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命裏有時終需有（1）
直徑一點五厘米，長度一百二十厘米的燈管散發著白色的光，這樣的光線並不能把這間麵積不到二十平方米的放映室照得有多明亮，但是對於進行一般的操作，還是已經足夠了。
很多時間，陳國彬都隻是欣賞著音樂，管這段音樂和這首自己絕對沒有完整唱過的歌曲已經腦海裏聽過了千遍萬遍，但是，當透過那個理論上是用來向大屏幕投放圖像的四方孔子望出去看到放映廳裏那些人呆若木雞的樣子時，他的內心裏確實很有一些成就感。
但是心中還是有些不舒服。
百分之八十的利潤分成；
百分之五十一的公司股份；
動漫公司的董事長兼總經理；
這一切的一切怎麽能抵消我付出的千辛萬苦？
如果那段樂曲是什麽七仙女加一色狼的樂隊演奏出來，那處理起來確實是相當簡單，無論是腦海裏還是使用那個視頻綜合治理大師來處理，都是點幾下鼠標按鈕的事情，甚至可以讓9527代勞，那個莫名奇妙的未知生物對身體的渴望已經上升到了一個顛峰!
但是!實際上，如果沒有這些東西，如果沒有9527，哪怕是那個他心裏一直被認為命名為胡敲亂吹會貼切的樂隊真的可以完整的演奏出這首樂曲，換成其他的專業人士來製作，至少也得花上數倍的時間，還有大量的人力，物力…這就是優勢！
優勢，有時候也是痛苦的根源。
對樂隊裏每個樂器發出的聲音，陳國彬都會有這樣那樣的不滿，當然，他並不是音樂愛好者，甚至連樂器能發出什麽樣的音也不了解，但是，9527把所有聲音都分離出來了之後，所有的破綻他耳中，或者說腦海中都是那麽的顯而易見，就像萬花叢中的那一點綠，尉藍天空中飛過的一架飛機，潔白的安而樂上麵的一抹鮮紅……這一切都是那麽的引人注目，那麽耀眼…
這必須要修改！再試聽！再修改！
直到滿意，直到自己還有9527都滿意！
這需要一個過程，而這個過程絕對是漫長而又枯燥的！至少對於陳國彬來說是這樣的。
9527對音樂的欣賞及了解絕對是一個處於啟蒙期的少兒之下，對她來說，貝多芬的成名曲與麻洲街每條巷裏子不時會響起的那高低起伏，抑揚頓挫的收破爛聲並沒有多大的巨別…
是的，這些都屬於冗餘的，沒有任何作用的損耗，發出振動的同時，並沒有達到他們需要的，直接的效果！
她看來，有效的方法就是約定好一個時間，把廢品放一個固定的位置，然後收破爛的準時到達，取走那些還有些殘存價值的東西，留下相等價值的代表著地球低智能碳基生命體價值觀的量化纖維質物品…
而樂曲的演奏，如果是為了發出那些能夠讓碳基生命體感到愉悅的振動，從而達到一些遠離宇宙乃至文明的想法，那是冗餘，她看來，那些自稱為人類的生物所表現出來的開心與不開心無疑隻是獲得與失去之間的區別，獲得一些東西，**得到了滿足，開心了，失去一些東西，**被抑製，不開心了…
他們本不需要如此複雜，獲得與失去本就是一種資源流動的過程，這一點地球這顆藍色的星球同樣適用，但是，他們太過於著相了，失去了舊的資源，努力去獲得的資源，因為所有的資源都有它們的用途，而根據西斯特姆的理論，所有的資源都會有替代品，沒有好與不好，隻有會不會合適地去利用…
如果這種叫做聲音的振動也是一種資源，如果人類自己也覺得喜歡這些振動，那麽他們完全有理由去把這些振動複製或者學習下來，以便於自己隨時可以使用這些資源，至少可以減少了很多環節和很多過程…
的確，那並不是有效有方法，但是減少冗餘環節的工作中，至少起了一些作用，能源的損耗又減少了一部分，她並不會也沒有時間考慮這些多出來的能源是否人身內變成脂肪或者其它的動力…
這些無疑也是冗餘的！包括人類的吃飯和排泄…
9527本可以對這些置之不理，她有足夠的理由這麽做，但是，她需要一艘飛船，發現自己與地球人類格格不入的時候，她想回家…
走到了這一步，她需要電子廠，需要五金廠，以她對地球的了解，這些東西可以幫助她快地達成自己的目標，當然，這需要一個過程。
錢！
那種紅通通印著老人頭像，可以驅使很多碳基生命體為自己工作的東西。
出於對任何生物的平等對待，出於對所有生命的尊重，出於對合作條約的理解，9527放棄了很多東西，隻要出售了就可以使用一夜暴富那個詞語來形容的技術，可以一天賺很多很多張紅色纖維質貨幣的翻譯…還有…可是，這些放棄都隻是因為陳國彬，那個想法有些古怪的地球低智能碳基生命體的願望。
很多時候，相同的利益會讓一些人體或者組織組成一種類似聯盟的東西，很顯然，很多時候，陳國彬的利益與9527的利益互相符合，他們都有著對錢這種東西的需求，雖然陳國彬多了麵子，名聲，朋友等等諸多額外的，冗餘的想法，但是，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想法，有了會賺到錢的可能，而且，那是建9527需要的工廠所必需的…
廣告公司並沒有達到賺錢的目的，冗餘且得不到太多回報的工作甚至讓9527感到了一些無奈，動漫公司的開始又讓她有了繼續發揮自己能力的地方。
她不懂動畫片，但是，她那高速運算的核心讓她有著無比倫比的視頻處理能力，而對數據處理的高效讓她對音樂及樂曲這類地球才喜歡的東西有了一定的了解，當然，一定時間後，這些都會變成她手下的產物，因為她有陳國彬，因為地球有互聯網…
通過一部或者幾部廣告能夠賺到很多錢的廣告公司並不多，至少網絡上很少能看到這樣的例子，而且投資與回報的比例讓9527把這一行業歸入了低效產出的行列，她並沒有主動想去放棄任何東西，但是，有過了零投入多產出的翻譯經驗，見到了網絡上那個某部動畫片創造了上億票房的神話，她有了很大的動力…
她已經心裏認定了一種想法，她需要很多很多的員工，而這些員工可以讓她的工作進行得快，財富累積得多，甚至將是她離開地球重要的助力，當然，她要付出的無非是一些將要通過她們賺來的紅色纖維質薄片加上一份午餐牛排…
陳國彬想通過這些給好朋友一些補償，翟東明想通過這些實現夢想，成莫言想通過這些來確立自己家庭裏的地位，當這些想法集中到了一起之後，所爆發出來的能量是不可估計的…
而實現這一些需要一個過程，製作出一部完美的動畫片顯然是這一環節不可或缺的部分，而無時不刻接連著網絡，以常人所不能理解的速度研究了許多影視作品的外星來客9527的眼中看來，完整的動畫片裏必不可少的是完美的讓觀眾喜歡的配音和配樂…當然，這些需要一些配合…地球土著陳國彬的配合…
克拉裏人看來，地球人類的那個叫做耳朵的器官能夠聽到的頻率確實很少，但是，這個基礎上發展出來的音樂照樣有著無數悅耳的聲音，節拍的設定，節奏的處理，音色的搭配等等，都能良好的基礎上衍生的音樂足以讓那些智能及感受力都沒有達到一定高度的人類產生陶醉這種碳基生命體特有的表現。
對於任何音樂家或者隻是對音樂有些了解的人，都不會有誰單純看頻率就決定是否能夠聽到一首好歌曲，天籟並不是依賴於頻率生存，否則這種認識就太膚淺了!
