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回罷官、下獄


    “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啊!居然敢朕動朕的錦衣衛。”盧照辭麵色陰冷,冷哼道:“讓朕驚訝的是,連朕都沒有得到的消息,你是怎麽知道,你是怎麽知道,那些軍中將領私下串聯,聯名的奏折都前往京師的路上了,崔卿,你能回答朕嗎?莫非,我大唐之內,除掉錦衣衛這個情報組織之外,還有另一個情報係統嗎?這個情報組織是你崔氏建成的不成?你們崔氏組建這種情報組織是幹什麽的,難道也想學著朕的模樣,也想爭奪朕的江山嗎?”


    盧照辭聲音輕緩,但是大殿內卻是如同洪鍾大呂,震動大殿內的每個大臣,就是岑文本等人也沒嚇的麵色蒼白,一下子拜倒地上,不敢說上半句話,而那崔仁師是嚇的一下子癱倒地上。


    盧照辭是怎麽登上帝王之位的,其中的錦衣衛出力甚大,正因為有錦衣衛的存,所以才會奪取天下。這個時候,崔仁師能這麽快得到消息,除掉能利用錦衣衛之外,那麽有可能的就是擁有自己的情報係統,隻是這前者的可能性比較大。隻是若是後者的話,恐怕死的就不是崔仁師一個人了,而是崔氏一門了。自從盧照辭登基稱帝後,情報部門這一個詞語就傳遍了天下的世家之中,這些人雖然明裏不公開組建情報組織,但是暗中還是有許多的世家組建情報組織。


    “陛下,臣絕對不敢,絕對不敢啊!”崔仁師一下子驚醒過來,大聲說道:“陛下,這是臣請盧統領幫的忙,臣的家中不無此等組織,還請陛下明察。”這個時候,崔仁師哪裏還敢有所隱瞞,趕緊一五一十的將他如何請盧青雲幫忙之事說了出來。


    “真是厲害啊!朕的錦衣衛成了你崔仁師一個人的錦衣衛了。”盧照辭雙目中寒光閃爍的是厲害了。崔仁師犯了人臣之大忌,簡直就是該殺,但是要不少他,盧照辭也是需要認真考慮的。


    “來人,將崔仁師拔掉官袍,關入死牢,秋後,秋後問斬。”盧照辭終於倒吸了一口氣,冷哼道。帝王的江山遠比親情重要。


    “陛下!饒命啊!”崔仁師一下子癱倒地,口中大聲叫著饒命。


    “陛下,三思啊!”


    “陛下!”


    …………


    岑文本等人聞言也嚇的麵色一陣大變,卻不曾想到盧照辭手段是如此心狠,問也不問就將崔仁師打入死牢之中。當下趕緊求饒起來。這個崔仁師可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個人,他的後麵,可是占據這關東這個富饒土地的那些世家們,一旦殺了崔仁師,關東世家就會有反應,這才是朝廷為顧忌的地方。一旦魚死網破的話,關東世家固然實力大損,但是朝廷的實力也會受到很大的損失。


    “父皇,兒臣有話要說。”這個時候,就見宣室之外,一個少年闖了進來,眾人望去,正是太子盧承祖。隻見他臉上一臉的焦急之色。


    “放肆,朕真商議大事,你來做什麽,還不與朕退下。”盧照辭麵色一變,雙目中寒光掃過,冷哼道:“這裏是你能來的嗎?”


    “兒臣一時情急,才會到這裏,還請父皇恕罪。”盧照辭強大的氣勢之下,盧承祖哪裏能承受的住,當下一下子跪地上,周身顫抖,小臉嚇的麵色蒼白。


    “念你年幼無知,你且起來,回你母後那裏去吧!”盧照辭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揮了揮手,讓盧承祖退了下去。他自然知道盧承祖為何到此,宣室內的事情,是瞞不了別人的,尤其是要殺崔仁師這件事,這個時候,恐怕不但傳遍了整個皇宮,有可能此刻傳遍整個長安城了。


