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而一個璀璨奪目的金輪出現了,它愈來愈亮,像熊熊燃燒的金色豔陽,虛無飄渺空間裏爆發出無與倫比的輝芒,輕描淡寫地印向我胸腹之間。


    生死一瞬,我拋開了個人一切得失,把“光暗之翼”毫無保留地不住循環提升,再一股腦兒地灌輸到魔靈鐲內。


    這一刹,魔靈劍成了唯一可以挽回敗局的依靠。


    “鏘!”一道彩虹光速出鞘,攜帶著雷霆萬鈞之勢,跨越了不可逾越時空,狠狠撞上金陽。


    驀地整個天地停頓下來。


    緊接著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傳入腦域,我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我醒來的時候,那盞明黃色花燈仍散發著溫柔輝芒,軒轅天之痕也照舊欣賞著窗外淒美夜景。若非胸口隱隱作痛,那場驚心動魄的惡鬥若黃粱一夢,從未發生過似的。


    “你醒了?”軒轅天之痕柔聲說著,那抹抑揚頓挫的男聲略帶著一點心力交瘁的味道。


    我敏銳地覺察到這一點,不禁暗暗慚愧:“先生為何不惜耗費功力,治療我的傷勢?”


    這一刻,我再不明白軒轅天之痕的心意。一會兒趕殺絕,一會兒悉心救治,這位經天緯地的奇人,究竟想要什麽呢?是生是死,還是……


    軒轅天之痕轉過俊偉古拙的容顏,朝我瞧來。


    他英俊無匹的臉容,不能說天下無雙,但神采豐姿卻無人可及,尤其是那雙神威難測的龍眸,有若兩輪金陽,令人不敢逼視,比之哥舒嫩殘也毫不遜色。看到他,隻會令人想起所向無敵的戰神,一點也不會把他和惡名昭彰的七海盜盟聯係到一起。


    我的心髒“霍霍”跳動著,心神全投入到他睥睨眾生的氣勢裏,心中卻沒有絲毫敵意,有的隻是無比的尊敬和感激。


    這對冷酷無情的柳輕侯來說,是非常罕有的情緒。


    若說世上有人能毀掉我,寥寥數人裏肯定包括這個男子,我甚至難以生出無儔殺意。


    軒轅天之痕深不可測的眼神閃亮著無與倫比的智慧,平靜地看著這天下可怕的青年高手,淡淡道:“我們之間的三招賭約,已經徹底結束。你贏了,現是我支付賭注的時候了。”


    我愕然道:“我……贏了?”


    軒轅天之痕微微一笑道:“沒錯,你贏了。剛剛三刀裏,第一刀我用了六成功力,第二刀用了九成功力,第三刀用了十二成功力。”


    說著仰首望往燈盞,露出一抹懷念之情道:“問天下誰是英雄?昔日縱橫無敵的軒轅已經老了,自從你接下我三刀那一刻起,已代表著這個時代,將由你這樣的年輕人獨領風騷!”


    他的聲音充滿磁性,響徹整座二樓大廳,是那麽不疾不徐,那麽清晰肯定。


    我壓下心頭的顫動,謙虛地道:“先生謬讚了,輕侯這點微末道行哪堪行家法眼,剛剛一戰早就說明了一切,不是嗎?”


    軒轅天之痕幽幽一歎道:“多說無益!輕侯準備接受我的饋贈吧!”話音未落,一本墨綠色帳冊輕輕飄落桌上。


    我輕輕拾起,隨手翻開了第一頁,頓時雄軀劇震道:“您這是……”


    軒轅天之痕閉上龍眸,沉思了好一會兒,再張開龍眸時,現出無限緬懷表情道:“這本帳冊記載著七海盜盟、高唐諸郡、還有遠及深紅大陸各條航道的詳資料。其中當然也包括數百年來,我逐漸積累的天文數字財富,以及對武功、天道的一點心得。”


    我心中大訝,這時的軒轅天之痕像是滿懷感觸,全沒有往常的冷靜深沉,不為任何事物所動的神態,他究竟打算做什麽呢?


