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自己隱秘至極的行蹤,這些來自南疆的土包子麵前,居然不值一提,連被陷害了也不知道。他心中難以避免地生出沮喪至極的感覺,戰意都被化解了七七八八。因為他早已看出,身前窗口的小白臉和身後窗口的木頭人,都是絕對不亞於自己的第一流高手,而屋頂和房子周圍巧妙地分散合圍的十八名形態各異的漢子,看那不經意地透露出的威猛?悍深沉冷酷的氣質就知道,沒有任何一個人的實力可以輕視。


    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地,歐鷺忘機灑脫地將利劍用一種優美雅致的姿勢送回背後劍鞘,然後緩慢無比地摘下了麵具。那是一張與冷酷無情的殺手絲毫沒有任何聯係的絕美臉龐,白皙細嫩毫無瑕疵的幼滑肌膚,配和著精致絕倫的五官,給人一種驚心動魄震撼靈魂的美感。


    由於受了嚴重的內傷,她顯得是那麽柔弱無助。這種感覺真的很要命,明明知道她是危險無比的存,但是場的所有人偏偏沒有任何人可以狠下心,來對一個仿佛是受造物主恩寵的完美尤物痛下殺手。她是和無憂同一級數的超級美女,由於她給人的反差實是太強烈,使得我們都呆住了。


    我悠閑得仿佛根本不關心世間的所有事物,淡淡地歎了一口氣道:“你可以走了。”其實這句話我是代我的所有兄弟說的,她的美麗征服了所有場的男人。如果說殺掉她的話,別說沒有人會舍得,即使是我違心地殺了她,事後也會後悔的。也許美女的力量才是無敵的吧,我明顯地感到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歐鷺忘機美麗晶瑩的星眸透射出複雜難明的神色,怎麽也想不到會是這樣的結局。想要勉強地堅持著走出我的臥室,可是那讓我感激莫名的“鳩盤婆”第九重潛力就這時偏偏發作了,她真的要死不活地躺我的懷裏暈了過去。接下來當然就是救治傷病的工作,一來是我造成的傷害,二來我的功力深厚,三來她是倒我的懷裏的,所以這個香豔又刺激的工作就當之無愧地落到了我的肩上。


    當所有的門窗都緊閉,屋子裏隻剩下我和她的時候,我的手微顫地按她的後心。鎖魂完全透析鎖定了她全身每一分血脈的波動,一縷細若遊絲的真氣試探性地接觸到她體內正逐漸枯萎幹涸的真氣,緩慢無比、小心翼翼地將屬於我的那部分“鳩盤婆”真氣抽回體內,然後溫柔地送入無數股溪流似的真氣,緩慢地修複著她受損的經脈。漸漸地真氣仿佛大海似的浩瀚無垠地淹沒了她,幾經滄海桑田,直到她比未受傷前狀態好,這才撒手。


    她修煉的功力十分奇特,真氣居然可以分為七種性質完全不同的屬性,而且每一股的運行速度都是迅疾無比。雖然沒有我的真氣那麽深厚,但是就像是螺旋運行的龍卷風,神秘霸道迅疾詭異。竟然與我所知的深藍大陸所有門派的心法都大相徑庭,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武功。


    這也是為什麽她可以避過我那一指的根本原因,她的身法那麽奇特的真氣配合下,任何詭異莫測的動作都是可以施展的,而且絕對不會有真氣枯竭用的難題。看來我能夠勝她並占據上風,還真是有僥幸的成分呢。如果說這就是“橫空飛來閣”的獨門武功,那麽教出這麽多傑出弟子的家夥,豈不是絲毫不比恐怖騎士遜色多少?如果,她有二三十個師兄弟的話,那會是怎樣的局麵?我不是危言聳聽,依照費無極的情報,“橫空飛來閣”真的是擁有這種實力的。唉,我好像和一個叫做麻煩的家夥不離不棄呀。真是傷腦筋。


    “為什麽救我?”歐鷺忘機冷漠地道。但是,由於我製住了她的穴道,使得她躺我的懷裏,異常曖昧。我隨手解開了穴道,淡淡地道:“不因為什麽,隻是我高興而已。”


    歐鷺忘機發現自己的傷勢已經完全愈合,而且似乎勝從前的功力,關鍵的是衣著也沒有什麽不妥。看不出這個家夥還是一個君子。歐鷺忘機淡淡地想。


    我微微歎了口氣道:“你可以隨時離開,我保證不會有人阻攔。”


    歐鷺忘機疑惑道:“你不想知道是誰想殺你?”


    我苦笑道:“你會告訴我嗎?”歐鷺忘機發現眼前這個年輕人擁有難以想像的智慧。


    “我欠你一條命,會還給你的。”歐鷺忘機淡淡地道。我沉默著想著另一個女人,沒有回答。歐鷺忘機怎麽走的我也不知道。其實,我知道要殺我的人是誰。因為除了一個人之外,我沒有得罪任何活著的人。隻是我沒有想到他們來得那麽快。或許應該是早就預定好的謀殺吧?我猜想隻有這個原因,可以讓獨孤闊海經曆兒子被殺的次日,還可以派人來殺極具威脅的潛敵人。不過又要讓他們失望了。


    “篤!”清脆的敲門聲音,我清晰地看到孔龍英俊無匹的冷酷容顏。不愧是親衛隊第一美男子呀。


    “進來!”我淡淡地道。“主公,有客來訪。是蒙恬小姐。”孔龍淡淡地道。


    我忍不住苦笑:“看來要來的還是躲不掉呀!”隨意穿著了一件淡青色外袍,我來到客廳。


    蒙恬還是早上看到的樣子。夢幻似的星眸盯著你的時候,很難拒絕她的任何要求吧?我暗暗有些擔心,不知道美女的來訪究竟抱著什麽目的。通常都是麻煩吧?我臉上卻露出欣然的神色,完全不表露一絲一毫的心理不安,仿佛悠閑的午後,看著美麗風景的樣子。


