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曉抱著韓小嵐一聲不哼地走進新娘休息室,把她放在沙發上,彎低身就脫去她的鞋子,撩起婚紗下擺,腳裸腫了起來。


    韓小嵐不住地抽泣著,哭得紅了臉,紅了眼,腳痛,心更痛。“唔——啊——”


    軒轅曉像懲罰一樣在她腳上使勁,她還在強忍著,他黑著臉更用力揉,她的腳一動,痛得要縮回去,可是他就是緊抓著不放。


    “好痛!好痛——嗚。”她現在受了傷,是病人,而且遇到伊韻童傷心得要命,他沒來安慰反而這樣折磨她,真是個冷血無情的混蛋!不過想想,這還真是他的作風。


    “不準動!”


    “軒轅曉——啊——”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腳裸的疼痛上,掩蓋住心傷。


    “我是給你正位!”他冷冷地抬起頭,鷹眼微眯。


    “你又不是醫生,你一個大少爺懂什麽!懂什麽!你分明是在欺負我!根本就是在報複!嗚,哇哇,痛啊——軒轅曉,你混蛋!”她又氣又痛,伸出手就抓住他的頭發,狠狠地一個勁地扯。


    “說了多少遍,叫我曉!”軒轅曉被她扯得臉部肌肉一個抽搐,幽黑的雙眼邪肆地瞅著她。


    “……嗚,曉!曉!曉!好痛好痛啊——曉——”韓小嵐痛得幾乎失去理智,他說什麽她都答應。


    “咯咯”好像聽到骨頭的響聲!軒轅曉邪惡地勾勾唇角,韓小嵐以為自己的骨頭被他捏碎了!


    “嗚,好痛!好痛啊——混蛋!我的腳沒有了!恨死你!恨死你啊!”她不住地哭著,扯他的頭發,打他!


    他卻張開雙臂,突然就把張牙舞爪像隻小野貓似的她扯進懷裏,緊緊地抱著她香軟的不住顫抖的身子。


    “痛過了就不要傷心了,嗯?”他輕輕地吻著她的側臉,拍著她的背。


    被他這樣抱著,她的心一下子舒暢了許多,不哭不叫了,可是還不住地抽泣著,哭得頭好痛,眼好酸,呼吸有點窒,就這樣靠在他懷裏歇會,借你的懷抱讓我歇一歇……


    “為什麽,總是這樣抱著我吻我……”咬著唇,她哽咽道。


    他雙眼蒙上一層寒冰,聲音很低:“因為……你是我的妻子,我必需照顧你。”


    她稍稍溫暖的心一冷,好像被人當頭澆了盤冰水的感覺。


    “把衣服換了吧,滿是果汁,髒死了!”他突然放她,用手一扯,婚紗被他扯開,露出紅色的內衣。


    “混蛋,又欺負我!你出去!”韓小嵐驚得雙手護體,側過身去。


    “不要,我幫你換!內衣都換了吧——啊,這個我會解了!”人說新官上任三把火,而新丈夫上任也有火,那就是欲火!特別像他這種精力旺盛到要用來浪費的人。


    “你不要扯我的內衣,混蛋!嗚啊——”他拉她的衣服,她就扯著他的頭發。


    “不要叫,閉嘴!”他痛得低吼,這個女人怎麽就愛哭哭哭,叫叫叫,他要抓狂了。


    見他抓狂她就叫得更大聲,引得外麵圍了一大堆警衛不住地拍門:“軒轅先生?軒轅少夫人?發生什麽事了?快開門!”


    “全都滾!”他快要瘋了!可是門外不僅不滾還拍得更利害,看來有撞門進來的傾向。


    “軒轅少夫人,發生什麽事了?軒轅先生怎麽了?是不是失心瘋?”


