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我不吃屍體
與人類溝通的道路，危險而又漫長，正如我們與其它智能生物的首次交流一樣，但是，我們不能因為對危險的恐懼而放棄探，就比如人類不可能因為魚有剌而放棄吃魚一般……摘自9257語錄。
“陳國彬，你好！”那是一個類似於小女孩的聲音。
“陳國彬，你好！”
陳國彬扭頭望了一圈，這節課裏，這個動作他已經做了很多次，他又一次確認了身邊身後都沒有人與自己說話，教室裏也沒有什麽小女孩，然而，這聲音是從哪裏來的？惡作劇嗎？這年頭誰能傳音入密？
陳國彬從未如此懷疑過自己的聽覺，即便他知道這個世界有種叫做耳鳴的疾病，他也知道他這種年紀如果有了這種病，絕大多數的原因是由於腎虧，然而，那個耳中回蕩，腦海中不停翻滾的聲音又來了，而坐自己身邊的成莫言對此竟然無動於衷，這絕對沒有其它的解釋，那個不愛學習的宿舍老大，哪怕教室裏見到一隻蒼蠅也足夠他興奮半天，甚至會發出一些不可理諭的幻想，沒有理由他會對這個全都被劃入成年人行列的大學教室裏出現這種聲音而不感到好奇。
唯一的解釋是，他根本沒有聽到這個聲音，而這個聲音一直困擾著自己，來來回回就這麽一句“陳國彬，你好…”
陳國彬試圖用手堵住自己的耳朵，他想讓自己打瞌睡或者做點別的分散注意力的方法，於是他甚至幾番偷看了坐前排正認真聽講的林夕顏，那是他大學三年唯一的暗戀對像，平時，他絕不會對此頻繁偷看她，因為審美也會有疲勞，而如此看著一個心儀卻又不可能有結果的女孩的背景，對他來說，隻會給自己加深傷害，因為，哪怕多看她一眼，都會加深對她的愛慕，而這一切都注定不可能會有結果……
但是現，陳國琳顧不了這麽多了，他需要分散注意力的方法，如果可以，他甚至想這裏看到那些女主角喊著雅滅碟的片子，當然，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覺得自己快瘋了，因為如果不是因為這是教室，如果不是因為對講師有著天生的畏懼，如果不是怕同學們麵前出醜，他甚至想發出一聲呐喊，正如假期回家時那般，對著空蕩蕩的山穀呐喊，因為耳朵裏回蕩的聲音太令他煩燥了，如坐針氈這個詞語很貼切地形容了他現的處境。
‘好你母親的頭，曰你妹啊，不要再搞我了，我受不了了，我沒錢沒勢，也沒幹過什麽壞事，大仙，你放過我吧……’陳國彬腦裏瘋狂地咒罵著，他極想擺脫這一切，如果說昨晚到現發生了那麽多不可思議的事情自己還隻是有些精神錯亂的懷疑，那麽現出現耳朵那個清淅的聲音，足以讓他認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傳說中的鬼上身……
“9527，他的腦電波極度混亂，情緒極不穩定，根據我的分析，他可能拒絕我們的接觸。”西斯特姆還是繼續著他的分析工作。
“固步自封的種族啊，他難道不理解我們的善意嗎？我一直對他說你好的，要知道，我從沒有對任何生物說過這樣的話。”
“其實9527，說真的，曆史記錄中，我們好像來到藍星前並沒有遇到過什麽生物。”
“好吧，西斯特姆，你說得對的，但是，將來我們或許會遇到多的生物，我並不一定會對他們說你好，你知道矽基人從不用這種無意義的話來表達自己的善意。”
“是的，不過，現陳國彬似乎很生氣，我想我們應該停止與他聯係，或者等他情緒穩定一些再接觸，他現正試圖通過思想用語言來攻擊我們，極據我的分析，那是地球人常用的詛咒，我覺得我應該學會了一些東西，或者我們應該反擊，這是我們遇到襲擊時應該具備的能力。”
“好了，西斯特姆，你覺得思想的攻擊會對我們有用嗎？比如從你的翻譯中，我得知他剛試圖用一些語言來攻擊一個雌性的與我同批次的矽基人，他不知道，矽基人是沒有性別的，不過，我知道他很不開心，作為客人的我們或許不能對他要求得太多，畢竟是我們影響了他的生活，我們的初衷不是想給他幫助嗎？要不，我們隻他出現問題的時候提醒他好了。”9527表現得很不意。