    軒轅天之痕繼續說道:“當我初掌握天道奧秘的時候,還以為完成了人生夢想。但我發覺自己錯了!成為七海盟主後,我差不多擁有了一切,可是我並不快樂,不明白為何一切都豐足圓滿,但仍感覺欠缺了一點什麽似的。”


    我用神聽著,沒有答話,他說的話像一記記重錘敲擊著心靈,因為日後,我也將很可能碰到這種心態,此刻多吸收一點經驗,將來會受益無窮。


    軒轅天之痕微微一笑道:“直到剛剛一戰,我才幡然醒悟到那遁去的缺憾是什麽!原來那就是鬥誌,那就是挑戰,那就是不斷前進的動力。自從三國鼎立後,我已失去初的衝勁。三生石一戰,奠定了我、關山月、燕憔悴統治天下的超然地位,可也同時停滯了三人修行境界。相信嗎?這數百年來,我們不斷進行著每百年一次的切磋,可是誰都沒有任何進步!決鬥變成了不甘落後的鞭策,而非不斷超前的動力。”


    我呆了一呆,暗暗反思著一個問題,當初總希望自己擁有超人的能力,可是即使達到軒轅天之痕的境界又如何?是否換取的僅僅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寂寞呢?


    軒轅天之痕道:“從那一刻起,生活變得然無味。我不知道關、燕兩人過得如何,但是我知道自己一直都很無聊,鬱悶得想自殺。大家也開始苦苦尋找的刺激,例如哥舒嫩殘級數的對手,例如推波助瀾的你,例如風雲變幻的大陸統一。你明白嗎?”


    我點點頭道:“我明白的,哥舒嫩殘的悄然離去、三大宗師對我的試探、以及三位前輩對大陸事務的頻繁幹涉,這一切問題我都得到了答案。隻是我還有一個問題不太明白,您為什麽要選擇我呢?”


    軒轅天之痕微笑道:“你說對了。至於選擇你,是因為你通過了考驗,而我亦將不久於人世。唉,雖然我看破了紅塵俗事,但總有幾件人事是放不下的。而你恰巧可以替我解決麻煩!”


    我一呆,遂恭恭敬敬道:“請先生賜教!輕侯莫不竭全力完成所托。”


    軒轅天之痕淡淡看了我一眼,柔聲道:“輕侯是我見過的聰明的人,即使我不說你也想得到吧?我唯一放心不下的隻剩下她了。”說到這兒,他默默瞅了一眼樓梯頭佇立的美豔少女。


    我恍然大悟,瞬間把握到了他的心態。


    一直以來,七海盜盟都全力協助高唐對付自己,究其根本原因,不外乎莫瓊瑤這重要因素。我不知道她和軒轅天之痕之間的關係,但從他命不久長的時候,仍願付出全部所有換取莫瓊瑤安全來看,兩人絕非師徒關係那麽簡單。


    果然,軒轅天之痕道:“我一生中擁有過無數女人,但此刻回憶起來,始終隻有棠棠腦海裏徘徊不去。她是我一生中的至愛,也是莫瓊瑤親娘。瓊瑤始終不知道我這個師父其實就是爹爹,她也一直沿用著母親的姓氏。”


    我點頭道:“先生希望輕侯來揭開這層謎底嗎?”


    軒轅天之痕微微一笑道:“算了,這件事等我活過這次百年之約再說吧!”


    我駭然道:“什麽?”


    軒轅天之痕淡淡道:“這是無法避免的衝突。不管是關山月,還是燕憔悴,或者是我,三人誰都不能逃避這場決鬥。失敗者必將麵臨死亡,我預感到大限將至,唯一能夠做到的事情,就是為你真正崛起,掃除後兩個障礙了。”


    我心底翻起滔天巨浪,目瞪口呆地望著他,半晌才結結巴巴道:“您……是說……”


    軒轅天之痕沉聲道:“老一輩的恩怨自然由老一輩解決,你不需要插手,也根本插不上手。嘿嘿,哪怕我不逼他們就範,為了彼此理想,他們也絕對不肯放我一馬的,這就是宿命。”


    我色變道:“可是……”


    軒轅天之痕搖頭道:“稱霸天下沒有可是,你別告訴我自己鬥不過那群幫材,信不信我立刻將你擊斃當場?唉,我本來看好秦五的,可惜他一方麵太心慈手軟,放不下兄弟之情,另一方麵又太忘恩負義,連情逾恩師的‘邪帝’費心都落井下石。後,選來選去魔宗唯有你才堪大任!輕侯,你千萬莫要讓我失望才好!”


