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出致命一劍的我立感全身驟緊,排山倒海的壓力由四麵八方擠來,忽然間迫得我有力難施且動彈不得,連呼吸也生出困難。


    我暗呼厲害,知道以那跋陀羅為首的二十餘名聖武士長,正用“靈魂獻祭”的方式,把所有精神能量擰成一股繩後交給一個人控製,形成一座強大力場把我困住。那亦是拜火教徒可怕的作戰方式,曾經冰島也施展過一回,而且威力要比現大得多,可惜我比諸那時卻弱得一塌糊塗,絕無可能再靠強橫實力硬行破解,不過憑借浩瀚無涯的精神能防禦,他們一時半刻也休想能夠得手。


    我麵對困境一籌莫展之際,那跋陀羅右手再揚,弑魔鞭影倏如毒蛇般噬來。四周除攔截龍疆者外,那十多名高手亦一起揮舞弑魔鞭向我抽至。


    “這幫混蛋簡直是欺人太甚,當我真沒辦法對付你們了嗎?”念罷源源不絕地輸出葵花魔氣,指揮千萬隱形觸手,絲毫不顧弑魔鞭及身的危險,閃電般往周遭敵人身體各處要害刺去。


    這種同歸於的不要命打法,著實讓那跋陀羅為首的聖武士長們大吃一驚,知行合一的精神體馬上作出回防的命令,意欲保住性命再談其他。


    “劈劈啪啪!”接連不斷的爆鳴聲中,葵花魔氣疾風驟雨般激刺敵人的護身罡氣上。


    敵人的護身罡氣不斷減弱,損失部分均被隱形觸手吸噬,我體內打個轉後化為葵花魔氣,複又立時集中到敵人的護身罡氣處,成為進攻的生力軍。如此循環往複下此消彼長,敵人的護身罡氣隻抵擋了三十息,便悉數被攻破。


    眼瞅著自己和同伴們統統都要被吸成枯屍,萬分危急中那跋陀羅不得不忍痛丟車保帥。


    “轟!”一聲巨響,距離近的那名聖武士長驀然爆成一團烈焰往我罩來,伴隨它攻至的還有一股狂暴至難以置信的精神能量。


    我怎也想不到敵人發動自殺性襲擊時,一名聖武士長的精神力量會如此凶猛,難怪《九幽神變天擊地**》上記載著人類的精神力量是不穩定的東西,生死關頭尤能爆發出平日千百倍的威力。猝不及防之下,我的超強精神力場護罩都被硬生生壓縮了尺許光景,對葵花魔氣的操縱也倏地鬆弛了少許。


    敵人哪會放過這等良機,就憑這刹那的空隙,一齊擺脫了附體的葵花魔氣,全力發動了反擊。那跋陀羅右手一招,一條粗逾剛才十多倍的弑魔鞭立時凝聚空中,再猛地化作浮雲驚龍,電光石火間向我卷來。


    這時我已完全回複正常,忍不住暗叫好險,難掩內心震駭之情。拜火教徒果然都是狠角色,不但對敵人陰險毒辣,對同伴也是六親不認,隨隨便便都能犧牲一人性命來保護集體安全。幸好有了這次經驗後,下次應付起來便不會像今次的猝不及防,手足無措了。


    我邊想邊用浩瀚無垠的精神能量把全部葵花魔氣束縛成鞭,針尖對麥芒地往愈迫愈近的弑魔鞭迎去。


    “轟!”兩股能量激撞下,那跋陀羅及十多名聖武士長皆身不由主往後拋跌,互相撞得人仰馬翻。我亦不好受,能量狂潮回湧,使得正欲銜尾追殺的我踉蹌跌退,“砰!”一聲再撞背後的牆壁上。


    大廳內厲嘯震耳欲聾,兩股驚人的能量不住互相擊蕩,能量狂飆往四麵八方激卷,直至碰觸四壁天棚才反彈回來,導致岩石打造的殿堂薄紙般被戳破無數孔洞,露出了堡外的淒迷夜色。古堡大廳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創,所有人都生死邊緣掙紮。本來大廳兩側掠陣,隨時準備掩殺上來的數百名異族戰士,也身不由主地被驚濤駭浪般的能量流帶得東倒西歪,個個武器脫手,功力稍差者當場口吐鮮血而亡。


