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9章前線（上）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強烈的硝煙味，廢墟中還可以看到燃燒的火焰，房屋已經變成了瓦礫堆，昔日的城鎮已經蕩然無存，隻剩下殘垣斷壁，滿目瘡痍。
槍聲還繼續，炮聲也繼續，郊區已經變成廢墟，城市也已戰鬥中變得麵目全非，遍地的瓦礫、子彈殼，以及那些隱伏角落的陣亡者的屍體，都向人無聲訴說著戰爭的殘酷。
背著那杆b1929式狙擊步槍，行走這瓦礫遍地的戰場上，劉富貴感到一陣無以言表的疲憊，那張混合著硝煙與汗水的臉看上去有些扭曲，那身叢林色的野戰迷彩服也是肮髒不堪，完全失去了它本來的戰術價值，不過這城市廢墟的背景下倒是顯得很“順眼”。
終於走過這條幾乎已經完全被航空炸彈夷平的長街，劉富貴街角停住了腳步，向傳來敲擊聲的街對麵望了過去，那裏是一座半塌的房屋，屋頂或許是被航空炸彈爆炸時的衝擊波給掀飛了，房子的牆壁攔腰塌了下來，剩下的基牆高度不到一公尺，站街上可以直接看到屋裏的景象，而此刻，就那半塌的房屋裏，正站著幾名炊事兵，他們或者切菜，或者用工具開啟罐頭，他們的身邊架著幾口行軍鍋，鍋底下燒著火，鍋裏煮著食物，一名下士拿著一隻馬勺站鍋邊，不停的用馬勺鍋裏攪上一圈，同樣也是汗水淋淋，而那引起劉富貴注意的響聲就是這些炊事兵手裏的家夥發出來的。
這是一座野戰廚房，距離前線不過半裏路，站這裏，可以很清楚的聽到前線傳來的輕武器射擊聲，而且那天空也不時飛過流彈，但是卻絲毫也沒有影響到這些炊事兵的工作，他們認真的完成著他們的工作，就像正前線作戰的戰士一樣一絲不苟，這裏就是他們的戰場。
廚房邊歪著一部野戰炊事車，破破爛爛，顯然是一顆炮彈擊中了這輛野戰炊事車，不然的話，這些炊事兵的廚具不會如此簡陋，而且從人數來看，這個炊事班目前隻剩下一半的人員，至於其他的人員哪裏去了，或許可以從那名正攪馬勺的下士圍裙上的血跡猜測出他們的去向。
前線，沒有誰是真正安全的，哪怕他是一個炊事兵。
劉富貴走了過去，從那已經沒有房門的門框裏走進屋裏，然後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那杆背肩上的狙擊步槍也被他拿了下來，靠了牆邊，頭上戴著的那頂鋼盔也取了下來，擱了腳邊。
“中士，你是哪個部隊的？”
掌勺的那名下士扭頭看了眼劉富貴的軍銜，然後問了一句。
“跟你們一樣，第一山地師的。”
劉富貴一邊回答，一邊伸手從軍裝口袋裏摸出了一包香煙，自己拿了一根點上，然後將煙盒扔給那名掌勺的下士。
“謔！英國煙啊。”
掌勺的下士將馬勺擱鍋蓋上，拿著煙盒看了看，取出裏頭的後一根香煙，塞進嘴裏，並走到劉富貴身邊，也坐了下去，從篝火裏拿了根木條，將煙點上，接著看了看靠劉富貴身邊的那杆狙擊步槍。
“兄弟，狙擊手啊，這煙，隻怕是繳獲的吧？”
劉富貴點了點頭，抽了口煙，然後看了看架麵前的那口行軍鍋。
“那裏頭煮的是什麽東西？我今天還沒怎麽吃過飯呢，早上也就啃了兩塊壓縮餅幹。”
