這個時代的中國，隨著工業的發展，社會已呈現多元化的趨勢，表現文化上，就是娛樂方式的多樣化，而收音機作為工業時代的重要娛樂手段已越來越受到國民的重視，隻要是追求現代化生活方式的人，都會想辦法弄到一台收音機，即使買不起收音機的人，也可以茶館、酒店這樣的公共場所聽到收音機的廣播。
自從出現了收音機廣播，這消息的傳播速度就大大加快，過去，當天的聞或許要等到第二天才有可能見報，但是現，隻要廣播電台能夠自由播送信號，那麽當天的聞和消息就能當天傳播到每一個擁有收音機的人家和場所。
現，幾乎全國的收音機都播送同一個消息，而這個消息來自首都，消息很簡短，但是內容卻相當讓人驚訝，因為根據這個消息，就昨天晚上，首都發生了一場軍事政變，總統和各部總長一度遭到政變軍人扣押，但是中樞政府的反應速度快，大總統黎元洪的正式授權下，國會終身參議員趙振華以“陸軍總司令”的身份調動京畿周遍國防軍部隊及準軍事武裝力量革命衛隊的少量部隊組成平叛部隊，平叛部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撲滅了這場旨推翻共和製度和憲政體製的武裝叛亂，並逮捕了大批參與武裝叛亂的嫌疑人，到上午九點鍾，平叛戰鬥已經正式結束，首都的局勢恢複正常，雖然軍事管製狀態尚未解除，但是相信用不了多久，交通管製就將解除。
毫無疑問，這個來自首都的聞相當有震撼性，因為誰都不會想到，這個國家會這個時候發生一場突如其來的軍事政變，而且其中甚至還有外國雇傭軍的影子，這一政變，不僅國民想不到，就連民國大總統黎元洪也想不到，而且黎元洪也他對國民的公開講話中用了“突如其來”這個詞，由此即可看出這位民選總統的震驚與彷徨。
現，已是下午，收音機裏還廣播黎元洪的講話，而且現的這段講話不是事先錄製好的講話錄音，而是實時講話，黎元洪大總統此刻就國會大廈發表講話，國會議員和普通國民都能夠同一時間聽到總統先生的講話。
“……諸位議員，諸位國民，身為民國大總統，黎某自認才略稍遜，然慮肩上擔子沉重，不敢絲毫懈怠。此次武裝叛亂，黎某作為總統，難辭其疚，若非國防軍行動迅速，撲滅叛亂，恐怕我國共和政體將有不測之虞，而憲政體製也將瓦解冰消。
此時此刻，黎某心情之沉重，無以言表，唯有強打精神，以做完全之謀劃。現叛亂已被平息，叛亂分子也遭到逮捕和通緝，首都秩序恢複，亂相也未波及外地，目前中樞政府已恢複正常運轉，現緊要之政務乃是善後事宜。……”
黎元洪大總統收音機裏講了半天，後聽眾才聽明白，他的講話主要內容其實就是兩個方麵：其一，處理叛亂分子，其二，宣布解散國會。
這兩個方麵看似沒有聯係，實則聯係密切，互相關聯，因為那些已被逮捕或者遭到通緝的“叛亂分子”中就有許多現任國會議員和政府要員，光是目前已經明確名字的就是五十多人，其中甚至包括國會參議院議長湯化龍、中樞政府副總統譚延闓這樣的大人物，至於尚甄別之中的國會議員也有上百人，這些人目前都已被關押起來，自然不可能參加國會會議，這樣一來，國會的法定會議人數就出現問題，那麽，這屆國會確實已沒有必要存下去，好的辦法當然是將其解散，然後重選舉國會議員。
不過這屆殘缺的國會正式解散之後、下一屆國會召開之前，還有一件事必須解決，那就是下屆國會的改組問題，這不是一個小問題，而是一個大問題，因為根據中樞政府得到的情報來看，此次政變，政變分子們想達到的目的之一就是阻止國會通過有關擴大選民遴選範圍的法律。