就好比一種叫做色盲的人類，或許他的生命中會缺乏某種色彩，但是，即便是擁有著高級別智能的9527已不敢保證，他看到的世界就一定沒有別人看到的彩色世界精彩，很多叫做攝影比賽的地球特有的生物群體活動中，那麽多的攝影師拍攝的黑白照片比彩色照片能給觀眾一些視覺乃至心靈的攻擊力…人類本就是富於想像而又拘泥於現實的生物，然而音樂，僅存於想像…
9527很明白，地球上的其它生物，比如貓和狗的聽覺範圍都比人類廣，但是它們缺乏了想像，再高的天賦缺乏想像的情況下也隻是浮雲，是的，沒有任何一隻貓狗會表示出它確實是喜歡或者憎恨某一首樂曲，能夠聽得到多少頻寬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聽得出什麽是天籟，雖然，她看來，值得欣賞的音樂隻是人類對某種特別的頻率產生了某種特別的喜愛之情…
基於這樣的觀點，對9527的樂曲創作就可以有了一些初步的了解，綜合了對人類聽覺喜好的觀察之後，使用某一些耳熟能詳的音樂和曲調進行了組合，再進一步對一些不符合人類聽覺要素的頻率，節拍，節奏改和調整，使得它們符合動畫中需要表現出的情調和因素，符合了人類的聽覺選擇，這就是初步編寫出來的譜。
哪怕是用抄襲這個詞語來形容9527的音樂創作也並不算太過，但是這種抄襲地球人類的聽覺泛圍內並不會被聽出來，哪怕是參與了整個‘創作’過程的為數不多的知情人類陳國彬也一樣，他或許可以認為這首創作出來的歌曲與某一首歌曲相類似，但是，這種念頭絕對是冗餘的，且難以得到其它人類認可的…
如果一首歌裏有幾個地方的曲調和節拍和別的樂曲相類似，那麽，這種觀點是可以成立的，但是，隻一句歌詞演唱的時間裏就有著與很多首歌曲分別且似是而非的類似時，這種觀點就會被證明是不接受的，那種類似已經停留了樂器聲響的範圍內…
音樂的共性於它們的不確定性及可欣賞性，但是，樂器所表現出來的聲音卻永遠是一定的，這樂器被發明或者製造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被決定了，哪怕隻要有點偏離，就需要調整和校正，如果僅因為樂器這首歌曲裏發出的聲音相同於某首歌曲內發出的聲音，那麽，這種判斷很容易會被認為是一種毫無理由的攻擊…何況，陳國彬與9527還對樂器的聲音及整首樂曲都進行了一些調整…
調整…就那麽幾下細微調整，陳國彬也覺得痛苦難當，是的，這不亞於經受著某種來自**上的慘痛折磨，對這幾分鍾的音樂的調整，沒有人知道自己付出了怎麽樣的工作，那是一種令所有哺乳動物都會感到深刻厭煩的行為…反複，煩瑣且枯燥。
這麽幾天的工作中，陳國彬對八種樂器所應該表現出來的聲音，所占有的音域，樂曲裏所演奏的時間，演奏方式，乃至演奏者演奏時發生的一絲偏差或者說失誤都已經了若指掌，而對人類聽覺方麵的喜好達到了一種頻率級別的領悟…
不能不領悟，9527大爺要擁有一支**的樂隊，而且這種定義還是基於便宜這麽一個地球獨有的概念，陳國彬的眼裏，這一點又透著無數種痛苦，便宜意味著不專業，不專業意味著失誤，而失誤則意味著這些聲音將會偏離人類所喜歡的頻率，也同樣意味著自己要做的調整，會很他媽的多…
人類能聽到聲音的頻率很狹窄？還能狹窄嗎？至少這樣的工作已經夠苦了，再寬還能承受嗎…
你們就不能演奏得再專業一點？勉得老子就算不用動手動腳也是一次又一次地感到了筋疲力…放映室裏某個未婚地球男士由衷的祈求。
成莫言的呼喊並不是沒有人聽到，哪怕是放映廳裏的音響把音量開到大，由於9527的作用，還有那隻神奇的不可理解的小狗95277的作用下，陳國彬可以把裏麵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就像是剛剛那個鋸著膠合板的師傅試音開始不久發出的一聲鼻音…那個來自鼻腔的振動是一種激動的，高昂的鬥誌得不到渲瀉的明顯表現…
當然，除了陳國彬和他自己之外，場的所有人類都不會聽到這個聲音，它已經被沉重的鼓聲所掩蓋…
然而，陳國彬並沒有作出回應，成莫言顯然隻想稱讚一下音響的質量，或者是提出重放一次的要求，這些都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陳國彬對這套設備的想法有了些改觀，而且還產生了一些興趣。
“9527，你是說，這套設備已經可以正常使用了？”對那兩個指向放映廳四個洞口的類似管子的東西，陳國彬問道。
“是的，陳國彬，如果不是播放我們的電影的話，隻要把電影的膠片放進膠片箱就可以了，這是我對現代放映機的研究之後得出方便的方法，它適用於地球電影發展史上的所有膠片，唯一的缺點是它不能播放dd光盤…”
“可是9527，我們已經商量過的，這個放映廳隻會播放我們的作品，而現我們並沒有製作出什麽膠片…”
“這簡單，為了減少不必要的耗費，我選擇使用u盤播放，隻要一個足夠容量的u盤就可以滿足我們的播放要求…”9527那奶聲奶氣的聲音中似乎透著幾分驕傲。
“如果員工把u盤偷偷拿去拷貝了怎麽辦？”第一時間，陳國彬就想到了盜版的問題，天朝，這個問題威脅著所有的知識產權者。
“以地球目前的科技水平來說，除了我們之外，沒有人可以做到這一點…”
“那這個東西…呃，這個放映機到底該怎麽操作？我不可能整天呆這裏操作的…”管對9527的自信有些不以為然，但是陳國彬並沒有深究，自己可以通過一些可靠的方法來控製那個u盤，就像電影公司控製膠片拷貝一樣，動畫片公開播出之後，盜版商有的是足夠的辦法去弄盜版，並不是一定要影院的拷貝上打主意。
“很簡單，打開放映機的小蓋，把u盤插進這個接口，按下這個按鈕就可以了，”，管試音的時候她已經是這樣做過一遍，但是陳國彬的要求下，她還是再次示範著操作了一下。
看著那個昨天晚上被9527用冰箱外殼改裝而成的上門被輕輕拉開，裏麵露出一個插裏麵的白色u盤，陳國彬心中大為安然，隻要給這台機器加上個櫃子，上好鎖，而換u盤的工作隻由自己或者一個信得過的人進行，那麽，就算是普通的文件別人也偷不走了，他並沒有考慮到u盤讀取速度的問題，這種問題9527的麵前實是不堪一提…
注意力很快移到了放映機的身上。
放映機的設計確實很不錯，如果不是主機上連著那兩根有點粗的管子，所有人見了都隻會認為它是一個冰箱，是的，一部普通的家用冰箱，麵板是足夠簡單，簡單到任何一個操作過d或者其它媒體播放設備的可以活動的人類都可以輕鬆對它進行操作，因為上麵隻有簡單的幾個按鍵…
