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與神秘人的對話（2）
沙崗村六巷九號出租屋，三樓303室，
用稍有些厚度的鐵皮焊成的準防盜門緊緊關著，快餐麵和香煙的味道屋子裏彌漫著，混淆著，高濃度的氣味足以令嗅覺敏感的人覺得不適。
房間唯一還算得上還有些空闊的地方擺子一張電腦椅，椅子顯然已經有的人造革子正中擺著一台黑色的手機，手機的正麵朝上，手機還是待機狀態，屏幕上沒有一點光。
三個男人蹲地上，六隻眼睛的目光都集中那隻手機上，滿麵期盼…
手機並不好看，雖說是什麽艾瘋死，但是，手機所有人成莫言剛把它買下來之後，宿舍裏的舍友早已是輪流玩了個遍，那種獵奇的鮮感早已經過去，此時他們的目光裏，顯然這手機與一部一塊錢購機的天翼並沒有多大區別，
三個人的動作雖是一致，但是想法卻是各異；
陳國彬的心情其實有點複雜，當然，總的來說是欣慰的，翟東明強烈要求與製作方這個項目的負責人進行一下交流，這對陳國彬來說並不是一件很難辦到的事情，提到這個問題後，他很快就加以了刻意的引導，與其自己與他談了之後還要去說服那個講的都是那不知道屬於什麽邏輯的道理的9527，還不如讓他與她直接對話…
9527的難纏於，她陳國彬心裏一直有著一定的威懾，甚至還關係到生命安全，但是，令陳國彬欣慰的是，很多時候，她也是講道理並且願意學習的，這也是陳國彬覺得自己到現還沒有被送到精神病院的主要原因…即然雙方都有他們的堅持，那麽，讓他們自己爭去吧，自己樂得清靜…
於是，陳國彬一再要求兩人承諾絕對保密之後，他神秘兮兮且的描訴下，一個世界級的組織總算是浮現出來了：那可能是一個實力雄厚的業餘電腦愛好者組織，9527就是他們組織一個負責人的網名，而一個偶然的機會，陳國彬遇到了他，並相談甚歡，後達成了一些合作…
公司總部當然得國外，這個9527呢，根據陳國彬的分析，應該是一個海外長大的天朝人，他手下有著一群實力驚人的隱士，平時他們分布地球的各個角落，各行各業從事著各種各樣的工作，彼此間互不相識，隻通過互聯網聯係，而近這個組織手頭有點緊張，所以才與陳國彬高門廣告公司進行合作，也算是他們初步選擇的一個為組織創造收入的途徑，當然，現廣告公司不怎麽來錢…於是他們就想弄點動畫片看看能不能撈點錢啥的…
破綻百出的話當然還要圓下去，為什麽不選擇國外自己開公司呢？陳國彬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但是他還是作出了一些推測：技術高手一般都會有些這樣那樣的毛病，而那個組織裏麵的人估計毛病也是不少，再或者是一個個都不想拋頭露麵，可能那個負責人也有種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心理，於是就…
再接下來，陳國彬陳訴了自己的苦衷，自己確實也沒有見到那個9527，平時一直都是通過電話或者郵件來聯係，但是，根據以往的經驗來看，與他們的合作還是可以很愉快的進行，即便是有一些分岐，也可以通過協商而得到解決：總而言之，就是國外有一群周扒皮，而陳國彬就屬於高寶玉，不過這現代版的高寶玉將來是拿提成的，而且周扒皮麵前也還算能說一些話…
聽到陳國彬說了這麽多，翟東明也了解了些他的處境，不過他對這些本來就不意，看完整個動畫片之後，他對這個片子的質量和效果都非常滿意思，現隻是想著如何說服製作者，讓他們把自己初的想法再現動畫片裏，而不是故編亂造，即便不能全部改，至少也不能像現這樣麵目全非…
於是他非常迫不及待的要求陳國彬與製作方進行聯係，陳國彬自是非常爽快地答應並電郵裏輸下幾行字，留下成莫言的電話號碼後點下發送…
至於成莫言，之前的交淡中他提到了要於明天結算廣告費，價格早已談好，廣告的效果不差，花十萬塊錢買下整個係列廣告的版權，無論誰都會覺得值，料想明天他也就是提一袋錢讓自己點點或者跟自己拿個銀行帳號轉帳，總之，廣告公司將會有第一筆高達六位數的進帳，而且不是老板去給別人打工賺的血汗錢…
當然，成莫言提到廣告費時也隻是一筆帶過，他關心的顯然並不是這個問題，而是動漫公司的組建上，商人逐利，成莫言現雖然不是個商人，但是他骨子裏流淌的是商人的血，聽完陳國彬這席似乎有些怪異，神秘的話之後，他卻有了幾分相信：這或許也是陳國彬當時拒絕自己的合作要求的原因，而現，他應該是說服了那邊的人，或者說那邊的人有了這個交待吧？
合作並不是很容易的事情，至少要對合夥人，將要開展的項目規模，內容等等都要有些了解，才能規避風險，明顯覺得自己手上沒有什麽好牌的成莫言有些煩惱，那邊的合作者是誰，到底是什麽樣的想法，將來要組建的又是什麽樣的公司，他們到底會不會同意自己加入，各方麵的股份又是怎麽來計算，這一係列問題都不是陳國彬可以給出答案的。
所以，當聽到陳國彬要與那邊的人聯係後，成莫言便趕緊讓陳國彬郵件裏麵留下自己的電話號碼並把手機給擺了出來，這個手機的免提功能這時候確實能派上了用場…，
“他們會不會打電話過來？”
“或者他們去吃飯了吧？”
“老二，你不會是玩我們的吧？”成莫言並沒有太多的耐性，沒蹲多久就忍不住對陳國彬問了幾遍。
‘肯定會，隻要我說一聲可以了，兩秒鍾之內你就可以接到一個電話，聽到你想聽到的聲音，這也就是通知一下9527的事情…不過你們還得等一等，至少沒這麽快嘛…’雖然腦裏這麽想，但是陳國彬可不敢把這話給直接說出來，要不這就真的成了玩這兩個兄弟了。
“放心好了，他的郵件是與手機互聯的，收到郵件立即可以手機上看得到，耐心點，很快就會有來電了…”陳國彬正色道。
“國彬，那個9527是男的還是女的？我應該怎麽稱呼？”翟東明麵上帶著些緊張地問道，此時他甚至可以聽到自己的心怦怦的跳。
“你就直接叫他9527就好了，他喜歡別人這樣叫他…”陳國彬答道，他並沒有覺得翟東明的話有些煩，對他提的這個問題他也想知道，如果說從他個人的喜好，他還是想把9527當成那個小女孩，平時腦海裏對話的時候她總是用那奶聲奶氣的聲音，自己早已經熟悉，並心裏形成了一個深深的印記，當然這樣的來電是不可能用那個聲音的…