國會是國家高立法機關，無論是想擴大選民遴選範圍，還是想控製選民遴選範圍，都必須通過國會進行相關的立法，可是如果這屆國會被總統解散的話，那麽該由誰來進行立法工作呢？或許可以等到下一屆國會召開之後再解決選舉權的問題，但是現的局勢不允許中樞政府等下去，原因很簡單，因為就今天中午，得知武裝叛亂被平息之後，那些聚集京畿周遍地區的請願退伍軍人們再次集結起來，開始向首都進軍，除了要求中樞政府嚴懲叛亂分子之外，他們同時也要求“立即”解決退伍軍人選舉權的問題，如果中樞政府不能立即答應退伍軍人們的要求，那麽他們將“采取必要的手段保衛民權”。
萬幸的是，執行軍事管製任務的平叛部隊及時阻止了退伍軍人們的進軍行動，使請願隊伍暫時停留了首都郊區，不過這種僵持局麵能持續多久，誰也不知道，畢竟，現役軍人將來也是要退役的，現的這些退伍軍人不僅是為他們自己請願，同時也是為這些現役軍人申請選舉權，應該說，軍人們的立場是一致的，僅僅隻是出於服從軍令的本能，國防軍部隊才阻止了他們的前輩的過激行動，但是如果中樞政府讓現役軍人也失望的話，很難保證軍心不會出現動搖。
退伍軍人們非常希望能夠參加下屆總統大選的投票，所以對於得到選舉權的要求非常強烈。
這樣看來，就必須先解決這個退伍軍人選舉權的問題，這個問題也隻能通過國會解決。
既然民國大總統黎元洪已經宣布解散本屆國會，那麽這高立法機關就不能履行職責了，即使不解散，本屆國會也不能履行憲法賦予的職能，因為國會議員人數不夠法定人數，即使勉強舉行會議，通過的法律也是與憲法精神相違背的。
這就是目前的局勢，高立法機關被解散，但是又需要通過一項至關重要的立法，這相互矛盾，怎麽辦呢？恐怕隻能尋找折中方案，而這個折中方案就是召開“非常國會”，而“非常國會”也是憲法所允許的，憲法規定，中樞政府可以某些極端情況下解散國會，並利用原國會議員組織一個非常國會，隻要議員人數超過一百人，其通過的法律就有效，不過有效期隻有短短一年時間，一年之後，非常國會製訂的法律自動失效，屆時，再視情況由正式國會決定是否延續或者廢除該項法律。
現，黎元洪大總統收音機裏講的就是關於非常國會的事情，根據他的意見，本屆國會正式解散之後，參加聽證會的國會議員就現場舉行抽簽儀式，從中挑選出一百五十名議員，組成一屆非常國會，以解決目前迫眉睫的選舉權法律修訂問題。
收音機前的聽眾自然不能直觀的看到國會現場的抽簽場麵，不過他們可以想象，實際上他們的想象與現實景象也差不多，兩個字：混亂。
當然混亂不堪，雖然黎元洪讓政務總理唐紹儀主持國會，可是唐紹儀中途突然發病，被人送去醫院，然後這會場秩序就亂了起來，議員們爭吵不休，一是為了追究這場政變的責任，二是為了爭搶抽簽用的票箱，這會場的秩序想維持住是不容易的。
看著抽簽現場的混亂，黎元洪歎了口氣，走下講台，坐回了他的那張椅子上，並對坐那裏一動不動的趙北說了幾句。
“振華，這樣子，還非你出手不可。不然，這場麵鎮不住。”
“也好。”
趙北點了點頭，站起身，整了整那身國防軍將軍服，然後氣定神閑的走上講台，先向負責轉播廣播的技術人員看了看，示意他們先切斷現場的電波信號，然後提起那麵銅鑼，用力敲了敲。
“當當”
鑼聲一響，現場立刻安靜下來，議員們向講台那邊望去，見那敲鑼的人是趙北，不由麵麵相覷，如果敲鑼的人是黎元洪，議員們未必買帳，可是現敲鑼的人是趙北，誰敢不買帳？現，那“叛亂分子”的名單還沒終確定下來，誰也不敢保證現坐這國會大廈會議廳裏的議員就已完全擺脫了嫌疑，誰是“叛亂分子”，誰是守法議員，還不是趙總司令一句話？上午會議舉行之前，一名議員走廊裏質問了趙北一聲“為什麽抓副總統？”，結果，話剛說完，就被士兵給帶了下去，說是要去“甄別”，看看是不是“政變分子”，有這個前車之鑒，誰敢藐視趙北的權威？何況，總統也是支持趙總司令的。
