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員們的各種熱情目光,差點讓陸凡落荒而逃,幸好領主身份在暗月領屬於至高無上的存在,船員們熱情歸熱情,礙於地位,並沒有那種堵住路迎接貴賓的狂熱,也沒有擁擠而上,想要擁抱握手之類的舉動。


    目視禮算是他們崇敬某人的最大程度,這也無形給陸凡減去了很多壓力,加上身邊又有梅杜莎,暮雪與黑月,外加旁人唯恐躲著不及的紅月長老存在,陸凡隻是揮手致意了下,很快就擺脫了這種夾道相迎的麻煩。


    失去了麗莎的存在,回到‘獨角獸’號後,總覺得失去了點什麽,耳畔也再沒往昔的熟悉詢問,這讓陸凡有點不適應。


    草草在艦長室中修飾了一下自己,帶上紅月不知道從哪裏尋來的壓邊禮帽,還是很古老的地球款式,瞅了瞅這身酷似上海灘某個時代的行頭,終於露出了還算滿意的欣慰。


    陸凡回到‘獨角獸’號之後,第一要做得事情,自然是讓克麗絲好好檢測下‘麗莎’如今的形體,不管怎麽說陸凡不相信‘麗莎’這種光子生命會死亡,否則也不會像現在寄生物一般占據了他的頭顱發端,這更像是‘麗莎’的某種依存方式。


    隻是檢測的結果很快就讓他失望,‘麗莎’寄居在噬金兵蟻的火種,仿佛已經消耗殆盡,那些納米顆粒般細微的機械蟲,如今就如死物般再沒了任何的生命氣息。


    聽得消息有點氣急敗壞的陸凡,在看到克麗絲有點無辜的眼神望著自己時,最終平靜了下來,把柔軟的身子緊緊抱住懷裏,耳聞克麗絲發端飄散出來的幽香,閉目柔聲道:“克麗絲,麗莎會回來的,就算現在回不來,我也會想出法子讓她回來。”


    “嗯……”應諾著陸凡,克麗絲沒有多言。隻是靜靜享受著陸凡的擁抱。


    居住地整潔的街道上行人不多,而一行暗月領頂層穿著的五人,雖然四女一男的組合有點與眾不同,外加胸口掛著醒目天使標誌,行走時,把男子拱衛在內的三女不時用警惕視角掃視街道,這讓明眼人一眼就能明白是某位重要人物的出行。


    可擺在居住地的街道上,竟然沒有任何人會覺得詫異,即使路過的行人眼見到五人的奇異,最多也就用略微露出好奇的目光掃過。就匆匆從身旁走過。


    許多掛著商鋪名號的店麵。大都買客稀少。五人行過的商家貨架上,許多都空蕩蕩的沒有售賣貨品的存在,也不知道這些店主是怎麽想法子生存下來的,也許是種習慣讓他們依然堅守著這些行當。


    蕭條。是最好的形容。


    目睹此景,陸凡有點神傷,考察民情是此行的目的,二千萬人的生存狀況究竟任何,已經從眼前露出了端倪。


    民生大計,一直是由身旁的梅杜莎管理,出行後,就一直伊伴在陸凡身邊默不出聲,神情黯淡。任由陸凡帶著走向了居住地的角落。


    如今就像受委屈的小媳婦,一路行來畏畏縮縮,往昔光彩照人,流露出強大自信的儀態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甚至隻要略略感受到陸凡眼神一掃。高傲的下巴就會朝自己的飽滿胸口抬得更低。


    一路行來,整支隊伍的氣氛非常怪異,相談甚少,從廣場中心到街尾的‘天幕’邊緣,陸凡才臉露微笑輕道了句:“梅杜莎,這段時間你辛苦了。”


    聽得出這是一句含有誠意的感謝,可梅杜莎卻沒有任何反應,隻是把下巴抬得更低了一些。


    看出端倪的陸凡緊了緊摟住身旁纖腰手的力道,笑道:“怕我責備?這可不是梅杜莎你的作風哦。”


    抬眼望了下‘天幕’的藍色餘光,坦誠道:“當我是不可理喻的人?你能在資源這麽貧乏的地方,保證二千多萬人能夠衣足飯飽,我真得由衷感謝你,甚至為你所作的共享驕傲無比。”


    “知道我的辛苦還算你有點良心,那你有什麽獎勵給人家?”見陸凡話中真沒有責備的意思,送了口氣的梅杜莎也些許恢複了點神色,細聲細語的回答道。


    “嗬嗬,你想要什麽獎勵?明知道我一窮二白的,要不當街給你個吻吧?”陸凡調侃道。


    “想死是吧?”生怕邊上膽大家夥有可能真的做得出來這種行為,梅杜莎使力掙脫開陸凡的怪手,逃到了紅月的邊上才算作罷。


    恢複了點生氣的隊伍,慢慢走到了最邊緣地區的幾座插著彩旗的樓房邊上,走在中央的陸凡率先停住了腳步,開口問道:“這些插著代表地球政府旗幟的房屋,有什麽故事?”


    “哪有什麽故事,個人意誌罷了。”


    個人行為?陸凡皺了皺眉,卻沒在深究,正打算舉步繞向另一邊的道路,卻看到其中有插著五星紅旗的樓房門前,站著不少排成隊列的人群,還有幾個為首的青年,手中竟然持有槍支武器。


    這又是在鬧哪一出?好奇的陸凡再次停住了腳步,想要看看這些人接下去的行為。


    四女一男在附近滯留的行為,並沒有引起這些人的注意,為首的幾個青年男性,旁若無人的向眾人分發著什麽東西,不多久後,就會有人從隊列中跨步前行,站往了隊伍的另一頭。


    抽簽……?


    有點不明所以的陸凡,把臉側向了一旁,正要詢問,卻聽梅杜莎出聲道:“不用看我,他們是在選舉人去做傭兵。”


    聽梅杜莎這麽一說,陸凡就知道身旁之人是知道內情的,“說來聽聽。”


    雖然之前知道‘賽迪斯’國,有要居住地人類出兵的要求,可陸凡還以為這是居住地防衛部隊統一安排的事情,人員也應該是有過訓練的軍人,卻全然沒想到,參加戰鬥的方式,竟然是由居住地的人類抽簽而出。


    戰鬥,必然會有傷亡,也就是說有人會死,強加的意誌才是軍隊的表現。


    注視著被抽簽而出人的一舉一動,陸凡沒有從這些人的臉上看到害怕表情,卻也沒有欣喜。而沒被選到的人類表情,大多流露出的卻是沮喪。


    怪異的現象,引得陸凡不顧四女的反對,徑直走了上去。


    看到來人一身得暗月領生物宇航服,這些人並沒有流露出警惕,而是其中為首的一名男性青年迎了上來。


    “是來接收自願傭兵的嗎?”這名還算英氣的年輕男性,臉色有點為難的開口用中文道:“這次的誌願者太多,可能名額會有所增加,還請大人包涵下。”


    送死還會這麽積極?要知道,陸凡一眼就能夠看出,這些誌願者大都是沒有經過軍事訓練的普通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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