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戚霆的手掌被木製子彈穿破,血奔湧而出,而他更是痛得原地跳了起來,幾乎跌倒在地。兩側的冷汗頻頻冒出,他深呼吸再次深呼吸,在敵人麵前,他絕對不允許自己因為痛苦而叫出聲。


    他強忍著疼痛抬起另外一隻手冰封自己受傷的左手,打量著依舊端著木製手槍的李瀟玉。


    “你?西霖的和馨郡主?”


    “不錯。”


    “你倒是有能力,還能傷得了我。”


    “你稍前不是說我無法傷到你嗎?如今我做到了。”


    “哈哈哈……你做到了,你以為廢了我一隻手的法力,我就能束手就擒了?簡直是癡人說夢!我單隻手就能把你們全部誅滅,你信不信?”


    “我若是不信呢?”


    “那就試試看。”


    宋戚霆單手拈花指法,一個迅速的蓮花盛開,緊接著就是曼陀羅花在空中綻放,綻放的花朵枯萎之後,釋放出來的是一隻隻飛翔著的火蛾,它們俯衝而下。


    “瀟瀟,這是曼陀火蛾,沾一點就會被活活燒死,水滅不了,土滅不了。”


    “是嗎?三昧真火一般的存在?”


    “也許吧。”


    “可惜,我這人有個毛病,越強則強,遇弱則弱,而且是專治各種不服。”


    李瀟玉笑了笑,反正這漫天的酸雨早就停止,她一個縱身而去,直接落到宋戚霆的麵前,他則是有些出乎意料。


    他與李瀟玉如此近距離的互相對視,讓他感興趣了起來,“你不怕我手裏的火蛾?”


    “我覺得你好歹也是血肉之軀,更是怕我手裏的手槍。”


    “是嗎?我隻是一個不留神,被你傷到了,可是不代表你能夠次次得逞。”


    “我若是不能次次得逞,又怎麽能夠體現我是你的克星呢?畢竟我喜歡挑戰困難,更喜歡戰勝困難,尤其是製服困難。”


    她驕傲的伸出手去,在宋戚霆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手拿槍指著他的眉心就開槍,一手則是手刀攻向宋戚霆。


    而宋戚霆顯然是為了自救,他的手轉了個方向,火蛾瞬間消失,變成了金盾,擋住了木製子彈。


    但是這個擋住的姿勢卻給了李瀟玉一個給他過肩摔的機會,她猶如鬼魅的出手,抓住他的胳膊,漂亮的轉身之後,一個使力,漂亮的過肩摔,將宋戚霆摔到了地上。


    而她則是在宋戚霆剛剛落地的時候,一腳踩斷了宋戚霆沒有受傷的手,哢嚓一下,骨骼斷裂。


    而她則是笑眯了眼睛,趁著宋戚霆皺眉顧及疼痛的時候,更是速度極快的將他從地上踹轉了一個弧度,將他一腳踢翻到了帶著水漬的泥土之中。


    這泥土之中帶著酸雨的雨水,頓時傷到了宋戚霆的皮膚,但是因為是宋戚霆的法術,他本身還有護體之術,這酸雨也隻能讓他皮膚紅腫破皮而已。


    雖然不至於破相,但是到底是掛了彩。


    而李瀟玉還是不打算放過宋戚霆,避開雨水的地界兒,一個回旋踢,愣是將地上的宋戚霆踢到了半空之中,而她跺地借力飛起,一腳踢中半空中的宋戚霆的腰窩。


    “啊……”


    他終於忍不住的叫嚷起來,而李瀟玉又怎麽可能如此輕易的放過他?


    她要做的就是專治各種不服,讓宋戚霆知道她的可怕,讓他見到自己就抽搐。


    就在宋戚霆麵部著地的時候,她重重的踹向他的屁股,將他的屁股上踹出一個腳印來。


    她隨手撿起地上的木枝,開始一邊掄起棒子揍他,一邊說道:“你現在可服氣了?咒術師有什麽了不起?自身的武藝不行,還想逞能?啊?”


    “你不過是偷襲我……”宋戚霆言語不清的說道。


    “兵不厭詐,知道嗎?”


    “你這叫做欺詐。”


    “兵者詭道,知道嗎?傻子!”


    “你!”


    “現在把解藥交出來,讓宋戚風醒過來!”


    “我不要!”


    “你身子骨經受得住我的修理嗎?”


    “來啊,我骨頭硬。”


    “很好,有骨氣,你給我等著。”


    她李瀟玉是什麽人?專打痛楚的醫者,還是醫者特工,她當然知道人體的痛穴在哪裏。


    “外關,內關可以止痛,但是用力過度,那可是疼痛不斷啊,連綿不絕,知道嗎?”


    “你想做什麽?”


    “你不是不怕痛嗎?有骨氣點,小夥子。”


    李瀟玉挑眉笑了笑,一腳踩向他的肘部內關,腳跟來回碾著,而殺豬一般的嚎叫立刻想了起來。


    “你……這個……賤人……竟然使用這麽下三濫的招數!”


    “對你這種不是君子的人物,我不必下手留情,對嗎?”