“治亂世，用重典”，這是剛才趙北會議舉行之前對眾人講過的一個“基本原則”，現局勢剛剛平靜下來，確實也需要快刀斬亂麻，黎元洪那個“好好先生”指望不上，也就隻能指望人家趙總司令，畢竟，這亂局不快結束，多數人的利益都會遭到損害，議員們也不例外，尤其他們中的多數人還是有產階級，怕的就是局勢動蕩。
既然會場裏安靜下來，趙北就放下了那麵銅鑼，然後清了清嗓子，對眾人講了番話。
“諸位，都是議員，不是市井無賴，這裏是國會，也不是菜市場，現大家都坐回去，那選票箱交給財政部王總長，由他抱著箱子，走到誰的麵前，誰才抽簽，中了簽的就拿著簽到主席台這裏登記，沒中簽的就老老實實的坐原位，誰亂動，誰就有叛亂分子的嫌疑，現非常時期，馬上要召開非常國會，自然要行非常之紀律，寧可錯抓，不可錯放，叛亂分子的目的就是把水攪渾，然後渾水摸魚，咱們必須提高警惕，不能叫他們鑽了空子，不能叫他們煽風點火，現，秩序與紀律是重要的，我將負責維持這裏的秩序與紀律！”
既然總司令已發話，那麽旁人也就沒有什麽反對意見，當下，財政總長王永江從一名鼻青臉腫的參議員手裏接過那隻選票箱，然後楊度的護衛下，抱著票箱走到會場角落，按照次序讓議員們抽簽，以決定非常國會的議員名單。
議員都很緊張，因為他們都很清楚，隻要選進了非常國會，那麽就不大可能被“甄別”為叛亂分子，畢竟，非常國會議員人數本就不多，如果再抓幾個人到國防部去“甄別”的話，那麽什麽法律也休想修訂了。
這樣的心態下，也就可以理解為什麽議員們要爭先恐後的去搶那隻選票箱了。
趙北走下講台，回到椅子上，落座之後，對黎元洪說了幾句。
“光是平息了叛軍的武裝反抗，這隻是平叛的第一步，等這個非常國會組成，這才叫塵埃落定。”
“對，對。塵埃落定。”
黎元洪連連點頭，表示讚同，這個立場讓趙北非常滿意。
這個時代的中國，隨著工業的發展，社會已呈現多元化的趨勢，表現文化上，就是娛樂方式的多樣化，而收音機作為工業時代的重要娛樂手段已越來越受到國民的重視，隻要是追求現代化生活方式的人，都會想辦法弄到一台收音機，即使買不起收音機的人，也可以茶館、酒店這樣的公共場所聽到收音機的廣播。
自從出現了收音機廣播，這消息的傳播速度就大大加快，過去，當天的聞或許要等到第二天才有可能見報，但是現，隻要廣播電台能夠自由播送信號，那麽當天的聞和消息就能當天傳播到每一個擁有收音機的人家和場所。
現，幾乎全國的收音機都播送同一個消息，而這個消息來自首都，消息很簡短，但是內容卻相當讓人驚訝，因為根據這個消息，就昨天晚上，首都發生了一場軍事政變，總統和各部總長一度遭到政變軍人扣押，但是中樞政府的反應速度快，大總統黎元洪的正式授權下，國會終身參議員趙振華以“陸軍總司令”的身份調動京畿周遍國防軍部隊及準軍事武裝力量革命衛隊的少量部隊組成平叛部隊，平叛部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撲滅了這場旨推翻共和製度和憲政體製的武裝叛亂，並逮捕了大批參與武裝叛亂的嫌疑人，到上午九點鍾，平叛戰鬥已經正式結束，首都的局勢恢複正常，雖然軍事管製狀態尚未解除，但是相信用不了多久，交通管製就將解除。
毫無疑問，這個來自首都的聞相當有震撼性，因為誰都不會想到，這個國家會這個時候發生一場突如其來的軍事政變，而且其中甚至還有外國雇傭軍的影子，這一政變，不僅國民想不到，就連民國大總統黎元洪也想不到，而且黎元洪也他對國民的公開講話中用了“突如其來”這個詞，由此即可看出這位民選總統的震驚與彷徨。
現，已是下午，收音機裏還廣播黎元洪的講話，而且現的這段講話不是事先錄製好的講話錄音，而是實時講話，黎元洪大總統此刻就國會大廈發表講話，國會議員和普通國民都能夠同一時間聽到總統先生的講話。