“麵條燉罐頭牛肉，那麵條還是附近一個食品店裏弄來的，店主也不知道去了哪裏，那店也被炸得東倒西歪，看那招牌，那店隻怕也是華僑開的店，這買賣，空軍幹得可不地道。”
那名下士站了起來，走到鍋邊，將鍋蓋掀起，抄了隻飯盒，給劉富貴撈了滿滿一碗麵條，然後端到劉富貴麵前。
“兄弟，罐頭燉麵條，將就著些，上午的一陣排炮，把咱們的野戰廚房給連窩端了，炊事班死了一半人，麵粉、大米也都叫英國人的炮彈給炸飛了。“
“有的吃就不錯了。”
劉富貴接過飯盒，還有那雙用竹子削成的筷子，然後就是一陣狼吞虎咽。
幾分鍾後，劉富貴的麵條還沒吃完，從前線又撤下來一個山地步兵連，趕到野戰廚房用餐，眾人一邊吃麵條，一邊談論前線的戰事，而劉富貴隻是一旁靜靜的聽著，卻沒有插嘴，原因很簡單，因為這些戰友他不是很熟悉，其中有幾個人看著麵熟，但是也叫不上名字。
劉富貴不是普通的山地步兵，他是一名專業狙擊手，平時的訓練和起居都旅部的狙擊連裏，戰時才根據需要分派到不同的連隊，此次對曼德勒的攻擊行動中，劉富貴就被派到了五連一排一班，但是就今天上午的戰鬥裏，一班進攻一座發電廠時遭到重大傷亡，全體掛彩，隻有劉富貴因為位置靠後躲過一劫，將傷員背到後方傷兵轉運站之後，連長見劉富貴疲憊之極，於是放了他一個小時的假，叫他順便去吃午飯，劉富貴這才晃悠到了這裏。
與多數陸軍士兵一樣，劉富貴不是誌願兵，而是“義務兵”，也就是當地兵役處抽簽抽出來的兵，義務當兵，這是《國防法》賦予全體男性國民的光榮義務，不能拒服兵役，否則就是逃兵，要遭到軍法審判的。
劉富貴已經服役了一年時間，按照現的法律規定，他還必須再服役四年時間，然後才能退役，而一年之前，沒參軍的時候，劉富貴還是旅大造船廠的一名機械修理工，他的父親正是旅大造船廠的副廠長劉鐵柱，當時，還是他父親親自帶著兵役處的軍官將那份《入伍通知書》送到他手裏的，說句實話，劉富貴確實沒有想過，他這輩子居然還能有幸被兵役處“拉壯丁”，要知道，現的中國，總人口可是已經超過六億了啊。
以前當兵，不過服役三年時間，可是現延長了兩年時間，顯然中樞早就開始預備這場“解放亞洲”的戰爭了。
剛入伍的時候，劉富貴也沒多想什麽，既然是法律規定的公民義務，那麽就必須服從法律，“義務與權力”，這也是劉富貴初中就開始接觸到的公民概念，當兵就可以擁有選舉權，而且他也不是家中獨子，劉家，他排行老幺，即使為國捐軀，劉家也不會絕後，所以，當年應征入伍的時候，劉富貴的思想就很簡單，如果不打仗，就軍隊裏鍛煉鍛煉，如果打仗，那麽就戰場上給劉家掙份光榮，不死好，死了也沒什麽遺憾的，好歹也是烈士。
入伍之後，兵訓練考核，劉富貴打靶時一鳴驚人，於是兵連連長立刻打了份報告上去，結果上峰一紙調令，劉富貴就成了狙擊學校的一名學員，這得感謝劉富貴的老爹，當年要不是他老爹經常帶著他上山打獵，他也練不出這手槍法。
狙擊手畢業之後，一律授予下士軍銜，如果部隊裏表現的好，服役一年之後提升為中士，服役期滿，如果想繼續留部隊，可以向上級申請，申請被批準，然後被部隊保送軍校，完成為期兩年的基礎學習之後，按照畢業時的成績，決定是提拔為士官長還是預備軍官，如果是預備軍官，那麽再入部隊實習一年，實習期結束，如果表現不錯，就可以回到軍校，完成進一步的深造，兩年之後，又一名合格的基層職業軍官就算是培養出來了。