    我唯有點頭的份兒,遂驀然想起一件事情,問道:“晚輩近見過燕憔悴,她曾經提起‘乾坤五行爐’煉化丹藥的事情,還說事關整個人類安危,不知此事是否……”


    軒轅天之痕冷冷一笑,斷然揮手道:“嘿,舜妄想違背宿命一步登天,就任由他去瘋狂作孽好了,早晚他會得到天遣。你根本不了解個中奧妙,就不要插手愷撒內務。嗯,你倒說說,現階段大陸戰雲密布,你應該做的是什麽事情?”


    我略微沉思片刻,從容道:“我獨攬南疆百萬軍權,增您麾下的七海艦隊和高唐的支持,帝國東南試問誰與爭鋒?我的計劃是,先聯合卡爾;麥哲倫擊潰長鯨要塞外虎視眈眈的哈;路西法,然後集合全部兵馬,趁他毫無防備之際,分海陸兩路大軍以迅雷不及掩耳攻克高唐府。然後等待愷撒、風雲大軍兩敗俱傷的時候,牢牢扼守住‘碎星淵’、‘袍哥州’、高唐府一線,斷絕風雲大軍歸途。此時再聯合西部吐司王,兩家陳兵帝都,逼迫秦皇室乖乖讓出皇位。”


    軒轅天之痕首次認識我般仔細打量了半晌,才歎息道:“嘿,我總算沒有看錯人。寥寥幾語後,局麵就豁然開朗。我現堅信你可以辦到以上幾點。可是你忘記了夏侯一貫,還有事後吐司王會尾大不掉!另外,秦、路西法皇室莫不家底雄厚,你以為區區一場戰爭,他們就再無反擊之力了嗎?”


    我胸有成竹道:“輕侯遇到先生之前,這些確實都是難題,不過有您讚助後,一切難題都可迎刃而解了。先說夏侯一貫,他素以對秦室忠心耿耿著稱,既奉遺命鎮守北疆,就絕不會幹涉帝國內部事務。所以我會借扶植一名皇子的名義調兵進京,等到他回味過來,兩家早已合兵一處,哪怕他用兵如神,也休想討得好去。”


    頓了頓,我繼續道:“何況若我未料錯,此次南征口頭上是東、北、西、中央四大軍區聯手,實際上主力仍是中央軍區直屬蘇、獨孤兩係兵馬,其他人不過是個陪襯,誰都不會真賠上老本兒出力的。所以不論勝敗,兩大家族莫不實力大損,唯一可顧慮的僅剩下上官一脈掌控的帝都軍係,解決了他們,帝都就牢牢我掌控之中。”


    軒轅天之痕微微一笑道:“說起來倒是很容易!嗯,老夫聽得也食指大動呢!”


    我不理他是褒是貶,侃侃而談道:“隨後我會提議兩家平分戰果。這時,我囊括東南全境富庶城市和土地,而且牢牢控製著所有海上貿易,財富會越來越多,麾下軍隊也會越來越精良。屆時哪管他鐵燒豪勇蓋世、夏侯一貫決勝千裏,也唯有乖乖俯首聽命的份兒!”


    “啪!”餐桌軒轅天之痕掌下瞬間粉身碎骨,他興奮莫名道:“好一句俯首聽命!男子漢大丈夫要麽雄霸天下,要麽馬革裹屍,那才沒枉來世上這一遭。嘿嘿,輕侯的話痛快淋漓,當浮一大白也!瓊瑤,上來斟酒!”


    我也被剛剛一番豪言壯語,說得怦然心動。多少年來,一個理想一直徘徊腦海不去,此時此刻,距離實現它已隻差一步之遙,試問我能不激動嗎?


