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金鷹堂(三)


    “對,不試試又怎麽知道行不行呢?”仿佛是受到盧照辭的影響,盧昌青也狠狠的點點頭,臉上的一絲遲疑與擔心消失的無影無蹤,猛的一拍麵前的書桌,狠狠的說道:“照辭,想必大長老會帶你去金鷹堂,到時候,你就見機行事。哼哼,那些家夥主掌金鷹堂,每月耗費的銀錢也不知道多少,你就去查,為父就不相信這些家夥屁股下麵都幹淨。當年老子…”盧照辭神情一愣,感情自家的老子早就有對策,或者說早就打著金鷹堂的主意了。


    “咳!今日不早了,你先下去休息吧!”盧昌青好像感覺到自己的失言,臉色微有尷尬之色,輕輕的咳嗽了幾聲,揮了揮手,來掩飾一下。


    “多謝父親提醒。”盧照辭嘴角微微露出一絲笑意,朝盧昌青行了一禮,就出了書房。


    ……


    “大郎,這些都是我盧家的棟梁之才。金鷹堂正是有了這些執事才會有今日的規模。河北、關中的一舉一動都我金鷹堂的掌控之下。”盧照辭左邊的椅子上,大執事盧思道得意的摸了摸胡須說道。


    “大長老過獎了。”


    “不敢當!”


    ……


    這裏是河東郡城桂花坊內的一處民宅,因為河東郡城地處交通要道,盧家金鷹堂的總堂就設此地。每天都有數以萬計的消息情報從這裏匯集,然後傳到賈胡堡。今日,盧照辭大長老的帶領下,來到河東金鷹堂所。


    “哼!”一聲冷哼聲傳了過來,大廳內頓時寂靜無聲,大長老盧思道老臉變了變,掃了一眼,卻見一雙豹眼瞪了過來,卻又不敢說話了。


    坐上首的盧照辭看的分明,肚中暗笑,口中卻說道:“諸位坐的執事都是照辭的長輩。我盧家能河東立足,金鷹堂立了大功勞。照辭奉爺爺之命前來,雖說是主掌金鷹堂事宜,但是到底是年輕識淺,難以擔當大任,當以學習為主,當以學習為主。”


    “恩,大郎有如此想法才是正理。”不待他人說話,那一邊的盧思道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大郎但且放心,隻要有我們這幾個老不死的,金鷹堂就不會出現什麽問題的。”兩邊的幾大執事聞言皆連連點頭。


    盧照辭聞言心中大怒,卻又不好發作,隻能點點道:“不知道大執事認為照辭該從何處著手?這樣也好快了解金鷹堂,日後回賈胡堡的時候,爺爺一旦問起來,也不會手忙腳亂的,讓爺爺失望不是。”


    盧思道眉頭輕輕皺了皺,摸了摸下巴的山羊胡須,沉吟了好半響,才說道:“既然大少爺如此好學,老夫就指點一二。我金鷹堂能有如此規模,均以銀錢為首。大公子就從這銀錢入手吧!西院廂房之中,有近三年的賬簿,記載著我金鷹堂三年中是如何運作的。大公子就先去了解一番吧!嗯,就這樣,大郎啊!老夫看就先散會吧!哎,這年紀大了,身子骨就不行了,老夫先告辭了。盧恩,你就領大公子去西廂吧!”說著就站了起來,顫巍巍的拄著拐杖朝外走去,好像身子骨真的不行了。他的身後,其他的七大執事紛紛站了起來,緊跟其後,消失的不見了蹤跡,大廳內隻有盧照辭兄弟二人,再加上一個相貌忠厚的年輕漢子,大概就是盧思道口中所說的盧恩了。


    “哼,大兄,我看那老頭就是故意的。”一邊的盧照英瞪了一眼垂手一邊的盧恩,簡直就是左看不順眼,又看也不順眼。


    “大執事也是為了為兄著想,四郎不可無禮,小心讓大執事知道了。”盧照辭若有所思的朝一臉忠厚之色的盧恩掃去。


    “少主說的極是,金鷹堂內關係複雜,四公子生性豪爽,但是這裏還是多加注意點好。”一邊的盧恩忽然出言說道。


    盧照辭聞言麵色一變,好奇的望著盧恩。那盧照英卻是麵色大變,怒喝道:“你是什麽東西,也居然敢插嘴!”說著就揚起蒲扇大的巴掌,朝盧恩扇過去。


    “四郎,住手!”盧照辭趕緊喝住,問道:“你是何人?為何如此說話?”


    “主人曾經救過小人一家五口人的性命,還將小人送入金鷹堂,混口飯吃。”盧恩神色恭謹的說道。


    盧照辭神情一愣,頓時明白此人為何冒險提醒自己,原來是自家的老子救了他一家人的性命。一想到這裏,盧照辭心中一動,問道:“你入金鷹堂多少年了?”


    “回少主的話,已經十年了。”盧恩回道。


    “十年?這麽久?也就是說你對金鷹堂甚是了解了?”盧照英驚訝的說道。


    “少主但有所問,小人無所不答。”盧恩自然明白盧照英的言下之意,趕緊說道。


    “若想了解金鷹堂,當從何處著手?”盧照辭死死的盯住盧恩,仔細的觀看著他的麵色變化。


    “賬簿。”盧恩麵色不變,神態極度恭謹。


    “哼,本少爺看你也是和他們一夥的。”盧照英聞言麵色大變,指著盧恩冷笑道:“那賬簿有無數,數年來也不知道積累了多少,就算我大兄再怎麽厲害也不能數了解其中的貓膩來。”


    “好了!四弟,不得無禮。”盧照辭皺了皺眉頭,道:“盧恩說的極是,若是真的要了解金鷹堂,我們如今隻能從這些賬簿著手。那大長老之所以讓我觀看賬簿,恐怕已經知道我要控製金鷹堂,才使出了這條計策來,好叫我知難而退。這不是陰謀,而是陽謀。若是我做不到,恐怕也無顏參與金鷹堂中諸多事宜。日後也就成了他們手中的傀儡。”


    “少主說的極是。”盧恩點點頭說道。


    “大兄,難道你真的要查那些賬簿?”盧照英驚訝的問道。


    “別人不行,並不代表著我不行。”盧照辭冷笑道。金鷹堂三年銀錢交易也許很多,這個時代,因為沒有專業的記賬方法,關於賬簿管理必定混亂無比。但是自己是何人,來自二十一世紀的本科生,或許,對會計管理方麵知道的不多,但是起碼也知道一點,那就是“有借必有貸,借貸必相等”的記賬規則。依照這個規則,盧照辭就不相信自己搞不定金鷹堂三年的賬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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