昨天夜裏陳國彬親眼所見，那個完全符合山寨原則的家夥用自己的身體把幾個按鍵從一台廢棄微波爐上拆下來的按鍵裝了上去，還上麵塗上了一些標識…一些簡單易懂的標識。
放映廳裏，一群女孩子紛紛下定決心把自己的演奏技術練好的時候，一群施工人員一邊開始恢複工作狀態，一邊談論著剛才的音響時，那個叫做成莫言的夥計還是不時從喉部發出響亮的振動以呼喚自己的夥伴時…
一場簡單得不得了的操作課程就這放映廳裏進行著，一個可以用一部天朝四大名著裏一句叫做劉姥姥進大觀園的句子來形容狀態的地球人正學習，學習的過程中不時會冒出一些毫無意義的感歎與稱讚，但是，有時候，外星人也需要這些東西，至少9527需要…
如果按照9527的描述，放映員隻要像她現所做的一樣，按下那個銳角指向右邊的三角形按鍵後就沒有其它的要求…如果，按下那個按鍵後真的可以不用進行其它煩瑣的工作的話…
那麽，放映員就可以泡上一壺茶或者拿上一些主要成分為澱粉的被稱為花生米的東西，打開那種主體由大麥和水組成，灌著二氧化碳的啤酒，以舒服的姿勢坐放映廳裏舒適的角落好好地打發時間，等待著電影的結束，等待著下一次放映時間到來後再次按下那個按鍵，再或者，放映開始之前放映員可以從事些別的工作，按下那個按鍵之後，也可以去從事其它的工作…
放映室裏不需要別的操作，也不允許任何別的操作…
這是陳國彬所需要的，也是9527所需要的…
完美的設計就是：哪怕一個瘋子或者傻子上來，他也可以準確無誤的進行操作，顯然，9527的這個設計還達不到這一點，瘋子或者傻子進入放映室裏會出現很多意外，他們很可能把裏麵那張購價五十元的折疊椅子折起來，以一種暴力的姿勢把它狠狠地砸向這裏麵的設備，而這樣的行為並不能夠讓電影正常地播放，他們有著很多不確定的因素…
9527有著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人類陳國彬有著同樣多的事情要做，因為他們共同使用著一個身體……碳基生命體的身體，這具身體的使用壽命是固定的，他要從事很多有必要的工作，而不是久不久就回到這間放映室裏來處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包括設備的維護…
陳國彬等待著這個鍵按下去之後的反應，因為剛才試音的時候，9527的操作讓視力，聽力及記憶力似乎都有不小提高的他感到了煩瑣，甚至是難以重複，如果那隻是調試的話，那麽現才是真正的開始…
成莫言那家夥看到電影畫麵被播放出來後會是什麽樣子？陳國彬突然冒出這個念頭，他似乎瞬間就忘了之前對這套設備的懷疑…
是驚訝？是讚歎？還是目瞪口呆？
至少應該有些期待吧…
成莫言知道，對設備的調試顯然不是一次可以完成的，反複的試驗能確定設備的性能和操作的方式，而這些，代表著大家的利益，看到自己的合夥人如此上心地工作，對自己的呼喊而置之不理的不滿很快便消失，而對動漫公司的信心則又有了些膨脹。
管這種信心成莫言第一次陳國彬的出租層看到這部片子的時候就已經爆發到了一定的程度，但是現…這種想法無疑是推波助瀾…雖然隊友們似乎被音樂聲所感染，但是，成莫言的心思卻已經不那幾個麵色尷尬的隊友身上…他想到了明天，想到了觀眾們的歡呼，想到了成功，甚至想到了未來的輝煌，他覺得一切都像是做夢…
“等賺到了第一筆錢，就和老二商量一下把這套設備給買下來！”雖然知道那是不菲的數字，但是成莫言還是暗暗下定了決心，然後把注意力再次移到那個放映室的位置。
放映室所展示的還是那四個黑洞洞的開口，可以想像隻要這放映廳的燈全部熄掉，不用關那扇大門也分辨不出那放映機的位置，想到放映機，再想到那套神乎其神的設備，成莫言心中有些溫暖，似乎已經脫離了音樂的影響，心裏對那個神秘的幕後老板的敬佩與信任又上升了幾分，沒看到任何利益的情況下，沒有任何保障的情況下把一批又一批價值不菲的設備送過來，這需要多大的魄力，這又需要多大的信任…
而這些，都是因為陳國彬，即便他是自己的好友兼合夥人，成莫言心中還是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種羨慕的感覺，或者說是一種善意的妒忌，而再想到9527這個名字的時候，這種感覺又很快轉變成別的想法：“如果我們表現不出相當的實力，或者我們身上沒有得到他們想要利益，那麽他們會不會把這些東西收回？甚至是中止合作？他們難道不擔心投資會收不回成本嗎？”
想到這裏，成莫言熾熱的心中頓時像是被潑了一盆涼水，失去了那個叫做9527的組織的合作，這裏所有的一切都會成為泡影，雖然那些設備的價值已經超過了投資的總額，可是這樣做對誰也沒有好處，甚至對自己將來的發展隻會壞，而且自己這幫人，除了那一集看起來還有些別扭的動畫片之外什麽也得不到……
人的熱情被澆熄了總會有些冷靜，而冷靜的時候會考慮得多，有正麵的，自然也會有反麵的，很多從未考慮或者說沒有深入考慮的東西便一個個湧上心頭。
成莫言並沒有想得遠，因為那已經無濟於事，如果算上裝修隊的費用，僅僅三天時間，公司那一百二十萬就已經花了快一半，燒錢堆出來的時間隻待明天的公映，而現，恐怕香洲市，不，就算是這個工業區裏也不會有多少人聽說過自己這個公司…
‘要怎麽樣讓公司一炮打響？要怎麽樣才能提高知名度？要怎麽樣才能讓9527那個組織看到與我們合作是有希望的，有前途的？怎麽樣才能讓他們覺得離開了我們他們就找不到合適的合作夥伴？’成莫言的想法一直蔓延，注意力也慢慢從剛才音樂聲中移開，他扭了扭脖子，收下了手臂，這樣的姿勢擺得太久，顯然會有些令人難受，特別是考慮東西的時候…
“開一個公司…還真的不容易啊！”腦海的東西一時無法得到解答的時候，成莫言總習慣用一句別人眼中可能意味著放棄，但他自己心裏隻是代表一個語氣助詞的感歎句來結束，即然想不出所以然，那就先不要再想…
開公司不容易，這從父輩們的身上已經了解到了，而現隻是加重了一些，因為什麽重要的東西都掌控別人的手中，而對這一切，自己無能為力…
‘是該和老二好好談談…’
“國彬…陳國彬…”成莫言再次喊道，右手也用力地朝著那個方向揮動，期望著陳國彬能夠不經意從那四個小窗口中的任何一個望出來，而看到自己呼叫。
沒有任何提示，剛剛靜下來的音響再度發出了聲音。
陳國彬的預測非常準確！
剛剛才播出不久的那個音樂放映廳裏再次響起的時候，放映廳裏的空氣中便開始彌漫著一種別樣的味道…