    莫瓊瑤一雙清澈如水的明眸充滿疑竇,可師命難違,仍乖乖走來斟酒。


    現她想不通的是,兩人剛剛明明拚了個你死我活,此刻卻親熱得好像至交好友似的。拜師以來,軒轅天之痕從未對任何人稍假顏色,可如今對柳輕侯卻另眼相看,甚至命自己斟酒給那討厭鬼,這其中莫非……


    驀然間,她眼睛一亮發現了一樣東西,那是一本墨綠色帳冊,正服服帖帖地放柳輕侯手旁。


    “那是師尊片刻不離左右的‘軒轅秘錄’,寶貴得連我都舍不得給看一眼,現卻莫名其妙贈給了那個混蛋,難道他老糊塗了嗎?”


    莫瓊瑤氣鼓鼓地胡思亂想著,差點就要當場發作,忽然聽到軒轅天之痕沉聲道:“瓊瑤,我有件事要你做!”


    莫瓊瑤連忙恭恭敬敬施禮道:“徒兒,師傅有命莫不遵從!”


    軒轅天之痕罕見地猶豫片刻,陡然下定決心道:“我要你嫁給輕侯!”


    “啊?”我和莫瓊瑤同時驚呼出聲,難以置信地望向他。


    雖然早意料之中,可我萬萬沒想到軒轅天之痕會當著莫瓊瑤的麵兒,直截了當地提出婚事。我以為他至少會拐彎抹角、旁敲側擊一番,然後再等時機成熟之際提出,看來是我太高估嶽父大人的耐性了。


    莫瓊瑤則從未想過師父會提出如此荒謬的命令:“暈,師父真的老糊塗了!居然要我嫁給那混蛋?打死人家也不幹!他……他殺死了七海盜盟多少高手啊!我身為盟內八大天王之一,若嫁給他,豈不成為天下笑柄?何況我根本就不了解他,成親又不是過家家,難道隨隨便便說一句,就可以湊合一輩子的嗎?”


    我和莫瓊瑤各懷鬼胎,心情忐忑地望向“晴天霹靂”的始作俑者,豈料軒轅天之痕一臉鄭重其事,一點都不像開玩笑。


    他威嚴肅穆地問道:“柳輕侯,你願意娶莫瓊瑤為妻,終生不離不棄嗎?”


    我硬著頭皮道:“願意!輕侯這一生一世,定與莫瓊瑤小姐永結同心、摯愛不改!”


    軒轅天之痕滿意之極地點點頭,遂望往莫瓊瑤,沉聲問道:“瓊瑤,你願意嫁給柳輕侯為妻,終生廝守嗎?”


    莫瓊瑤默然半晌,卻始終一言不發。那張嬌嫩無匹的臉蛋兒上,鳳眸一眨不眨地緊盯著地板,透露出倔強無比的表情。


    軒轅天之痕臉色愈來愈難看,甚至袍袖亦無風自動,多少年來,從未有人膽敢違背他任何一條命令,哪怕命令再荒謬再可笑。如今終於出現了一個人,可她偏偏是自己寵愛的女兒,而且還從未得到過一天父愛。


    一時間,軒轅天之痕愁思百轉,忽然揮手道:“輕侯,你先到下麵用餐吧!”


    我趕緊起身,恭恭敬敬施禮後轉身下樓。人家要解決父女間的家務事,我若不識趣離去,恐怕軒轅天之痕的怒火,會第一個傾瀉到我這個準女婿頭上。


    轉過樓梯拐角,我赫然看見了安德魯和明娜,他們猶站大廳正門前忐忑不安地來回踱步呢!


    而樓梯口,楚山一尊鐵塔般橫那裏,右手還握著一柄巨型雙刃戰斧,一副萬夫莫敵的可怕氣勢。


    “借過!”我笑盈盈地走下去,和氣生財地說道。


    “嗯?”楚山顯然對我心有餘悸,一個箭步竄出兩丈有餘,遠遠躲開我能觸及的攻擊範圍。而且他渾身肌肉繃緊,一塊塊如鋼似鐵地爆起,那千百道蠕動盤虯的狂猛真氣,就差隨著斧勢噴薄欲出了。


    眼看這莽漢就要發作,樓上驀然傳來一聲低喝:“楚山不得無禮!還不帶貴客去用膳?”


