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軍師,你們認為最佳的出擊時間是在什麽時候?”厥機的使者被帶走後,找雲問道。


    徐庶回答道:“庶認為一個月後便是最佳出擊時間!但是,我軍出兵的主要目的是威逼袁紹,倒是不宜拖得太久,若是不然,將變成了陛下獨自麵對袁紹大軍的壓力,又要我等何用!”


    樂進立刻附和道:“大都督,末將也是如此認為,雖然說先讓他們互相消耗一段時間,但是,我軍又不能拖得太久,念及冀州的情況,也以免厥機和泄歸泥出現狀況,末將以為,現在不宜泄露我軍已經集結在上穀的消息,當是最好。”


    趙雲點了點頭,然後下令道:“全軍備戰,同時***上穀周邊,抓捕任何可疑的人,派出斥候假扮成馬賊深入草原,刺探鮮卑人的動向!”


    “諾!”眾人一起應諾。


    第二天,厥機的使者便離開了上穀,帶著好消息返回草原。幾乎就在同時,整個上穀周邊的要道出現了大批天***士卒,不僅如此,就連平時少有人行走的荊棘小道也出現了天***士卒的身影;另外,在上穀周邊還有馬隊不停的來回巡邏。上穀已經全麵戒嚴了,不管是誰,現在隻能進不能出。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鮮卑人的奸細被抓到了將近百來人,這些人都是在企圖穿越警戒線時被抓獲的。


    在千裏之外素利的王帳中,素利正在籌劃如何盡快解決厥機和泄歸泥。布置了一番後,眾將退下,大帳內隻剩下素利和親信戴胡阿狼泥,戴胡阿狼泥是素利的得力手下,須發已見斑白,但卻雄偉如同年輕人,不過千萬不要被戴胡阿狼泥的外表給騙了,他其實是素利身邊最重要的謀士。


    “天都方向沒有什麽異動吧?”素利皺眉問道。這個問題之所以此時才問,是因為素利擔心萬一有什麽狀況的話,會影響軍心。


    戴胡阿狼泥搖搖頭,說道:“並未有消息傳來,天***應該沒有什麽動作,否則我們潛伏在上穀的人一定會想法將消息傳回來!”


    素利點了點頭,明顯鬆了口氣的樣子,“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天***的動向!如果天***此時來攻,我們鮮卑人就危險了!”


    戴胡阿狼泥笑道:“單於不須多慮!天***的問題可不比我們少,他們要抽出手來對付我們並不容易!據說,袁紹可是率領了四十多萬的大軍攻打冀州,黃逍想要騰出手來,沒一年兩年,是不可能的!”


    “但願如此吧!”素利長歎了一聲,對這個一天之間,將步度根、柯比能的十萬大軍,殺得一個不剩的黃逍,他心中,充滿著恐懼,同時,也在慶幸,當年步度根、柯比能應丘力居之邀時,自己沒有答應,要不,想必自己也做了陪葬吧!


    素利集結主力同厥機和泄歸泥鏖戰。數月下來,厥機和泄歸泥的處境越來越危急,兵力已經折損近半,如果沒有外援支持,厥機和泄歸泥最多隻能撐六個月。


    就在厥機和泄歸泥憂急的時候,派往天***的使者終於回來了,他給正在困境中的厥機和泄歸泥帶來了好消息,天***已經北上到大草原,並且由天國大都督趙雲親自率領,總兵力達十五萬之眾,其實真實情況並不是這樣的,不過使者並不知道。


    天國大軍北上大草原的消息如同一劑強心劑,讓厥機和泄歸泥興奮不已。兩人立刻將這一消息通報全軍,全軍上下歡聲雷動,他們彷佛看到了勝利的希望。


    厥機和泄歸泥原本打算離開此地北撤,但他們改變了主意,他們決定以這大山為中心固守,等候天***大軍的到來。


    然而他們期盼的天國大軍卻遲遲沒有出現。連續七天過去了,雙方大軍在大山山麓血戰數場,損失非常慘重,素利一方固然付出了傷亡五萬餘的代價;而厥機和泄歸泥也付出了傷亡近四萬的代價,加上之前傷亡的數字,厥機和泄歸泥目前隻剩下三萬多人馬了。


