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蕭紫陽點頭,營長欣喜的點了點頭,但片刻後他笑容消失,露出一絲愁容,說道:“其實光輝帝國軍隊最難對付的是他們的騎士。光輝帝國的騎士和我們的戰士不同,他們的能力都是修煉而來,能夠成為騎士的都是些心誌堅毅,信仰虔誠之輩,雖然戰甲稍弱,但其戰鬥力卻並不遜色於我方。”


    說道這裏,營長臉上露出一絲懼色,“這些信仰虔誠的騎士在戰鬥中根本不畏懼死亡。與這些騎士戰鬥,開始時我們還能占些上風,可一旦戰鬥進行的過於殘酷,我方在士氣上就會迅速下滑,對方那種舍生忘死的氣勢,即使是百戰老兵,也極容易心誌被奪。”


    “幸好,我方的元嬰軍團戰鬥力遠超對方天使,對方天使雖然也不畏懼死亡,但他們畢竟是牧師一個個召喚出來,雖然這些天使的戰術素養也是極高,但它們在配合上卻不如我方元嬰軍團長期訓練建立的默契,再加上這些天使畢竟不是人類,思維有些呆板,大軍團的戰鬥力反而並不強。所以,除非是對方在人數上占據絕對優勢,否則我們勝多敗少。”


    “其實,我們和光輝帝國的戰鬥,勝負還是取決於元嬰兵團和天使軍團之間的戰鬥。隻要我方元嬰軍團勝利,無論對方的地麵軍團多麽強大,都於事無補。”


    聽到這裏,蕭紫陽奇怪的問道:“既然如此,我方為何不和對方直接以元嬰軍團決勝負,反而要投入如此多的基因戰士軍團呢?”


    營長看了蕭紫陽一眼,突然反問道:“對真人來說,對方一個營隊的戰鬥力並不強大,若是真人有機會單獨麵對對方一個沒有牧師的營隊,你會不會將對方趕盡殺絕?”


    蕭紫陽一聽頓時明白了過來,暗罵自己愚蠢,修士,特別是仙道修士,修為越高,心魔就越強大,若沒有強大的心靈,根本無法駕馭自己強大的力量,極易為心魔所侵。


    殺戮,特別是對毫無反抗能力的弱者的殺戮,是會極大的滋養修士的心魔,就像營長說的,那種成百上千的屠殺,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能讓一個元嬰修士的心魔強大到無法抵禦的境地。


    一旦修士無法抵禦心魔,被心魔控製,就會失去人性,變成見人就殺的瘋子,這樣的修士被稱作入魔。


    入魔和魔道修士並不是一回事。如果說仙道修士是抵抗心魔的話,那麽魔道修士就是要駕馭心魔,譬如蕭紫陽當年在巨目星時所認識的魔道修士姬珺瑤所在的摩羅教就是一個善於駕馭心魔的門派。


    這門派的修士甚至能夠讓心魔為自己所用,殺敵於無形之間。


    魔道修士在修煉時極為危險,駕馭心魔就像是舞蛇人駕馭毒蛇一般,稍不留意就被反噬,入魔發狂。但是魔道修士一旦修煉有成,真的駕馭了心魔,那他們就比仙道修士更加不容易入魔。


    當然,魔道修士並非所有的門派都善於駕馭心魔,除了心魔之外,還有外魔,有的魔道功法就更善於駕馭外魔。不過,善於駕馭心魔的魔道門派一向瞧不起駕馭外魔的門派,將之視作旁門小道。


    這些都是題外話,暫且不去說它。


    修士殺戮,是否會滋養心魔,其實是一個在乎一心的事情,當你認為你殺的天經地義,是在替天行道,那麽殺戮不但不會滋養心魔,反而會讓修士的心靈更加強大。


    所以對修士來說,越是弱小的人,就越不能殺,殺之必有報應。


    天使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是一種邪魔外道,對絕大多數修士來說都能殺之無愧,但對方的普通戰士就不一樣了,除了一些心靈極為強大的人,大肆屠殺這種弱者,簡直就是找死。


    想到這裏,蕭紫陽向營長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營長又歎了口氣,又說道:“其實我們修真聯盟在絕對實力上是要遠遠強於光輝帝國的,真人你可知道為何我方在勝多敗少的情況下,還在對抗中處於下風嗎?”


    蕭紫陽想了想,說道:“我聽說是因為我修真聯盟不夠團結,往往各自為戰的原因?”