    “父皇,兒臣還是要保崔大人。”哪裏知道盧承祖不但沒有起來,還是跪地上,言辭懇切,說道:“父皇,崔大人雖然有些過錯,但是到底是功臣,有輔佐父皇之功,他對父皇忠心耿耿,對兒臣也是悉心教導,豈會有謀反之心,還請父皇明察。”


    “就因為他是你的舅舅?”盧照辭麵色微微一動,神情卻是緩了下來。


    “他還是父皇的臣子呢?”盧承祖不滿的說道。


    “放肆。”盧照辭雙目中寒光一閃,冷哼道:“臣子難道朕就殺不得嗎?你先回去吧!你還是太子,先回你母後那裏吧!”


    “兒臣…”


    “太子殿下,您還是先走吧!”岑文本一邊看的清清楚楚,趕緊上前扶起太子說道:“陛下英明神武,自會處置好的。殿下還是去娘娘那裏去吧!”那盧承祖聞言隻得站起身來,旁邊內侍的服侍下,出了宣室。


    “朕想廢了太子。”待盧承祖離開之後,盧照辭忽然幽幽的說道。


    “陛下。東宮之位乃是國之儲君,不能輕易廢之,否則,必然會引起朝廷動蕩。有可能引起諸皇子奪嫡。還請陛下明察。”魏征聞言,神情一震,趕緊說道。


    “嗬嗬,朕的太子居然為崔仁師這個有謀反的人求情。朕真是沒有想到啊!”盧照辭冷笑道:“恐怕他的心目中,朕的地位還比不上一個區區崔仁師呢!嘿嘿,若是朕一旦駕崩,這個崔仁師恐怕當朝輔政大臣,大唐之事,也恐怕數是他來做主了,日後時機一成熟,這個大唐恐怕要改名換姓了,嘿嘿,這可是和當年朕的行為一般啊!”


    “陛下,此等誅心之言還是請陛下慎言。”魏征嚇的麵色蒼白,趕緊說道。


    “陛下,慎言。”岑文本等人全都跪地上。


    “陛下,太子殿下仁慈,莫說是崔仁師,就是臣等犯罪,太子殿下也會求情的。何況,這崔仁師還是殿下的舅舅,甥舅一家親,打著骨頭連著筋,陛下要殺他的舅舅,太子殿下聞訊自然是要求情了,這也是陛下以仁孝治國的典範。陛下,您試想一下,若是殿下心中沒有一點慈悲之心,陛下還會將江山交給太子殿下嗎?”岑文本趕緊勸阻道。


    “陛下,臣以為岑大人言之有理。太子仁孝之名顯著長安城,這不是正是陛下教導之功嗎?太子殿下仁慈,我等擁有此等之君乃是朝廷福氣,也是我等的福氣。臣等恭喜陛下了。”長孫無忌也拱手說道。


    “陛下,太子殿下一旦被廢,朝廷中就會動蕩不安,何況,陛下要廢太子,又以何種名義呢?”房玄齡拱手說道。


    “起來吧!起來吧!”盧照辭皺了皺眉頭,冷哼道:“沒想到這個畜生居然還有這麽多人為他求情的。都起來吧!都說說,如何處置你崔仁師吧!”


    “崔仁師雖然妄動錦衣衛,犯了人臣的大忌,但是他對陛下忠心耿耿,想來是沒有謀反之心的。何況,他也是追查消息泄露之事,情急之下才如此,臣以為還是從輕發落的好。”岑文本趕緊說道。


    “從輕發落?哼!”盧照辭冷笑道:“來人啊,將崔仁師關入刑部大牢,待日後再說吧!先讓他好好自我反省一番吧!”