“國彬，那個9527會講中文嗎？我的英語聽力不是很好…”沉默了一會，翟東明又忍不住問道。
…陳國彬臉上浮出數道黑線，而腦海裏也不得不催促9527可以開始撥打電話了，否則自己會被翟東明問題煩死…
數秒鍾後，房裏裏忽然響起了一陣來電鈴聲，伴隨著一陣手機電腦椅的人造革上震動而發出的有節奏的聲音，椅子邊的三個人就像約好一般同時響起了一聲輕歎，三個腦袋也快速湊了過去…
“哇，好長的號碼，真的是國際長途啊…”成莫言一邊驚歎，一邊伸手向手機按去，本是一臉無聊及煩躁的麵色也同時被代表興奮與激動的笑容所取代，“真是神了，這郵件可沒發出多久…”
電話成莫言手指的幾下撥弄下接通，隨後從那音量早被調到大的手機揚聲器裏傳出一個中氣十足的男音：“是國彬嗎？找我有啥事？”一口標準的普通話。
“9527你好，是這樣的，你發過來的動畫片我已經看了，感覺很不錯，現劇本的作者和我的一個好朋友也這裏，他們都想和你談談關於動畫片和我們動漫公司的一些細節問題，不知道你現方不方便…”陳國彬說出早就想好的台詞，
“哦，是這樣啊？很好，我剛剛起床，非常很有時間，我們可以慢慢談，我們先談些什麽？”9527作出這個回答的同時也陳國彬的腦海裏狠狠地b了下那個瞎著眼睛說瞎話的人類。
“我看就先談劇本吧？這個問題我是外行，就不插嘴了，你們慢慢聊…”陳國彬說著就站了起來，伸手拍了拍翟東明的肩輕聲道：“老四，交給你了，你慢慢說吧，沒事，他很有時間…”說完就自個跑到床上躺了下去。
“9527先生您好，我就是動畫片的劇本作者翟東明，首先對浪費您的時間表示歉意，感謝您對我的作品的關心…”
某男的腦海裏，某個奶聲奶氣的聲音正提著問題：“陳國彬，他為什麽叫我做先生？先生不是指男的嗎？可是我根本就不是男的。
“其實先生是對有見識的人的尊稱，也可以作為老師的意思，不一定是說男的，古代很多時候，也有人稱有見識或教自己的女人為先生，所以他叫你做先生也很正常。”
“可是如果也不是女的呢？也可以叫先生嗎？”
“那樣的情況，我們一般都叫公公，一般情況下是指被割掉了那個器官的男人…”
“呃！”跟了陳國彬這麽久，9527還是學會了些東西，比如轉換話題，這時候她就是這樣做的：“不是說翟東西對這部動畫片的改編有意見嗎？怎麽說了一大串沒有實際意義的話？什麽英明領導什麽重大關心？”
“你這個電話打過去要扣話費嗎？”陳國彬似乎有點顧左右而言他。
“當然要，9527可不是小偷和騙子，不過雖然顯示的是國外的號碼，但是要扣的隻是本地的通話費…”雖然不了解陳國彬為什麽這麽問，9527還是回答道。
“那你就叫他講重點吧，這種習慣是天朝特有的東西，是麵對領導這樣的生物必需進行的程序，屬於冗餘程序，”陳國彬學著9527說話的方式回答道。
“首先，我們將來組建的是一個商業化的影視媒體公司，所以，承接製作作品的時候是必需要考慮到市場和流行的元素，因為任何作品都要經過市場的考驗，而經過我們的專業人士分析，如果使用了你的開頭，觀眾根本就無法理解為什麽神天宗會帶著夜水寒來進攻僚疆，觀眾也沒有辦法理解為什麽依月夜歌會打不過蠻族大軍…”
“但是，9527先生，這場恩怨劇裏是一個伏筆，我安排它主角開始曆險的時候慢慢被他發掘出來，這也讓整個故事始終有著懸念連接著，”翟東明說得有些著急，以致於打斷了9527的話，不過他很快就回過神來，小心地道著歉：“不好意思，打斷了您的話，我想問一下，您對劇本上的第三集有什麽看法嗎？我對劇情的處理合不合適？”
“翟先生，我們現討論的是第一集，我們所製作的動畫片也是第一集，所以我隻看了第一集的劇本，但是我希望你敬業一點，不要一個話題沒有談出結果的時候扯到別的問題上。”9527的語氣有點加重，她確實沒有研究過第三集，雖然那是和第一集同時發過來的。
“可是我覺得您應該看一下第三集的劇本，第三集，主角就遇到了一個老人，而老人對他講出了那個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還有十二張月票的傳說，主角的鬥誌被激發了，他才決定去尋找十二僚鬥士，做他們的傳人…這些劇情都是互相連接的，”翟東明邊說邊覺得委屈，雖然想過討論的過程肯定是艱難的，而且不一定會得到結果的，但是聽到了電話那頭的回答，還是讓他有種有理說不清的感覺。
如果說他不重視自己嘛，又有點不太像，他即沒有擺什麽架子，又肯慢慢的和自己解釋探導，可是為什麽就這麽難以溝通？連第三集的劇本沒有看，卻改了第一集的內容，這麽草率的工作方式實讓翟東明很失望，可是那做出來的第一集明明質量效果都是上乘的，而且速度是驚人的快，就算是夢工廠，迪斯尼也沒有可能三天的時間內把一個劇本變成這樣的動畫片，說明他和他的團隊肯定這上麵花費了不少心思，為什麽會連第三集的劇本都沒有看呢？翟東明的心中充滿了疑惑。
“太慢了，太慢了…”沒等翟東西繼續說下去，9527就說道：“你應該考慮到，我們是一家跨國商業公司，我們必需為股東負責，用效益來征服股東，當然，現公司還沒有組建，但是那是必然的事情，不久的將來肯定是會有股東的，隻有證明了我們能給股東賺錢，我們才有存的必要對吧？”
說到這裏，9527的語調突然一變：“翟先生你應該知道，根據我們的調查，網絡上尋找影視作品，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人選擇的時候先看作品的名字，然後才是看作品的演員，封麵圖片及簡介，再然後才是進入播放頁麵，開始欣賞作品內容，對吧？”
“嗯，是這樣的。”翟東明雖然不知道電話那頭的大叔想表達些什麽，但是他還是應道。
“我們這個是動畫片，他沒有滿員，而封麵圖片以高門廣告公司的實力肯定不差，那麽大部分觀眾都會進到播放介麵，而這時候，他們看到了一部莫明其妙的作品，什麽原因也沒有交待，誰是好人誰是壞人也沒有說清楚，然後就開始準備打仗了，你覺得他們之中還有多少人能夠繼續看下去呢？”9527以一個問句結束了自己的話。