    軒轅天之痕未卜先知般適時阻止了蠢動的天王,我心中真是感激莫名啊!要知道我雖然能夠打敗他,不過那至少也得是拆掉半座“碧落”之後,以前我當然會滿不乎,可現這都將隸屬於自家產業,打破哪裏不得自己花錢修補啊?


    經楚山吩咐後,女侍們的態度立刻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甚至有點殷勤得過了份。餐桌位置特別臨窗處加了一張,而且美味佳肴是頃刻間就擺滿了整整一桌,哪管我見多識廣,這裏大多半卻是連名字都叫不出的。


    我代替了漂亮女侍的位置,殷勤地為坐身邊的明娜和安德魯加菜、斟酒。我的眼睛亦大感興趣地打量著她媚態橫生的俏模樣,心底充滿了興奮和喜悅。


    “來,祝我們的威廉小姐青春常駐、永遠漂亮!”我真心誠意地祝福著,舉起了盛滿極品葡萄酒透明水晶杯。


    明娜聞言立即笑逐顏開,剛剛漫長等待引起的滿臉陰雲也瞬間散去,露出一幅傾國傾城的豔姿。她風情萬種地白了我一眼,柔聲道:“謝謝!這回就算你吧!人家不生你氣就是了!”


    一旁安德魯陪笑道:“嗬嗬,老大回來了就好!我安德魯這下終於可以完璧歸趙了,唉,我伺候明娜小姐,都不知道多麽辛苦呢!一會兒問我一次,一會兒踢我一腳,嗚嗚嗚,老安的小腿都快腫成豬肘子了。”


    我不禁感激莫名,軒轅天之痕眼皮底下等著救朋友的,試問有幾人能做到呢?


    “你的腿本來就像豬肘子,那可不是本姑娘踢的!”明娜被安德魯一語道破擔心我的焦急模樣,不禁有點惱羞成怒,指著對方的鼻子嬌嗔笑罵起來。


    “唉,這年頭好人作不得啊!”安德魯嘟嘟囔囔著,一口狠狠咬“翡翠”鵝腿上。


    “不論豬腿還是人腿,我柳輕侯都以擁有你們這樣的紅顏知己和熱血兄弟為榮,幹杯!”言罷我一仰脖兒,將那杯極品葡萄酒一飲而。


    霎時間,那股清涼甘甜的酒水,就化作一線熾熱烈火,一路沿著食道直燒到了喉嚨。


    “咳咳……好酒!”安德魯拚命咳嗽著,仍忍不住讚譽的模樣,實惹人發噱。


    “暈啊,你們男人真是的,沒事就幹杯,也不看看酒的種類適不適合!這‘妖紅’性子可烈著呢!呆會兒醉了,我可背不動你們倆啊!”明娜優雅地淺嚐輒止,就開始數落起安德魯和我來。那是一種超逾親人的真摯情感,毫無做作和掩飾,不禁讓我心中一動,感到彌足珍貴。


    “啊,好久沒感覺到家人的溫馨了!嗬嗬,將明娜娶來做老婆,一定是件非常快樂的事情!”這個念頭剛剛閃過腦海,我驀地想起二樓還有一位未過門的小媳婦呢!也不知道,軒轅天之痕這老頑固,現是怎麽說服莫瓊瑤的,可千萬別搞砸了才好啊!


    我一邊陪著兩人痛快吃喝,一邊胡思亂想著心事。也不知過了多久,桌上菜肴已被安德魯消滅得幹幹淨淨,令臨桌的紳士淑女們大皺眉頭。他們若非顧忌安德魯那柄巨無霸似的漏影寶刀,恐怕早就出言不遜了。


    就這時,楚山一臉古怪表情地走來。


    他靠近我身邊的時候,赫然恭恭敬敬尊稱道:“屬下楚山參見盟主!老盟主現二樓,請您立即前去議事。”


    我聽得目瞪口呆,不禁由衷佩服起軒轅天之痕對屬下的絕對權威來,如果換我讓艨艟管殺他同事的人叫盟主,他定然耍起牛脾氣死活不幹的。


    “看來棘手問題差不多都解決了。現就是不知道關鍵的人物,莫瓊瑤答沒答應啊!”我心裏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臉容卻波瀾不驚道:“知道了,我現馬上就去!”