    “多謝陛下不殺之恩。”跪地上的崔仁師頓時鬆了一口氣,趕緊說道。


    “朕可沒說不殺你,隻是暫時還沒有查出來到底是何人泄露了朝廷機密,若是一旦朕知道是你泄露的,崔仁師,朕就會連同著你插手錦衣衛之事一起算賬,朕不但要殺你,而且還會殺你九族。”盧照辭臉上充滿著殺氣,雙目死死的望著崔仁師。顯然他所說的話,並非僅僅是為了嚇唬崔仁師。


    “臣明白。”崔仁師臉色灰暗,趕緊說道。


    “拉下去。”盧照辭冷哼道。瞬間就有數位禦林軍將士拉著崔仁師出了宣室,大唐的一位宣德殿再次出現了空缺。


    “陛下,總參謀部傳來的奏章。”就這個時候,隻見韋思言神情慌張,手上捧著一疊奏章,快步走了進來。


    “打開。”盧照辭望著韋思言手中的奏章,神情一動,右手一指,點了點頭道:“若是朕沒有料錯的話,這恐怕就是那些折衝府校尉們上的聯名奏疏了。打來看看。”


    “臣遵旨。”韋思言掃了大殿內一眼,卻見原本的七位輔政大臣中已經隻剩下五位此了,除掉韋挺刑部審訊盧青雲之外,其他的人本來都應該這裏,可是偏偏少了一個崔仁師,再聯合手中的這奏章,韋思言就能猜到一二。朝廷恐怕是有大變要發生了,連崔仁師都被罷官,關入大牢之中了。這說不得是我們韋氏的機會了。韋思言心中頓時活泛起來。


    “崔曄!你們誰知道這個崔曄是什麽人嗎?可是博陵崔氏什麽人?”盧照辭望著眼前的名單,忽然抬起頭來,麵色凝重,冷冷的說道。


    “回陛下的話,此人正是博陵崔氏的旁支,這個時候任東都洛陽襄城軍都尉。與崔大人有那麽一點關係。”韋思言趕緊說道。


    “果真是博陵崔氏。”盧照辭指著麵前的名單,笑嗬嗬的說道:“看看,博陵崔氏,清河崔氏,範陽盧氏、趙郡李氏、滎陽鄭氏,嘖嘖,都有啊!好多人啊!還有陳氏、張氏、韋氏可都有,這麽人,每一家都有啊!就是差朕的這個盧氏了。好熱鬧啊!有敲鑼打鼓的,還有搖旗呐喊的,這麽多人,手中掌握了多少軍隊,都一起向朕殺來了。”盧照辭臉上雖然露出一絲笑容來,但是周圍的岑文本卻沒有任何人附和,緊跟其後發出一絲笑容來,隻是嘴角***,臉色蒼白,頭低的低了。


    “怎麽都不說話了?這些人你們事前都不知道嗎?韋思言,這裏麵也是有你們韋氏的成員,這個叫做韋立的,是你的族侄吧!他怎麽也上麵。”盧照辭手指著韋思言冷笑道:“不要告訴朕,你們這之前並沒有絲毫的聯係。”


    韋思言沒有想到這個戰火燃燒到自己頭上來了,心中極為委屈,自己是誰,隻不過是一個跑腿的,前來送信的,根本與自己沒有任何的關係,這個韋立的雖然也是韋氏的一員,名義上的是自己的族侄,但是平日裏根本就沒有聯係過,事情發生之前,根本就沒有和自己這個做叔叔的通過氣,好了,如今事情發了,倒黴的怎麽就是自己呢!


    “陛下,如今已經不是計較這件事情的時候,一方麵,此事乃是朝廷機密,為何泄露,臣以為應該追查,而另一方麵,朝廷軍隊改革究竟要不要進行下去,這些聯名上奏的將校軍官該如何是好?這些還請陛下示下。”就這個時候,岑文本出言說道:“臣等當初西風亭曾參與討論此事,也是有泄露消息的嫌疑,臣等要避嫌,不光臣等,就是宣德殿的所有重臣都要避嫌,還請陛下另外命其他人調查。”


    “不錯,此事是要調查一下,朕想知道是何人敢泄露朝廷的機密,惹的這些軍官差點要給朕來個兵諫了。”盧照辭神情淡淡,但是語氣中的殺氣卻是不可避免的再次讓人震動,岑文本等人徹底的這次事件中低下了腦袋。誰讓這些人就是當初參與此事呢!泄露朝廷的機密,大家都是有嫌疑的。


    “那你們說何人調查這件事情為妥當?”盧照辭再次將皮球踢個了眾人。


    “陛下,臣倒是有一人舉薦的,不知道合不合適。”韋思言眼珠一轉,趕緊說道。


    “什麽人?”