“好的，您說的這個我可以理解，但是我覺得我們以一場宏大的戰爭場麵來吸引觀眾也可以得到同樣的效果，或者我們把第三集的講故事這一段搬到開頭來，效果應該也很不錯，您覺得呢？”翟東明想來沒辦法打動那個大人物，自己的信心也有些缺失，便想著退而求其次。
“這並不是不可以，但是我需要一個充分的原因，你知道，那樣做的話，會給我們造成很嚴重的損失，而且，我們的製作和審核人員也會有意見，我必需有充足的理由去說服他。”9527說道，當然，她說的有意見的審核人員，似乎除了陳國彬並沒有其他人，畢竟她自己非常熱衷於從事這樣的工作…
“主要是台詞和劇情，這一部分的台詞明顯偏出了整個劇情裏的風格，即不符合角色的性格，也對劇情的走向產生了不利的影響，讓一部以曆險，勵誌為主題的動畫片變成了一部充斥著現代愛情的動畫片，這就是我的理由，雖然我也不想因為這樣而浪費大量的製作成本，但是很抱歉，我覺得這樣改的劇情會讓整部片子都變了味道，無論是從創作者個人來考慮還是對閣下公司的未來考慮，我都覺得這一集應該對前麵六七分鍾的地方進行適當的處理。”翟東明越說越覺得理直氣壯。
電話那頭並沒有回答，翟東明聽著從手機傳出來的輕微沙沙聲，心裏確實也有些忐忑，他不停地回想著自己剛才說出的那段話，想著是不是有哪一句用詞不恰當或者說讓電話那頭的負責人聽了覺得不開心，不過，忐忑的同時他也安慰著自己，也許那邊的大人物考慮著自己的話，或許也猶豫著，畢竟從剛才的交談中似乎感覺到他不是那麽的難以交流，雖然他的想法確實有些不太容易理解，但是技術強人不都是這樣嗎？
9527其實並沒有發愣，當然，除了陳國彬也沒有人知道她是網絡上一些東西，不過，陳國彬顯然不會去理會這些東西，反正動畫片做出來能不能賣錢還是個問題，單是和諧和文化部那幾個關就極度難過，發行是不知該怎麽辦，買劇本的舉動或許有點給翟東明一些補償的想法作怪，或許還有些別的東西，但此時他已經不能像廣告公司那樣插手太多，因為9527對那個動畫片已經產生了興趣，非常濃厚的興趣，那是一種舍我其誰的興趣…誰惹誰倒黴。
就翟東明還胡思亂想的時候，9527變調弄出的那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再度響起：“我想請問一下翟先生，如果是你家看電視，你拿著搖控器，調到了正播放我們的動畫片這一個頻道，你本來就看到一個不清不楚的情節，如果沒有一些流行的元素，沒有一些吸引你的元素，你會呆這個台看多久呢？”
翟東明坦言道“也許我會直接換台，可是流行元素或許…”
“翟先生，對你的劇本，我乃至我們製作方還有一些專業人士都表示非常滿意，但是，這個商業元素還是一定要加的，因為以我製作影視作品的經驗，你的劇本除了太過於文學化，理想化，其它的地方都很理想，”9527似乎已經出了她要的結果，此時是誇誇其談，這是她第一次做動畫片，又從哪裏來的經驗，然而，這麽一扯，卻像是真的一樣，畢竟她這話也算不得說謊。
不得不承認，9527對模仿人類說話的語氣，態度已經達到了一種爐火純青的地步，這一點讓陳國彬極為佩服，當然，如果翟東明知道與自己對話的大叔原來是這樣一個東西時，不知道會冒出什麽想法，或許也就窩一個麵積不到十平方米，吃著餡比芝麻也大不了多少的肉包子寫出一本《地球生存筆記》這樣的小說吧？
言歸正傳，卻說那9527語句稍為頓了一下後，又繼續說道：“我們聊天的時間裏，我重看了一下這三集的劇本，這個動畫片是一個古裝片，但是劇本裏重要的商業元素卻一點都沒有，這一點，你將來的創作需要再注意一下，當然，我考慮了一下，第一集開頭那裏確實不是很好，要改也是可以接受，不過，我還有很多有意見的地方，我先說出來，如果你同意的話我一起幫你改掉…你看怎麽樣？”
“您能不能指出是缺了哪些東西或者說是哪點寫得不好，希望您也能一並指點一下，畢竟您的經驗豐富一些，我也期望能有所進步，至於劇情改這個問題，我們可以慢慢探導探導…”翟東明趕緊追問道，聽到可以再改第一集的話，他心裏已是很高興了，而一聽到9527說有些意見，他也虛心討教起來，憑心而論，他並不想失掉這個把自己的作品改編成動畫片的機會，這對每個寫手來說都是夢寐以求的。
“男主角開始乞討，然後遇到了道士，再然後開始練習基本武術對吧？”
“那是！”
“那他這期間為什麽不遇到一個女扮男裝的女主角？”
“如果您覺得需要的話，我可以以後加入這樣一個女扮男裝的角色…”翟東明隻能這樣答道，心中也想著要照著他說的去改一改那第四集，心想答應劇中會出現一個大人物喜歡的角色他應該會滿意了吧，應該會對自己有些好處吧？到時估計一些情節上的問題討論起來就會方便許多了。
然而翟東明還沒想完，9527的聲音卻又響起來了：“這個女主角一定要觀眾們都看得出來，而隻有男主角看不出來，然後一定要洗澡的時候被男主角撞到才知道她是個女的，考慮到這個動畫片的觀眾是小朋友，這個劇情我們可以換成是另主角不小心碰到她的胸部或者頭發不小心散開來，你知道，我9527也是很講道理的。”
翟東明的眼前頓時飛出數道黑線，兩邊的耳膜亦是嗡嗡作響…他有些難以捉摸電話那頭的9527到底是開玩笑還是說真的，如果是說真的，那也太……
“為什麽依月夜歌會死呢？流行元素中重要的一條就是主角怎麽死都死不了，為什麽你不能考慮一下，比如安排她戰鬥中被撞得失憶了，然後要集齊十二張月票才會恢複記憶呢？你這是虐主！”
“可是後麵依月夜歌是會被複活的，而且第一集就告訴觀眾她有複活的希望，”翟東明的聲音有些變弱，他受到的打擊確實挺大，不過還是忍了下去，並故作謙虛謹慎地問道：“9527先生，還有嗎？”
“你應該設定讓男主角不小心抱到或者親到女主角的情節，而且這個過程中女主角隻會驚訝而不會過於逃避，好是還有些女主角的心理作用，而男主角卻迷迷糊糊，這是流行元素中不可以缺少的東西”
“當然不止這些，有一點我是很不明白，那樹林裏情節，為什麽你不讓那十二個僚衛士拖住神天宗的軍隊並叫依月夜歌趕快逃走，然後安排依月夜歌那個時候做點什麽別的事，情況十分緊急，十二個衛士奮戰中一個個戰死，依月夜歌還是沒有走……”