每個人又都不由自主地靜了下來，每個人的腦袋都不由自動地望著某些聲音的方向，每個人的嘴巴都停止了發出其它聲音的動作，因為他們都張成了一個互相類似的形狀…
成莫言也停止了思考，當然，他並沒有改變視線的方向，那是衝著放映室望去的一種急切和詢問的目光，朝著那個方向揮動的右手停滯空中，他此時的姿勢似極了那個年代，那個國度，對著萬字旗前的那個人揮動著手臂的狂熱分子。
下一秒鍾，
成莫言動了，他扭了扭脖子，剛才那個動作並沒有持續太久，但是，他還是習慣性地扭了扭脖子，同時把高舉的右手收了下來，然後轉過身…
他看到伴隨著音樂聲，從那放映室的四個窗口中的兩個射出了兩道光線，兩道蓋過放映廳照明燈光的光線中可以看到飛舞中灰塵，還有施工隊裏某個吸煙的師傅吐出來的煙，那淡藍色的煙霧那光線中輕盈地舞動著，像極了飛舞的幽靈…
試畫麵了！
‘看到畫麵的效果，她們應該吃驚吧？’雖然電腦中已經多次看過這集片子，但是成莫言還是對這大屏幕放出來的效果有著很高的期待，同時也猜測著隊友們的反應…
轉過身的那一刹那，成莫言愣住了。
屏幕上確實顯示出了畫麵，但是那畫麵並非自己電腦上看到的那足以令人震憾不已的色彩絢麗，細節細膩精美的畫麵，而是模糊的，重影拉得離譜的畫麵，雖然畫麵中可以粗略地分辨出人物與背景的輪廓，但是，成莫言相信，絕對沒有任何觀眾願意掏錢到電影院裏看這樣的電影…就算是免費電視上播出，換台後看到這個畫麵的觀眾肯定會第三秒鍾後就按下遙控器…
整個過程是這樣的：
第一秒，剛剛換好台，愣了一下；
第二秒，懷疑電視機出了問題，然後注意到了顯示正常的台標；
第三秒，抓緊遙控器按下…
當然，電視台也不可能播出這樣的畫麵，沒人拿自己的飯碗開玩笑，哪怕是收了錢的領導…
‘或許是老二還沒有調好設備吧！’成莫言心裏給自己打氣，正因為一切都掌握別人的手中，所以他有些擔心，他也不知道陳國彬播放的電影的拷貝到低是怎麽來的，他甚至不知道那放映機是膠片的還是數字放影機，或者說他根本就不知道這一切的運作，因為所謂國外運來的所有設備都是先交到陳國彬的手中，然後再由陳國彬運到這廠裏。
說沒有疑惑是假，但是陳國彬不說，他也不問，因為這中間可能會有些陳國彬不想告訴別人的原因，問這些東西搞不好會傷了朋友的感情，這是難以接受的。
而現，成莫言所擔心的卻不是上訴的這些，而是擔心膠片會有問題，雖然對電影拍攝製作乃至放映的環節都沒有什麽了解，僅隻是這幾天才不時網絡上翻看著一些相關的資料，但是一些常識性的東西他還是有些了解的，比如，電影的放映原理…
成莫言的想法就是，如果隻是因為放映設備沒有調試好，那麽還可以想想辦法，這一天時間裏通過父親想辦法，或許也能借到一台放映機甚至是經驗豐富的放映員，這對於香洲多少有些人脈的父親應該不是太難的事情，怕就是畫麵的問題不是因為設備沒調好，而是膠片製作的時候出現的問題而導致，那事情就有些大條了…
雖然是室內，雖然氣溫並不高，此時的成莫言還是感到了背脊傳來一陣涼意…
‘也許一會老二就會把機器調好的，膠片製作好後他們那邊應該會有檢驗的…’雖然很想到放映室裏看個究竟，但是考慮什麽也不懂的自己到了那裏隻會讓陳國彬緊張，成莫言還是站原地，靜靜地等著，心裏也給自己一些鼓勵。
如果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做好了，而這放映的計劃卻因為膠片的問題而不得不取消，那麽對這個剛剛組建的公司絕對是一場重大的打擊，不僅止是成為笑柄這麽簡單，還打擊了自己和朋友的士氣，甚至會嚴重影響到公司的發展計劃，合作計劃…
那些製作精美的畫麵播放不出來，一切的想法都會成為空談。
片刻後，目光從放映室和屏幕不停來回轉的成莫言心中的期盼慢慢有些減少，甚至也開始有了些失望，看著屏幕上每個景物與角色都是分離開的畫麵，他心裏已經明白，僅僅有了一部隻能電腦上播放的動畫片，那還離成功的距離還是很遠…
看著大屏幕上那模糊重疊的畫麵，成莫言的腦袋裏突然閃過了一段網上看到的話，雖然不記得那段話是哪個論壇上看到，但是他的腦海裏卻有著非常的深刻的印像，因為自己這段時間一直惡補著關於動畫片和影視方麵的知識，而這些代表著一定潮流及技術走向的技術解析自然也就留下深刻的印像：
“…分別裝入左、右電影放映機，並放映鏡頭前分別裝置兩個偏振軸互成90度的偏振鏡。兩台放映機需同步運轉，同時將畫麵投放金屬銀幕上，形成左像右像雙影，當觀眾帶特製的偏光眼鏡時…”
想到這段話，再想著那兩道此時正從放影室裏射出來的光線，成莫言的心中突然冒出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並且立即打消了之前的所有念頭，同時心裏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喜悅，幾乎要與瘋狂這個詞語有著相同的意思：
再回想著自己電影院裏看阿凡達曾經好奇地摘下眼鏡時所看到的畫麵，他定下心來認真地觀察著大屏幕上的畫麵，仔細地屏幕上顯示的模糊輪廓中分析並與印象中的阿凡達對比著，越看越覺得像，越看心裏就越覺得激動，興奮…
“3d電影？我們的動畫片被製作成了3d電影！老二怎麽不把這麽重要的消息告訴我們？不行，我找他去，太他媽的神了！”
想到這裏，成莫言猛地一轉身，快步地往放映廳的門口跑過去，沒理會一眾隊友詫異的目光，快步往通向放映廳的樓梯衝過去！
直徑一點五厘米，長度一百二十厘米的燈管散發著白色的光，這樣的光線並不能把這間麵積不到二十平方米的放映室照得有多明亮，但是對於進行一般的操作，還是已經足夠了。
很多時間，陳國彬都隻是欣賞著音樂，管這段音樂和這首自己絕對沒有完整唱過的歌曲已經腦海裏聽過了千遍萬遍，但是，當透過那個理論上是用來向大屏幕投放圖像的四方孔子望出去看到放映廳裏那些人呆若木雞的樣子時，他的內心裏確實很有一些成就感。
但是心中還是有些不舒服。
百分之八十的利潤分成；
百分之五十一的公司股份；
動漫公司的董事長兼總經理；
這一切的一切怎麽能抵消我付出的千辛萬苦？
如果那段樂曲是什麽七仙女加一色狼的樂隊演奏出來，那處理起來確實是相當簡單，無論是腦海裏還是使用那個視頻綜合治理大師來處理，都是點幾下鼠標按鈕的事情，甚至可以讓9527代勞，那個莫名奇妙的未知生物對身體的渴望已經上升到了一個顛峰!