“……諸位議員，諸位國民，身為民國大總統，黎某自認才略稍遜，然慮肩上擔子沉重，不敢絲毫懈怠。此次武裝叛亂，黎某作為總統，難辭其疚，若非國防軍行動迅速，撲滅叛亂，恐怕我國共和政體將有不測之虞，而憲政體製也將瓦解冰消。
此時此刻，黎某心情之沉重，無以言表，唯有強打精神，以做完全之謀劃。現叛亂已被平息，叛亂分子也遭到逮捕和通緝，首都秩序恢複，亂相也未波及外地，目前中樞政府已恢複正常運轉，現緊要之政務乃是善後事宜。……”
黎元洪大總統收音機裏講了半天，後聽眾才聽明白，他的講話主要內容其實就是兩個方麵：其一，處理叛亂分子，其二，宣布解散國會。
這兩個方麵看似沒有聯係，實則聯係密切，互相關聯，因為那些已被逮捕或者遭到通緝的“叛亂分子”中就有許多現任國會議員和政府要員，光是目前已經明確名字的就是五十多人，其中甚至包括國會參議院議長湯化龍、中樞政府副總統譚延闓這樣的大人物，至於尚甄別之中的國會議員也有上百人，這些人目前都已被關押起來，自然不可能參加國會會議，這樣一來，國會的法定會議人數就出現問題，那麽，這屆國會確實已沒有必要存下去，好的辦法當然是將其解散，然後重選舉國會議員。
不過這屆殘缺的國會正式解散之後、下一屆國會召開之前，還有一件事必須解決，那就是下屆國會的改組問題，這不是一個小問題，而是一個大問題，因為根據中樞政府得到的情報來看，此次政變，政變分子們想達到的目的之一就是阻止國會通過有關擴大選民遴選範圍的法律。
國會是國家高立法機關，無論是想擴大選民遴選範圍，還是想控製選民遴選範圍，都必須通過國會進行相關的立法，可是如果這屆國會被總統解散的話，那麽該由誰來進行立法工作呢？或許可以等到下一屆國會召開之後再解決選舉權的問題，但是現的局勢不允許中樞政府等下去，原因很簡單，因為就今天中午，得知武裝叛亂被平息之後，那些聚集京畿周遍地區的請願退伍軍人們再次集結起來，開始向首都進軍，除了要求中樞政府嚴懲叛亂分子之外，他們同時也要求“立即”解決退伍軍人選舉權的問題，如果中樞政府不能立即答應退伍軍人們的要求，那麽他們將“采取必要的手段保衛民權”。
萬幸的是，執行軍事管製任務的平叛部隊及時阻止了退伍軍人們的進軍行動，使請願隊伍暫時停留了首都郊區，不過這種僵持局麵能持續多久，誰也不知道，畢竟，現役軍人將來也是要退役的，現的這些退伍軍人不僅是為他們自己請願，同時也是為這些現役軍人申請選舉權，應該說，軍人們的立場是一致的，僅僅隻是出於服從軍令的本能，國防軍部隊才阻止了他們的前輩的過激行動，但是如果中樞政府讓現役軍人也失望的話，很難保證軍心不會出現動搖。
退伍軍人們非常希望能夠參加下屆總統大選的投票，所以對於得到選舉權的要求非常強烈。
這樣看來，就必須先解決這個退伍軍人選舉權的問題，這個問題也隻能通過國會解決。
既然民國大總統黎元洪已經宣布解散本屆國會，那麽這高立法機關就不能履行職責了，即使不解散，本屆國會也不能履行憲法賦予的職能，因為國會議員人數不夠法定人數，即使勉強舉行會議，通過的法律也是與憲法精神相違背的。
這就是目前的局勢，高立法機關被解散，但是又需要通過一項至關重要的立法，這相互矛盾，怎麽辦呢？恐怕隻能尋找折中方案，而這個折中方案就是召開“非常國會”，而“非常國會”也是憲法所允許的，憲法規定，中樞政府可以某些極端情況下解散國會，並利用原國會議員組織一個非常國會，隻要議員人數超過一百人，其通過的法律就有效，不過有效期隻有短短一年時間，一年之後，非常國會製訂的法律自動失效，屆時，再視情況由正式國會決定是否延續或者廢除該項法律。