    轉眼間,我利用葵花魔功已把方圓二十步內的敵人精氣數吸幹,率先回複了元氣。既而把《九幽神變天擊地**》運至極限重啟精神力場護罩後,掣起劍盾,一邊吞噬沿途所見正跌得暈頭轉向的敵人精氣,一邊往那跋陀羅掠去。隻要殺死一名敵人,突圍便會減去一分阻力;而幹掉敵方首腦,則可使敵人群龍無首,進退失據,因此我狠下心腸痛下辣手,所過之處隻留下一堆堆細微灰燼,再見不到半個生靈。


    那跋陀羅此刻也跳了起來,見我筆直向他衝去,獰笑一聲,揚起弑魔鞭往前迎上。他任教主希娃•布爾曼麵前誇下海口說,定能輕鬆生擒“天敵”柳輕侯回城,至少也會殺死對方,所以無論任何惡劣和危險的情況下,亦要完成這個任務。


    一串急促的驚呼和慘叫傳入耳鼓,又有**名異族戰士被葵花魔功吸精氣後一命嗚呼。


    我以巴士底魔龍王盾擋開一名異族戰士偷襲的冷刀,鬼魅般斜撞進他懷中,頃刻將其吸成了人幹後,驀地感到渾身壓力陡增。我知道又是那跋陀羅凝聚聖武士長們的精神力量向我進攻,忙運集心神,強頂著對方的侵襲。


    “劈啪!”眼前電芒疾閃,一道有若實質的粗大銀蛇,劈頭蓋臉抽來。


    我勉力抬盾急擋,“蓬!”地一聲鞭盾相交爆起漫天光雨,我整個人給抽得踉蹌跌退了幾步。另一側那跋陀羅也觸電般身軀劇震,顯然是也品嚐到了巴士底魔龍王盾的厲害。


    四麵八方逼迫而來的壓力忽然一輕,我趁機脫出包圍,哈哈大笑道:“你們這幫蠢蛋技窮了嗎?施展過一次的招數,還敢拿出來獻醜?嘿嘿,知道老子的厲害了吧!”說著冷哼一聲,雄軀瞬移數丈猛地閃現那跋陀羅身前,右手一揮,十方俱滅魔劍幻作千百藍芒,朝那跋陀羅罩去。


    周遭尚能行動的異族戰士和聖武士長們,均奮不顧身地撲來相救,豈料這正中了我的誘敵之計,葵花魔功再次全力催發,無數隱形觸手伸向了主動送上門來的美味佳肴。


    “啊!”後一名異族戰士被葵花魔功洗劫一空後灰飛煙滅,古堡大廳霎時變得靜如鬼蜮,聽不到一絲人響,跟剛剛的熱鬧喧囂形成了鮮明對比。


    龍疆比我早一步做掉對手後,由大廳另一側趕過來,截斷了那跋陀羅的退路。


    意識到極度危險的那跋陀羅,隻得硬著頭皮揚鞭相抗。充滿精神能的武器會因空間距離的遠近而產生不同威力,愈近的距離威力愈大,所以他決定冒險一搏,靠近身肉搏徹底解決眼前對手再對付身後逼近的家夥。可惜那跋陀羅完全估錯了十方俱滅魔劍的厲害程度。


    “蓬!”地一聲巨震中劍鞭相撞,那跋陀羅的弑魔鞭給攪個粉碎,精神能量也一瞬間幾乎損失殆。


    我嘿嘿一笑,以精采絕倫的手法神乎奇技地卸掉反震力道,迅捷如鬼地前移近丈追上那跋陀羅,一腳往他下陰踢去。


    那跋陀羅正給震得全身酸麻、經脈欲裂且內腑翻騰,駭然發覺我欺近下勉強退後一步。


    “喀嚓!”我迅猛無儔地踢中他擋住小腹要害的雙掌,那裏立時發出骨骼寸裂的聲音。不僅如此,那跋陀羅貫注雙手的真氣無法完全化解這一腳凝聚起來的葵花魔氣,於是剩餘力道數送入他體內,展開了可怕的破壞。


    “啊!”那跋陀羅慘嘶一聲,拋飛十多步外,未著地全身已開始枯萎、燃燒、後灰飛煙滅。


    這時,背後的長廊裏傳來急促無比的腳步聲,顯是敵人大部隊正拚命趕來助陣。


    龍疆沉聲道:“主公,我們撤吧!”