“如你所願，9527你確實是個很善良的矽基人，由矽基人中高貴的晶片組成，西斯特姆是好的係統，隻會幫助9527進行分析並提出合理的建議，但絕對服從9527的指示，我們是完美的組合，即便是這個陌生的世界裏。”西斯特姆信誓旦旦地表示著忠心，當然，他沒有忘記誇獎自己，這或許就是智能係統與普通邏輯係統之間的區別。
‘看來是應該找心理輔導老師看看了……’陳國彬一邊想著，一邊晃了晃腦袋，那個討厭的聲音終於消失了，正如它莫明其妙的出現，一切都很奇怪，他從未覺得自己有如今天這般討厭小女孩的聲音，一切有如一切惡夢，正如昨晚到今天發生的那些離奇的事情……
講師很準時地說了聲下課，然後離開教室，和這個講師以前上的無數節課一樣，他離開教室後的一分鍾時間內，下課鈴聲肯定會準時地響起，這次也不例外，‘叮鈴鈴，’的聲音很快就響了起來。
“我注意了周導師好幾節課了，他根本就沒有看過表，甚至沒有看過電腦，但是，他總能準確地掌握到下課的時候，真是神奇……”成莫言一邊站起來一邊對著陳國彬說道，看到他似乎還發呆，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老二，醒醒啊，下課了，我去打飯，你負責洗碗，快點去占位置。”說完把書包往他懷裏一扔便往門外衝去。
“哦，”陳國彬總算清醒了點，他站了起來，隨著教室裏正向外湧出的人群走了出去。
教學區食堂的衛生工作還是相當到位的，一眼看過去的感覺也很舒服，整齊的桌椅，明亮的光線，工作人員身著統一的製服，餐桌也還算幹淨，地麵的瓷磚比起星級酒店大堂是差了點，不過比外麵的小餐館還是幹淨了很多，畢竟這都是工作人員認真清潔的結果，對於從小縣城的高中出來的陳國彬來說，這一切哪怕是看了三年也還是覺得很不錯，除了飯菜差了點，賣得太貴了點……
望著眼前擁擠的人群，每個人都托這一個盤，不停地櫃台前擠進擠出，畢竟這是統一的吃飯時間，幾乎所有的學生都趕過來了，一個個櫃台前看看菜式，權衡下價格，不時有學生詢問一下那些難以分辨的菜式是由什麽物質組合而成，終決定選擇之後掏出校牌……飯堂中的這一切確實是熱鬧非凡，一片繁華的景象，唯一不和諧的就是：不時能看到有些女生拿著飯碗從第一個櫃台溜達到後一個櫃台，或許是女生的天分吧，正如她們逛街一般，或許櫃台前走過一遍還沒能作出選擇，然後重走一遍……
排列得非常整齊餐桌上，隨處可以見到玩得比較近的幾名男生坐一塊狼吞虎咽，少不了發生些同學的碗裏搶菜的片斷，亦少不了女生們坐一起慢條斯禮地小口吃著，還有的就是那些情侶們，倆人坐一塊吃飯也就算了，還摟摟抱抱，並且你一口我一口的互喂著飯菜……
陳國彬很快找到了一個坐著幾名女生的餐桌邊上還有兩個空座位，他詢問了一句後便坐了下來，等著成莫言打好飯，然後默默地看著飯堂裏每天都發生的這一切，他甚至感覺到一種親切感，吃飯或許是他覺得上大學中值得留戀的事情，因為這裏，他可以感受到友情帶來的暖意，宿舍裏以成莫言為首的那幾個兄弟常常以這樣那樣的借口幫自己打飯，次次打的都是好菜，給錢又不要，要麽說有事要出去，讓自己洗碗抵費，要麽說是借筆記的版權費，再要不就是說拿泡麵來抵，天知道自己已經欠了他們多少泡麵，他很清楚，兄弟們無非是想替自己省下卡中從來不超過三百塊的生活費，而又不想讓自己難堪，畢竟自己家境……可是……
‘雖然現他們中的四個已經加入了你儂我儂的隊伍中，但是還有老大成莫言，他依然一如既往的關照著自己，洗碗……他肯去打飯，還會偷這點懶嗎？如果說以前，那自己也真是沒辦法，可是現自己已經有了工作，怎麽好意思？可是，又怎麽拒絕？他會要這點錢嗎？還是發了工資請他們出去吃頓飯吧！’陳國彬心裏亂糟糟地想著。