“可是劇情的發展需要十二僚衛士那時候必需逃走，而且依月夜歌已經中了夜水寒的暗算，根本就逃不了…”翟東明趕緊打斷9527的話解釋道，雖然聽得出那個大人物已經有了改變開頭的想法，但是他可不想把別的劇情又都改了。
“可是我們需要觀眾，如果觀眾想看僚衛士死，我們卻讓他們看依月夜歌死，觀眾會很傷心的，觀眾傷心了我們就會失去收視率…”
“這一段已經做出來了，9527先生，我們先談談開頭的問題好嗎？”崔東明感覺到自己的背後冒出了一陣冷汗，他甚至有些迷茫，到底和那個家夥談劇本是不是個正確的想法。
“好吧，先談開頭，戰爭發生之前為什麽不安排依月夜歌彈琴彈得特別開心，突然琴弦就斷掉，然後有個丫環或者別的配角會說，要發生大事了，再然後依月夜歌麵色大變按按手指頭，算出了自己有大劫這樣的情節？這樣一來，與整個大戰的銜接情節是多麽的吻合，又符合流行元素…”
“可是，這設定裏，依月夜歌是不會算命的，劇中隻有道士才會占卜術的，她隻是會一些戰鬥法術和一些控製天氣的法術…”翟東明趕緊解釋，他並不想加入這樣的狗血橋段。
“可是觀眾需要，你知道嗎？觀眾就是錢，為了錢，很多失足婦女都可以脫衣服，有時候我們也一樣，一切都是為了錢！”9527對錢的重視似乎是來源於陳國彬，但是，現已經開始有了青出於藍的跡象。
“這個，我再慢慢考慮一下…還有嗎？”翟東明這種時候隻能服軟，他很想談話就這麽打住，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這樣就停止了對話，或許以後劇本會被改得嚴重。
“就算是依月夜歌真的一定要死，她臨死的時候，為什麽不告訴一個她的衛士害她的人的名字？告訴你一個技巧，她臨死前，讓一名衛士蹲她身邊，不停地問她，這到底是誰幹的？到底是誰幹的？然後她掙紮著，用全力說出：殺，殺，殺我的人是……是…這句話沒有說完就吐出很多血，閉上眼睛死去…這樣的劇情是不可以缺少的，你好再認真考慮一下這個依月夜歌死法的問題，如果她斷氣之後有一個人撲到她身上去哭，那麽場麵不是好嗎…”9527越說越有興趣，甚至開始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可是，從開始的時候我們都知道是神天宗引了夜水寒的大軍前來進攻僚疆，如果依月夜歌的部下還不知道是夜水寒的大軍殺了依月夜歌那就太虛假了一點吧？而且自爆不是能夠做出大的場麵嗎？”翟東明趕緊說道，很顯然，這個問題上他確實已經急了。
“雖然你的話有道理，但是不得不承認你的物理學得確實很差，是體育教授教的嗎？”相比之前的對話，9527這話問得就有點不客氣了。
“體育教授？是體育老師吧？我們一般都隻叫體育老師，”翟東明對9527說的話理解得確實有些困難，不過考慮到他是海外華人，想是不知道老師和教授的區別，便好心解釋了一下。
9527笑了笑，雖然她不理解尷尬的含意,但是不影響她表現出這個行為：“嗬嗬，語言表達的問題，反正意思其實都是一樣，我隻是想提配一下翟先生，你覺得一個已經爆炸得變成灰塵的人可能會因為找到了十二張月票而複活嗎？我相信就算是一百二十張也不可能做到這一點吧？你應該知道腦殘的設定是代表什麽意思吧？生命之所以是生命，就於…”
翟東明覺得自己快要瘋了，如果是別人說這種話的話，他隻會扔下一句瘋子然後不予理會，然而現他不能，哪怕那個9527有多腦殘他也隻能好好解釋：“9527先生，這是一部神話幻想小說，這是一種創作，一種幻想，我們不能用平常的眼光來考慮，如果隻是合理黨的話，那麽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哈利波特，我們天朝也不會有西遊記了…”
“好吧，這個就先放一邊，我們先談談第二集，為什麽男主角街上餓得要死，而他身後不遠的飯店裏別人吃很豐盛的食物卻不會去搶卻去野外吃到有毒的草，為什麽他得到那個叫憐江的女主角的幫助隻是中毒之後給他喂藥，喂粥？”9527的處理器裏確實還有很多地方不解，當然，之前也有，隻是回答問題的是陳國彬，而現換成了翟東明。
“這個，我是考慮安排男主角的身份，他是一個乞丐，而這個叫憐江的女主角是一個富有愛心的富家女孩，她家裏有錢，而看到一個骨瘦如柴的乞丐路邊快要死掉，然後發了善心把他救到家裏，非常善待他，而當時，她的心中隻是去救助一個路邊的窮人，並沒有別的想法，隻是後男主角暗中生出了情素…”翟東明小心地解釋，生怕自己的話哪裏有了些錯誤。
“不得不說，這裏又不合理了，把男主角救回去的時候，如果憐江不喜歡他，為什麽不讓自己的仆人去幫他喂藥？一定要自己去喂嗎？如果你是一個古代的富家女兒，會對一個沒什麽感覺的男人做喂粥喂藥這種事情嗎？”
“嗯！您說得很有道理，這一點我確實是忽略了，我回頭再改一改，改成仆人給男主角喂藥，而女主角憐江隻是偶然想到救了這麽一個人，過了幾天過來看一看，然後男主角還是偷偷地愛上了她…您看怎麽樣？”對於這個細節，雖然對之前的言論有些不理解，但是此時翟東明還是有些佩服那個叫9527的大人物，連這種細節都能夠注意得到，畢竟古代人都有三從四德，怎麽可能隨便對一個外人好呢？料想哪怕是現代，自己街上見了個快死的乞丐，多也就幫他打個120或者扔下幾塊錢，又怎麽可能把他帶回家還親手給他喂東西吃呢？就算是女的也不行啊！
“不是，這樣改不好，應該改成，男主角中了毒，而且是那種萬艾哥之類的藥，一個時辰不進行那個事情就會死掉，而此時他又身荒山野嶺，身上也沒錢去妓院，女主角憐江想了又想，一咬嘴唇就把將男主角推倒地上，然後，大家都是男人，就不用我解釋了…事後，女主角憐江坐一塊大石頭上淚流不停，而男主角則這個時候抱著她說：我一定會對你負責的！”9527的聲音中有種得意的味道，似是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驕傲。
翟東明眼前再次飛出數道黑線…心中暗自鬱悶：天啊，陳國彬怎麽找到有這樣的動畫片製作人？