    厥機和泄歸泥及全軍上下已經絕望了,他們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更不知道傳說中的天***究竟什麽時候才能來到。厥機和泄歸泥不禁打算同素利談和。


    其實,弄到如今的地步,也怨他們自己!在聽到天國大軍要來之後,厥機和泄歸泥一改以往固守的戰略,主動出擊,才造成了如此大的傷亡!不過,這樣一來,也讓素利產生了幻覺,以為厥機和泄歸泥想要以死相拚,也想到,厥機和泄歸泥可能是糧草不足!


    與厥機和泄歸泥的心境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他素利,素利此刻正在王帳之中同眾將商議最後一擊的策略,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是興奮的神情。顯然,隻剩了三萬大軍的厥機和泄歸泥已經不足為慮!


    “單於大人,厥機和泄歸泥這兩個叛徒已經山窮水盡了!咱們隻要在加一把力便能消滅他們!”說話的是拓跋力微,此刻拓跋力微躍躍欲試,就如同一頭發現獵物的野獸般。


    一旁的戴胡阿狼泥點點頭,接著拓跋力微的話說道:“單於大人,咱們可派一使者到山上勸降。在現在這種情況之下,相信厥機和泄歸泥的此刻也願意談和。”


    “這怎麽行?”聲音沉悶,透著一股淩厲的氣勢,不在如今鮮卑三勇士之一的拓跋力微之下。這個人叫沙末汗,也是三勇士之一,身形比拓跋力微更加彪悍魁偉,除了拓跋力微和沙末汗外,最後一名勇士叫鬱築鞬,他並不在大帳之中,因為他是厥機的部下。


    沙末汗不滿地看了戴胡阿狼泥一眼,然後對素利說道:“數月下來,我們雙方勇士損失慘重,已經結下了不解的仇怨,即便厥機和泄歸泥現在重新向單於大人俯首稱臣,但難保他們不會伺機叛亂,我們應該趁此機會將他們一網打盡,不留後患!”


    素利本來是打算按照戴胡阿狼泥的提議辦的,但此刻聽了沙末汗的一番話,不禁又猶豫起來。


    思忖片刻,抬頭問其他將領。眾將互望了一眼,然後素利的另一名親信將領瑣奴代表眾將出列說道:“單於大人,我們均認為沙末汗大人說得對,我們應該趁此機會將厥機和泄歸泥一網打盡!中原有句話,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啊!”


    自古以來,文主和,武主戰,戴胡阿狼泥作為素利的智囊,自然同這些整天知道打打殺殺的武將意見不統一。


    戴胡阿狼泥見此情景不由得心頭大急,他覺得在天***這個強敵隨時都有可能北伐的時候,鮮卑人內部的問題最好能盡快平息。


    “單於大人,……”但是戴胡阿狼泥的話一出口,便被素利阻止了。


    “你要說什麽我明白,我還要想一想。”素利想了想,說道。


    大帳內頓時安靜了下來,眾人注視著素利,等待他的決斷。


    片刻後,素利抬頭掃視了帳下眾人一眼,他似乎已經有決定了。


    “諸位,……”


    然而素利的話還沒說完,幾個人突然闖進了王帳。一個累得麵色煞白、如同狗喘隻差了條舌頭沒吐出來的小將被幾名護帳親兵抬了進來。


    “怎麽回事?”素利皺眉問道,心中,隱隱閃過一絲的不妙。


    那個累得不行的小將滾倒在地,斷斷續續地朝素利說道:“單……單於,我……我是耶……耶律大人麾下…….”


    聽到這話,素利大吃一驚,連忙快步來到小將跟前,急聲喝問道:“你為何會來此?難道南麵出現了問題?”