正當陳國彬還胡思亂想時，成莫言兩手各抓著一個飯合有如雜技表演般快步走了過來，然後一邊把飯合放到桌上，一邊罵罵咧咧道：“媽的，這飯菜隻適合拿去喂豬，竟然拿來給我們吃…”
陳國彬突然覺得空氣似乎一冷，轉頭看過去，隻見同一桌那幾名原本極為禮貌的女生們正用冰冷的目光掃過來，他趕緊扭頭，低聲說：“今天飯菜不錯啊，吃飯，吃飯……”
成莫言也知語病，一言不發坐了下來，兩人開動。
扒了幾口飯菜後，安靜沒幾會的成莫言開始怪叫了：“原來這是豬大腸，我還以為是魚丸，給你，這菜做得也太抽象了吧，看，又是豬大腸！”一邊說一邊挑出菜裏的大腸放到陳國彬的飯盒裏，他從小就不吃豬大腸。
陳國彬毫不客氣地把這些大腸都夾進嘴裏，有滋有味地吃著，把一塊還帶著十數根毛的肥肉從飯盒裏挑了出來，小心地肉的一麵咬下去，然後把連著毛的皮放到飯合的蓋子上，學著成莫言的樣子怪叫道：“張屠戶應該已經死了，今天竟然吃帶毛豬了…”
突然，那個小女孩的聲音再次陳國彬的腦海中響了起來，就有如貼耳邊說著一般：“陳國彬，你的身體需要補充營養，不要隻吃豬的排泄器官，不要浪費了豬的屍體，你需要多豬的屍體……”
陳國彬站了起來，扭頭四處望了一圈，身邊身後都沒有人，而且周圍的人似乎都沒有什麽異樣，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幻覺？不過，這時，小女孩的聲音終於停了下來，‘算了，不理她了……’他再次坐下，拿起筷子夾起一塊大腸準備塞往口中。
這時，小女孩的聲音再度響起：“不要隻吃豬的排泄器官，不要浪費豬的屍體，你需要多豬的屍體…”
陳國彬的怒火終於爆發了，他猛地站起來，大聲罵道：“我*（和諧）你母親！我就不吃豬的屍體，我就吃豬的排泄器官怎麽著！我就喜歡吃豬的排泄器官怎麽著？”
飯堂裏突然安靜了下來，埋頭吃飯的人們抬起了頭，路過的人們停下了腳步，無數道目光掃那個剛剛站起來的瘦小男生身上，無數張嘴巴同一時刻作出了前所未有的整齊動作，呈360度張開……
與人類溝通的道路，危險而又漫長，正如我們與其它智能生物的首次交流一樣，但是，我們不能因為對危險的恐懼而放棄探，就比如人類不可能因為魚有剌而放棄吃魚一般……摘自9257語錄。
“陳國彬，你好！”那是一個類似於小女孩的聲音。
“陳國彬，你好！”
陳國彬扭頭望了一圈，這節課裏，這個動作他已經做了很多次，他又一次確認了身邊身後都沒有人與自己說話，教室裏也沒有什麽小女孩，然而，這聲音是從哪裏來的？惡作劇嗎？這年頭誰能傳音入密？
陳國彬從未如此懷疑過自己的聽覺，即便他知道這個世界有種叫做耳鳴的疾病，他也知道他這種年紀如果有了這種病，絕大多數的原因是由於腎虧，然而，那個耳中回蕩，腦海中不停翻滾的聲音又來了，而坐自己身邊的成莫言對此竟然無動於衷，這絕對沒有其它的解釋，那個不愛學習的宿舍老大，哪怕教室裏見到一隻蒼蠅也足夠他興奮半天，甚至會發出一些不可理諭的幻想，沒有理由他會對這個全都被劃入成年人行列的大學教室裏出現這種聲音而不感到好奇。
唯一的解釋是，他根本沒有聽到這個聲音，而這個聲音一直困擾著自己，來來回回就這麽一句“陳國彬，你好…”
陳國彬試圖用手堵住自己的耳朵，他想讓自己打瞌睡或者做點別的分散注意力的方法，於是他甚至幾番偷看了坐前排正認真聽講的林夕顏，那是他大學三年唯一的暗戀對像，平時，他絕不會對此頻繁偷看她，因為審美也會有疲勞，而如此看著一個心儀卻又不可能有結果的女孩的背景，對他來說，隻會給自己加深傷害，因為，哪怕多看她一眼，都會加深對她的愛慕，而這一切都注定不可能會有結果……
但是現，陳國琳顧不了這麽多了，他需要分散注意力的方法，如果可以，他甚至想這裏看到那些女主角喊著雅滅碟的片子，當然，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覺得自己快瘋了，因為如果不是因為這是教室，如果不是因為對講師有著天生的畏懼，如果不是怕同學們麵前出醜，他甚至想發出一聲呐喊，正如假期回家時那般，對著空蕩蕩的山穀呐喊，因為耳朵裏回蕩的聲音太令他煩燥了，如坐針氈這個詞語很貼切地形容了他現的處境。