沙崗村六巷九號出租屋，三樓303室，
用稍有些厚度的鐵皮焊成的準防盜門緊緊關著，快餐麵和香煙的味道屋子裏彌漫著，混淆著，高濃度的氣味足以令嗅覺敏感的人覺得不適。
房間唯一還算得上還有些空闊的地方擺子一張電腦椅，椅子顯然已經有的人造革子正中擺著一台黑色的手機，手機的正麵朝上，手機還是待機狀態，屏幕上沒有一點光。
三個男人蹲地上，六隻眼睛的目光都集中那隻手機上，滿麵期盼…
手機並不好看，雖說是什麽艾瘋死，但是，手機所有人成莫言剛把它買下來之後，宿舍裏的舍友早已是輪流玩了個遍，那種獵奇的鮮感早已經過去，此時他們的目光裏，顯然這手機與一部一塊錢購機的天翼並沒有多大區別，
三個人的動作雖是一致，但是想法卻是各異；
陳國彬的心情其實有點複雜，當然，總的來說是欣慰的，翟東明強烈要求與製作方這個項目的負責人進行一下交流，這對陳國彬來說並不是一件很難辦到的事情，提到這個問題後，他很快就加以了刻意的引導，與其自己與他談了之後還要去說服那個講的都是那不知道屬於什麽邏輯的道理的9527，還不如讓他與她直接對話…
9527的難纏於，她陳國彬心裏一直有著一定的威懾，甚至還關係到生命安全，但是，令陳國彬欣慰的是，很多時候，她也是講道理並且願意學習的，這也是陳國彬覺得自己到現還沒有被送到精神病院的主要原因…即然雙方都有他們的堅持，那麽，讓他們自己爭去吧，自己樂得清靜…
於是，陳國彬一再要求兩人承諾絕對保密之後，他神秘兮兮且的描訴下，一個世界級的組織總算是浮現出來了：那可能是一個實力雄厚的業餘電腦愛好者組織，9527就是他們組織一個負責人的網名，而一個偶然的機會，陳國彬遇到了他，並相談甚歡，後達成了一些合作…
公司總部當然得國外，這個9527呢，根據陳國彬的分析，應該是一個海外長大的天朝人，他手下有著一群實力驚人的隱士，平時他們分布地球的各個角落，各行各業從事著各種各樣的工作，彼此間互不相識，隻通過互聯網聯係，而近這個組織手頭有點緊張，所以才與陳國彬高門廣告公司進行合作，也算是他們初步選擇的一個為組織創造收入的途徑，當然，現廣告公司不怎麽來錢…於是他們就想弄點動畫片看看能不能撈點錢啥的…
破綻百出的話當然還要圓下去，為什麽不選擇國外自己開公司呢？陳國彬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但是他還是作出了一些推測：技術高手一般都會有些這樣那樣的毛病，而那個組織裏麵的人估計毛病也是不少，再或者是一個個都不想拋頭露麵，可能那個負責人也有種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心理，於是就…
再接下來，陳國彬陳訴了自己的苦衷，自己確實也沒有見到那個9527，平時一直都是通過電話或者郵件來聯係，但是，根據以往的經驗來看，與他們的合作還是可以很愉快的進行，即便是有一些分岐，也可以通過協商而得到解決：總而言之，就是國外有一群周扒皮，而陳國彬就屬於高寶玉，不過這現代版的高寶玉將來是拿提成的，而且周扒皮麵前也還算能說一些話…
聽到陳國彬說了這麽多，翟東明也了解了些他的處境，不過他對這些本來就不意，看完整個動畫片之後，他對這個片子的質量和效果都非常滿意思，現隻是想著如何說服製作者，讓他們把自己初的想法再現動畫片裏，而不是故編亂造，即便不能全部改，至少也不能像現這樣麵目全非…
於是他非常迫不及待的要求陳國彬與製作方進行聯係，陳國彬自是非常爽快地答應並電郵裏輸下幾行字，留下成莫言的電話號碼後點下發送…
至於成莫言，之前的交淡中他提到了要於明天結算廣告費，價格早已談好，廣告的效果不差，花十萬塊錢買下整個係列廣告的版權，無論誰都會覺得值，料想明天他也就是提一袋錢讓自己點點或者跟自己拿個銀行帳號轉帳，總之，廣告公司將會有第一筆高達六位數的進帳，而且不是老板去給別人打工賺的血汗錢…
當然，成莫言提到廣告費時也隻是一筆帶過，他關心的顯然並不是這個問題，而是動漫公司的組建上，商人逐利，成莫言現雖然不是個商人，但是他骨子裏流淌的是商人的血，聽完陳國彬這席似乎有些怪異，神秘的話之後，他卻有了幾分相信：這或許也是陳國彬當時拒絕自己的合作要求的原因，而現，他應該是說服了那邊的人，或者說那邊的人有了這個交待吧？
合作並不是很容易的事情，至少要對合夥人，將要開展的項目規模，內容等等都要有些了解，才能規避風險，明顯覺得自己手上沒有什麽好牌的成莫言有些煩惱，那邊的合作者是誰，到底是什麽樣的想法，將來要組建的又是什麽樣的公司，他們到底會不會同意自己加入，各方麵的股份又是怎麽來計算，這一係列問題都不是陳國彬可以給出答案的。
所以，當聽到陳國彬要與那邊的人聯係後，成莫言便趕緊讓陳國彬郵件裏麵留下自己的電話號碼並把手機給擺了出來，這個手機的免提功能這時候確實能派上了用場…，
“他們會不會打電話過來？”
“或者他們去吃飯了吧？”
“老二，你不會是玩我們的吧？”成莫言並沒有太多的耐性，沒蹲多久就忍不住對陳國彬問了幾遍。
‘肯定會，隻要我說一聲可以了，兩秒鍾之內你就可以接到一個電話，聽到你想聽到的聲音，這也就是通知一下9527的事情…不過你們還得等一等，至少沒這麽快嘛…’雖然腦裏這麽想，但是陳國彬可不敢把這話給直接說出來，要不這就真的成了玩這兩個兄弟了。
“放心好了，他的郵件是與手機互聯的，收到郵件立即可以手機上看得到，耐心點，很快就會有來電了…”陳國彬正色道。
“國彬，那個9527是男的還是女的？我應該怎麽稱呼？”翟東明麵上帶著些緊張地問道，此時他甚至可以聽到自己的心怦怦的跳。
“你就直接叫他9527就好了，他喜歡別人這樣叫他…”陳國彬答道，他並沒有覺得翟東明的話有些煩，對他提的這個問題他也想知道，如果說從他個人的喜好，他還是想把9527當成那個小女孩，平時腦海裏對話的時候她總是用那奶聲奶氣的聲音，自己早已經熟悉，並心裏形成了一個深深的印記，當然這樣的來電是不可能用那個聲音的…
“國彬，那個9527會講中文嗎？我的英語聽力不是很好…”沉默了一會，翟東明又忍不住問道。