    我點頭道:“嗯,這裏危險異常,必須立即離開!若外突圍時失散,就各行其是,到鎮西軍營內會合!”


    龍疆躬身應是,遂與我同時舉起武器,發出三道卷天席地的狂飆,匯成強大無比的衝擊波,重重撞廳東牆壁破損嚴重處。


    “轟!”牆壁立時化作漫天碎粉,灑往外間的庭院中去,我和龍疆第一時間竄出了古堡大廳。


    夜空中明月西斜,依舊散發著柔美的光芒,不過比先前黯淡了少許,眼看著黎明將至。


    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龍疆穩住身形,臉上洋溢著回複自由的欣然表情,傳音道:“主公,我們就從東方突圍嗎?”


    我微微一笑正待答話,言語倏被利刃斬斷般截咽喉裏說不出來了,因為眼前突然出現一幕難以置信的景象。


    一道神聖潔白的巨型能量光柱猛然從天而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罩向我站立的位置。


    “我的娘啊,這是什麽玩意?”我嚇得魂飛天外,幾乎是下意識地啟動瞬移身法,閃出八丈開外。本待提醒龍疆也避其鋒芒的,殊料那根巨大的光柱,根本就沒理會他,而是如影隨形地對我窮追猛打,片刻不離。


    眨眼間,我已連換三地躲藏,那根光柱亦由原來的尺許直徑變成十人合抱粗細,而且一次比一次貼近,幾乎差之毫厘即可擊中我了。


    我愈來愈驚懼,正想順風遠揚逃之夭夭,改日等功力恢複後再跟它好好鬥一鬥,整個人突然直挺挺地摔倒地上爬不起來了。那竟是一股龐大無匹的精神力量牢牢封印了身周空間,使控製領域內的所有物體均動彈不得的結果。


    這股力量比起那跋陀羅及聖武士長們聯手還要強上千百倍,就算我處於鼎盛時期一不小心也要著道,何況現這副虛弱狀態。可恨的是,我由始至終都沒發現敵人藏哪裏,有多少人,整個過程簡直窩囊到了極點,堪稱是出道以來的敗戰之冠。很快我連慚愧的力氣也消失了,因為那根光柱第四次陰魂不散地追蹤而來,終於擊中了我。


    鋪天蓋地的白光籠罩下來,,我感覺有無數股熾烈的熱流鑽入全身每個細胞,令人難受萬分的麻痹感飛快地蔓延往腦域神經中樞。


    我心中湧起滔天怒火,再也不顧任何後果地全力催動《九幽神變天擊地**》,誓要把所有光明能量逐出體外,奈何沒有往日強橫無敵的黑暗能量支撐下,這種掙紮顯得異常蒼白無力,隻堅持了短短百息即告陷落。


    “轟!”第五根光柱緊接著落了下來,直徑足有百丈,顯是敵人久戰不下動了真怒。


    下一刻,我的意識海內一片空白,隻隱隱約約地聽見了龍疆瘋狂的咆哮,聲音裏充滿了不甘和絕望。


    “親愛的兄弟,你別管我了,倒是快走啊!”我想大聲呐喊,可是卻發不出一絲聲響,隻覺意識愈來愈模糊,後徹底跌入了黑暗深淵,人事不知。


    ●●●


    帝國曆八一一年十一月底,月聯軍已大兵壓境,兵臨鳳凰城下,異族聯盟行將滅亡。山窮水的基茨·布爾曼孤注一擲,企圖頑抗到底。戰前,異族聯軍高統帥部為便於指揮,將鳳凰城防禦地域劃分為十三個防區,其中市中心的宮城為第十三防區。異族聯軍高統帥部黃金汗宮和拜火教總壇鳳凰寺就集中這個防區內。