    我以驚人毅力步上二樓,觸目卻僅見莫瓊瑤一人孤零零佇立窗前。


    她肅穆地凝望窗外,充滿雕塑美的側臉輪廓有種令人目眩神迷的豐姿,那絕不是任何人都能臻達的天生麗質。她真是絕色美女中極品,她的氣質是觸目驚心的,而且讓人感到一種勾魂奪魄的震撼力。


    我短暫的生命裏,曾和無數美女接觸,可是莫瓊瑤仍令我怦然心動,情不自禁。也許她即將成為我小嬌妻的緣故吧!剛剛作為敵人時候,我可以將她視若無物,這一刻化敵為友後,我已不知不覺深深陷入了致命誘惑。


    我故意發出稍微沉重的腳步聲,宣告著客人來到。


    莫瓊瑤紋絲不動,恍若根本沒有察覺似的,可我無孔不入的“天眼”馬上偵測到,那具頎長婀娜的嬌軀微微一顫。


    “嘿,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有絕對把握粉碎你堅硬外殼,俘獲美麗芳心的。”我打定主意,龍驤虎步地走到她身側,並肩而立。


    她清澈智慧的眼神,立刻流露出一股深入骨髓的厭惡,以一種冷酷無情的語調道:“師父有事離去了,他臨走前吩咐我,將‘軒轅秘錄’親手交給你!”說著將手裏那本墨綠色帳冊狠狠摔到我身上。


    “啪!”帳冊狠狠撞擊雄軀上反彈落地。


    莫瓊瑤略帶驚愕地瞅著我,她萬萬沒想到對這本至關重要帳冊,我竟連伸手撿起的興趣都欠奉。她本以為我用花言巧語說服軒轅天之痕,為的就是七海盜盟和高唐的全部力量和財富,所以想要借此大大羞辱我一番,豈料卻偏偏失算了。


    我臉容波瀾不驚,淡然道:“莫小姐,若因婚事遷怒於我,做出此舉實屬不智。下素來不喜強人所難,何況事關終身大事!你若親口對我說出不願意三個字,輕侯立即扭頭就走,再不糾纏片刻。”


    頓了頓,我目光滑過地麵,遂倏地挺起胸膛,睥睨天下道:“至於這本帳冊,原本就是作為嫁妝贈送的,恕輕侯受之有愧。嘿嘿,我柳輕侯有今時今日地位,是一刀一槍流血流汗打拚得來,絕非依靠他人施舍獲得。有沒有結局都是一樣,天下必然是我囊中之物,不過時機稍稍延誤一點罷了。”


    言罷我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等待著那令人心碎的答案。


    此刻,整件事情已完全脫離了掌控,真不知道軒轅天之痕那老混蛋是怎麽進行說服的,為何局麵變得如此難以收拾。


    眼下,我勝戰策略隻剩下破釜沉舟一途,希望能夠以強橫無匹的雄性魅力征服她的芳心。這也是我從她送我帳冊的事情上發現的唯一轉機。如果軒轅天之痕沒有說服莫瓊瑤,他絕對不會把帳冊留給我,隻是莫瓊瑤的舉動太過奇怪,瞬間迷惑了我的思緒,害我唯有孤注一擲地逼她交出底牌。


    莫瓊瑤聽得臉色倏忽連變,驀地俏臉一沉道:“柳輕侯,你威脅我嗎?”


    我望向她的清麗俏臉,沉聲道:“輕侯每一句話都是肺腑之言,毫無威脅恐嚇之意。我想昔日戰鬥中,哪怕惡劣情況下,小姐也未曾有絲毫畏懼,此刻又豈會害怕輕侯寥寥數語呢?現請小姐答我願不願意即可!”