‘好你母親的頭，曰你妹啊，不要再搞我了，我受不了了，我沒錢沒勢，也沒幹過什麽壞事，大仙，你放過我吧……’陳國彬腦裏瘋狂地咒罵著，他極想擺脫這一切，如果說昨晚到現發生了那麽多不可思議的事情自己還隻是有些精神錯亂的懷疑，那麽現出現耳朵那個清淅的聲音，足以讓他認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傳說中的鬼上身……
“9527，他的腦電波極度混亂，情緒極不穩定，根據我的分析，他可能拒絕我們的接觸。”西斯特姆還是繼續著他的分析工作。
“固步自封的種族啊，他難道不理解我們的善意嗎？我一直對他說你好的，要知道，我從沒有對任何生物說過這樣的話。”
“其實9527，說真的，曆史記錄中，我們好像來到藍星前並沒有遇到過什麽生物。”
“好吧，西斯特姆，你說得對的，但是，將來我們或許會遇到多的生物，我並不一定會對他們說你好，你知道矽基人從不用這種無意義的話來表達自己的善意。”
“是的，不過，現陳國彬似乎很生氣，我想我們應該停止與他聯係，或者等他情緒穩定一些再接觸，他現正試圖通過思想用語言來攻擊我們，極據我的分析，那是地球人常用的詛咒，我覺得我應該學會了一些東西，或者我們應該反擊，這是我們遇到襲擊時應該具備的能力。”
“好了，西斯特姆，你覺得思想的攻擊會對我們有用嗎？比如從你的翻譯中，我得知他剛試圖用一些語言來攻擊一個雌性的與我同批次的矽基人，他不知道，矽基人是沒有性別的，不過，我知道他很不開心，作為客人的我們或許不能對他要求得太多，畢竟是我們影響了他的生活，我們的初衷不是想給他幫助嗎？要不，我們隻他出現問題的時候提醒他好了。”9527表現得很不意。
“如你所願，9527你確實是個很善良的矽基人，由矽基人中高貴的晶片組成，西斯特姆是好的係統，隻會幫助9527進行分析並提出合理的建議，但絕對服從9527的指示，我們是完美的組合，即便是這個陌生的世界裏。”西斯特姆信誓旦旦地表示著忠心，當然，他沒有忘記誇獎自己，這或許就是智能係統與普通邏輯係統之間的區別。
‘看來是應該找心理輔導老師看看了……’陳國彬一邊想著，一邊晃了晃腦袋，那個討厭的聲音終於消失了，正如它莫明其妙的出現，一切都很奇怪，他從未覺得自己有如今天這般討厭小女孩的聲音，一切有如一切惡夢，正如昨晚到今天發生的那些離奇的事情……
講師很準時地說了聲下課，然後離開教室，和這個講師以前上的無數節課一樣，他離開教室後的一分鍾時間內，下課鈴聲肯定會準時地響起，這次也不例外，‘叮鈴鈴，’的聲音很快就響了起來。
“我注意了周導師好幾節課了，他根本就沒有看過表，甚至沒有看過電腦，但是，他總能準確地掌握到下課的時候，真是神奇……”成莫言一邊站起來一邊對著陳國彬說道，看到他似乎還發呆，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老二，醒醒啊，下課了，我去打飯，你負責洗碗，快點去占位置。”說完把書包往他懷裏一扔便往門外衝去。
“哦，”陳國彬總算清醒了點，他站了起來，隨著教室裏正向外湧出的人群走了出去。
教學區食堂的衛生工作還是相當到位的，一眼看過去的感覺也很舒服，整齊的桌椅，明亮的光線，工作人員身著統一的製服，餐桌也還算幹淨，地麵的瓷磚比起星級酒店大堂是差了點，不過比外麵的小餐館還是幹淨了很多，畢竟這都是工作人員認真清潔的結果，對於從小縣城的高中出來的陳國彬來說，這一切哪怕是看了三年也還是覺得很不錯，除了飯菜差了點，賣得太貴了點……