    十一月二十七日黎明,月聯軍一百五十萬大軍,六○○○多輛泰坦戰車、四二○○○門火炮和迫擊炮、七○○○多名拜火教術士的支援下,對鳳凰城發起決定性突擊。


    一四○○多顆熾白色照明彈的映射下,月聯軍的上萬門火炮、迫擊炮開始了猛烈的轟擊,接著伊莉莎鳳凰宗的術士們異族聯軍陣地上傾瀉下如暴雨一般的燃燒火球,沿阿拉希河與塔納利斯河一線,驚天動地的爆炸仿佛要將大地撕裂,彈片裹灼人的烈焰中衝天而起。月聯軍整整兩刻鍾的炮火壓製中,異族聯軍陣地未發動一次反擊。


    整整一個上午,月聯軍發射了一二○多萬發炮彈,勢不可擋的炮火打擊令異族聯軍的防線幾乎沒有抵抗的情況下被摧毀了。緊接著,月聯軍集中了強大的兵力攻克了被稱為“鳳凰之鑰”的磐錘高地。一旦越過磐錘高地,就是便於泰坦戰車軍群進攻的開闊平原了。


    至二十七日下午,月聯軍順利突破阿拉希河――塔納利斯河防線;二十八日中午,月聯軍合圍了異族聯軍西北兵團,切斷了它與鳳凰城的聯係;二十八日傍晚,月聯軍下轄的冰島第一集團軍、米洛斯第一、第二、第三集團軍、冰島皇家艦隊與七海盜盟玄溟洋艦隊的海軍陸戰隊、高唐北方集團軍等部隊,開始強攻鳳凰城市區,戰鬥進入白熱化狀態。


    守衛鳳凰城的是異族聯軍各族精銳部隊。鳳凰城內,每一條街巷都構築起了防禦工事,設置了防泰坦戰車障礙,每一棟房屋都被加固為防守堡壘,每一扇窗戶都變成了一個阻擊點。異族聯軍官兵躲城中千百個阻擊點上,等待著暴露每一條街巷上的月聯軍士兵。雖然一進入鳳凰城中,戰場上就沒有了前與後之分,但月聯軍士兵還是向前衝,一個人倒下了,身後的人再跟上,攻克鳳凰城的戰鬥中,月聯軍必須逐街逐室地消滅每一個死守的異族聯軍。


    發起總攻的月聯軍泰坦戰車一輛接一輛地碾過鳳凰城的大街小巷,炮筒向每一個射出箭矢和彈丸的窗口猛烈轟擊。鳳凰城中的一五○萬幢建築所剩無幾地化為了滿城的瓦礫。


    當整個鳳凰城成為一片火海的時候,基茨·布爾曼正他的密室裏大發雷霆,要將所有作戰不利的指揮官統統處決幹淨,尤其是迄今為止沒有任何消息反饋回來的“撕裂”行動首腦希娃·布爾曼。但是,已沒有人再站他麵前聽他咆哮了,連他的親信鄂倫族族長羊舌赤、納穆族副族長澹台轔都已離他而去,偷偷做著與月聯軍談判投降的打算。基茨·布爾曼歇斯底裏地高叫著命令親兵將羊舌赤斬首示眾,把澹台轔淩遲處死。但是無論基茨·布爾曼此刻還想把誰置於死地,都已經不能避免不久之後他隻有自殺的命運了。


    二十九日淩晨,經過殊死搏鬥,月聯軍冰島第一集團軍、米洛斯第一集團軍、七海盜盟玄溟洋艦隊的海軍陸戰隊、高唐北方集團軍,從各個方向逼近第十三防區。


    第十三防區是異族聯軍設防嚴密和堅固的地區。它是一座四麵環水的陸地島,周圍被內護城河環繞著。河兩岸的堤壩由巨岩堆砌而成,堤岸陡峭,所有的橋梁和通往橋梁的接近地都設置了路障和陷阱,橋的兩端構築有堅固橋頭堡,橋附近的建築物內設有連弩和弩炮。內護城河沿岸的低凹及轉彎處,也密布著連弩暗堡。防區內各街區、各大建築群組成抵抗樞紐部,並以堅固建築物組成百人隊、十人隊支撐點。通往城市中心的大道上,構築有街壘;十字路口和廣場上配置了弩炮和投石機。防區內各大建築物均由地道溝通。防區的核心陣地是鳳凰寺。廟牆底層厚約兩步,周圍還設有用巨石和泥土作成的防禦牆。寺廟門窗均用磚石堵塞,隻留出小小的發射孔和觀察孔。寺廟以西、以北構築有十五個大型箭塔;寺廟西北、西南各挖掘了三道塹壕,塹壕與寺廟地下室由交通壕連接。塹壕前構築有防禦泰坦戰車的橫溝,其內灌滿了水。核心陣地由狴奴族法隆近衛軍、其他四族族長的親衛隊等約五○○○人和三個弩炮千人隊、一個拜火教聖武士營和術士營防守。