…陳國彬臉上浮出數道黑線，而腦海裏也不得不催促9527可以開始撥打電話了，否則自己會被翟東明問題煩死…
數秒鍾後，房裏裏忽然響起了一陣來電鈴聲，伴隨著一陣手機電腦椅的人造革上震動而發出的有節奏的聲音，椅子邊的三個人就像約好一般同時響起了一聲輕歎，三個腦袋也快速湊了過去…
“哇，好長的號碼，真的是國際長途啊…”成莫言一邊驚歎，一邊伸手向手機按去，本是一臉無聊及煩躁的麵色也同時被代表興奮與激動的笑容所取代，“真是神了，這郵件可沒發出多久…”
電話成莫言手指的幾下撥弄下接通，隨後從那音量早被調到大的手機揚聲器裏傳出一個中氣十足的男音：“是國彬嗎？找我有啥事？”一口標準的普通話。
“9527你好，是這樣的，你發過來的動畫片我已經看了，感覺很不錯，現劇本的作者和我的一個好朋友也這裏，他們都想和你談談關於動畫片和我們動漫公司的一些細節問題，不知道你現方不方便…”陳國彬說出早就想好的台詞，
“哦，是這樣啊？很好，我剛剛起床，非常很有時間，我們可以慢慢談，我們先談些什麽？”9527作出這個回答的同時也陳國彬的腦海裏狠狠地b了下那個瞎著眼睛說瞎話的人類。
“我看就先談劇本吧？這個問題我是外行，就不插嘴了，你們慢慢聊…”陳國彬說著就站了起來，伸手拍了拍翟東明的肩輕聲道：“老四，交給你了，你慢慢說吧，沒事，他很有時間…”說完就自個跑到床上躺了下去。
“9527先生您好，我就是動畫片的劇本作者翟東明，首先對浪費您的時間表示歉意，感謝您對我的作品的關心…”
某男的腦海裏，某個奶聲奶氣的聲音正提著問題：“陳國彬，他為什麽叫我做先生？先生不是指男的嗎？可是我根本就不是男的。
“其實先生是對有見識的人的尊稱，也可以作為老師的意思，不一定是說男的，古代很多時候，也有人稱有見識或教自己的女人為先生，所以他叫你做先生也很正常。”
“可是如果也不是女的呢？也可以叫先生嗎？”
“那樣的情況，我們一般都叫公公，一般情況下是指被割掉了那個器官的男人…”
“呃！”跟了陳國彬這麽久，9527還是學會了些東西，比如轉換話題，這時候她就是這樣做的：“不是說翟東西對這部動畫片的改編有意見嗎？怎麽說了一大串沒有實際意義的話？什麽英明領導什麽重大關心？”
“你這個電話打過去要扣話費嗎？”陳國彬似乎有點顧左右而言他。
“當然要，9527可不是小偷和騙子，不過雖然顯示的是國外的號碼，但是要扣的隻是本地的通話費…”雖然不了解陳國彬為什麽這麽問，9527還是回答道。
“那你就叫他講重點吧，這種習慣是天朝特有的東西，是麵對領導這樣的生物必需進行的程序，屬於冗餘程序，”陳國彬學著9527說話的方式回答道。
“首先，我們將來組建的是一個商業化的影視媒體公司，所以，承接製作作品的時候是必需要考慮到市場和流行的元素，因為任何作品都要經過市場的考驗，而經過我們的專業人士分析，如果使用了你的開頭，觀眾根本就無法理解為什麽神天宗會帶著夜水寒來進攻僚疆，觀眾也沒有辦法理解為什麽依月夜歌會打不過蠻族大軍…”
“但是，9527先生，這場恩怨劇裏是一個伏筆，我安排它主角開始曆險的時候慢慢被他發掘出來，這也讓整個故事始終有著懸念連接著，”翟東明說得有些著急，以致於打斷了9527的話，不過他很快就回過神來，小心地道著歉：“不好意思，打斷了您的話，我想問一下，您對劇本上的第三集有什麽看法嗎？我對劇情的處理合不合適？”
“翟先生，我們現討論的是第一集，我們所製作的動畫片也是第一集，所以我隻看了第一集的劇本，但是我希望你敬業一點，不要一個話題沒有談出結果的時候扯到別的問題上。”9527的語氣有點加重，她確實沒有研究過第三集，雖然那是和第一集同時發過來的。
“可是我覺得您應該看一下第三集的劇本，第三集，主角就遇到了一個老人，而老人對他講出了那個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還有十二張月票的傳說，主角的鬥誌被激發了，他才決定去尋找十二僚鬥士，做他們的傳人…這些劇情都是互相連接的，”翟東明邊說邊覺得委屈，雖然想過討論的過程肯定是艱難的，而且不一定會得到結果的，但是聽到了電話那頭的回答，還是讓他有種有理說不清的感覺。
如果說他不重視自己嘛，又有點不太像，他即沒有擺什麽架子，又肯慢慢的和自己解釋探導，可是為什麽就這麽難以溝通？連第三集的劇本沒有看，卻改了第一集的內容，這麽草率的工作方式實讓翟東明很失望，可是那做出來的第一集明明質量效果都是上乘的，而且速度是驚人的快，就算是夢工廠，迪斯尼也沒有可能三天的時間內把一個劇本變成這樣的動畫片，說明他和他的團隊肯定這上麵花費了不少心思，為什麽會連第三集的劇本都沒有看呢？翟東明的心中充滿了疑惑。
“太慢了，太慢了…”沒等翟東西繼續說下去，9527就說道：“你應該考慮到，我們是一家跨國商業公司，我們必需為股東負責，用效益來征服股東，當然，現公司還沒有組建，但是那是必然的事情，不久的將來肯定是會有股東的，隻有證明了我們能給股東賺錢，我們才有存的必要對吧？”
說到這裏，9527的語調突然一變：“翟先生你應該知道，根據我們的調查，網絡上尋找影視作品，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人選擇的時候先看作品的名字，然後才是看作品的演員，封麵圖片及簡介，再然後才是進入播放頁麵，開始欣賞作品內容，對吧？”
“嗯，是這樣的。”翟東明雖然不知道電話那頭的大叔想表達些什麽，但是他還是應道。
“我們這個是動畫片，他沒有滿員，而封麵圖片以高門廣告公司的實力肯定不差，那麽大部分觀眾都會進到播放介麵，而這時候，他們看到了一部莫明其妙的作品，什麽原因也沒有交待，誰是好人誰是壞人也沒有說清楚，然後就開始準備打仗了，你覺得他們之中還有多少人能夠繼續看下去呢？”9527以一個問句結束了自己的話。