    “柳兄,來帝都居然不給小妹一個消息,不知是否有失禮數呢?”蒙恬仿佛不是見到間接的仇人,反倒像是看到戀人撒嬌的樣子,我不由得大感頭痛。隱隱地我知道這位劍聖的高足肯定有什麽要利用我來達成的事情,不然不會移尊就駕來到我的住處。


    於是,我幹脆開門見山地道:“小姐有什麽需要管開口,柳輕侯受元帥大恩,無以為報,一直都是深感遺憾的。”


    蒙恬不動聲色地道:“其實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事情,隻是想請你幫我殺一個人而已。”


    我暗暗歎了一口氣,心道:“看來如果老子軍隊幹不下去,完全可以成為職業殺手嘛。殺人的傻事情全來找我做?”我淡淡地道:“那要看殺的是誰了?”


    蒙恬悠閑地笑著並不著急,反倒喝了一口茶水,才滿不乎地道:“獨孤闊海!”


    我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我說的是差點,因為我管心裏三魂出竅,表麵上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眼神裏還露出若有若無的笑意,自然得仿佛早就知道她要說的一切的樣子。自然而然悠然自得的眼神,象征著深不可測,也是我要保持的氣勢。帝都,這個因為莫名其妙的事情都會帶來殺戮的地方,我隻有裝傻到底了,不然還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到碎星淵的家。


    “看來小姐的幽默感還是那麽逗人。”我淡淡地微笑著,盯著蒙恬甜美的眼神認認真真問道,“請問小姐以為我小小一個預備役元帥,手裏不足十萬兵,而且還遙遠的南疆,關鍵的是還不知道他們敢不敢和我一起,敢殺風雲帝國怎麽算都是軍方第一高手、帝國四大世家之一的家主、朝廷權力大的六部相之一、還是皇帝陛下的大舅子、受寵愛的燕妃的嫡親大哥呢?別說殺人,就是這個消息現泄漏出去,我敢保證不用半個時辰,獨孤府的鐵衛就會將這裏圍個水泄不通,連隻蒼蠅也飛不出去。”


    蒙恬嘲弄地道:“難道堂堂取得碎星淵兩大戰役‘八天九夜’和‘背叛’勝利的領袖,號稱‘鐵壁’的南疆名將,膽量就是這麽一點嗎?”


    我絲毫不為所動,古井不波地道:“我隻是徒具虛名而已,讓大小姐見笑了。送客!”後兩個字是那麽地絕決,真是不知所謂的丫頭啊!你以為老子是什麽?雖然你的老子對老子有那麽一點點恩情,但是還輪不到你來對我發號施令。什麽東西?


    “嘶!”宛如毒蛇吐信似的劍尖以難以置信的速度暴現我的眉睫間,而且虛虛實實隱隱約約地至少有數千個,布滿了整個空間的每一寸。


    “真不愧是劍聖的高足呀!”我淡淡地閑庭信步似的似動非動之間,一千零一劍皆間不容發地落空,仿佛不想和小孩子動手似的,我隨隨便便脫離了蒙恬的攻擊範圍,頭也不回地道:“闊別多日,蒙小姐的劍法沒見怎麽進步呀!本侯還有要事處理,就不送客了。孔龍送送蒙小姐。”


    “是!”孔龍應聲出現客廳的門口,仿佛憑空出現的鬼魅。僅僅這式身法蒙恬就知道不能討到便宜,悻悻地走了。


    “主公,鄒文遠大人來了!”孔龍謹慎地報告道。我勉強打起精神看看天氣,正是傍晚時分,鄒文遠應該是剛剛忙完公事吧?再次來到客廳,鄒文遠正品茶,因為京裏不同於家鄉,所以我不惜重金買了名貴的茶葉,還特意請了茶道高手炒製,相信不會差到哪裏。看著鄒文遠點頭的樣子,我稍稍放下心來。


    “鄒兄來得正好,小弟剛剛寂寞得很,正要派人請你一塊喝點酒呢!”我真摯無比地道。“看來我還真是有演戲的天分!”


    鄒文遠瘦削剛硬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但是非常勉強。“你還有心思喝酒呢?知不知道出了大事了?”鄒文遠沉重地道。


    我慎重地搖頭道:“鄒兄請講!小弟和弟兄們今日足不出戶,什麽消息也沒聽到的。”


    其實,我心裏比誰都清楚,但是,我又不是很明白,不過是獨孤禪宗死了,為什麽蘇家的近臣鄒文遠如此緊張呢?


    鄒文遠歎了口氣道:“獨孤禪宗遇刺身亡!”


    我古怪地問道:“這個獨孤禪宗是什麽人?”


    鄒文遠驚訝地看著我,半晌才道:“難怪柳兄不認識!前晚我們也是隱隱看到了。”


    我恍然大悟地道:“莫非是那個與上官世家交手的人嗎?”


    鄒文遠深沉地點頭道:“正是!”


    我虛心地請教道:“是獨孤家的三公子嗎!”


    鄒文遠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柳兄真的不知道嗎?”


    我迅速地整理了一下思路,冷靜地分析道:“難道獨孤闊海想要以此來打擊蘇相嗎?可是我想不到其中的關聯呀!”


    鄒文遠苦笑著搖頭道:“賢弟來帝都的日子還是太短了。這個獨孤禪宗的武功可謂是聲名顯赫,綽號‘心魔’,乃是獨孤家年輕一代無出其右的天才高手。可以殺他的放眼天下也不多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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