但是!實際上，如果沒有這些東西，如果沒有9527，哪怕是那個他心裏一直被認為命名為胡敲亂吹會貼切的樂隊真的可以完整的演奏出這首樂曲，換成其他的專業人士來製作，至少也得花上數倍的時間，還有大量的人力，物力…這就是優勢！
優勢，有時候也是痛苦的根源。
對樂隊裏每個樂器發出的聲音，陳國彬都會有這樣那樣的不滿，當然，他並不是音樂愛好者，甚至連樂器能發出什麽樣的音也不了解，但是，9527把所有聲音都分離出來了之後，所有的破綻他耳中，或者說腦海中都是那麽的顯而易見，就像萬花叢中的那一點綠，尉藍天空中飛過的一架飛機，潔白的安而樂上麵的一抹鮮紅……這一切都是那麽的引人注目，那麽耀眼…
這必須要修改！再試聽！再修改！
直到滿意，直到自己還有9527都滿意！
這需要一個過程，而這個過程絕對是漫長而又枯燥的！至少對於陳國彬來說是這樣的。
9527對音樂的欣賞及了解絕對是一個處於啟蒙期的少兒之下，對她來說，貝多芬的成名曲與麻洲街每條巷裏子不時會響起的那高低起伏，抑揚頓挫的收破爛聲並沒有多大的巨別…
是的，這些都屬於冗餘的，沒有任何作用的損耗，發出振動的同時，並沒有達到他們需要的，直接的效果！
她看來，有效的方法就是約定好一個時間，把廢品放一個固定的位置，然後收破爛的準時到達，取走那些還有些殘存價值的東西，留下相等價值的代表著地球低智能碳基生命體價值觀的量化纖維質物品…
而樂曲的演奏，如果是為了發出那些能夠讓碳基生命體感到愉悅的振動，從而達到一些遠離宇宙乃至文明的想法，那是冗餘，她看來，那些自稱為人類的生物所表現出來的開心與不開心無疑隻是獲得與失去之間的區別，獲得一些東西，**得到了滿足，開心了，失去一些東西，**被抑製，不開心了…
他們本不需要如此複雜，獲得與失去本就是一種資源流動的過程，這一點地球這顆藍色的星球同樣適用，但是，他們太過於著相了，失去了舊的資源，努力去獲得的資源，因為所有的資源都有它們的用途，而根據西斯特姆的理論，所有的資源都會有替代品，沒有好與不好，隻有會不會合適地去利用…
如果這種叫做聲音的振動也是一種資源，如果人類自己也覺得喜歡這些振動，那麽他們完全有理由去把這些振動複製或者學習下來，以便於自己隨時可以使用這些資源，至少可以減少了很多環節和很多過程…
的確，那並不是有效有方法，但是減少冗餘環節的工作中，至少起了一些作用，能源的損耗又減少了一部分，她並不會也沒有時間考慮這些多出來的能源是否人身內變成脂肪或者其它的動力…
這些無疑也是冗餘的！包括人類的吃飯和排泄…
9527本可以對這些置之不理，她有足夠的理由這麽做，但是，她需要一艘飛船，發現自己與地球人類格格不入的時候，她想回家…
走到了這一步，她需要電子廠，需要五金廠，以她對地球的了解，這些東西可以幫助她快地達成自己的目標，當然，這需要一個過程。
錢！
那種紅通通印著老人頭像，可以驅使很多碳基生命體為自己工作的東西。
出於對任何生物的平等對待，出於對所有生命的尊重，出於對合作條約的理解，9527放棄了很多東西，隻要出售了就可以使用一夜暴富那個詞語來形容的技術，可以一天賺很多很多張紅色纖維質貨幣的翻譯…還有…可是，這些放棄都隻是因為陳國彬，那個想法有些古怪的地球低智能碳基生命體的願望。
很多時候，相同的利益會讓一些人體或者組織組成一種類似聯盟的東西，很顯然，很多時候，陳國彬的利益與9527的利益互相符合，他們都有著對錢這種東西的需求，雖然陳國彬多了麵子，名聲，朋友等等諸多額外的，冗餘的想法，但是，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想法，有了會賺到錢的可能，而且，那是建9527需要的工廠所必需的…
廣告公司並沒有達到賺錢的目的，冗餘且得不到太多回報的工作甚至讓9527感到了一些無奈，動漫公司的開始又讓她有了繼續發揮自己能力的地方。
她不懂動畫片，但是，她那高速運算的核心讓她有著無比倫比的視頻處理能力，而對數據處理的高效讓她對音樂及樂曲這類地球才喜歡的東西有了一定的了解，當然，一定時間後，這些都會變成她手下的產物，因為她有陳國彬，因為地球有互聯網…
通過一部或者幾部廣告能夠賺到很多錢的廣告公司並不多，至少網絡上很少能看到這樣的例子，而且投資與回報的比例讓9527把這一行業歸入了低效產出的行列，她並沒有主動想去放棄任何東西，但是，有過了零投入多產出的翻譯經驗，見到了網絡上那個某部動畫片創造了上億票房的神話，她有了很大的動力…
她已經心裏認定了一種想法，她需要很多很多的員工，而這些員工可以讓她的工作進行得快，財富累積得多，甚至將是她離開地球重要的助力，當然，她要付出的無非是一些將要通過她們賺來的紅色纖維質薄片加上一份午餐牛排…
陳國彬想通過這些給好朋友一些補償，翟東明想通過這些實現夢想，成莫言想通過這些來確立自己家庭裏的地位，當這些想法集中到了一起之後，所爆發出來的能量是不可估計的…
而實現這一些需要一個過程，製作出一部完美的動畫片顯然是這一環節不可或缺的部分，而無時不刻接連著網絡，以常人所不能理解的速度研究了許多影視作品的外星來客9527的眼中看來，完整的動畫片裏必不可少的是完美的讓觀眾喜歡的配音和配樂…當然，這些需要一些配合…地球土著陳國彬的配合…
克拉裏人看來，地球人類的那個叫做耳朵的器官能夠聽到的頻率確實很少，但是，這個基礎上發展出來的音樂照樣有著無數悅耳的聲音，節拍的設定，節奏的處理，音色的搭配等等，都能良好的基礎上衍生的音樂足以讓那些智能及感受力都沒有達到一定高度的人類產生陶醉這種碳基生命體特有的表現。
對於任何音樂家或者隻是對音樂有些了解的人，都不會有誰單純看頻率就決定是否能夠聽到一首好歌曲，天籟並不是依賴於頻率生存，否則這種認識就太膚淺了!