“好的，您說的這個我可以理解，但是我覺得我們以一場宏大的戰爭場麵來吸引觀眾也可以得到同樣的效果，或者我們把第三集的講故事這一段搬到開頭來，效果應該也很不錯，您覺得呢？”翟東明想來沒辦法打動那個大人物，自己的信心也有些缺失，便想著退而求其次。
“這並不是不可以，但是我需要一個充分的原因，你知道，那樣做的話，會給我們造成很嚴重的損失，而且，我們的製作和審核人員也會有意見，我必需有充足的理由去說服他。”9527說道，當然，她說的有意見的審核人員，似乎除了陳國彬並沒有其他人，畢竟她自己非常熱衷於從事這樣的工作…
“主要是台詞和劇情，這一部分的台詞明顯偏出了整個劇情裏的風格，即不符合角色的性格，也對劇情的走向產生了不利的影響，讓一部以曆險，勵誌為主題的動畫片變成了一部充斥著現代愛情的動畫片，這就是我的理由，雖然我也不想因為這樣而浪費大量的製作成本，但是很抱歉，我覺得這樣改的劇情會讓整部片子都變了味道，無論是從創作者個人來考慮還是對閣下公司的未來考慮，我都覺得這一集應該對前麵六七分鍾的地方進行適當的處理。”翟東明越說越覺得理直氣壯。
電話那頭並沒有回答，翟東明聽著從手機傳出來的輕微沙沙聲，心裏確實也有些忐忑，他不停地回想著自己剛才說出的那段話，想著是不是有哪一句用詞不恰當或者說讓電話那頭的負責人聽了覺得不開心，不過，忐忑的同時他也安慰著自己，也許那邊的大人物考慮著自己的話，或許也猶豫著，畢竟從剛才的交談中似乎感覺到他不是那麽的難以交流，雖然他的想法確實有些不太容易理解，但是技術強人不都是這樣嗎？
9527其實並沒有發愣，當然，除了陳國彬也沒有人知道她是網絡上一些東西，不過，陳國彬顯然不會去理會這些東西，反正動畫片做出來能不能賣錢還是個問題，單是和諧和文化部那幾個關就極度難過，發行是不知該怎麽辦，買劇本的舉動或許有點給翟東明一些補償的想法作怪，或許還有些別的東西，但此時他已經不能像廣告公司那樣插手太多，因為9527對那個動畫片已經產生了興趣，非常濃厚的興趣，那是一種舍我其誰的興趣…誰惹誰倒黴。
就翟東明還胡思亂想的時候，9527變調弄出的那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再度響起：“我想請問一下翟先生，如果是你家看電視，你拿著搖控器，調到了正播放我們的動畫片這一個頻道，你本來就看到一個不清不楚的情節，如果沒有一些流行的元素，沒有一些吸引你的元素，你會呆這個台看多久呢？”
翟東明坦言道“也許我會直接換台，可是流行元素或許…”
“翟先生，對你的劇本，我乃至我們製作方還有一些專業人士都表示非常滿意，但是，這個商業元素還是一定要加的，因為以我製作影視作品的經驗，你的劇本除了太過於文學化，理想化，其它的地方都很理想，”9527似乎已經出了她要的結果，此時是誇誇其談，這是她第一次做動畫片，又從哪裏來的經驗，然而，這麽一扯，卻像是真的一樣，畢竟她這話也算不得說謊。
不得不承認，9527對模仿人類說話的語氣，態度已經達到了一種爐火純青的地步，這一點讓陳國彬極為佩服，當然，如果翟東明知道與自己對話的大叔原來是這樣一個東西時，不知道會冒出什麽想法，或許也就窩一個麵積不到十平方米，吃著餡比芝麻也大不了多少的肉包子寫出一本《地球生存筆記》這樣的小說吧？
言歸正傳，卻說那9527語句稍為頓了一下後，又繼續說道：“我們聊天的時間裏，我重看了一下這三集的劇本，這個動畫片是一個古裝片，但是劇本裏重要的商業元素卻一點都沒有，這一點，你將來的創作需要再注意一下，當然，我考慮了一下，第一集開頭那裏確實不是很好，要改也是可以接受，不過，我還有很多有意見的地方，我先說出來，如果你同意的話我一起幫你改掉…你看怎麽樣？”
“您能不能指出是缺了哪些東西或者說是哪點寫得不好，希望您也能一並指點一下，畢竟您的經驗豐富一些，我也期望能有所進步，至於劇情改這個問題，我們可以慢慢探導探導…”翟東明趕緊追問道，聽到可以再改第一集的話，他心裏已是很高興了，而一聽到9527說有些意見，他也虛心討教起來，憑心而論，他並不想失掉這個把自己的作品改編成動畫片的機會，這對每個寫手來說都是夢寐以求的。
“男主角開始乞討，然後遇到了道士，再然後開始練習基本武術對吧？”
“那是！”
“那他這期間為什麽不遇到一個女扮男裝的女主角？”
“如果您覺得需要的話，我可以以後加入這樣一個女扮男裝的角色…”翟東明隻能這樣答道，心中也想著要照著他說的去改一改那第四集，心想答應劇中會出現一個大人物喜歡的角色他應該會滿意了吧，應該會對自己有些好處吧？到時估計一些情節上的問題討論起來就會方便許多了。
然而翟東明還沒想完，9527的聲音卻又響起來了：“這個女主角一定要觀眾們都看得出來，而隻有男主角看不出來，然後一定要洗澡的時候被男主角撞到才知道她是個女的，考慮到這個動畫片的觀眾是小朋友，這個劇情我們可以換成是另主角不小心碰到她的胸部或者頭發不小心散開來，你知道，我9527也是很講道理的。”
翟東明的眼前頓時飛出數道黑線，兩邊的耳膜亦是嗡嗡作響…他有些難以捉摸電話那頭的9527到底是開玩笑還是說真的，如果是說真的，那也太……
“為什麽依月夜歌會死呢？流行元素中重要的一條就是主角怎麽死都死不了，為什麽你不能考慮一下，比如安排她戰鬥中被撞得失憶了，然後要集齊十二張月票才會恢複記憶呢？你這是虐主！”
“可是後麵依月夜歌是會被複活的，而且第一集就告訴觀眾她有複活的希望，”翟東明的聲音有些變弱，他受到的打擊確實挺大，不過還是忍了下去，並故作謙虛謹慎地問道：“9527先生，還有嗎？”
“你應該設定讓男主角不小心抱到或者親到女主角的情節，而且這個過程中女主角隻會驚訝而不會過於逃避，好是還有些女主角的心理作用，而男主角卻迷迷糊糊，這是流行元素中不可以缺少的東西”
“當然不止這些，有一點我是很不明白，那樹林裏情節，為什麽你不讓那十二個僚衛士拖住神天宗的軍隊並叫依月夜歌趕快逃走，然後安排依月夜歌那個時候做點什麽別的事，情況十分緊急，十二個衛士奮戰中一個個戰死，依月夜歌還是沒有走……”