現，黎元洪大總統收音機裏講的就是關於非常國會的事情，根據他的意見，本屆國會正式解散之後，參加聽證會的國會議員就現場舉行抽簽儀式，從中挑選出一百五十名議員，組成一屆非常國會，以解決目前迫眉睫的選舉權法律修訂問題。
收音機前的聽眾自然不能直觀的看到國會現場的抽簽場麵，不過他們可以想象，實際上他們的想象與現實景象也差不多，兩個字：混亂。
當然混亂不堪，雖然黎元洪讓政務總理唐紹儀主持國會，可是唐紹儀中途突然發病，被人送去醫院，然後這會場秩序就亂了起來，議員們爭吵不休，一是為了追究這場政變的責任，二是為了爭搶抽簽用的票箱，這會場的秩序想維持住是不容易的。
看著抽簽現場的混亂，黎元洪歎了口氣，走下講台，坐回了他的那張椅子上，並對坐那裏一動不動的趙北說了幾句。
“振華，這樣子，還非你出手不可。不然，這場麵鎮不住。”
“也好。”
趙北點了點頭，站起身，整了整那身國防軍將軍服，然後氣定神閑的走上講台，先向負責轉播廣播的技術人員看了看，示意他們先切斷現場的電波信號，然後提起那麵銅鑼，用力敲了敲。
“當當”
鑼聲一響，現場立刻安靜下來，議員們向講台那邊望去，見那敲鑼的人是趙北，不由麵麵相覷，如果敲鑼的人是黎元洪，議員們未必買帳，可是現敲鑼的人是趙北，誰敢不買帳？現，那“叛亂分子”的名單還沒終確定下來，誰也不敢保證現坐這國會大廈會議廳裏的議員就已完全擺脫了嫌疑，誰是“叛亂分子”，誰是守法議員，還不是趙總司令一句話？上午會議舉行之前，一名議員走廊裏質問了趙北一聲“為什麽抓副總統？”，結果，話剛說完，就被士兵給帶了下去，說是要去“甄別”，看看是不是“政變分子”，有這個前車之鑒，誰敢藐視趙北的權威？何況，總統也是支持趙總司令的。
“治亂世，用重典”，這是剛才趙北會議舉行之前對眾人講過的一個“基本原則”，現局勢剛剛平靜下來，確實也需要快刀斬亂麻，黎元洪那個“好好先生”指望不上，也就隻能指望人家趙總司令，畢竟，這亂局不快結束，多數人的利益都會遭到損害，議員們也不例外，尤其他們中的多數人還是有產階級，怕的就是局勢動蕩。
既然會場裏安靜下來，趙北就放下了那麵銅鑼，然後清了清嗓子，對眾人講了番話。
“諸位，都是議員，不是市井無賴，這裏是國會，也不是菜市場，現大家都坐回去，那選票箱交給財政部王總長，由他抱著箱子，走到誰的麵前，誰才抽簽，中了簽的就拿著簽到主席台這裏登記，沒中簽的就老老實實的坐原位，誰亂動，誰就有叛亂分子的嫌疑，現非常時期，馬上要召開非常國會，自然要行非常之紀律，寧可錯抓，不可錯放，叛亂分子的目的就是把水攪渾，然後渾水摸魚，咱們必須提高警惕，不能叫他們鑽了空子，不能叫他們煽風點火，現，秩序與紀律是重要的，我將負責維持這裏的秩序與紀律！”
既然總司令已發話，那麽旁人也就沒有什麽反對意見，當下，財政總長王永江從一名鼻青臉腫的參議員手裏接過那隻選票箱，然後楊度的護衛下，抱著票箱走到會場角落，按照次序讓議員們抽簽，以決定非常國會的議員名單。
議員都很緊張，因為他們都很清楚，隻要選進了非常國會，那麽就不大可能被“甄別”為叛亂分子，畢竟，非常國會議員人數本就不多，如果再抓幾個人到國防部去“甄別”的話，那麽什麽法律也休想修訂了。
這樣的心態下，也就可以理解為什麽議員們要爭先恐後的去搶那隻選票箱了。
趙北走下講台，回到椅子上，落座之後，對黎元洪說了幾句。
“光是平息了叛軍的武裝反抗，這隻是平叛的第一步，等這個非常國會組成，這才叫塵埃落定。”
“對，對。塵埃落定。”
黎元洪連連點頭，表示讚同，這個立場讓趙北非常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