    “你給我停手……啊……”


    “你不是很有骨氣?”


    “你這最毒婦人心的混蛋!”


    “總比你親娘死了還不怎麽難過的畜生強!”


    “你給我住手!”


    “可惜啊,你不給我治好宋戚風的解藥,休想讓我停手!”


    “你這叫屈打成招!”


    “我這人追求結果,不追求過程,你可憐了,可以哭,但是我絕對不會停。”


    “你為什麽要這麽對待我?”


    “很簡單,你數次要致我們於死地,既然是敵人,對你仁慈就是對我自己殘忍!”


    “你不能再這般對待我了,趕緊停手!”


    “想好了?慫了?”


    “疼……你停手……停手……”


    宋戚霆的眼裏都流出了眼淚,這個穴位真的很痛啊。


    她搖了搖頭,“那可不行,我要給你外關也上點力氣,省得你覺得我說話不算話!”


    她慢慢的翻過他的手臂,在他的外關穴上,使勁兒的按著,他痛的雙眼冒金星,眼淚撲簌簌的掉得更加歡快。


    這虐待人的本事,簡直讓她成為一個酷吏的模樣,更是讓人不寒而栗。


    可是慕雲昭卻覺得自己家的娘子就是帥氣,對待製服的敵人,絕對雷厲風行。


    隻是宋戚綜卻成功的對李瀟玉害怕了起來,他靠近自己的母親,“娘,這個齊王妃好可怕。”


    “是嗎?兒子?”


    “嗯。”


    “她要救的是風兒,重屙要用猛藥,宋戚霆的脾氣你也了解,不手段狠辣一點,他會就範?你以後要學著這份狠勁兒,畢竟將來你也要麵對你自己的敵人。”


    “娘,做人一定要這麽狠嗎?”


    “你可以對百姓和無辜的人絕對的善良和溫順,但是你要對你的敵人絕對的心狠和手辣,這是你活著賴以生存的基礎。”


    “那朋友呢?”


    “這世界上,有幾個是過命的交情?朋友,隨時會出賣對方,你還是少一些的好。”


    宋戚霆訝異的看著自己的母親,他從來不知道母親竟然是這樣的心理。


    而雅歌看向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兒子,無奈歎了口氣,“兒子,你將來就會懂了,娘說再多也要你自己體會。”


    “娘,我想知道,為什麽長大了的人會變成這樣?”


    雅歌看著這個二十多歲依舊呆傻的小夥子,無奈歎一口氣,是她的錯,太少跟戚綜交流,讓他總以為天下間的人跟書上一樣。這是書籍誤了人,還是人誤了書籍?


    “戚綜,每個人都有好惡,一旦你居於高位,你會跟著自己的好惡而走。這個時候,你的好惡就會決定一些人的命運。在這些人你不了解的時候,你憑著第一印象去做事,那麽對這些人而言,你是好人還是壞人?”


    “好人還是壞人?娘,我隻是就事論事啊。”


    “是的,你隻是就事論事。可正是你的就事論事,讓你自以為是的認為你做的是最對的,最有價值的。但是你真的做得對嗎?你可知道有些人因為你的決定妻離子散?又有些人因為你的決定而夫妻反目?還有些人因為你的決定,德不配位而導致麻煩頻出?”


    “娘,會有這樣的事情嗎?”


    “會,隨著你管轄的人越多,這種幾率越大。到那個時候,也許你選擇的都是溜須拍馬的人,這些人粉飾太平,讓你很開心,可是卻讓你失去了接近人才的機會。而人才懷才不遇,就會導致更多的悲劇,這時候,你又是一個怎麽樣的人?”


    “娘,這太複雜了,我還是想不明白。”


    “是,你覺得這種事情幾率太低,你很難想明白。可若是每天都會發生,那麽你知道你周圍相識的人之中,誰會因為你的決定而跟你反目嗎?你又會知道你的上級做了什麽錯誤的決定,讓本來是朋友的他為了那根骨頭,而瘋狂的與你掐架嗎?”


    “我不知道,娘,這是每個人的心思,藏在肚子裏。”


    “你既然知道人心難測,你又怎麽能確定誰能夠真的是你的朋友?對不對?”


    “對。”


    “那麽,你對於自己的朋友要做的又是什麽?”


    “保持**和秘密。”


    “對,你對你的敵人呢?”


    “絕對的震懾和打壓。”


    “你知道為什麽要這麽做嗎?”


    “讓觀看者也害怕敬畏自己,畢竟殺雞給猴看。”


    “既然這個道理你有些懂了,那你覺得李瀟玉還狠毒嗎?”


    “好像不那麽壞了。”


    “傻兒子,你的路還很長,你以後會發現很多事情,而現在你要做的就是看著李瀟玉這個人怎麽做事,知道嗎?”


    “哦,知道了。”


    此時李玉琪則是跟慕雲昭站到了一起,“這種刑訊逼供倒是有趣,傷不了根本,卻能讓犯人說出實話。”


    “娘,你很感興趣?”


    “我這個兒媳不錯,昭兒,我很滿意。”


    “娘,我也覺得瀟瀟很不錯。”


    “要是真的能交出解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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