    靠,誰失心瘋!軒轅曉衝到門前,拉開,跑出去對那些人就是一頓吼。韓小嵐連忙跑(單腳跳)過去把門反鎖住。軒轅曉氣得直踢著無辜的門來發泄。最後,軒轅曉被聞聲而來刻薄的軒轅夫人揪走了。


    韓小嵐身子一軟,靠在沙發上。休息了大約二十分鍾才到衣櫃裏挑了件粉藍色的晚禮服換下。她皮膚白晰,很適合粉色,穿起來特別的秀氣。


    妝全都花了,得找個化妝師過來。她打電話叫了化妝師,過了一會門就敲響了。韓小嵐打開門,不由一怔,居然是伊韻童!她臉色慘白,砰地一聲,又把門關上,無力地背靠著門,淚水又滑下。


    “嵐嵐是你麽,為什麽不願見我?”伊韻童手撫摸著門板,聲音優感帶著幾分惱怒。“明明說了等我回來,為什麽突然就……”


    為什麽?他問為什麽,她有苦難言,青花古老的規矩不能為外人所知,否則知者死!


    “我愛你,嵐嵐,你是知道的,這麽多年來我一直愛你!”


    她緊緊地捂著耳朵,不要去聽!不要去聽!淚水婆娑。伊韻童,你可知道,我也愛著你,這麽多年來隻愛你一個!可是,這一切,我都要埋藏,埋藏在心底,不讓它再見天日。


    “你的心意我也知道。可是為什麽突然就要離開我呢?有什麽苦衷你一定要告訴我,從小到大,無論什麽事你都會告訴我,而我一定會為你解決所有困難。這一次,我懇求你也不要例外。”他用乞求的語氣說著,聲音帶著哭腔。


    她從來都沒有見過他用這種語氣說話!從沒見過他會放開他的尊嚴這樣懇求她!她直想跑出去,抱緊他,對他說,你傻呀,伊韻童,為了我放下你的尊嚴和驕傲,太不值了!


    “回答我,韓小嵐!”他咬著牙,痛苦地說道。


    韓小嵐腦子一窒,心好痛,深呼吸,她說出了連自己也不能相信的傷害他的話:“我嫁給他……是因為我喜歡!就這麽簡單!”


    “喜歡,從來都沒有聽過你認識上流社會的公子!”伊韻童冷笑道。


    “不是什麽事情都要告訴你。”


    “你騙人!你喜歡的是我!我知道,一直都知道!”他半眯著眼,惱怒。


    “你不要傻啦,我怎麽可能會喜歡你,一天到晚盡損我的家夥,我對你避之若蛇蠍……”說到這裏她已經泣不成聲了。她恨死自己了,居然,這樣傷害他。


    “韓小嵐!”伊韻童狠狠地一拳打在門上,恨得咬牙切齒,“你還要騙我嗎?二十年來,你那句話是真,那句是假,我都清清楚楚!”


    為什麽你要對我一目了然!讓我說一句假話都不能!讓我對你好也不能!她咬著唇,無聲地抽泣著。假話不行,真話更不行,為什麽她總是無助。


    “嵐嵐!嵐嵐!嵐嵐……”他輕柔地喚著她的名字,好像要把她喚回自己身邊一樣。


    她淚眼模糊地望著天花板,久久才喃喃道:“伊韻童,如果你願意放手,我就會幸福。”


    伊韻童腦子一轟,臉煞白得可怕。他放手,她就會幸福?


    他覺得自己的心已經停止了跳動,身體冰涼得如同死屍,身子一顫,用手撐著牆,不讓自己倒下。


    “這位先生,你沒事吧?”化妝師這才勿忙而至,看到門外臉色蒼白的伊韻童嚇了一大跳。


    伊韻童搖搖頭,扶著牆一步步地離開。


    “先生?先生?”


    化妝師的聲音漸漸變小,他無力地走向大廳。前麵幾個身影迎麵而來,來到他麵前時放緩了腳步:


    “這位不是伊氏集團的少爺?”一個粗曠男音在他耳邊響起,他抬起頭,是一個中年男人,還有今天的新郎!


    伊韻童雙眼微眯,恨恨地瞪著軒轅曉,“軒轅公子這麽快就結婚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軒轅曉冷冷地瞅著伊韻童,嘲弄地道:“在不合適的時間遇到合適的人,更要牢牢抓住,否則就會錯過。”


    “不合適的時間遇到合適的人也能抓住?”他自嘲地笑了笑,“我在合適的時間遇到合適的人也沒能抓住呢……”


    他揮揮手,慢慢地走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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