    二十九日黎明,攻堅戰鬥開始。所有攻擊部隊均編組成以步兵為主體,加強有泰坦戰車、火炮、拜火教術士及工兵小隊的強擊營或強擊群。起初,月聯軍決心利用強大炮兵火力壓製的有利時機,從行進間一舉強渡內護城河,從四麵同時實施攻擊,但事與願違,預定渡河地段強渡時,遭到異族聯軍頑強抵抗,衝擊受挫,被迫重組織進攻。


    從南麵攻擊的各強擊營和強擊群,經三個半時辰的偵察和準備,於午後再次發起攻擊。攻擊前,炮兵實施了半個時辰的火力準備。納蒂族近衛步兵第一一一團步兵第一營組成的強擊營,沿內護城河宮橋發起衝擊。此時,炮兵以火力壓製宮橋另一端異族聯軍樓宇內的射手們及其它暗堡;工兵冒著漫天箭雨排除宮橋接近地和宮橋上的陷阱,拆除異族聯軍架設起來準備阻敵的路障。隨即,泰坦戰車和步兵乘勢向宮橋接近。當進至橋前廣場時,埋伏橋頭的異族聯軍以巨型投石機、重型弩炮和擲雷器突然猛烈射擊,月聯軍泰坦戰車、步兵前進受阻。激戰近半個時辰,僅有幾名步兵炮火和煙幕掩護下衝過橋,而泰坦戰車則異族聯軍擲雷器、噴火器等反泰坦戰車武器的封鎖下,無法過橋。焦急之中,月聯軍步兵急中生智,泰坦戰車上掛滿發煙罐。待引燃發煙罐後,冒著濃煙的泰坦戰車向宮橋衝擊,同時邊衝邊放箭開炮,就這樣成功地衝過了該橋。


    另一支強擊營勇猛發起衝擊後,一舉攻占了內護城河拐彎處右側的一個街區,並煙幕掩護下衝進岸邊的一座樓宇,用火攻消滅了藏於地窖的敵人,岸邊奪取了一個寶貴的立足點。對岸的炮兵迅速占領岸邊發射陣地,對異族聯軍內護城河邊的暗堡和縱深目標實施直接射擊和壓製,掩護步兵快速渡河。另外有幾支強擊群,沿鳳凰城的下水道殲敵,也先後進入第十三防區,並開始強擊。經過激烈戰鬥,各部隊均克服水障,突入第十三防區,岸邊站穩腳跟,並轉入防區內進行攻堅戰。


    攻擊時,月聯軍對各強擊目標實施了大約兩刻鍾的火力準備,爾後各強擊營對各自打擊的目標發起攻擊,將異族聯軍分割成數塊。納蒂族近衛步兵第一一一團的一支強擊營,攻擊黑馬大街交叉路口的石質建築物時,遇鳳凰城兵團近衛師衝鋒營頑強抵抗。該強擊營即以重機弩、衝鋒弩封鎖窗口,以“鷂”式速射炮攻打敵藏身地點,步兵則火力掩護下向樓底接近,並衝入樓內,很快占領了這座建築。其他強擊營也先後攻占了龍潭監獄、中央驛站、近衛騎兵廣場、黃金汗宮等目標,並從多個方向直逼異族聯軍後堡壘――鳳凰寺。


    十一月二十九日中午,高唐北方集團軍下屬的飛龍軍團打響了奪取鳳凰寺的戰鬥。月聯軍三個團的兵力將其團團圍住。月聯軍首先集中九十八門火炮,對寺廟實施兩刻鍾轟擊,並以大口徑、大威力的火炮抵近寺廟,對其防禦牆和廟牆底層實施直接射擊,打開眾多缺口。爾後,月聯軍步兵濃煙掩護下,接近廟牆底部,通過打開的缺口衝入寺廟內,自下而上逐層逐屋清剿敵人。午夜時分,月聯軍士兵將戰旗插上了不死殿的圓形拱頂,所有戰鬥結束,二五○○名殘存的異族聯軍官兵被月聯軍俘虜。三十日淩晨,窮途末路的基茨·布爾曼自知罪孽深重,鳳凰寺的象牙塔內橫劍自刎。三十日黎明前,守城異族聯軍所餘七萬多人全部投降。