    莫瓊瑤美目掃過我的臉容,再度投向窗外茫茫夜幕,用一種心力交瘁的聲音道:“唉,你們都逼我,不停地逼我!師父逼我嫁給你這個混蛋,你逼我說出難以啟齒的答案。你們……”


    她嬌軀劇顫,美目忽然傾瀉出兩行幽幽淚影,遂毫不留戀地跌落塵埃。


    我看得肝腸寸斷,不知道誰說過女人厲害的武器是眼淚,現哥哥終於領教了個中威力,果然不是他娘的普通厲害。不過我仍有辦法……


    “你……放開我!”莫瓊瑤拚命掙紮著想要掙脫我的懷抱,可鐵箍般的雙臂牢牢環抱著她的小蠻腰,讓她緊緊貼靠我雄軀上。


    莫瓊瑤怒斥一聲,曲起膝頭向我小腹頂去,去勢疾若星火、勁道狠辣無匹。眼看著色狼就要哀嚎倒地,誰知她眼前一花,對方竟已來到自己背後,還以胸腹和她背臀相帖,姿勢親密到了極致。


    我把頭擱莫瓊瑤的香肩上,側臉望著她精致絕倫的五官道:“瓊瑤肌膚又嫩又滑,真讓人愛不釋手呢!”


    莫瓊瑤驚怒交集,藕臂輕振,袖子裏立刻滑下一柄犀利短劍,反手疾刺色狼軟肋。“噗!”短劍毫無阻礙地齊柄沒入雄軀,廳內倏地靜得鴉雀無聲。


    她大感後悔,呆呆地佇立了好一會兒,這才望向我。


    我一臉詭異絕倫的表情,傻傻地注視著她,喃喃自語道:“你現滿意了嗎?”


    莫瓊瑤顫聲道:“你……你為什麽不躲?”


    我微笑道:“若這一劍能化解你我之間恩怨,輕侯何其榮幸呢?”


    莫瓊瑤愣當場,萬萬想不到我會說出這種話來,兩行熱淚再也忍不住地奪眶而出。


    她呆呆地閉目垂淚,卻愕然感到玉頰麻麻癢癢的,好像……好像有人輕輕舔舐著淚水。“啊!”她倏地睜開鳳眸,觸目竟是重傷垂危的柳輕侯搞鬼。


    她一邊驚呼著,一邊打算狠狠推開對方,結果卻發現嬌軀被牢牢鉗製住了根本動彈不得,而那張貪得無厭的大嘴早已狂野地覆蓋住了櫻唇。刹那間,腦域傳來一陣暈眩,她迷失濃鬱無比的男性氣息裏,還不由自主地伸出丁香小舌任其肆意逗弄著。


    不知過了多久,隨著“當啷!”一聲脆響,驚醒了沉醉熱吻愛撫中的男女。


    “什麽東西?”莫瓊瑤狐疑地望向地麵,當看到那正是她貼身藏匿的短劍,而且劍鋒上滴血未染的時候,一股被欺騙的怒火,瞬間將她焚燒得失去了理智。


    “你騙我?”莫瓊瑤氣得跺腳轉身,指著我的鼻子怒喝道。


    我聳肩攤開雙手道:“我從沒說過自己中劍啊!是你自己認為那樣罷了!”


    莫瓊瑤氣得不肯答話,旋風般疾衝過來,一雙粉拳雨點般落下。這可不是明娜撒嬌時候,每一拳都充斥著迅猛無儔的力量,若不小心挨上一下,非得骨斷筋折不可。


    我鬼魅般騰挪躲閃著,倏忽間已繞著大廳跑了五十多圈。


    莫瓊瑤見對我無可奈何,忽然止住追逐腳步,我也氣定神閑地停兩丈外。隻見她凝神瞧了我好一會兒,猛下決心道:“現我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能不閃不躲接我一拳不死的話,我便和你……嘿!和你成親!”


    我欣喜若狂道:“此言當真?你可不要臨時反悔!”


    莫瓊瑤雙目神采飛揚,悠然自得道:“哼,七海盜盟與高唐全境有誰不知道我莫瓊瑤金口玉言,每個字都可兌換真金白銀使用的!”