就好比一種叫做色盲的人類，或許他的生命中會缺乏某種色彩，但是，即便是擁有著高級別智能的9527已不敢保證，他看到的世界就一定沒有別人看到的彩色世界精彩，很多叫做攝影比賽的地球特有的生物群體活動中，那麽多的攝影師拍攝的黑白照片比彩色照片能給觀眾一些視覺乃至心靈的攻擊力…人類本就是富於想像而又拘泥於現實的生物，然而音樂，僅存於想像…
9527很明白，地球上的其它生物，比如貓和狗的聽覺範圍都比人類廣，但是它們缺乏了想像，再高的天賦缺乏想像的情況下也隻是浮雲，是的，沒有任何一隻貓狗會表示出它確實是喜歡或者憎恨某一首樂曲，能夠聽得到多少頻寬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聽得出什麽是天籟，雖然，她看來，值得欣賞的音樂隻是人類對某種特別的頻率產生了某種特別的喜愛之情…
基於這樣的觀點，對9527的樂曲創作就可以有了一些初步的了解，綜合了對人類聽覺喜好的觀察之後，使用某一些耳熟能詳的音樂和曲調進行了組合，再進一步對一些不符合人類聽覺要素的頻率，節拍，節奏改和調整，使得它們符合動畫中需要表現出的情調和因素，符合了人類的聽覺選擇，這就是初步編寫出來的譜。
哪怕是用抄襲這個詞語來形容9527的音樂創作也並不算太過，但是這種抄襲地球人類的聽覺泛圍內並不會被聽出來，哪怕是參與了整個‘創作’過程的為數不多的知情人類陳國彬也一樣，他或許可以認為這首創作出來的歌曲與某一首歌曲相類似，但是，這種念頭絕對是冗餘的，且難以得到其它人類認可的…
如果一首歌裏有幾個地方的曲調和節拍和別的樂曲相類似，那麽，這種觀點是可以成立的，但是，隻一句歌詞演唱的時間裏就有著與很多首歌曲分別且似是而非的類似時，這種觀點就會被證明是不接受的，那種類似已經停留了樂器聲響的範圍內…
音樂的共性於它們的不確定性及可欣賞性，但是，樂器所表現出來的聲音卻永遠是一定的，這樂器被發明或者製造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被決定了，哪怕隻要有點偏離，就需要調整和校正，如果僅因為樂器這首歌曲裏發出的聲音相同於某首歌曲內發出的聲音，那麽，這種判斷很容易會被認為是一種毫無理由的攻擊…何況，陳國彬與9527還對樂器的聲音及整首樂曲都進行了一些調整…
調整…就那麽幾下細微調整，陳國彬也覺得痛苦難當，是的，這不亞於經受著某種來自**上的慘痛折磨，對這幾分鍾的音樂的調整，沒有人知道自己付出了怎麽樣的工作，那是一種令所有哺乳動物都會感到深刻厭煩的行為…反複，煩瑣且枯燥。
這麽幾天的工作中，陳國彬對八種樂器所應該表現出來的聲音，所占有的音域，樂曲裏所演奏的時間，演奏方式，乃至演奏者演奏時發生的一絲偏差或者說失誤都已經了若指掌，而對人類聽覺方麵的喜好達到了一種頻率級別的領悟…
不能不領悟，9527大爺要擁有一支**的樂隊，而且這種定義還是基於便宜這麽一個地球獨有的概念，陳國彬的眼裏，這一點又透著無數種痛苦，便宜意味著不專業，不專業意味著失誤，而失誤則意味著這些聲音將會偏離人類所喜歡的頻率，也同樣意味著自己要做的調整，會很他媽的多…
人類能聽到聲音的頻率很狹窄？還能狹窄嗎？至少這樣的工作已經夠苦了，再寬還能承受嗎…
你們就不能演奏得再專業一點？勉得老子就算不用動手動腳也是一次又一次地感到了筋疲力…放映室裏某個未婚地球男士由衷的祈求。
成莫言的呼喊並不是沒有人聽到，哪怕是放映廳裏的音響把音量開到大，由於9527的作用，還有那隻神奇的不可理解的小狗95277的作用下，陳國彬可以把裏麵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就像是剛剛那個鋸著膠合板的師傅試音開始不久發出的一聲鼻音…那個來自鼻腔的振動是一種激動的，高昂的鬥誌得不到渲瀉的明顯表現…
當然，除了陳國彬和他自己之外，場的所有人類都不會聽到這個聲音，它已經被沉重的鼓聲所掩蓋…
然而，陳國彬並沒有作出回應，成莫言顯然隻想稱讚一下音響的質量，或者是提出重放一次的要求，這些都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陳國彬對這套設備的想法有了些改觀，而且還產生了一些興趣。
“9527，你是說，這套設備已經可以正常使用了？”對那兩個指向放映廳四個洞口的類似管子的東西，陳國彬問道。
“是的，陳國彬，如果不是播放我們的電影的話，隻要把電影的膠片放進膠片箱就可以了，這是我對現代放映機的研究之後得出方便的方法，它適用於地球電影發展史上的所有膠片，唯一的缺點是它不能播放dd光盤…”
“可是9527，我們已經商量過的，這個放映廳隻會播放我們的作品，而現我們並沒有製作出什麽膠片…”
“這簡單，為了減少不必要的耗費，我選擇使用u盤播放，隻要一個足夠容量的u盤就可以滿足我們的播放要求…”9527那奶聲奶氣的聲音中似乎透著幾分驕傲。
“如果員工把u盤偷偷拿去拷貝了怎麽辦？”第一時間，陳國彬就想到了盜版的問題，天朝，這個問題威脅著所有的知識產權者。
“以地球目前的科技水平來說，除了我們之外，沒有人可以做到這一點…”
“那這個東西…呃，這個放映機到底該怎麽操作？我不可能整天呆這裏操作的…”管對9527的自信有些不以為然，但是陳國彬並沒有深究，自己可以通過一些可靠的方法來控製那個u盤，就像電影公司控製膠片拷貝一樣，動畫片公開播出之後，盜版商有的是足夠的辦法去弄盜版，並不是一定要影院的拷貝上打主意。
“很簡單，打開放映機的小蓋，把u盤插進這個接口，按下這個按鈕就可以了，”，管試音的時候她已經是這樣做過一遍，但是陳國彬的要求下，她還是再次示範著操作了一下。
看著那個昨天晚上被9527用冰箱外殼改裝而成的上門被輕輕拉開，裏麵露出一個插裏麵的白色u盤，陳國彬心中大為安然，隻要給這台機器加上個櫃子，上好鎖，而換u盤的工作隻由自己或者一個信得過的人進行，那麽，就算是普通的文件別人也偷不走了，他並沒有考慮到u盤讀取速度的問題，這種問題9527的麵前實是不堪一提…