    帝國曆八一一年十一月三十日,月聯軍攻占了異族聯盟的後堡壘鳳凰城,結束了月聯軍草原戰場的後一仗。基茨·布爾曼也這一天從曆史上消失了。


    攻克鳳凰城的戰役中,月聯軍共消滅異族聯軍七十個預備役步兵萬人隊、二十三個重騎兵萬人隊和輕騎兵萬人隊,俘虜異族聯軍四十八萬人,幾乎每兩個異族聯軍官兵中就有一個人被俘虜。而根據戰後統計,從攻克鳳凰城的戰役打響,到異族聯盟宣布無條件投降,僅僅持續了三天四夜的戰鬥中,月聯軍死傷高達三十多萬人,平均每五個月聯軍官兵中就有一個人倒了攻克鳳凰城的道路上。不過期間月聯軍英勇善戰,戰績卓著,亦為月盟後來的城市攻堅戰積累了無數寶貴經驗。


    ●●●


    帝國曆八一一年十一月三十日清晨,米洛斯號(注:南疆工部司製造的血月級泰坦戰車)離開了天福鎮,朝鳳凰城駛去。


    車廂外打掃戰場的行動仍繼續著,由愛德華·蒂奇、格伍夫、潘德拉、羅門、埃克特、拉塔盧、魏良政等七人組成的臨時聯合司令部負責指揮。


    車廂內薈萃一堂的除了法塔娜、金破天、耶律?寧外,還有遍體鱗傷且迄今昏迷不醒的龍疆,以及聽聞魔師失蹤後,不遠萬裏星夜兼程飛來的龍族三巨頭克羅蒂、沙穆、席德爾,他們代表的是整個月盟總部對此次突發事件的看法。


    米洛斯號必須早趕到鳳凰城,調查可能是失蹤案的一個線,六人並不擔心被俘虜的異族聯盟高層不招供他們的陰謀,因為必要時調查委員會可以授權不擇手段地獲取情報。這無疑是個糟糕的決定,將對穩定剛剛投降的異族聯軍官兵情緒產生極為不利的影響。但是月盟的領袖受到可怕的死亡威脅時,他們再沒有別的選擇了。


    如果柳輕侯真的發生意外,月盟成員中強大的南疆會作出什麽反應呢?


    這是沒有人可預先估計到的。數年來,南疆人柳輕侯的英明領導下一直過著風光富足的生活,多次打敗了幾乎不可戰勝的強敵,腳下全是被征服的土地和敗亡者的屍骨。這些空前巨大的成功,使他們認為柳輕侯就是至高無上的神,自己則是神的子民。忽然間對他們說你們的領袖米洛斯大草原離奇失蹤了,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狀況,我們無論如何都找不到,請你們節哀順變,他們的感受會是如何呢?


    由於環境的不同,產生了文化的差別,每個地區都有其獨異的風俗習慣。不過法塔娜知道政治手段總是相通的,如果真應驗了糟糕的臆測,雖然冰島王國、米洛斯軍區、高唐帝國聯手實力不弱,仍無法抗衡憤怒無比的南疆軍進攻,而作為柳輕侯的繼任者,為了撫平南疆人的心靈創傷鐵定會發動一場懲罰性的戰爭,異族聯盟滅亡了,占領米洛斯大草原的月盟三大成員將無可幸免地成為替罪羊。


    因此法塔娜打定主意,要竭全力去找回柳輕侯,避免月盟土崩瓦解自相殘殺的事情發生,隻要能做到這一點,她將不惜任何代價,這亦是一名領袖的責任,管有很多事都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


    米洛斯號進入鳳凰城後,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無倫的壓力,那來源於俘虜即將說出的柳輕侯生或死的口供。


    六人呆呆地坐車廂四角的沙發上,各有所思,滿懷感觸,保持著令人窒息的沉默。


    相隔良久,法塔娜幽幽歎了一口氣,凝視克羅蒂清麗的玉臉道:“你想輕侯嗎?”