望著眼前擁擠的人群，每個人都托這一個盤，不停地櫃台前擠進擠出，畢竟這是統一的吃飯時間，幾乎所有的學生都趕過來了，一個個櫃台前看看菜式，權衡下價格，不時有學生詢問一下那些難以分辨的菜式是由什麽物質組合而成，終決定選擇之後掏出校牌……飯堂中的這一切確實是熱鬧非凡，一片繁華的景象，唯一不和諧的就是：不時能看到有些女生拿著飯碗從第一個櫃台溜達到後一個櫃台，或許是女生的天分吧，正如她們逛街一般，或許櫃台前走過一遍還沒能作出選擇，然後重走一遍……
排列得非常整齊餐桌上，隨處可以見到玩得比較近的幾名男生坐一塊狼吞虎咽，少不了發生些同學的碗裏搶菜的片斷，亦少不了女生們坐一起慢條斯禮地小口吃著，還有的就是那些情侶們，倆人坐一塊吃飯也就算了，還摟摟抱抱，並且你一口我一口的互喂著飯菜……
陳國彬很快找到了一個坐著幾名女生的餐桌邊上還有兩個空座位，他詢問了一句後便坐了下來，等著成莫言打好飯，然後默默地看著飯堂裏每天都發生的這一切，他甚至感覺到一種親切感，吃飯或許是他覺得上大學中值得留戀的事情，因為這裏，他可以感受到友情帶來的暖意，宿舍裏以成莫言為首的那幾個兄弟常常以這樣那樣的借口幫自己打飯，次次打的都是好菜，給錢又不要，要麽說有事要出去，讓自己洗碗抵費，要麽說是借筆記的版權費，再要不就是說拿泡麵來抵，天知道自己已經欠了他們多少泡麵，他很清楚，兄弟們無非是想替自己省下卡中從來不超過三百塊的生活費，而又不想讓自己難堪，畢竟自己家境……可是……
‘雖然現他們中的四個已經加入了你儂我儂的隊伍中，但是還有老大成莫言，他依然一如既往的關照著自己，洗碗……他肯去打飯，還會偷這點懶嗎？如果說以前，那自己也真是沒辦法，可是現自己已經有了工作，怎麽好意思？可是，又怎麽拒絕？他會要這點錢嗎？還是發了工資請他們出去吃頓飯吧！’陳國彬心裏亂糟糟地想著。
正當陳國彬還胡思亂想時，成莫言兩手各抓著一個飯合有如雜技表演般快步走了過來，然後一邊把飯合放到桌上，一邊罵罵咧咧道：“媽的，這飯菜隻適合拿去喂豬，竟然拿來給我們吃…”
陳國彬突然覺得空氣似乎一冷，轉頭看過去，隻見同一桌那幾名原本極為禮貌的女生們正用冰冷的目光掃過來，他趕緊扭頭，低聲說：“今天飯菜不錯啊，吃飯，吃飯……”
成莫言也知語病，一言不發坐了下來，兩人開動。
扒了幾口飯菜後，安靜沒幾會的成莫言開始怪叫了：“原來這是豬大腸，我還以為是魚丸，給你，這菜做得也太抽象了吧，看，又是豬大腸！”一邊說一邊挑出菜裏的大腸放到陳國彬的飯盒裏，他從小就不吃豬大腸。
陳國彬毫不客氣地把這些大腸都夾進嘴裏，有滋有味地吃著，把一塊還帶著十數根毛的肥肉從飯盒裏挑了出來，小心地肉的一麵咬下去，然後把連著毛的皮放到飯合的蓋子上，學著成莫言的樣子怪叫道：“張屠戶應該已經死了，今天竟然吃帶毛豬了…”
突然，那個小女孩的聲音再次陳國彬的腦海中響了起來，就有如貼耳邊說著一般：“陳國彬，你的身體需要補充營養，不要隻吃豬的排泄器官，不要浪費了豬的屍體，你需要多豬的屍體……”
陳國彬站了起來，扭頭四處望了一圈，身邊身後都沒有人，而且周圍的人似乎都沒有什麽異樣，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幻覺？不過，這時，小女孩的聲音終於停了下來，‘算了，不理她了……’他再次坐下，拿起筷子夾起一塊大腸準備塞往口中。
這時，小女孩的聲音再度響起：“不要隻吃豬的排泄器官，不要浪費豬的屍體，你需要多豬的屍體…”
陳國彬的怒火終於爆發了，他猛地站起來，大聲罵道：“我*（和諧）你母親！我就不吃豬的屍體，我就吃豬的排泄器官怎麽著！我就喜歡吃豬的排泄器官怎麽著？”
飯堂裏突然安靜了下來，埋頭吃飯的人們抬起了頭，路過的人們停下了腳步，無數道目光掃那個剛剛站起來的瘦小男生身上，無數張嘴巴同一時刻作出了前所未有的整齊動作，呈360度張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