    我莞爾一笑道:“嗬嗬,看來娶到你做老婆,哪怕是個窮光蛋也不要緊了。因為老婆大人隻要隨便說上半個時辰,就足夠老公這輩子花銷的。”


    “廢話少說,接招!”莫瓊瑤絲毫不為所動,檀口低喝一聲,整個人化作一道激電疾刺而來。


    我連忙收斂心神,瞬間晉入萬籟俱寂的“真如”境界。但見天地萬物都陷入了絕對靜止,隻留下一枚纖纖柔夷緩緩破空而至。它遵循著一條玄之又玄的神秘軌跡,每前進一寸都從虛空中吸納一股強橫力量化入掌勁,那不斷前進的軌跡,竟赫然變成了瘋狂暴漲的過程。


    這一刻,我清晰無比地感到一股震撼靈魂的力量。那一掌無疑是莫瓊瑤可怕的功夫之一,即使以我目前的功力,也休想能夠中掌後囫圇幸存。


    “難道我要避開嗎?”我呢喃自問,驀然雄霸天下的美景、還有嫵媚無匹的動人嬌顏同時浮現腦域,它們瞬間打消了我的猶豫。


    “不,他奶奶的熊,哥哥我就賭這一鋪了!是生是死都管來吧!”


    我沉喝一聲:“般若波羅密!”遂雙手十指鮮花盛放般展開,雙臂似緩實疾地朝天空托起。


    “蓬!”莫瓊瑤那一掌結結實實按我心髒處,一股沛莫能禦的力量已透體而入。我慘哼一聲,半步不退地矗立原地,眼神裏露出驚駭莫名的表情。


    “什麽!”莫瓊瑤也驚呼失聲,甚至忘記了抽回柔夷,連整個人都摔入我懷裏。


    我肆無忌憚地摟抱著動人嬌軀,輕笑著她耳邊道:“嘿嘿,想不到老天也幫我,竟讓我逃過一劫,還能奪得如此美麗的嬌妻。”


    莫瓊瑤被愛撫得嬌體酥軟,顫聲抗議道:“誰答應嫁給你了?”


    我輕噬著她柔嫩耳垂,還挑逗性地吹了一口熱氣進她耳鼓道:“嗬嗬,剛剛不知誰說過金口玉言,每個字當金銀用的,這麽快你就要反悔嗎?瓊瑤還是承認吧,若非你對我頗有情意,又豈會剛剛關鍵時刻,毅然撤回一半功力呢?”


    莫瓊瑤玉頰霞燒、**高漲,遂緊緊閉著美目,任由我一雙怪手四處尋幽探勝。驀然她驚駭欲絕地驚呼道:“你要幹嘛?”遂死死按住我企圖剝掉她衣衫的雙手。


    我二話不說,將她狠狠擠壓到牆壁上,惡聲惡氣道:“你說我想幹什麽?為夫當然是要做一件能夠找回老公尊嚴的事情啊!”


    莫瓊瑤羞得渾身肌膚都泛出動人無比的玫瑰紅,顫聲道:“不要……不要這裏……會有人看見啊!”


    我見她徹底屈服了,不禁感到一種無與倫比的暢快感覺,直想仰天長嘯發泄心中快感。不過打鐵趁熱,年輕女子難抵禦外界誘惑,我可不想因一時躊躇,而放過這千載難逢的征服美女的機會。


    “告訴我,哪裏是沒人看得見的?”我一邊柔聲詢問著,一邊不可抗拒地繼續剝下她的衣裳。


    “啊,上麵……上麵有個臥室……”莫瓊瑤斷斷續續訴說著,一雙柔夷早被我撇到一邊,唯有緊緊摟住我粗壯的脖頸,避免跌落到地板上。


    “颼!”我以前所未有的高速竄向頂樓,憑借莫瓊瑤若有若無的指示,順順利利找到了目標。


    “蓬!咣當!”臥室的門被狠狠撞開,繼而又被狠狠關閉上鎖。


    我和莫瓊瑤糾纏不休地粘一起,渾忘一切地親吻愛撫著。眨眼間,一件件衣衫不翼而飛,床榻上隻留下兩具**裸一絲不掛的**。


    “呼!”一隻纖纖柔夷倦慵無力地扯過一襲薄被蓋過兩人頭頂,可那**無比的呻吟和嬌喘,卻充斥了整座臥室,甚至連屋外走廊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


    這一刻,我終於得到了她。


    “莫瓊瑤,我的明天會因為你加精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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