    “刑部官員王珪。”韋思言輕輕的說道。


    王珪?眾人驚訝的望著韋思言,但是很快就低著腦袋,不再說話了。所謂心中無鬼,自然不怕調查。、


    “陛下,此事恐有不妥。王珪此人乃是晉臣子,入刑部才多少時間,此人豈能調查此事。臣以為不若令派他人也是好的。”長孫無忌趕緊說道。岑文本等人聞言雙眼一亮,王珪的來曆眾人是知道的,若是他借著調查的機會,為難眾人,這造成冤案的機會是很小的,但是若是要羞辱眾人一頓,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王珪此人我還是知道的,也是一個有身份的人,想來他是會認真查案的。”盧照辭想了想,又說道:“那就讓孫伏伽一旁協助調查吧!若是有不當之處,孫伏伽可以指出來,兩人商量著辦。”


    “不知道涼王可能參加這次調查?”岑文本又問道。


    “四郎,你平日裏可曾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來?”盧照辭掃了一邊等了不耐煩的盧照英,冷哼道:“你要是說了不該說的話,朕可不會念兄弟之情啊!”


    “回皇兄的話,這段時間臣弟可是連酒都沒有喝上一滴,豈會說了錯話,還請皇兄明鑒。”盧照英麵色一變,趕緊辯解道。


    “恩,如此甚好。”盧照辭點了點頭,道:“若是王珪有事情詢問的話,你不得推諉,要認真回答。知道嗎?我相信,王珪是不會放跑一個人的,也同樣是不會委屈一個人的。”


    “臣弟遵旨。”盧照英不滿的瞪了岑文本等人一眼,若不是這些家夥鬧出來的事,他豈會受這樣的委屈,弄不好還要被一個王珪拿過去審問一番,簡直是有辱他一個王爺的風範。看著盧照英的模樣,岑文本等人也隻能嘴角露出苦笑,他們也沒有想過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居然發生了機密泄露之事,如今還不知道,怎麽處理這數百位低層的軍官,這些人手中可是掌握著不少的折衝府的兵力,一旦發生什麽事情,這麻煩可就大了,甚至明年起兵北伐的可能性都沒有了。


    “陛下,那這些上書的將官們該如何處置,這些***多都是世家子弟,手中的兵力,臣估算了一下,起碼有二十萬之眾,所分布的也是全國各地嗎,關中的居多,要是真的鬧起來,臣擔心的是局麵失控,不利於朝廷大計,還請陛下明察。”房玄齡小心翼翼的說道。


    “嗬嗬,既然這些人都有這個要求,還是這麽的人,要是動了他們,就會引起朕的江山不保,局勢混亂,弄不好,還會出現前隋時期的事情來的,這個責任就是朕也付不起的。既然如此,就此作罷吧!”盧照辭笑嗬嗬的說道。


    “是!”眾人點了點頭,隻有盧照英不滿的搖了搖頭,正待說話,卻見迎麵而來的是盧照辭那寒光閃閃的眼神,頓時將話收回肚中,不再說話了。


    “對了,朕已經決定半個月之後,終南山下舉行隆重的武學學生畢業典禮,你們都來參加吧!還有,這些人,都讓他們來吧!看看熱鬧也好,大唐好久都沒有熱鬧過了。韋卿,讓大將軍快點將那些學生們應該授予的官職給整理出來,朕到時候要用。”盧照辭彈了彈麵前的奏章,嘴角露出一絲似笑非笑的笑容來。


    “臣遵旨。”韋思言按住心中的驚訝,趕緊說道。


    “好了,就這樣吧!你們都退下吧!該幹啥就幹啥去。”盧照辭臉上忽然露出一絲不耐煩的笑容來,揮了揮手,將眾人敢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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