注意力很快移到了放映機的身上。
放映機的設計確實很不錯，如果不是主機上連著那兩根有點粗的管子，所有人見了都隻會認為它是一個冰箱，是的，一部普通的家用冰箱，麵板是足夠簡單，簡單到任何一個操作過d或者其它媒體播放設備的可以活動的人類都可以輕鬆對它進行操作，因為上麵隻有簡單的幾個按鍵…
昨天夜裏陳國彬親眼所見，那個完全符合山寨原則的家夥用自己的身體把幾個按鍵從一台廢棄微波爐上拆下來的按鍵裝了上去，還上麵塗上了一些標識…一些簡單易懂的標識。
放映廳裏，一群女孩子紛紛下定決心把自己的演奏技術練好的時候，一群施工人員一邊開始恢複工作狀態，一邊談論著剛才的音響時，那個叫做成莫言的夥計還是不時從喉部發出響亮的振動以呼喚自己的夥伴時…
一場簡單得不得了的操作課程就這放映廳裏進行著，一個可以用一部天朝四大名著裏一句叫做劉姥姥進大觀園的句子來形容狀態的地球人正學習，學習的過程中不時會冒出一些毫無意義的感歎與稱讚，但是，有時候，外星人也需要這些東西，至少9527需要…
如果按照9527的描述，放映員隻要像她現所做的一樣，按下那個銳角指向右邊的三角形按鍵後就沒有其它的要求…如果，按下那個按鍵後真的可以不用進行其它煩瑣的工作的話…
那麽，放映員就可以泡上一壺茶或者拿上一些主要成分為澱粉的被稱為花生米的東西，打開那種主體由大麥和水組成，灌著二氧化碳的啤酒，以舒服的姿勢坐放映廳裏舒適的角落好好地打發時間，等待著電影的結束，等待著下一次放映時間到來後再次按下那個按鍵，再或者，放映開始之前放映員可以從事些別的工作，按下那個按鍵之後，也可以去從事其它的工作…
放映室裏不需要別的操作，也不允許任何別的操作…
這是陳國彬所需要的，也是9527所需要的…
完美的設計就是：哪怕一個瘋子或者傻子上來，他也可以準確無誤的進行操作，顯然，9527的這個設計還達不到這一點，瘋子或者傻子進入放映室裏會出現很多意外，他們很可能把裏麵那張購價五十元的折疊椅子折起來，以一種暴力的姿勢把它狠狠地砸向這裏麵的設備，而這樣的行為並不能夠讓電影正常地播放，他們有著很多不確定的因素…
9527有著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人類陳國彬有著同樣多的事情要做，因為他們共同使用著一個身體……碳基生命體的身體，這具身體的使用壽命是固定的，他要從事很多有必要的工作，而不是久不久就回到這間放映室裏來處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包括設備的維護…
陳國彬等待著這個鍵按下去之後的反應，因為剛才試音的時候，9527的操作讓視力，聽力及記憶力似乎都有不小提高的他感到了煩瑣，甚至是難以重複，如果那隻是調試的話，那麽現才是真正的開始…
成莫言那家夥看到電影畫麵被播放出來後會是什麽樣子？陳國彬突然冒出這個念頭，他似乎瞬間就忘了之前對這套設備的懷疑…
是驚訝？是讚歎？還是目瞪口呆？
至少應該有些期待吧…
成莫言知道，對設備的調試顯然不是一次可以完成的，反複的試驗能確定設備的性能和操作的方式，而這些，代表著大家的利益，看到自己的合夥人如此上心地工作，對自己的呼喊而置之不理的不滿很快便消失，而對動漫公司的信心則又有了些膨脹。
管這種信心成莫言第一次陳國彬的出租層看到這部片子的時候就已經爆發到了一定的程度，但是現…這種想法無疑是推波助瀾…雖然隊友們似乎被音樂聲所感染，但是，成莫言的心思卻已經不那幾個麵色尷尬的隊友身上…他想到了明天，想到了觀眾們的歡呼，想到了成功，甚至想到了未來的輝煌，他覺得一切都像是做夢…
“等賺到了第一筆錢，就和老二商量一下把這套設備給買下來！”雖然知道那是不菲的數字，但是成莫言還是暗暗下定了決心，然後把注意力再次移到那個放映室的位置。
放映室所展示的還是那四個黑洞洞的開口，可以想像隻要這放映廳的燈全部熄掉，不用關那扇大門也分辨不出那放映機的位置，想到放映機，再想到那套神乎其神的設備，成莫言心中有些溫暖，似乎已經脫離了音樂的影響，心裏對那個神秘的幕後老板的敬佩與信任又上升了幾分，沒看到任何利益的情況下，沒有任何保障的情況下把一批又一批價值不菲的設備送過來，這需要多大的魄力，這又需要多大的信任…
而這些，都是因為陳國彬，即便他是自己的好友兼合夥人，成莫言心中還是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種羨慕的感覺，或者說是一種善意的妒忌，而再想到9527這個名字的時候，這種感覺又很快轉變成別的想法：“如果我們表現不出相當的實力，或者我們身上沒有得到他們想要利益，那麽他們會不會把這些東西收回？甚至是中止合作？他們難道不擔心投資會收不回成本嗎？”
想到這裏，成莫言熾熱的心中頓時像是被潑了一盆涼水，失去了那個叫做9527的組織的合作，這裏所有的一切都會成為泡影，雖然那些設備的價值已經超過了投資的總額，可是這樣做對誰也沒有好處，甚至對自己將來的發展隻會壞，而且自己這幫人，除了那一集看起來還有些別扭的動畫片之外什麽也得不到……
人的熱情被澆熄了總會有些冷靜，而冷靜的時候會考慮得多，有正麵的，自然也會有反麵的，很多從未考慮或者說沒有深入考慮的東西便一個個湧上心頭。
成莫言並沒有想得遠，因為那已經無濟於事，如果算上裝修隊的費用，僅僅三天時間，公司那一百二十萬就已經花了快一半，燒錢堆出來的時間隻待明天的公映，而現，恐怕香洲市，不，就算是這個工業區裏也不會有多少人聽說過自己這個公司…
‘要怎麽樣讓公司一炮打響？要怎麽樣才能提高知名度？要怎麽樣才能讓9527那個組織看到與我們合作是有希望的，有前途的？怎麽樣才能讓他們覺得離開了我們他們就找不到合適的合作夥伴？’成莫言的想法一直蔓延，注意力也慢慢從剛才音樂聲中移開，他扭了扭脖子，收下了手臂，這樣的姿勢擺得太久，顯然會有些令人難受，特別是考慮東西的時候…
“開一個公司…還真的不容易啊！”腦海的東西一時無法得到解答的時候，成莫言總習慣用一句別人眼中可能意味著放棄，但他自己心裏隻是代表一個語氣助詞的感歎句來結束，即然想不出所以然，那就先不要再想…