現的中國陸軍，那是一支真正的職業化的、正規化的、高戰鬥力的現代化軍隊，而劉富貴就是這支部隊中的一員，現，他的軍銜是中士。
劉富貴還沒想好將來服役期滿之後是不是申請留部隊繼續服役，劉家六個兒女，不是工人就是教師，還真沒有一個職業軍官，當年劉鐵柱倒是差點就做了軍官，可是後來，為了追求幸福美滿的婚姻，劉鐵柱放棄了軍旅生涯，選擇了到船廠做一名焊接工人，這些年以來，劉鐵柱一直為此頗為遺憾，而作為劉家的後人，劉富貴非常希望能夠彌補一下他老爹當年的這個遺憾，不過現，通過這場慘烈的戰鬥，劉富貴突然發現做一名職業軍人似乎不像他想象中的那麽浪漫，殺戮似乎並不是他的本能。
或許正是這種矛盾的心理狀態，使劉富貴猶豫起來，畢竟，他隻是一個普通人，一個生於和平年代、長於和平年代的人，戰爭一向離他很遠，他的父輩們所經曆的那段動蕩歲月，現隻能曆史書和記錄片中看到了。
但是現，劉富貴終於親身感受到了戰爭的殘酷，無論是對交戰的哪一方而言，戰爭都是殘酷的，戰場上，正義與否已經不是那麽重要的了，重要的是如何殺死敵人，並確保自己不被敵人殺死，這裏，你必須學會將殺戮作為自己的本能。
今天上午的戰鬥非常激烈，劉富貴所的步兵連奉命進攻曼德勒西南郊，那裏是英軍防守的重點方向，因為就那裏有一座碼頭，還有一座發電廠，戰鬥從天不亮時就開始了，一直打到現還沒有結束，眼看著天就快黑了，參戰官兵都已非常疲憊，上級隻能分批撤下一些參戰部隊，輪流休整。
雖然戰鬥進行得相當艱苦，但是根據目前的戰況來看，曼德勒的攻克不會遲於明日，對此，不僅戰地指揮官信心滿滿，就連劉富貴這個前線一兵也是信心滿滿。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強烈的硝煙味，廢墟中還可以看到燃燒的火焰，房屋已經變成了瓦礫堆，昔日的城鎮已經蕩然無存，隻剩下殘垣斷壁，滿目瘡痍。
槍聲還繼續，炮聲也繼續，郊區已經變成廢墟，城市也已戰鬥中變得麵目全非，遍地的瓦礫、子彈殼，以及那些隱伏角落的陣亡者的屍體，都向人無聲訴說著戰爭的殘酷。
背著那杆b1929式狙擊步槍，行走這瓦礫遍地的戰場上，劉富貴感到一陣無以言表的疲憊，那張混合著硝煙與汗水的臉看上去有些扭曲，那身叢林色的野戰迷彩服也是肮髒不堪，完全失去了它本來的戰術價值，不過這城市廢墟的背景下倒是顯得很“順眼”。
終於走過這條幾乎已經完全被航空炸彈夷平的長街，劉富貴街角停住了腳步，向傳來敲擊聲的街對麵望了過去，那裏是一座半塌的房屋，屋頂或許是被航空炸彈爆炸時的衝擊波給掀飛了，房子的牆壁攔腰塌了下來，剩下的基牆高度不到一公尺，站街上可以直接看到屋裏的景象，而此刻，就那半塌的房屋裏，正站著幾名炊事兵，他們或者切菜，或者用工具開啟罐頭，他們的身邊架著幾口行軍鍋，鍋底下燒著火，鍋裏煮著食物，一名下士拿著一隻馬勺站鍋邊，不停的用馬勺鍋裏攪上一圈，同樣也是汗水淋淋，而那引起劉富貴注意的響聲就是這些炊事兵手裏的家夥發出來的。
這是一座野戰廚房，距離前線不過半裏路，站這裏，可以很清楚的聽到前線傳來的輕武器射擊聲，而且那天空也不時飛過流彈，但是卻絲毫也沒有影響到這些炊事兵的工作，他們認真的完成著他們的工作，就像正前線作戰的戰士一樣一絲不苟，這裏就是他們的戰場。