    小將點了點頭,他想說話,但是極度的疲累和翻騰不止的內息讓他現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素利見狀,立刻命人取來羊奶酒,極渴的小將抱著酒壺猛灌了起來。


    片刻,小將便將一壺酒喝了個幹淨。此刻小將終於緩過氣來了,知道軍情緊急,立刻朝素利稟報道:“單於大人,天***已經大舉北上!”


    眾人雖然有點預料,但聽到小將親口說來,仍然不禁猛吃了一驚。


    素利皺著眉頭,低沉著聲音問道:“天***出動了多少軍馬?”


    小將的臉上頓時露出驚恐的神情,“好多!起碼不下二十萬!”


    “什麽!?”素利驚叫了出來,他根本就沒想到天***會出動這麽多的軍隊。素利一把抓住小將的衣襟,吼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小人怎敢謊報軍情,天***確實出動了這麽多軍隊。我們的斥候在他們離開上穀時發現了他們,絕不會錯的!”小將有些憋屈的說道。


    素利聽到這裏,猛地轉頭對戴胡阿狼泥喝問道:“你的人不是一直潛伏在上穀嗎?怎麽到現在才發現他們的動向?”


    戴胡阿狼泥神情惶恐,他也不明白為何會出現如此的狀況。在上穀,他可沒少派人,至今都無一點的消息傳回來,按說,二十萬大軍的動靜,可以說是驚天動地,怎麽可能會一點消息也沒有?難道說……戴胡阿狼泥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難道說,天******了消息不成?


    素利回到主位上坐下,掃視了帳下眾人一眼,語氣陰沉的問道:“天***大舉來犯,我們現如今該如何應對?”


    素利的話音剛剛落下,沙末汗立刻接道:“請單於大人給末將十萬大軍,我定能將天***阻截住!”而一向喜歡和沙末汗搶功的拓跋力微此刻卻沒有說一句話,他的神情中竟然帶著一絲恐懼。


    素利當然不會相信沙末汗有這樣的本事,當年的第一勇士柯比能都做不到,更不要說不如柯比能的沙末汗了!褒獎沙末汗一番後,素利轉頭問向戴胡阿狼泥,“戴胡阿狼泥,天國大軍殺到,你可有何計策?”


    戴胡阿狼泥一直在思忖著,這時見素利問起,於是連忙回答道:“天***兵鋒強盛,而我軍久戰疲憊,為今之計隻能北撤!”


    戴胡阿狼泥這話一出,立刻引起了諸將的強烈反應,一直看戴胡阿狼泥不順眼的沙末汗更是抽出佩刀,口中連喊著說要斬了戴胡阿狼泥。


    “夠了!!”素利看著吵吵嚷嚷的眾人,麵色極度陰沉難看,陡然沉聲喝道。


    眾人不禁心頭一凜,連忙安靜了下來,沙末汗悻悻然地收刀入鞘。


    素利頓了頓,繼續說道:“天***此來就是要毀滅我們,我們不能坐以待斃!但是我也不會離開這片生養我們的草原!我就不相信,在中原地形複雜的地方,步度根、柯比能能吃了大虧,但在這片我們熟悉的草原上,我們還贏不了漢人!”


    戴胡阿狼泥猛然一驚,失聲呼道:“單於大人!這……”


    “好了!我意已決,眾人聽令!”素利擺手止住了戴胡阿狼泥的話,凝聲喝道。


    “在!”


    “立刻派出使者勸降厥機和泄歸泥。全軍停止對大山的攻擊,迅速集結到大山以南。暫時***天***已經北上的消息。派人通知南麵的子民,要他們向北遷移。”素利驚而不亂,有條不紊的下達著一條條的命令。