    營長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這隻是其中的一個原因罷了。光輝帝國所占據的玉牒星係外圍,靈氣稀少,修真資源也十分稀少。他們的地盤對修真聯盟來說,不過是雞肋而已,但修真聯盟占據的玉牒星係中央區域,這個隻占了整個星係五分之一不到的地盤中,所蘊藏的各種資源卻是外圍五分之四地盤中幾十倍。”


    “對光輝帝國來說,修真聯盟就是一塊正在滴油的肥肉,所以雙方在戰爭的動力上就不可同日而語。這與上古時代,草原遊牧民族和農耕文明之間的情形十分相似。光輝帝國就像是遊牧民族,他們有無窮的動力去入侵農耕民族。而農耕民族卻總是消極抵抗,鮮有反攻的動力,這是其一。”


    “其二,我們方的修士軍團,每一個元嬰修士都是曆經千般劫難才能跨入元嬰境界,每一個元嬰戰士都珍貴無比,同時每一個元嬰修士都十分愛惜性命。反觀對方的天使,他們都是凡人的靈魂製造出來的,來的容易,相對於元嬰修士,其成本低廉的讓人發指,而且這些天使沒有什麽自我意識,都以戰死沙場為己任。試想一下,在這種情況下,在我軍中,從上到下能有多少求戰欲望。”


    “所以說,無論從整體大局來看,還是從個體來看,我方的戰爭欲望與對方都差了十倍,所以我方雖常勝,卻避戰,而對方雖常敗,卻求戰。”


    蕭紫陽聽了對方分析,心中頓時對此人刮目相看,忙道:“營長真是好見識,聽君一席話真是勝讀十年書啊。敢問營長大人尊姓大名?”


    營長聽了不禁苦笑,此人看似對普通基因戰士一視同仁,其實心裏還是沒將自己這些人看在眼裏,這都好幾個月了,他竟然還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想到這裏,營長有些意興闌珊,隨口道:“鄙人張奕軒,請問真人尊姓大名?”


    蕭紫陽道:“本尊碧霄子。”


    他本想和此人再聊兩句,卻見對方心不在焉,似乎有些不耐,心中一轉,便明白自己剛才的問題有些傷人,不禁暗自責怪自己,無奈告辭了營長,縱身躍上一架機甲肩頭,閉目打坐,等待大戰的來臨。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盡了,烈陽星並沒有衛星,太陽光輝一去,天空中就隻剩下點點星光。


    對普通人人來說,這樣的星光下,眼前幾乎就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但對強化過五感基因的基因戰士來說,這樣的微光卻足夠他們視物。


    基因戰士戰甲麵具上,有功能極為強大的智能視覺強化儀,以及敵我識別係統。這樣的黑暗環境對他們不會造成任何困擾。


    而對麵光輝帝國的戰士們雖然並沒有基因戰士那般強大的夜視能力,但他們的夜視裝置卻更加先進。


    所以,夜晚並不能成為阻止雙方戰鬥的障礙。


    戰爭就像一個巨人,他邁著沉重的腳步,發出擂鼓一般的巨響,踏在每一個人的心頭,從遠處漸漸逼近,黑雲壓城城欲摧!


    就在蕭紫陽在這前所未有的壓力下,甚至感到有些窒息時,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一陣騷動。


    他下意識的回頭看去,這一看,卻看的他目瞪口呆。


    幾萬元嬰修士,催動著七色遁光,在夜空中飛翔,是個什麽情形,蕭紫陽從來不敢想象,現在卻活生生的出現在他的視野中。


    數萬元嬰修士,分作前後七隊,七色遁光拖出的七彩光痕如同在天空中搭起了七座燦爛的虹橋。


    七隊元嬰修士和對麵光輝帝國的七個圓陣針鋒相對,在基因戰士陣地上空列成前四後三七個方陣。


    幾百裏路程,對元嬰修士來說,瞬息便至,因而在進行地麵戰時,修真聯盟大軍的做法向來是基因軍團先行,元嬰軍團在戰前趕到,即使出了什麽意外,幾百數千裏路,對元嬰修士來說也不過是片刻間的事情。


    光輝帝國由於其召喚天使戰術的特點,極少進行突襲戰,這也是修真聯盟軍隊如此大膽的原因。


    在元嬰軍團剛剛進入陣地的同時,蕭紫陽便接到了命令,“進攻!”


    這個命令讓蕭紫陽不免有些吃驚,按照營長剛才的描述,他以為己方軍團會采取保守一些的戰法,沒想到收到的卻是毫不猶豫的進攻命令。


    他來不及多想,便隨著腳下機甲,向著敵陣逼去。


    在兩軍陣地之間,橫陳著一個數十平方公裏的巨大礦坑,礦坑中地形十分複雜,而對麵光輝帝國大軍又緊貼著礦坑布陣,雖然基因戰士的戰甲能夠進行短距離的飛行,但是畢竟不如在地麵上靈活,這樣的地形對進攻一方極為不利。


    對麵光輝帝國大軍的陣地內,此時又是另外一番景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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