廚房邊歪著一部野戰炊事車，破破爛爛，顯然是一顆炮彈擊中了這輛野戰炊事車，不然的話，這些炊事兵的廚具不會如此簡陋，而且從人數來看，這個炊事班目前隻剩下一半的人員，至於其他的人員哪裏去了，或許可以從那名正攪馬勺的下士圍裙上的血跡猜測出他們的去向。
前線，沒有誰是真正安全的，哪怕他是一個炊事兵。
劉富貴走了過去，從那已經沒有房門的門框裏走進屋裏，然後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那杆背肩上的狙擊步槍也被他拿了下來，靠了牆邊，頭上戴著的那頂鋼盔也取了下來，擱了腳邊。
“中士，你是哪個部隊的？”
掌勺的那名下士扭頭看了眼劉富貴的軍銜，然後問了一句。
“跟你們一樣，第一山地師的。”
劉富貴一邊回答，一邊伸手從軍裝口袋裏摸出了一包香煙，自己拿了一根點上，然後將煙盒扔給那名掌勺的下士。
“謔！英國煙啊。”
掌勺的下士將馬勺擱鍋蓋上，拿著煙盒看了看，取出裏頭的後一根香煙，塞進嘴裏，並走到劉富貴身邊，也坐了下去，從篝火裏拿了根木條，將煙點上，接著看了看靠劉富貴身邊的那杆狙擊步槍。
“兄弟，狙擊手啊，這煙，隻怕是繳獲的吧？”
劉富貴點了點頭，抽了口煙，然後看了看架麵前的那口行軍鍋。
“那裏頭煮的是什麽東西？我今天還沒怎麽吃過飯呢，早上也就啃了兩塊壓縮餅幹。”
“麵條燉罐頭牛肉，那麵條還是附近一個食品店裏弄來的，店主也不知道去了哪裏，那店也被炸得東倒西歪，看那招牌，那店隻怕也是華僑開的店，這買賣，空軍幹得可不地道。”
那名下士站了起來，走到鍋邊，將鍋蓋掀起，抄了隻飯盒，給劉富貴撈了滿滿一碗麵條，然後端到劉富貴麵前。
“兄弟，罐頭燉麵條，將就著些，上午的一陣排炮，把咱們的野戰廚房給連窩端了，炊事班死了一半人，麵粉、大米也都叫英國人的炮彈給炸飛了。“
“有的吃就不錯了。”
劉富貴接過飯盒，還有那雙用竹子削成的筷子，然後就是一陣狼吞虎咽。
幾分鍾後，劉富貴的麵條還沒吃完，從前線又撤下來一個山地步兵連，趕到野戰廚房用餐，眾人一邊吃麵條，一邊談論前線的戰事，而劉富貴隻是一旁靜靜的聽著，卻沒有插嘴，原因很簡單，因為這些戰友他不是很熟悉，其中有幾個人看著麵熟，但是也叫不上名字。
劉富貴不是普通的山地步兵，他是一名專業狙擊手，平時的訓練和起居都旅部的狙擊連裏，戰時才根據需要分派到不同的連隊，此次對曼德勒的攻擊行動中，劉富貴就被派到了五連一排一班，但是就今天上午的戰鬥裏，一班進攻一座發電廠時遭到重大傷亡，全體掛彩，隻有劉富貴因為位置靠後躲過一劫，將傷員背到後方傷兵轉運站之後，連長見劉富貴疲憊之極，於是放了他一個小時的假，叫他順便去吃午飯，劉富貴這才晃悠到了這裏。
與多數陸軍士兵一樣，劉富貴不是誌願兵，而是“義務兵”，也就是當地兵役處抽簽抽出來的兵，義務當兵，這是《國防法》賦予全體男性國民的光榮義務，不能拒服兵役，否則就是逃兵，要遭到軍法審判的。
劉富貴已經服役了一年時間，按照現的法律規定，他還必須再服役四年時間，然後才能退役，而一年之前，沒參軍的時候，劉富貴還是旅大造船廠的一名機械修理工，他的父親正是旅大造船廠的副廠長劉鐵柱，當時，還是他父親親自帶著兵役處的軍官將那份《入伍通知書》送到他手裏的，說句實話，劉富貴確實沒有想過，他這輩子居然還能有幸被兵役處“拉壯丁”，要知道，現的中國，總人口可是已經超過六億了啊。