開公司不容易，這從父輩們的身上已經了解到了，而現隻是加重了一些，因為什麽重要的東西都掌控別人的手中，而對這一切，自己無能為力…
‘是該和老二好好談談…’
“國彬…陳國彬…”成莫言再次喊道，右手也用力地朝著那個方向揮動，期望著陳國彬能夠不經意從那四個小窗口中的任何一個望出來，而看到自己呼叫。
沒有任何提示，剛剛靜下來的音響再度發出了聲音。
陳國彬的預測非常準確！
剛剛才播出不久的那個音樂放映廳裏再次響起的時候，放映廳裏的空氣中便開始彌漫著一種別樣的味道…
每個人又都不由自主地靜了下來，每個人的腦袋都不由自動地望著某些聲音的方向，每個人的嘴巴都停止了發出其它聲音的動作，因為他們都張成了一個互相類似的形狀…
成莫言也停止了思考，當然，他並沒有改變視線的方向，那是衝著放映室望去的一種急切和詢問的目光，朝著那個方向揮動的右手停滯空中，他此時的姿勢似極了那個年代，那個國度，對著萬字旗前的那個人揮動著手臂的狂熱分子。
下一秒鍾，
成莫言動了，他扭了扭脖子，剛才那個動作並沒有持續太久，但是，他還是習慣性地扭了扭脖子，同時把高舉的右手收了下來，然後轉過身…
他看到伴隨著音樂聲，從那放映室的四個窗口中的兩個射出了兩道光線，兩道蓋過放映廳照明燈光的光線中可以看到飛舞中灰塵，還有施工隊裏某個吸煙的師傅吐出來的煙，那淡藍色的煙霧那光線中輕盈地舞動著，像極了飛舞的幽靈…
試畫麵了！
‘看到畫麵的效果，她們應該吃驚吧？’雖然電腦中已經多次看過這集片子，但是成莫言還是對這大屏幕放出來的效果有著很高的期待，同時也猜測著隊友們的反應…
轉過身的那一刹那，成莫言愣住了。
屏幕上確實顯示出了畫麵，但是那畫麵並非自己電腦上看到的那足以令人震憾不已的色彩絢麗，細節細膩精美的畫麵，而是模糊的，重影拉得離譜的畫麵，雖然畫麵中可以粗略地分辨出人物與背景的輪廓，但是，成莫言相信，絕對沒有任何觀眾願意掏錢到電影院裏看這樣的電影…就算是免費電視上播出，換台後看到這個畫麵的觀眾肯定會第三秒鍾後就按下遙控器…
整個過程是這樣的：
第一秒，剛剛換好台，愣了一下；
第二秒，懷疑電視機出了問題，然後注意到了顯示正常的台標；
第三秒，抓緊遙控器按下…
當然，電視台也不可能播出這樣的畫麵，沒人拿自己的飯碗開玩笑，哪怕是收了錢的領導…
‘或許是老二還沒有調好設備吧！’成莫言心裏給自己打氣，正因為一切都掌握別人的手中，所以他有些擔心，他也不知道陳國彬播放的電影的拷貝到低是怎麽來的，他甚至不知道那放映機是膠片的還是數字放影機，或者說他根本就不知道這一切的運作，因為所謂國外運來的所有設備都是先交到陳國彬的手中，然後再由陳國彬運到這廠裏。
說沒有疑惑是假，但是陳國彬不說，他也不問，因為這中間可能會有些陳國彬不想告訴別人的原因，問這些東西搞不好會傷了朋友的感情，這是難以接受的。
而現，成莫言所擔心的卻不是上訴的這些，而是擔心膠片會有問題，雖然對電影拍攝製作乃至放映的環節都沒有什麽了解，僅隻是這幾天才不時網絡上翻看著一些相關的資料，但是一些常識性的東西他還是有些了解的，比如，電影的放映原理…
成莫言的想法就是，如果隻是因為放映設備沒有調試好，那麽還可以想想辦法，這一天時間裏通過父親想辦法，或許也能借到一台放映機甚至是經驗豐富的放映員，這對於香洲多少有些人脈的父親應該不是太難的事情，怕就是畫麵的問題不是因為設備沒調好，而是膠片製作的時候出現的問題而導致，那事情就有些大條了…
雖然是室內，雖然氣溫並不高，此時的成莫言還是感到了背脊傳來一陣涼意…
‘也許一會老二就會把機器調好的，膠片製作好後他們那邊應該會有檢驗的…’雖然很想到放映室裏看個究竟，但是考慮什麽也不懂的自己到了那裏隻會讓陳國彬緊張，成莫言還是站原地，靜靜地等著，心裏也給自己一些鼓勵。
如果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做好了，而這放映的計劃卻因為膠片的問題而不得不取消，那麽對這個剛剛組建的公司絕對是一場重大的打擊，不僅止是成為笑柄這麽簡單，還打擊了自己和朋友的士氣，甚至會嚴重影響到公司的發展計劃，合作計劃…
那些製作精美的畫麵播放不出來，一切的想法都會成為空談。
片刻後，目光從放映室和屏幕不停來回轉的成莫言心中的期盼慢慢有些減少，甚至也開始有了些失望，看著屏幕上每個景物與角色都是分離開的畫麵，他心裏已經明白，僅僅有了一部隻能電腦上播放的動畫片，那還離成功的距離還是很遠…
看著大屏幕上那模糊重疊的畫麵，成莫言的腦袋裏突然閃過了一段網上看到的話，雖然不記得那段話是哪個論壇上看到，但是他的腦海裏卻有著非常的深刻的印像，因為自己這段時間一直惡補著關於動畫片和影視方麵的知識，而這些代表著一定潮流及技術走向的技術解析自然也就留下深刻的印像：
“…分別裝入左、右電影放映機，並放映鏡頭前分別裝置兩個偏振軸互成90度的偏振鏡。兩台放映機需同步運轉，同時將畫麵投放金屬銀幕上，形成左像右像雙影，當觀眾帶特製的偏光眼鏡時…”
想到這段話，再想著那兩道此時正從放影室裏射出來的光線，成莫言的心中突然冒出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並且立即打消了之前的所有念頭，同時心裏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喜悅，幾乎要與瘋狂這個詞語有著相同的意思：
再回想著自己電影院裏看阿凡達曾經好奇地摘下眼鏡時所看到的畫麵，他定下心來認真地觀察著大屏幕上的畫麵，仔細地屏幕上顯示的模糊輪廓中分析並與印象中的阿凡達對比著，越看越覺得像，越看心裏就越覺得激動，興奮…
“3d電影？我們的動畫片被製作成了3d電影！老二怎麽不把這麽重要的消息告訴我們？不行，我找他去，太他媽的神了！”
想到這裏，成莫言猛地一轉身，快步地往放映廳的門口跑過去，沒理會一眾隊友詫異的目光，快步往通向放映廳的樓梯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