    克羅蒂望往窗外滿目瘡痍的城市,消沉地道:“不,我想著異族聯盟將來的命運。假若他們派出的人馬傷害到了魔師大人的一根毫發,格米亞商會將絕不放過他們任何一人,無論是男女老幼,也無論他們逃到了多遠的地方,遲早也會給我們尋到碎屍萬段,讓他們明白人類悲慘的命運是什麽樣子。”


    法塔娜苦笑道:“事情還遠沒發展到那一步,你毋庸太悲觀了。根據現場遺留的線顯示,二十七日淩晨襲擊輕侯和龍疆的敵人中,大約有六百名刀斧手、六百名神射手和三百名拜火教聖武士長和術士長,總數不出一五○○人規模,均為異族聯盟千挑萬選出來的精銳高手,所以他們這次突襲行動,能夠很快就得到成功,整個過程不足一刻鍾,叫當地駐軍措手不及。我想敵人如此興師動眾,目的絕非僅為刺殺輕侯,而是想要生擒他作為威脅月聯軍撤兵的籌碼,否則留下輕侯的屍體,豈非能讓我們悲痛莫名,何必帶個累贅離去呢?若他們的目的隻於此,輕侯自會安然無事,因為我們一定會確認輕侯性命無礙後,才答應他們提出的任何條件,所以你量往好處想吧,輕侯一定不會有事的。”


    克羅蒂道:“可是為何敵人至今都杳無音信呢?按理說我們發動總攻後,他們應該立即作出反應才是啊!唉,他們的真正目的著實教我猜不著也摸不透。還有事發前米洛斯第三集團軍天福鎮周圍布置得固若金湯,為何整整三營一五○○名敵人竟能順利入侵威利古堡而不被發覺?這完全超出了我的想像之外,想想也使人心寒,不知陛下對此有何看法?”


    此言一出,金破天和耶律?寧臉色齊齊一變,沙穆與席德爾則麵無表情地盯著他們,雙手均攏入了袖中。克羅蒂這句話非常明顯地提出質疑,所說的當然不隻是拉塔盧及其部下有通敵之嫌,還包括指控月聯軍總指揮部三位大佬有借刀殺人的可能,否則無法解釋敵人怎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天福鎮。


    法塔娜微一點頭,沒有笞話。


    克羅蒂繼續道;“或者魔師大人他永遠都不能回來了。”話音才落金破天和耶律?寧的臉色加難看了,而沙穆與席德爾則如繃緊的弓弦般一觸即發。


    這時,法塔娜忽然道:“敵人的突然入侵和離去,確有可能與天福鎮外駐軍的疏忽大意有關係,但這純粹是一種主觀猜測,說不上什麽理由來。若僅憑此點就去調查浴血奮戰整月的功臣,恐怕很容易激起官兵嘩變的。我倒是覺得有大量目擊者提供的那個線比較蹊蹺,非常值得懷疑。據說二十七日黎明時分,威利古堡內倏忽連現五道神聖潔白的光柱,而且一道比一道粗,一道比一道亮,我懷疑那極可能是一種頂級法寶集中放射出來的光明能量導致的現象,很像傳說中拜火教教主代代相傳的神罰鏡。”


    她頓了一頓,又道:“不過按理說拜火教現絕不可能存那種大宗師級高手操縱它,除非長老會同意集體施展‘靈魂獻祭’,把全部法力統統灌輸到一個人身上,將他刻意培養為絕代高手。若真有這麽一個人存,那他利用神罰鏡移山跨海的力量,將一五○○人無聲無息地從鳳凰城內傳送至數十裏外的天福鎮也算不得什麽難事。另外聽二十六日午夜到過威利古堡的護衛隊員交待,他們曾押送一名自稱是異族聯盟使者的漂亮女子去見輕侯。這就能夠解釋敵人為何可以那麽精準地找到輕侯的確切落腳地點了,肯定是敵人使用神罰鏡那名女子身上做了手腳,而這種手腳恰恰可以瞞騙過輕侯的精神偵測。”


    \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柳輕侯的故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秦漢唐宋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秦漢唐宋並收藏柳輕侯的故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