    隨著素利一係列命令的下達,鮮卑人開始運作起來。近十五萬的大軍集結在大山以南,伺機出擊。隨著傳令快馬在草原上穿梭,草原各處的牧民開始收拾家當向北遷移。


    雖然素利試圖***消息,但漢***軍北上的消息仍然像長了翅膀似的在草原上飛速傳開,所有人都非常驚恐,他們不知道漢軍的到來會給他們帶來什麽。


    厥機和泄歸泥非常奇怪素利的使者這麽急著招攬他們,為此,他們甚至不惜許下諸多兩人之前都沒想到的好處。


    敷衍了素利的使者後,兩人連忙聚在一起密議。


    “素利看上去好像很急的樣子啊!”厥機麵色凝重的說道。


    “厥機,依我來看,這一定是天國大軍已經發動進攻了!若不然,他素利又豈會如此便宜你我二人?想來,他這是怕腹背受敵,天國大軍的數量,有些出乎他們的想象!”泄歸泥的神情顯得有點激動,等了無數天,難道,這一天,終於要來了嗎?


    “嗯,你的分析,很是有理!泄歸泥,那你說說看,我們該怎麽辦?”厥機點點頭,問道。


    “依傳聞中天***的手段來看,天***此來必是雷霆萬鈞之勢,素利他雖然有著烏丸的相助,但是,也不過一十五萬人而已,根本就無暇他顧,咱們可以伺機在素利的後麵狠狠的捅上一刀!”一直以來,被素利壓著打,泄歸泥早憋了一肚子的火氣,但是奈何實力不如人,隻得強咽下這口氣。可是如今機會擺在麵前,泄歸泥自然是不願錯過!


    “那我這就去將素利的使者殺掉!”厥機點點頭,冷聲說道。


    “厥機,不可!”泄歸泥忙叫住了厥機,說道:“休說兩軍相爭,有不斬來使之說,我們也不能讓人笑話了。再說了,留著他,說不定會有用,暫且將其關押起來就是!”


    “也好!”


    ……


    天***十五萬大軍開拔北上,離開上穀後不久便被鮮卑人的斥候發現了。當然,這是無法避免的,十五萬大軍這麽龐大的數量不可能做到無聲無息,何況鮮卑人即便是在此刻,放在南方的斥候仍然不少。


    不過鮮卑人這時才發現已經晚了。


    素利布置在南麵的三萬大軍在還沒做好準備的情況之下便被十萬匈奴騎兵和五萬天***給包圍了。


    接下來的戰鬥毫無懸念,在十萬鐵騎以及天***如同山崩海嘯般的攻擊下,三萬鮮卑騎兵在頃刻間土崩瓦解,領軍大將耶律被趙雲陣斬。


    不過這場戰鬥雖然打得很順,但卻有一點稍稍出乎趙雲的預料,鮮卑人表現出了很強的戰鬥意誌,這三萬鮮卑騎兵幾乎全部陣亡,他們敗得很悲壯。


    趙雲讓人將鮮卑人的勇士就地安葬,隨即率領大軍繼續北上。在徐庶的建議下,大軍分成三路,左路第二軍團五萬大軍由李典、樂進率領,右路第三軍團五萬大軍由呼廚泉以及他帶來的匈奴將領率領,趙雲則率領第一軍團的五萬大軍走中路,三路大軍齊頭並進向北推去。


    兩日後大軍達到距離素利大軍僅五百裏的地方。


    此刻,正密切關注天***動向的鮮卑人緊張得不得了,因為天國大軍雖然分成三路,但相互間隻相隔幾十裏裏,銜接緊密,鮮卑人根本就找不到任何可以出擊的機會。


    戴胡阿狼泥趁機再一次提出全族北撤至漠北的提議,這一次素利動心了。


    經過深思熟慮,素利最終做了痛苦的抉擇,全族北撤!雖然部將們強烈反對,但素利仍然做出了這樣的決定。步度根、柯比能是怎麽敗的,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他知道,和武裝到牙齒的天***硬碰硬,那是純粹的找不自在!


    然而這個命令剛一下達,一個對素利來說天大的好消息便被前線的斥候送來。天***左翼孤軍冒進,現在這支大軍已經同天***其他兩支部隊拉開了將近三百裏的距離,這個消息,對於素利來說,絕對是一個良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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