以前當兵，不過服役三年時間，可是現延長了兩年時間，顯然中樞早就開始預備這場“解放亞洲”的戰爭了。
剛入伍的時候，劉富貴也沒多想什麽，既然是法律規定的公民義務，那麽就必須服從法律，“義務與權力”，這也是劉富貴初中就開始接觸到的公民概念，當兵就可以擁有選舉權，而且他也不是家中獨子，劉家，他排行老幺，即使為國捐軀，劉家也不會絕後，所以，當年應征入伍的時候，劉富貴的思想就很簡單，如果不打仗，就軍隊裏鍛煉鍛煉，如果打仗，那麽就戰場上給劉家掙份光榮，不死好，死了也沒什麽遺憾的，好歹也是烈士。
入伍之後，兵訓練考核，劉富貴打靶時一鳴驚人，於是兵連連長立刻打了份報告上去，結果上峰一紙調令，劉富貴就成了狙擊學校的一名學員，這得感謝劉富貴的老爹，當年要不是他老爹經常帶著他上山打獵，他也練不出這手槍法。
狙擊手畢業之後，一律授予下士軍銜，如果部隊裏表現的好，服役一年之後提升為中士，服役期滿，如果想繼續留部隊，可以向上級申請，申請被批準，然後被部隊保送軍校，完成為期兩年的基礎學習之後，按照畢業時的成績，決定是提拔為士官長還是預備軍官，如果是預備軍官，那麽再入部隊實習一年，實習期結束，如果表現不錯，就可以回到軍校，完成進一步的深造，兩年之後，又一名合格的基層職業軍官就算是培養出來了。
現的中國陸軍，那是一支真正的職業化的、正規化的、高戰鬥力的現代化軍隊，而劉富貴就是這支部隊中的一員，現，他的軍銜是中士。
劉富貴還沒想好將來服役期滿之後是不是申請留部隊繼續服役，劉家六個兒女，不是工人就是教師，還真沒有一個職業軍官，當年劉鐵柱倒是差點就做了軍官，可是後來，為了追求幸福美滿的婚姻，劉鐵柱放棄了軍旅生涯，選擇了到船廠做一名焊接工人，這些年以來，劉鐵柱一直為此頗為遺憾，而作為劉家的後人，劉富貴非常希望能夠彌補一下他老爹當年的這個遺憾，不過現，通過這場慘烈的戰鬥，劉富貴突然發現做一名職業軍人似乎不像他想象中的那麽浪漫，殺戮似乎並不是他的本能。
或許正是這種矛盾的心理狀態，使劉富貴猶豫起來，畢竟，他隻是一個普通人，一個生於和平年代、長於和平年代的人，戰爭一向離他很遠，他的父輩們所經曆的那段動蕩歲月，現隻能曆史書和記錄片中看到了。
但是現，劉富貴終於親身感受到了戰爭的殘酷，無論是對交戰的哪一方而言，戰爭都是殘酷的，戰場上，正義與否已經不是那麽重要的了，重要的是如何殺死敵人，並確保自己不被敵人殺死，這裏，你必須學會將殺戮作為自己的本能。
今天上午的戰鬥非常激烈，劉富貴所的步兵連奉命進攻曼德勒西南郊，那裏是英軍防守的重點方向，因為就那裏有一座碼頭，還有一座發電廠，戰鬥從天不亮時就開始了，一直打到現還沒有結束，眼看著天就快黑了，參戰官兵都已非常疲憊，上級隻能分批撤下一些參戰部隊，輪流休整。
雖然戰鬥進行得相當艱苦，但是根據目前的戰況來看，曼德勒的攻克不會遲於明日，對此，不僅戰地指揮官信心滿滿，就連劉富貴這個前線一兵也是信心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