“可是劇情的發展需要十二僚衛士那時候必需逃走，而且依月夜歌已經中了夜水寒的暗算，根本就逃不了…”翟東明趕緊打斷9527的話解釋道，雖然聽得出那個大人物已經有了改變開頭的想法，但是他可不想把別的劇情又都改了。
“可是我們需要觀眾，如果觀眾想看僚衛士死，我們卻讓他們看依月夜歌死，觀眾會很傷心的，觀眾傷心了我們就會失去收視率…”
“這一段已經做出來了，9527先生，我們先談談開頭的問題好嗎？”崔東明感覺到自己的背後冒出了一陣冷汗，他甚至有些迷茫，到底和那個家夥談劇本是不是個正確的想法。
“好吧，先談開頭，戰爭發生之前為什麽不安排依月夜歌彈琴彈得特別開心，突然琴弦就斷掉，然後有個丫環或者別的配角會說，要發生大事了，再然後依月夜歌麵色大變按按手指頭，算出了自己有大劫這樣的情節？這樣一來，與整個大戰的銜接情節是多麽的吻合，又符合流行元素…”
“可是，這設定裏，依月夜歌是不會算命的，劇中隻有道士才會占卜術的，她隻是會一些戰鬥法術和一些控製天氣的法術…”翟東明趕緊解釋，他並不想加入這樣的狗血橋段。
“可是觀眾需要，你知道嗎？觀眾就是錢，為了錢，很多失足婦女都可以脫衣服，有時候我們也一樣，一切都是為了錢！”9527對錢的重視似乎是來源於陳國彬，但是，現已經開始有了青出於藍的跡象。
“這個，我再慢慢考慮一下…還有嗎？”翟東明這種時候隻能服軟，他很想談話就這麽打住，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這樣就停止了對話，或許以後劇本會被改得嚴重。
“就算是依月夜歌真的一定要死，她臨死的時候，為什麽不告訴一個她的衛士害她的人的名字？告訴你一個技巧，她臨死前，讓一名衛士蹲她身邊，不停地問她，這到底是誰幹的？到底是誰幹的？然後她掙紮著，用全力說出：殺，殺，殺我的人是……是…這句話沒有說完就吐出很多血，閉上眼睛死去…這樣的劇情是不可以缺少的，你好再認真考慮一下這個依月夜歌死法的問題，如果她斷氣之後有一個人撲到她身上去哭，那麽場麵不是好嗎…”9527越說越有興趣，甚至開始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可是，從開始的時候我們都知道是神天宗引了夜水寒的大軍前來進攻僚疆，如果依月夜歌的部下還不知道是夜水寒的大軍殺了依月夜歌那就太虛假了一點吧？而且自爆不是能夠做出大的場麵嗎？”翟東明趕緊說道，很顯然，這個問題上他確實已經急了。
“雖然你的話有道理，但是不得不承認你的物理學得確實很差，是體育教授教的嗎？”相比之前的對話，9527這話問得就有點不客氣了。
“體育教授？是體育老師吧？我們一般都隻叫體育老師，”翟東明對9527說的話理解得確實有些困難，不過考慮到他是海外華人，想是不知道老師和教授的區別，便好心解釋了一下。
9527笑了笑，雖然她不理解尷尬的含意,但是不影響她表現出這個行為：“嗬嗬，語言表達的問題，反正意思其實都是一樣，我隻是想提配一下翟先生，你覺得一個已經爆炸得變成灰塵的人可能會因為找到了十二張月票而複活嗎？我相信就算是一百二十張也不可能做到這一點吧？你應該知道腦殘的設定是代表什麽意思吧？生命之所以是生命，就於…”
翟東明覺得自己快要瘋了，如果是別人說這種話的話，他隻會扔下一句瘋子然後不予理會，然而現他不能，哪怕那個9527有多腦殘他也隻能好好解釋：“9527先生，這是一部神話幻想小說，這是一種創作，一種幻想，我們不能用平常的眼光來考慮，如果隻是合理黨的話，那麽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哈利波特，我們天朝也不會有西遊記了…”
“好吧，這個就先放一邊，我們先談談第二集，為什麽男主角街上餓得要死，而他身後不遠的飯店裏別人吃很豐盛的食物卻不會去搶卻去野外吃到有毒的草，為什麽他得到那個叫憐江的女主角的幫助隻是中毒之後給他喂藥，喂粥？”9527的處理器裏確實還有很多地方不解，當然，之前也有，隻是回答問題的是陳國彬，而現換成了翟東明。
“這個，我是考慮安排男主角的身份，他是一個乞丐，而這個叫憐江的女主角是一個富有愛心的富家女孩，她家裏有錢，而看到一個骨瘦如柴的乞丐路邊快要死掉，然後發了善心把他救到家裏，非常善待他，而當時，她的心中隻是去救助一個路邊的窮人，並沒有別的想法，隻是後男主角暗中生出了情素…”翟東明小心地解釋，生怕自己的話哪裏有了些錯誤。
“不得不說，這裏又不合理了，把男主角救回去的時候，如果憐江不喜歡他，為什麽不讓自己的仆人去幫他喂藥？一定要自己去喂嗎？如果你是一個古代的富家女兒，會對一個沒什麽感覺的男人做喂粥喂藥這種事情嗎？”
“嗯！您說得很有道理，這一點我確實是忽略了，我回頭再改一改，改成仆人給男主角喂藥，而女主角憐江隻是偶然想到救了這麽一個人，過了幾天過來看一看，然後男主角還是偷偷地愛上了她…您看怎麽樣？”對於這個細節，雖然對之前的言論有些不理解，但是此時翟東明還是有些佩服那個叫9527的大人物，連這種細節都能夠注意得到，畢竟古代人都有三從四德，怎麽可能隨便對一個外人好呢？料想哪怕是現代，自己街上見了個快死的乞丐，多也就幫他打個120或者扔下幾塊錢，又怎麽可能把他帶回家還親手給他喂東西吃呢？就算是女的也不行啊！
“不是，這樣改不好，應該改成，男主角中了毒，而且是那種萬艾哥之類的藥，一個時辰不進行那個事情就會死掉，而此時他又身荒山野嶺，身上也沒錢去妓院，女主角憐江想了又想，一咬嘴唇就把將男主角推倒地上，然後，大家都是男人，就不用我解釋了…事後，女主角憐江坐一塊大石頭上淚流不停，而男主角則這個時候抱著她說：我一定會對你負責的！”9527的聲音中有種得意的味道，似是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驕傲。
翟東明眼前再次飛出數道黑線…心中暗自鬱悶：天啊，陳國彬怎麽找到有這樣的動畫片製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