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夫人領著韓小嵐到客廳裏聚聚,說了一些表麵話,在日向家呆了一個晚上,到了十點多,軒轅曉都沒有回來,日向夫人掩著嘴笑道:


    “留美子那丫頭也真是的,居然這樣霸著少主,不知他們做什麽去了,怎麽說留美子也是人十五歲的少女了,這樣跟一個男人呆在一整夜,真讓人擔心!”


    說著桃花眼就瞟了韓小嵐一眼,韓小嵐淡淡地笑了笑,輕聲說:“是怪任性的。”


    “我這就去看看。”日向夫人要起起來,韓小嵐連忙叫住:


    “不必了,讓他們玩去吧,我先回去。一會兒他來找我,你跟他說一聲就好了。”


    韓小嵐從日式的地板上起來,可是跪坐了很長的時間,腳都麻了,一個踉蹌,差點就摔倒。日向夫人也不去扶,隻掩著嘴笑道:


    “不習慣這樣坐,下次再來我們給你安排椅子吧!”


    韓小嵐點點頭。等腳的酸麻感過去,在日向家的人護送下出了門,上了車子離開。


    回到別墅,泡了一個熱水澡,就窩在床上,熄了燈,被子蒙著頭,淚水從眼角流了下來,手緊緊地捂著自己的小腹處。心好痛好痛!酸楚一陣陣地擴散,蔓延……


    他不要孩子了!居然懷疑孩子不是他的……懷疑她對他的忠誠……


    思緒越漸飄遠,就這樣流著淚,傷心著,模糊了意識,惡夢襲來。


    淩晨三點多,他推開了臥室的紙門,輕輕地走進去,沒有把燈打亮。就這樣借著月光看著大床上隆起的人被子。原本陰冷的心被柔和了下來。結婚這麽長時間,好像沒有平靜地跟她同床同枕過。


    走過去,坐在大床上,傾身靠近她。拉開她蒙著頭的被子,她淚跡斑斑的小臉暴露在月光下。他一怔,低下頭輕吻她的臉,鹹鹹的,是淚水的味道。


    這次又為什麽事傷心了呢?是不是怒他跟留美子出去了?


    見她痛苦的模樣,他就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小臉,“起來。嗯?”


    她皺著眉頭,把自己的腦袋縮在被子裏,他卻不死心,硬要把她拽起來,“做惡夢了?這樣就不要睡!”手從她後麵伸出來,環在她的胸前。


    韓小嵐朦朦朧朧地被吵醒,極不情願地睜開眼,渾身無力,靠在他冰冷冷的懷裏,打了個寒顫,正在半睡半醒的狀態,意識還是很遲鈍。


    他雙手緊緊地環在她柔軟的胸前,低下頭,埋首在她熱乎乎的頸窩裏,聲音沙啞哄著她道:“老婆,你這麽快就睡了,也不等我。”


    韓小嵐意識才有些清醒,冷冷淡淡地道:“你一夜不回來,我一夜也不用睡了?”


    軒轅曉拍拍她的身子,安撫著她,低聲軟語地道:“又鬧什麽呢?乖,不要氣,嗯?”


    她側著頭,任著他吻自己脖子上雪白細致的肌膚,他的身體冷冰冰的,落在她頸脖間的吻卻灸熱如火。


    軒轅曉苦澀地勾起唇角,放在她身上的手緊了緊,唇蠕動一下,想說什麽,又猶豫著,過了好一會才說,“不要想太多,好好休息,明天,明天安排了產檢,到醫院一趟。”


    韓小嵐聽到產檢兩個字,就打了個突,心下一片冰冷,咬著唇,搖搖頭,著急道:“不,曉,我不要!我不要產檢!”


    她知道他是想給胎兒取樣做親子鑒定,這樣取樣,孩子怎麽辦?不去想為什麽他不信任她,要懷疑她,隻要想到他對一個孩子這麽殘忍……她懷孕才一個多月,再加上她身子弱,原本就有流產的跡象,再這樣取樣,孩子一定保不住的!


    “不要任性!”他溫柔地在她耳邊低喃。


    “不要!曉,我不要去!前幾天才檢過,不用再去了!”忍不住哭了出聲,她卻極力地讓自己的聲音不帶太過濃重的哭腔。


    “哭什麽呢?像小孩子一樣!”他把她轉過來,擁入懷裏,再扯上被子包住她的身子,輕輕地拍著她的背,“都說了不要哭,不能這樣流淚,你是答應了的。”


    “那也是你說的!”她緊緊地抓住他的衣服,啜泣著,“我能在你懷裏哭……現在你在啊!我都不能哭?!”


    “原來是我使壞了,”他呼吸一窒,心痛地抱著她,久久才說:“你不要傷心……我軒轅曉的妻子隻能是你!”


    她怔了怔,聽著,喘得更利害,他的妻子隻能是她?怕她討厭他,所以才這樣暗地裏傷害她的孩子?既然懷疑她,不信任她,為什麽還要說出這樣的話!為什麽還要她繼續作他的妻子?是因為軒轅家的家規嗎?


    心一陣陣的抽搐,胃裏一陣翻攪,她連忙推開他,趴在床沿上就是吐。吐得臉也青了,胃一陣痙攣。


    軒轅曉連忙要抱著她,可是他的手一碰到她的身子,她就避開,隨手撿起枕頭狠狠地砸向他,恨恨道:“不要靠近我!”


    軒轅曉一怔,他是要關心她,可是她居然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鳳眼半眯,仍然從身後抱緊她,說道:“你生氣了?吃醋了?”


    “你跟她做過什麽都與我無關!你喜歡跟她做什麽就做什麽,我都不管!”她掙紮著,想逃離他冷冰冰的懷抱。從來都是這樣,他的心就跟他的身體一樣冷冰冰的,不帶一點溫度,冷血無情,自私霸道!


    “與你無關?”這幾個字讓他寒到入心,徹底地惹火了他。天知道為了她,他忍受了多少!在她腰間的手緊緊地收緊,咬牙徹齒地說:“那你鬧什麽脾氣?嗯?既然你不在意,那吵什麽!好好的哭什麽!”


    “我就喜歡鬧脾氣!我就喜歡哭!”她不住地推他,卻推不開,“我不去醫院!死也不去!你怎麽這麽自私!”


    “論不到你說不!”他低吼,暗夜裏,她看不到他眼裏已經現出了紅血絲!傷害孩子也非他所願,隻是,這是最後一條路!“我就是這樣!我一直都是這樣自私!你現在才知道?”


    她要打他,他就抓住了她的手,把她緊緊地鎖在懷裏,倒在床上,扯過被子,就這樣裹著她睡在一起。她哭得不能自己,推他,推不動,打他,他好像不痛,咬他,又不舍得,就這樣被他抱著,哭著,直到睡著為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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