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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五的臉上則是一陣憤怒一陣懊悔:“餘婉君的最後一個電報就是要約九爺見麵的,我怎麽沒有想到會對九爺不利呢?都怪我,如果早些把餘婉君給九爺聯係的事情說出來,九爺說不定就不會出事了。”顯然他是完全信了趙翰青說的一切,因為餘婉君約王亞樵見麵的事情他最清楚,他當時還誤會是餘婉君是因為餘立奎身陷囹圄她要找九爺傾訴衷腸什麽的,畢竟九爺當年英雄救美之後她曾經傾慕過九爺,他一直以為九爺還沒有跟餘婉君見麵就出事了,所以,他為了九爺的聲譽也就就隱瞞了這件事。


    王雲飛聽劉五之言,就知道趙翰青說的十有**是真的了,他雙目盡赤,咬牙切齒道:“這個臭婊子,怪不得在義父的葬禮上也沒有出現,原來是做賊心虛啊。”對於劉五隱瞞的原因他自然也猜到了,事情涉及到了義父的清白他沒有責怪劉五的意思,即便是他也可能瞞下這件事。


    鄭直疑惑地道:“那餘婉君對九爺一向尊敬,她怎麽會幹出這等事來?”


    丁嘉英見那鄭直似乎有些不信,就道:“鄭前輩有什麽疑惑隻需將那餘夫人叫來當麵對質即可。”


    王雲飛陰沉著臉道:“自義父去世之後她就再沒有出現過,就連定期的生活費也沒有再來領取。餘叔早已經被軍統秘密處決了。她靠什麽生活?此事毋庸置疑了。”


    鄭直急忙道:“老朽倒不是懷疑此事有假,隻是想不通她為什麽要害九爺,她對九爺――”想到由外人在場突然就住口不言。


    趙翰青聽到似乎牽涉到了隱秘之事,雖然好奇,卻也知道還是裝聾賣啞的好,如果不是想和斧頭幫拉近關係此時就應該告辭了。


    王雲飛想到有外人在場,有關義父的事情還是說清楚為好,於是他就緩緩說起了王亞樵當年的一段舊事――


    原來這餘婉君本姓宋,曾經就讀於聖約翰女子大學,因為生得貌美如花。就被北洋政府中的一位督軍看中,強行來個金屋藏嬌,養在上海的公館裏。宋婉君雖然不甘心成為籠中的金絲鳥,但是那位督軍手握兵權權勢滔天。她一個弱女子迫於淫威隻好忍辱含垢做了督軍的禁臠。


    就在宋婉君絕望的時候,王亞樵帶人潛入金屋藏嬌的小公館刺殺了那位督軍大人。宋婉君終於重獲自由,後來因為她無處可去,王亞樵就收留了她,王亞樵不但成了她的恩人,也成了她心目中的英雄,美女愛英雄自古如此,宋婉君有以身相許的念頭,怎奈是落花有情流水無意,王亞樵隻肯以妹待之。


    後來。王亞樵做了一件不知是對是錯的事――


    因為這宋婉君生得美貌多姿,而性子又溫婉,斧頭幫的弟兄們沒有不喜歡的,其中最為迷戀的就是斧頭幫鋤奸堂的堂主餘立奎。


    餘立奎是王亞樵手下最得力的老兄弟,不但武功高強,對王亞樵也赤膽忠心,但是,卻有一樁毛病,貪戀美色,或許在他看來英雄離不開美人吧。不過,他雖然喜歡宋婉君,宋婉君對他卻無意,示愛遭到了拒絕的餘立奎不死心,就好向王亞樵求助。


    王亞樵對兄弟最是仗義。更何況還是他最信賴的兄弟,於是他就做主讓宋婉君嫁給了餘立奎。隻是餘立奎已經有了明媒正娶的老婆,宋婉君等於是做了餘立奎的小妾,不過,她嫁給了餘立奎倒也沒有抱怨,再加上餘立奎抱得美人歸後一改風流性子,一心一意對待宋婉君,二人倒也恩愛。


    宋婉君嫁給餘立奎後還從夫姓改為餘婉君。不過,她對王亞樵的敬意不減,就是這樣王雲飛三人才對餘婉君謀害王亞樵感到不解,這樣一個有情有意的女子為什麽要害她一直敬慕的人呢?


    趙翰青這才知道真實的情況跟後世的記載還是有很大的出入,餘婉君十有**並不是為了救餘立奎,或者說並不是完全為了救餘立奎才去背叛出賣王亞樵的。他是旁觀者清,又深諳男女之情,立刻就想明白餘婉君出賣王亞樵的最大可能就是因愛生恨。大凡女人很容易就愛上她仰慕的男人,而這個男人還是她的救命恩人,這愛情雖然很俗,但是合情合理。


    對於餘婉君的愛慕之意王亞樵沒有接受倒也罷了,他還無情地把她推給了他的兄弟,在他心目中或許任何女人也比不上兄弟,任何男女感情也比不上兄弟之情。


    一個她喜歡尊敬的人毫不憐惜地將她送給了別人肯定會讓餘婉君傷心,對於她來說,王亞樵的行為也是一種傷害,這種傷害固然不同於那個霸占她**的軍閥,但是,傷害的程度並不亞於前者的傷害,或許正是這一點才讓餘婉君生出恨意,隻不過是這恨最初是以怨念的形式深埋在心底的,就像是埋下的邪惡的種子,或許一輩子就那麽埋著,但是,一旦有了罪惡的誘惑,就會很快生根發芽。


    當然也許還會有其他的原因,比如,貪圖富貴,貪生怕死,總之餘婉君當時的真實思想已不可得,她自己大概也永遠不會再說出來,真相會永遠湮滅,真相也無需大白。趙翰青自然不會將自己的推測說出來,他這時突然有些後悔,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麽?紅顏薄命,餘婉君在強權麵前無法主宰自己的命運,她其實也是一個可憐的人。


    王雲飛敘述完半天沒有說話,仿佛沉浸在往事中,那個嬌美柔弱的女人雖然隻比他年長了兩歲,當年卻像大姐姐一樣照顧他,他失去父母雖然有義父的疼愛,但是缺少一種母愛,餘婉君的溫情讓他迷醉,同時也讓他生出了無限遐思,正是因為這些往事才讓他覺得餘婉君的行徑不僅僅是對義父的背叛,也是對他的背叛,這是他無法容忍的。他的臉色突然猙獰起來,厲聲道:“通知幫眾的弟兄,立刻給我找到她,無論上天入地也要給我找到她,我要剜出她的一顆黑心來祭奠義父的在天之靈。”


    王雲飛在外人麵前也毫不掩飾他的強烈恨意,他試圖用仇恨將那個嬌美的身影從腦海裏驅除出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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